第四百二十五章、荒島落難
寸步維艱。
寸步維艱,這四個字,完美地解說了玲浮屠邪無殤梵空冥等人現(xiàn)在的處境,說是糟糕透頂也不為過。
直到此時,他們才發(fā)覺,原來還覺得危險重重的紅血林,赤妖神山,夜摩河,妖血大平原,煉獄沼澤在此時此地看來,是何等安全,何等輕易。
如果,如果上天能把這里變成和那幾處險地一樣,他們寧愿,再延長數(shù)倍的路途,也心甘情愿。
然而,這世間,什么果都有,就是沒有如果。
所以最終,眾人還是只有硬著頭皮,一步一步,慢慢地朝晦暗生死峰的方向靠近。
所幸,眾人之中,還有一位執(zhí)掌大羅紫傘此等隱匿秘法的玲浮屠,依靠此傘,眾人掩氣摒息,除非玲浮屠道氣不濟(jì)的時候,否則他們大多時候,還是比較安全的。
除非,遇上一些實在強(qiáng)大,覺力的妖獸群,才不得不走遠(yuǎn)繞行。
不過,眾人也明白,大羅紫傘雖強(qiáng),但最多,也只能保證他們到達(dá)晦暗生死峰的安全,一旦到了晦暗生死峰上,真正接近魔羅祖窟的時候,到時候,什么隱匿秘法也無用。
因為,大羅紫傘,也不過一件偽寶器而已,還沒有到達(dá)真正的寶器的程度。只要沒到寶器,就很難瞞過那些高階妖將,更別說妖宗級存在了。:嘿言格即可免費無彈窗觀看
之前若遇上這等存在,他們還能繞行一段距離,但等到到了晦暗生死峰上,寸寸殺機(jī),步步死域,到時候,就真的只能依靠他們的頑強(qiáng),他們的智慧,他們的實力,來殺出一條血路了。
玲浮屠等人,還有大羅紫傘這等秘寶作為掩護(hù),在他們身后,才剛剛抵達(dá)百鳥霧湖邊緣的厲寒與萬璇紗兩人,可就沒有這么幸運了。
他們可并沒有大羅紫傘,所以在剛進(jìn)入百鳥霧湖時,就遭到了數(shù)波攻擊,依靠不俗的手段,才勉強(qiáng)將其殺散。
這百鳥霧湖之中,危險重重,別說中心區(qū)域了,就是這最外圍,亦有無數(shù)奇異的妖魚,妖鯊群,忽爾躍出水面,朝正駕梭飛行在湖面之上的厲寒,萬璇紗發(fā)起攻擊。
而有時,空中亦會出現(xiàn)成群大鳥,一個個尖嘴如刀,雙翼展開,足有數(shù)十米之長,翎羽拖起,一根根如同劍一般鋒利,看到面有人或魚經(jīng)過,就會隨之俯沖而,瞬間將其啄走,成為它們腹中的食物。
這是尖刀劍鳥,而且不止是尖刀劍鳥,在這百鳥霧湖之中,據(jù)說生存有數(shù)百種稀奇古怪的鳥類之多,而且一只只都是天生異種,極具攻擊性,根本不是普通鳥類。
百鳥霧湖,其一,是說其霧廣大,幾乎遍布整個湖泊;其二,就是說明,這湖面上空,所掠過的那些稀奇怪鳥,絕對不能小看。
厲寒與萬璇紗兩人,千辛萬苦,小心翼翼,使盡了渾身解數(shù),或躲或避,仍是不可避免地經(jīng)歷數(shù)十場戰(zhàn)斗,兩人各自都付出一點輕傷的代價之后,這才勉強(qiáng)行進(jìn)到玲浮屠等人所經(jīng)過的三分之一的路程。
而后面的路程,對于沒有大羅紫傘這等隱匿秘法的厲寒與萬璇紗兩人來說,才是真正的考驗。
如果兩人不能通過這段路程,那么,要么原路返回,要么估計就只有永遠(yuǎn)的成為那些飛鳥或湖中魚食,永生得不到解脫了。
“怎么辦”
對視了一眼,猶豫了一番,猜測到玲浮屠,邪無殤等,此時正在他們之前。自己兩人雖然艱難,但也許,大部隊此時也遇到了危機(jī),正等待他們的匯合。
所以,略一猶豫之后,最終,兩人還是同時點了點頭,繼續(xù)往前而行。腳的玄梭靈舟,劃出一道道白色的水箭,朝頭而行。
進(jìn)入三分之二的距離,之前玲浮屠,邪無殤等人遭遇的險情,頓時再次在厲寒,萬璇紗兩人身上重現(xiàn)。
而且,沒有大羅紫傘,兩人的戰(zhàn)力,顯然也完全不可與之前大部隊的十三人可相比,所以,這一段距離,對于厲寒等人來說,無疑于一個噩夢。
一天后。
“呃,噗”
這是一座長滿了荒草的枯島,枯島上并沒有妖兵駐守,就算原來有的幾只盤踞的中低階妖族,亦被萬璇紗隨手解決。
此時,兩人的玄梭靈舟被棄在一處,破破爛爛,卻是在中途,被一群魚箭白鯊給追了上百里,并且專門挑他們腳的玄梭靈舟攻擊。
雖然厲寒與萬璇紗兩人千方百計閃避,然而這群魚箭白鯊的速度太大,而他們又人生地不熟,最終,還是被那群魚箭白鯊將這兩只玄梭靈舟給射得千瘡百孔,再也不能使用了。
而兩人,險險逃避到這座荒鳥上,但并未脫離險境。
在上岸之時,一群魚箭白鯊,似乎知道獵物要脫離追捕,一個個紛紛發(fā)動了瘋狂的攻擊。
最終,為了成功掩護(hù)萬璇紗撤離,厲寒一人,獨對數(shù)十頭至少修為高達(dá)高級妖將的魚箭白鯊,即使他傾盡全力,亦難以盡數(shù)躲避。
最終,被數(shù)頭魚箭白鯊抓住破綻,四五道寒冰水箭齊齊打在厲寒身上,瞬息間將他的護(hù)身靈罩打得四分五裂,而后,全身上,更是瞬間多出了四五個血洞。
在萬璇紗見狀,急忙扔出最后一批爆烈炎丹,將這群魚箭白鯊給炸退之后,才堪堪將身傷重傷,跡近昏迷的厲寒給抬到了這座荒島之上。
唯一慶幸的是,這島上沒有高階妖將級妖獸,更沒有妖宗,否則,以兩人此時的戰(zhàn)力,絕對是十死無生的結(jié)局。
而現(xiàn)在,好歹還有一人,保存了大部份的戰(zhàn)力,只是厲寒如今的情況,就顯得有些不妙了。
他胸口的血洞,雖然經(jīng)萬璇紗敷過隱丹門的止血靈藥,但是依舊無濟(jì)于事,血流數(shù)次沖潰膏藥堤壩,嚇得萬璇紗急忙再次敷藥,如此數(shù)次,并用繃帶纏了七八圈,繃帶都全部染紅的情況,厲寒才勉強(qiáng)止血,咳出了幾口污血之后,昏了過去。
萬璇紗抱著厲寒的身影,一時六神無主,心中一片慌亂,卻不得不強(qiáng)忍著,咬牙堅持,不讓淚水滑落眼眶。
這段時日以來,其實她早已習(xí)慣了厲寒的存在,去哪里,有厲寒決定;遇上大的危險,有厲寒告訴她要怎么做;遇上一些稀奇古怪之物,厲寒多半能告訴她這才是什么,除非在藥材,或其他涉及丹藥方面的知識,才需要她略略提點一二。
其實這段時日已來,雖然多番危險,但她一直過得十分安逸,因為身邊,有一個處處顯露勇敢,智慧,在默默照顧她的厲師兄。
但是,現(xiàn)在,一直照顧她,保護(hù)她的厲師兄,也終于因再一次保護(hù)她,而倒了去,她一個平常只知煉藥采藥,沉浸在自己的丹道世界中的柔弱少女,如何能面對這等場面。
不過,女子在有男人保護(hù)的時候,顯示出柔弱;但一旦真遭大難,當(dāng)一切的依靠被斬斷,需要她獨自拿主意的時候,她們,要么徹底崩潰,要么,就會從困境中涅磐重生,變作一個不一樣的自己。
而萬璇紗,明顯是后一種。
因為要守護(hù)厲寒,所以,只用了不過短短三個時辰,她就徹底穩(wěn)定了自己的情緒,強(qiáng)掩慌亂和不知所措,不斷地回憶以前跟厲寒在一起的時候,猜想如果是厲寒,遇上這樣的情況,第一步,該如何做。
“對,第一步,要先把傷勢止住,這一點,我做到了,厲大哥并沒有生命危險,只是需要休養(yǎng)和補(bǔ)充元氣?!?br/>
“那,第二步,就是找一個安全的地方,先將他安頓來。等安頓來后,我就再出去為他找藥,給他彌補(bǔ)受損的元氣,如果,他才能快速的恢復(fù),蘇醒過來?!?br/>
“嗯,就這樣,先找一個落腳呢哪里安全呢”
編制了一個藤車,將厲寒放置在其上,萬璇紗背著厲寒,慢慢地朝島嶼深處走去,終于,在一個時辰之后,找到了一個背風(fēng)靠壁的山洞。
將里面的一些臭味小蟲用藥煙除去之后,她這才終于拖著厲寒,躲進(jìn)了洞穴之中,并設(shè)置一個簡單的陣法。
然后,外面又用一些藤蔓遮住,還搬了一塊大石頭過來,擋住洞口,這才一步三回頭,依依不舍地朝山中更深處走去。
她要去為厲寒尋藥。
雖然她來之前帶的丹藥不少,但是,經(jīng)過這一段時間的連續(xù)遇險,她身上再多的傷藥,也使用得差不多了。
而平常的丹藥,對厲寒此等傷勢,又無效果,所以,為了快速讓厲寒恢復(fù),她顧不得危險,只身入山。
一個平常的女子,在血與火,生死與戰(zhàn)爭的洗禮中,終于漸漸變得堅強(qiáng),漸漸學(xué)會成熟。
她用自己柔弱的肩膀,在守護(hù)著厲寒,守護(hù)著,這個不斷用自己的身軀,擋在所有危險前面,把安全留給自己的師兄。
也許,此時此刻,“師兄”兩個字,已經(jīng)不足以形容兩人之間的友情了,厲寒在他心中,和自己的親哥哥,也沒有什么兩樣了。
所以,她更不能讓他死。
“對,就算自己死,也不能讓他死?!?br/>
懷著這樣的信念,萬璇紗踏入了深山。
足足過了五個時辰之后,她才從山中返回,右臂軟軟垂,肩肘處還帶著一片血色,不過她只是眉頭微皺,還是很快從儲物道戒中,取出數(shù)株帶著淡淡靈光的草藥,一臉喜色地回到山洞前,搬開大石,走了進(jìn)去。
“厲大哥,我采藥歸來了。”
一進(jìn)去,她就看到,厲寒不知何時,竟然已經(jīng)醒來,不知怎地一個人坐了起來,靠著石壁,正復(fù)雜難言地打量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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