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2章 你是新車王
如果把粉鹿嶺山比喻成一棵參天大樹的話,那么粉鹿嶺山的環(huán)山公路就是纏繞在這棵大樹上的藤蔓。一圈圈地環(huán)繞而上,將它給勒地死死的,動彈不得。
前面跑得一段全部都是上坡路,就這么沿著山坡的外圍轉(zhuǎn)圈圈。公路狹窄、陡峭,邊沿又沒有護(hù)欄鐵索,一不小心就會直直地開著車子沖下懸崖。
這也是之前事故頻發(fā),尚海政府為了避免慘劇封路的主要原因。
公路只能單獨跑一輛車,兩輛車并排前行是不可能的。林修然想要超越的話,只能等待機會。
現(xiàn)在,他的機會來了。一個驚險、甚至非常瘋狂的機會。
公路的內(nèi)側(cè)是同樣陡峭的山壁,不知道是因為被流石流沖洗過,還是天然原因,前面的山壁有一塊極其的低矮,組成了一個凹型的坡度。
這個斜坡位于山壁之上,原本平整的山峰給人給切掉了一大塊,成了一個大口子。這個口子就像是城市里的主干道旁邊特別開辟的一條人行道。
這樣就促使這段路突然間加寬,雖然加寬的斜坡最高處離地面將近五十厘米的高度。
“他要反超了。”車王魏恒也發(fā)現(xiàn)了這一段路的特殊地形。如果是自己的話,絕對不會放過這樣的反超機會。
他相信,他的對手也不會放棄。因為他是那么的優(yōu)秀,優(yōu)秀到自己需要全力以赴。
轟!
再次猛踩油門加速,表盤上的數(shù)字再次向上狂飚,攀爬到一個讓人心驚膽顫的數(shù)字。車子也努力的向邊沿擠,不想給林修然跳上斜坡的機會。
“坐穩(wěn)了。”林修然厲聲喝道。
猛地狂踩油門,將法拉利的速度發(fā)揮到了極致。
嗖!
車子像是失去了重力牽引般,從地面飛躍而起。和林修然推想的結(jié)果一樣,跳上了預(yù)定的坡度。
嘎……!
車身和斜坡的山壁摩擦在一起,發(fā)出讓人覺得像是嘴里咀嚼著一口沙子似的刺耳響聲。
火花四濺,車?yán)锏木瘓笙到y(tǒng)發(fā)出紅色指令。
這個時候,林修然沒有減速,反而仍然以這種瘋狂的速度沿著斜坡向前狂奔。
斜坡并不是太長,他需要在斜坡結(jié)束前跳到魏恒的車子前面。
賽跑!
風(fēng)馳電掣!
蘭博基尼在下面,法拉利在上面。兩輛車都竭盡全力,跑地旗鼓相當(dāng)。
魏恒也明白一個道理,只要自己率先把這段斜坡跑完。林修然的法拉利就失去了反超的機會。他的落點只能是在自己的車屁股后面,自己仍然保持著領(lǐng)先的地位。
“坐穩(wěn)了。”魏恒沉聲喝道,眼神如灼灼燃燒的火苗。
太瘋狂了。
好多年沒有碰到這樣一個讓人熱血沸騰的對手,他覺得自己的身體,自己的五臟六腑,自己的靈魂都在隨著對手這一跳而燃燒起來。
“這個瘋子!”魏恒狠狠地罵道,臉上卻帶著興奮的笑意。
做為一個殺手,任何時候都要保持心態(tài)的平和。
可是從紅外線狙擊鏡里看到這一切的時候,銀魅體內(nèi)的興奮卻怎么也平息不下來。
她原本就是個樂于尋找刺激的女人,不然也不會在來華夏國以前正住在拉斯維加斯最大的賭場里。她以為殺人便是這個世界上最讓人熱血噴張的工作,也是唯一的。沒有任何東西能夠超越。
顯然,她現(xiàn)在覺得自己的認(rèn)識太片面了。至少,她今天就發(fā)現(xiàn)了一種。
當(dāng)林修然突然間駕駛著車子跳上那陡峭的斜坡時,她感覺自己的身體和心靈也跟著飛翔。甚至,她的大腦里分泌了太多的激動因子,促使她失去了良好的判斷能力。
她不知道在這短暫的時間里,她有過一次很好的狙擊機會。
因為賽場的特殊性,致使她成了這場高端比賽的唯一看客。而她也確實沉迷于其中,甚至,都遲遲地沒有舍得扣下扳機。
“或許,可以晚一些再出手。”銀魅甚至在心里對自己說道。
終點。
林修然明白,這段斜坡結(jié)束的時候,就是自己的結(jié)點。
眼見還沒辦法超越蘭博基尼,魏恒將要再次領(lǐng)先跑完斜坡的時候。林修然的眼神再次瞇起,突然間順著斜坡沖刺而下。
車上的麗人張大了小嘴,這個年輕人,怎么開車這么瘋狂?跟要和人玩命似的。
“該死。”魏恒額頭上的青筋跳起,腳尖點了點剎車,在蘭博基尼稍微停頓的瞬間,法拉利跳躍而上,跑到了他的前面。
“呼!”林修然長長地噓了一口氣。終于反超了。
“我就知道你能行。果然成功了。林修然,你太厲害了。”蘇明月坐穩(wěn)身子后,激動地叫嚷著說道,像是個得到了一件漂亮玩具的孩子。
林修然知道,自己這次能夠反超,其實是有著作弊的成份。
他當(dāng)時駕駛車輛沖下來的時候,車頭撞擊的目標(biāo)正是坐在主駕駛室里的魏恒。
這個時候,他只有兩個選擇。
一、被自己撞上,兩輛車可能一起滾下山崖完蛋。
二、他踩剎車,自己領(lǐng)先。
也許,他不怕死。但是,他會避免自己車?yán)镒哪莻€女人不受傷害。
從飚車前的那一席對話中,林修然就已經(jīng)看出來一個問題,魏恒是個癡情種子。
他賭贏了。魏恒沒有敢和他玩命。
林修然領(lǐng)先之后,精神并沒有片刻的松懈。甚至連回應(yīng)一下蘇明月的激動和話語都沒有,他也要面對剛才魏恒所遇到的問題。
環(huán)境。路況。
在前面領(lǐng)跑,林修然也立即感覺到了壓力翻倍。
在后面的時候,只需要一心超越就行了。不用管環(huán)境如何,也不用管路況如何。前面的車子能跑過去,自己也自然能跟著過去。
可是現(xiàn)在不同了,前面一片黑暗。需要自己來主動去摸索。要是有個大石什么的擋在公路中間,自己直直地撞擊過去,那還不車毀人亡?
更糟糕的是,魏恒也并沒有因為這一次的挫折和被人反超而放棄。而是寸不不離的跟在后面,不斷地做著反超的動作。
依然保持著和之前一樣的僵持狀態(tài),只不過兩輛車換了個順序而已。
甚至林修然都開始懷疑自己剛才的反超有沒有意義,是不是讓他在前面領(lǐng)路更好一些?
只不過那樣也太冒險了。這條山道林修然沒有跑過,從剛才山腳下的鐵樁封鎖情況來看,車王也應(yīng)該是第一次跑。如果前面再無可以反超的山道,自己不是就此輸?shù)舯荣悾?br/>
雖然自己要挑戰(zhàn)車王主要是為了發(fā)泄內(nèi)心中的負(fù)面情緒,可是既然戰(zhàn)斗開始了,又有誰愿意接受失敗?
銀魅欣賞了有史以來最精彩的飚車比賽,甚至這發(fā)生在眼前的事實比在好萊塢電影里面的特技還要精彩百倍。
從她的角度看過去,兩輛車像是兩只發(fā)瘋的野獸,不斷地撕咬著,追逐著。那兩個男人都是玩車的高手,仿佛那車子已經(jīng)成了他們身體的一部份。
只要是發(fā)現(xiàn)有利的地形,兩人就會經(jīng)歷一場又一場能夠載入史冊的高難度搶奪賽。
有時候是黑色的蘭博基尼在前面,有時候又是紅色的法拉利反超。在一塊比較寬闊的山地,兩輛車甚至連續(xù)變換了五次車位。
他們都?xì)⒓t了眼!
嘎!
哐!
兩輛車同時跑到了粉嶺鹿路的最高點,前面已經(jīng)無路可走,哪兒是人工雕琢出來的石階,拾階而上,最頂端就是一座小小的石亭。人可以上去,車子是不可能爬上去的。
從極速,到靜止。
從喧囂,到寧靜。
兩種極端的感受,讓車子里面的兩對男女都久久地說不出話來。就那么呆滯地坐著,都還沒有從剛才的激情中走出來。
因為林修然的這輛法拉利是敞蓬跑車,那冰冷的山風(fēng)呼嘯著迎面吹來,直打地臉生疼生疼的,耳朵里也是嗚嗚作響。
蘇明月的耳朵里像是有千百只蟲子在叫一般,都聽不到別人說話。臉也冰冷麻木著,想開口問林修然有沒有勝利,竟然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就沒辦法牽動嘴角。
林修然轉(zhuǎn)過身,伸出雙手將她的小臉捧在手心。
她要親我?蘇明月羞澀的閉上了眼睛。
沒有等到那激情后的激吻,蘇明月只覺得臉上一痛,然后就感覺到林修然的那兩只狼爪在她的臉上拼命地搓著。
“你的臉已經(jīng)凍麻了。需要搓搓才能暖和起來。”林修然一邊在蘇明月精致的小臉上上下其手,一邊解釋著說道。
蘇明月心里狠地牙癢癢,自己明明都閉上了眼睛,他也不知道親上來給人個安慰。難道他不知道,這樣做會讓女生覺得很尷尬嗎?
當(dāng)然,蘇明月是不可能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的。
她喊出來的卻是這樣的話,“疼。好疼。快放開我。”
林修然松開蘇明月那被他搓地紅撲撲地像個熟透了的蘋果似的小臉,說道,“既然你能說話了,證明你已經(jīng)恢復(fù)正常了。”
“當(dāng)然能說話了。難道要等著你把臉皮給搓掉一層?我可沒你那么厚的臉皮。”蘇明月沒好氣地說道。她還在為林修然剛才沒有抓住機會親她而生氣。
“沒事了就好。”林修然笑瞇瞇地看著蘇明月。“正常了的話……是不是就可以吻你了?”
“什么?”蘇明月瞪大了眼睛。
林修然捧起蘇明月的臉,湊過去親吻著她濕潤沁涼的嘴唇。
蘇明月的身體瞬間僵硬,然后又很快的放松下來。
身體軟綿綿的,仿佛所有的力氣都在這漫長刺激的奔跑途中給耗費干凈。
她覺得自己是個嫻淑的女子,遇到這樣被人強吻的情況,應(yīng)該做出掙扎的樣子,可是,她的嘴巴被堵上了。身體又沒有了力氣。所以,她就只能放棄這樣的打算。
林修然的臉很冷、唇卻很熱。特別是舌頭,像是火團(tuán)一樣,伸到哪兒,便燒的哪一塊滋滋作響。
蘇明月覺得自己要融化了,或者說,是快要崩裂了。她的神經(jīng)就像是最堅硬的鋼筋,先遇冷,再受熱,然后就會發(fā)生化學(xué)反應(yīng)四分五裂。
“他是愛自己的。”蘇明月想道。“因為他吻得是那么認(rèn)真。”
不知道什么時候,眼淚開始變得濕潤。心里的委屈煙消云散。
我愛的人。他也愛我。
自己是那么地幸福!
聽到對方開車門聲時,林修然才松開了蘇明月的小臉。那個時候,蘇明月的臉早已經(jīng)不再寒冷,而是溫潤如剛從曖房里取出來的奶瓶。
“魏恒。”車王魏恒走到林修然的車子面前,向他伸出了手。
“林修然。”林修然笑著和他的手握在一起。能力果然是獲得別人認(rèn)可的基石。
“你是我遇到過地最好的飚車手,聰明、激情、瘋狂,而且技術(shù)全面。”魏恒雙眼亮晶晶地盯著林修然看著,贊美地說道。
“這些詞語也同樣可以用在你身上。”林修然笑著說道。
“他沒有這么夸過人。包括自己唯一的弟子。”那個端莊溫婉的女人乖巧地站在魏恒身后,一臉笑意地說道。
“謝謝。”林修然對著她點頭。車王魏恒飚起車時可以說是瘋狂的代名詞,可是卻找了這樣一個紅顏知己。
也不會讓人覺得不般配,相反,他們站在一起時,給人一種難以名狀的美感。
“我輸了。”車王魏恒誠肯地說道。“我下去時會向他們說明今天比賽的成績。”
林修然指了指兩輛車的距離,說道,“你沒有輸。我們是同時到達(dá)的。”
車王搖了搖頭,說道,“快速為王。輸了就是輸了,這個無可否認(rèn)。也沒有任何理由。記住,不要輕易把你的榮譽讓給別人。因為那是你努力的成果。只能夠?qū)儆谧约海蛺圩o(hù)自己的人。”
看著林修然,車王開心地笑了起來,說道,“恭喜你。林修然。亞洲新的車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