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功?論罪?4
“咣”的一聲響,艙門打開,李金寶他們幾個全都等不及了,快步跑到外面。</br>
“哥,要不要叫車?”二呆大聲問道。</br>
“車能有俺們跑得快?”李金寶回道,他看了一眼擁擠的馬路,這里是起降點,特別熱鬧,馬路中間各種車子特別多,兩邊也全都是行人。</br>
他不耐煩和行人搶道,干脆跳上了房頂,踩著房頂?shù)耐咂抢锱苋ァ?lt;/br>
那幾個小子緊隨其后,也一個個跳上了房頂。</br>
“我們先走一步。”謝小玉無奈地朝著眾人拱了拱手。</br>
大叔也一抱拳,然后飛身上房,他比那幾個小子厲害得多,只見他的腳下虹光流轉(zhuǎn),腳尖輕輕一點,身體就平飛出去數(shù)十丈遠(yuǎn),頗有些騰云駕霧的感覺。</br>
“日,這家伙也如此厲害了。”趙博瞠目結(jié)舌,他還清楚地記得剛剛見到大叔他們的時候,大叔只是一個練氣三重的新丁。</br>
“所以我們都要更加努力一些,不然的話,全都會被超越。”吳榮華腦子非常清楚,經(jīng)歷了北望城一仗,他越發(fā)渴望力量,修士沒有力量的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br>
“我要重修,現(xiàn)在還來得及。”一個后來加入的修士終于下定了決心,當(dāng)初他請謝小玉指點過,謝小玉告訴他,他修煉的功法有問題,想要有所成就,只能打倒重來。</br>
誰都不舍得辛辛苦苦修煉來的修為,更不想再吃一遍以前的苦,所以他一直猶豫不決,但是此刻,大叔那飄然遠(yuǎn)去的身影讓他徹底明白了,路如果走對的話,修煉起來不會太慢。</br>
“我也要重修。”另外一個同樣情況的修士也下定了決心。</br>
謝小玉早就跑遠(yuǎn)了,他不緊不慢地跟在大叔后面。</br>
臨海城很大,從起降點到內(nèi)城區(qū),坐車要跑半個時辰,不過此刻大叔他們?nèi)疾皇瞧胀ㄈ耍粋€個都施展起遁法,在屋頂上飛掠,而且他們走的是直線。</br>
臨海城同樣也有一座內(nèi)城,不過這里的內(nèi)城比北望城的內(nèi)城要大得多,那原本是臨海城的老城區(qū),當(dāng)初第一批人到達(dá)天寶州的時候,就是在這里定居,三百多年過去了,現(xiàn)在這里已經(jīng)變得異常繁華。</br>
內(nèi)城同樣也有一圈城墻圍攏著,李金寶他們剛剛靠近城墻,一股駭人的氣息迎面而來,他們真氣頓時紊亂了,不得不跳到地上。</br>
“不要以為自己修煉過幾天,就可以為所欲為,來到這里,你們?nèi)及盐舶蛫A緊一些。”城頭上的一個老軍頭嬉笑著朝李金寶說道。</br>
李金寶倒也不生氣,他還沒養(yǎng)成修士的傲氣,反倒抬手朝著那個老軍頭擺了擺手,打了聲招呼。不過他也沒停下,徑直朝著礦業(yè)會所而去。</br>
內(nèi)城有守城門的士兵,不過這些士兵倒也不敢阻攔李金寶他們幾個。</br>
大叔稍微晚了一步,他比他兒子要知禮,遠(yuǎn)遠(yuǎn)地就跳了下來,不過他同樣也沒停下,身影一晃就進(jìn)了內(nèi)城。</br>
此刻他歸心似箭,想早一些見到老婆和女兒。</br>
礦業(yè)會所就在內(nèi)城的中央,和各個衙門緊挨在一起。</br>
這是一幢六層的樓房,從外面看,并不如何出色,只是一幢木結(jié)構(gòu)的房子,四四方方,外面是一排排窗戶,窗戶很大,里面的房間有的拉著窗簾,有的敞開著,看上去很是凌亂。</br>
不過一進(jìn)到里面,感覺完全不同。</br>
里面別有洞天。</br>
整座礦業(yè)會所的占地才一個街區(qū)那么大,但是里面偏偏非常空曠,比起北望城的內(nèi)城都不遑多讓。</br>
這里同樣有湖,有假山,有亭臺樓閣,完全按照園林來布置,一點都看不出是在鬧市之中。</br>
大叔卻沒心情欣賞這里的風(fēng)景,他拉住一個會所的仆傭問道:“何永祿何礦頭住在什么地方?”</br>
“何永祿?”那個仆傭稍微一思索,馬上就想起來了:“你問的是他啊!你看到那邊角落里面的房子嗎?他就住在那里,六樓丁已號房。”</br>
“謝了。”大叔一拍那人的肩膀。</br>
李金寶他們幾個耳朵都尖,早就聽見了,二話不說就往那邊沖去。</br>
剛上了六樓,他們就聽到一陣哭聲。</br>
“是俺娘的聲音。”李金寶一下子就認(rèn)出來了。</br>
“嬸子怎么咧?有人敢欺負(fù)她?”大呆撩起了袖管。</br>
李金寶加快了腳步,循著哭聲就跑了過去。</br>
他快,有一個人更快,大叔的身形一晃,已經(jīng)搶到了前頭。</br>
“啪”的一聲,門被大叔強(qiáng)行推開了。</br>
那扇門原本是閂上的,此刻整根門閂都被推折了。</br>
一進(jìn)去,大叔就看到自己老婆兩眼紅腫,但是被他突然間闖入給嚇到了,正呆愣愣地朝著這邊看,好半天才哇得跳了起來。</br>
“當(dāng)家的,你總算回來了。”李嬸被嚇了一跳,等到她看清是丈夫回來了,立刻捶著腿哭道:“喜兒……喜兒她不見了。”</br>
“怎么會不見了?”大叔的臉早已經(jīng)扭曲起來,甚至顯得有些猙獰:“難道還有人敢在這里胡來?”</br>
“不是的。”李嬸也不知道怎么說,所以她只能一個勁地哭。</br>
大叔被弄得心煩意亂,但是他又不忍心斥責(zé)老婆。</br>
“何爺呢?”李金寶在一旁問道。</br>
他這一問,倒是給大叔提了醒。</br>
“對了,何叔呢?二子和二子媳婦呢?”大叔也問道。</br>
“何叔、二子和老鄭他們?nèi)齻€人一直在找喜兒,也難為他們了。”李嬸稍微停了一些悲聲。</br>
“你告訴我,喜兒丟了多久了?她是怎么丟的?”大叔干脆一件事一件事問,省得老婆心亂說不清楚。</br>
就在這個時候,謝小玉撥開人群走了進(jìn)來,他隨手在掌心里面畫了個符,然后往李嬸的腦門上一拍。</br>
李嬸原本心亂如麻,而且迷迷糊糊的,這一掌拍下來之后,她頓時感覺到渾身像是澆了一盆冷水似的,從頭頂冷到腳底,不過她的心卻也冷靜了下來。</br>
“別急,事情既然已經(jīng)出了,就不能慌亂,先把頭緒理清楚。”謝小玉隨手拉過一把椅子,讓李嬸坐下。</br>
“喜兒是在你們走了之后兩個月丟的,那天她問我要了十兩銀子,我問她干什么?她說救人急難,又說這畢竟是我們家惹出來的禍,讓別人受了牽連。”李嬸的腦子雖然清楚了一些了,但是整件事原本就稀里糊涂,</br>
大叔滿腔怒火無處發(fā)泄。</br>
他什么都抱怨不出來了。</br>
他不可能埋怨何叔沒盡心,人家?guī)椭伊诉@么一個安全的住所,已經(jīng)夠可以的了,他也不可能抱怨二子、戲子沒照顧好喜兒,女兒是自己跑出去的,之前他反復(fù)叮囑過,讓這幾個人都別出去。</br>
就在這個時候,只聽到外面?zhèn)鱽怼鞍パ健币宦曮@叫,緊接著有瓷器掉在地上摔碎了。</br>
“大伯,你可回來了。”</br>
說話的是二子媳婦,她剛才正端著一碗魚片粥過來,這是為李嬸弄的,一看到門口站著那么多人,她先是嚇了一跳,等到看清里面有大呆,二呆,李金寶,她立刻化驚為喜,連碗都打碎了。</br>
“小哥也回來了,您回來就好了,我們……我們……”二子媳婦兩只眼睛也開始紅了起來,這段日子她也不好過,因為要照顧李嬸,所以她一直不敢哭,現(xiàn)在她只想大哭一場。</br>
謝小玉連忙又拍了一個清心符上去。</br>
“現(xiàn)在說正事要緊,何叔他們有沒有問過,之前是誰來找喜兒姐?”謝小玉又拉過一把椅子,讓二子媳婦坐下。</br>
“問過,誰都沒印象,會所里面每天出出入入全都是人,誰會記住什么人進(jìn)來過?”李嬸的腦子比李嬸清楚。</br>
“我們離開兩個月……”謝小玉喃喃自語著。</br>
大叔已經(jīng)想起來了,那時候他們剛到北望城,而且殺掉了一個真人。</br>
“安陽劉家。”大叔臉色鐵青,他其實早就猜到了,除了安陽劉家,他們也沒別的仇人。</br>
“我出去打聽一下。”謝小玉拍了拍大叔的肩膀,他現(xiàn)在最擔(dān)心的就是大叔發(fā)狂。</br>
“你去哪里打聽?”大叔的心已經(jīng)亂了。</br>
“我讓蘇明成幫忙。”謝小玉打算走信樂堂的門路。</br>
大叔正想說要不要也找忠義堂問問?話到了嘴邊,他又咽下去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