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請牢記本站域名“”,或者在百度搜索:三聯(lián)文學(xué)網(wǎng)】吃過東西,宋夫人便催著那位朱姓少年回去:“再不回去。你父親就要找到我這了。”
朱姓少年央求道:“我就多待一會兒,好容易出來一次,就讓我多玩一會兒。”
宋夫人絲毫不理會他的央求,招呼人去準(zhǔn)備馬車:“下次再來都可以,叫你父親知道了,又要好一頓罵你。”
朱姓少年微微一笑,抿了口氣,喪然地道:“他只會罵我,除了找我的毛病,他不會瞧我一眼。”他隨即笑著看著坐在自己膝上的宋晴,遞給她一塊點(diǎn)心,“他眼里只要那個人。”
宋夫人頓時(shí)瞪了眼睛,呵斥道:“你是長子,你父親對你嚴(yán)厲些是對你有所倚重。”
朱姓少年cha口道:“對我倚重那是沒辦法的事。她喜歡哪個,他就喜歡誰,沒有我,母親也不會……”
宋夫人一把捂住他的口,提醒地看著朱姓少年:“說那么多做什么?你吃醉了。”
朱姓少年搖頭道:“我沒有吃醉。我清醒的狠。天下之大,也只有這個地方我能躲躲,一回去我就要面對那些個齷齪的事,我想無拘無束地過一日……”
趙希厚松開瑞雪的手。站起身,執(zhí)壺為朱姓少年斟了杯酒,笑著道:“我最見不得人這樣,大家好容易高興點(diǎn),你有說這些!”
本來有些頹然地氣氛被趙希厚這么一鬧反而松動了些,朱姓少年微微一笑,仰頭便喝干了酒:“好!我喝。”
他喝得有些猛烈,烈酒嗆入喉管,他禁不住側(cè)過頭咳嗽。宋晴很乖巧,從他膝上跳下,走到他身后為他拍背,還氣呼呼地瞪了趙希厚一眼。
邱端甫本想制止趙希厚再次為那朱姓少年斟酒,卻被陳先生抓住手腕,邱端甫看著對自己搖頭的陳先生,只得坐了下來,看著趙希厚連灌朱姓少年三杯。
等朱姓少年三杯烈酒下肚,趙希厚也干了酒,笑著道:“既然出來就該玩的痛快。我讀書的時(shí)候也愛偷跑出去玩。每次被祖父抓住打罵一頓后,我只會想這次是哪里做的不好,讓祖父發(fā)現(xiàn)我溜出去,下次再注意就是。時(shí)間長了,祖父也就抓不到了。”
朱姓少年對趙希厚豎起大拇指:“你果然異于常人,這天下怕是沒人像你這樣,被抓住了想的是下次怎么才不被抓。”
趙希厚不好意思地摸著鼻子:“有什么法子。我天生就是坐不住的人,祖父成天只叫我讀書寫字,是個人都受不了,所以就溜出去。再說。我這也是為了更好讀書不是?”
邱端甫聽著趙希厚的歪理也笑了:“你的歪理就是多。”
“非也,此乃正理也。”趙希厚咬文嚼字的晃著腦袋,“一張一弛,文武之道。”他說罷對著邱端甫神秘一笑,“這是圣人說的。怎么會是歪理?”
朱姓少年拍手贊道:“對!圣人說的怎么會是歪理?來!趙兄,吃酒!”
趙希厚很爽快的喝干了酒,繼續(xù)道:“這溜出來,關(guān)鍵是要有好幫手。我小時(shí)候就有人幫。”他說著笑著瑞雪微微一笑。
朱姓少年很感興趣,催著趙希厚快說。
“祖父都會留很多功課給我,若我跑到外面玩,是做不完的。后來我就找了個幫手,她寫得字能跟我一模一樣。”
朱姓少年失望的道:“可惜我不能這樣。”
“每個人的境況不一樣,法子當(dāng)然不一樣了。辦法是被逼出來的。”趙希厚指著邱端甫道,“子談本不會下棋,只是他家里過于艱難,就想著下棋能為家里掙幾文錢,現(xiàn)在棋下得很好。”
朱姓少年瞧了眼邱端甫沖他舉起了酒杯。
“其實(shí)我們都不喜歡讀書。”趙希厚繼續(xù)道,“我讀書是為了能娶媳婦,祖父是答應(yīng)我,考上狀元就同意我的婚事;子談則是為了姐姐,子談是姐姐養(yǎng)大的。那些個人是為了做官。為財(cái),為權(quán)。咱們大家都要為自己所求付出一些。”
陳先生贊同的直點(diǎn)頭,cha嘴道:“朱公子,趙公子說的是。用我們商人的話來說就是,天下沒有不要錢的東西。”他望著宋夫人笑道,“這丫頭原先不也一樣。”
宋夫人笑著點(diǎn)頭,宋老爺瞧著自己的妻子也笑了,對著朱姓少年道:“我也是一樣。你的堅(jiān)持是什么?你是為了誰而堅(jiān)持?”
宋老爺認(rèn)真地看著朱姓少年,在他肩上用力的拍了拍。
朱姓少年沉默了,垂下頭,思量良久才抬起頭來,此時(shí)他目光中的堅(jiān)忍越發(fā)濃厚。
陳先生滿意地點(diǎn)頭,卻笑道:“做人正直是好事,只是在面對jian佞狡詐之人的時(shí)候,你未嘗不可以更狡詐一些……”
趙希厚立即贊成地拍手:“老先生請受我一拜。在下就是這么認(rèn)為的。”他笑著道,面上一點(diǎn)也沒顯出半分不好意思來,“我平日是這樣的,你要耍無賴,我就要比你更無賴。看誰最后受得了受不了。瑞雪的狗對我是兇的要命,我跟它說那些子曰詩云的,它肯定聽不懂,所以我要對它更兇,讓它怕我。大不了,到時(shí)候我也咬它!”
陳先生正色地問道趙希厚:“現(xiàn)在如何?”
趙希厚頓時(shí)收了聲,那位朱姓少年催趙希厚快說:“難不成你真的咬它了?”
“咬它?我還是吃酒好了。”
朱姓少年不滿意趙希厚的回答,攔住他吃東西:“快說啊。”
趙希厚笑道:“我是治不住它了。我琢磨著,是不是給它找個媳婦,讓它媳婦治它去。”
“是這話,若是自己一個人處理不了的事。何不借著旁人的力量?”宋夫人開口勸著朱姓少年,“單手難敵四拳。”
陳先生笑著看著宋夫人:“這事,你比他們都清楚的多。”
宋夫人抱過宋晴,幽幽地道:“經(jīng)歷過的事都明白的多。”
“奶奶。”一個仆婦打扮的人匆匆地走了進(jìn)來,在宋夫人說了一句,朝那位朱姓少年瞧了一眼。
瑞雪認(rèn)識那個仆婦,在南京,她見過這個婦人一眼。
宋夫人立即站起來,毋庸置疑地對朱姓少年道:“時(shí)辰不早了,你該回去了。”說著命仆婦帶朱姓少年走。
這次朱姓少年老實(shí)的答應(yīng),跟著仆婦走了。只是承諾下次要早些來。
朱姓少年離開了,宋老爺同那位陳先生匆匆地趕到前面去了,亭子里只剩下趙希厚三人。
目送著宋老爺同陳先生的背影,邱端甫沉吟道:“雪堂,那個朱公子……”
趙希厚笑道:“你管他是什么人。他要說的時(shí)候自然會同我們說。現(xiàn)在還輪不到咱們操心那些事。”
邱端甫搖搖頭,卻是不說話,那個朱公子給他的感覺實(shí)在是有些不同。這位宋老爺同那位陳先生也不同于平常的商人跟帳房先生,想想先前他們在書房里談的那些事情,完全超出一個商人的關(guān)注。這位宋老爺真的僅僅是個商人么?而他拉攏他們又是為了什么呢?
趙希厚親自烤了肉,夾給瑞雪:“都不見你吃。”
瑞雪搖搖頭:“我夠了。”
趙希厚哪里理她:“夠什么?你太瘦了,多吃點(diǎn)。對了,你曾祖父家在哪里?過些日子我去瞧你。”
瑞雪這下難住了,她也不知道太爺爺?shù)恼涸谑裁唇稚稀?br/>
趙希厚服了她:“以后把你賣了。你還要問人家你為什么只賣十兩而不是十六兩。”
瑞雪氣地暗暗地?cái)Q了趙希厚一下:“你說什么呢!”
“痛痛!你輕點(diǎn)。”他指著仍舊沉思的邱端甫,“子談在呢。”
瑞雪只得松開手,狠狠地瞪了jian計(jì)得逞的趙希厚。
趙希厚笑著湊到瑞雪跟前,輕聲道:“不過我是舍不得賣你。”
瑞雪頓時(shí)面紅耳赤,這個人怎么選擇這個時(shí)候說這種話,他就不怕叫人聽見了笑話。她垂頭盯著自己碟子里的烤肉,看著那上面的油。雖然惱他這么說,不過,更多的是感到內(nèi)心的甜mi。
若不是邱端甫在,趙希厚此時(shí)真想親親瑞雪的面龐,紅艷艷的。就跟前面的紅梅一般,嬌艷欲滴。唉!可惜有外人在。他現(xiàn)在正希望邱端甫消失,他怎么就那么煞風(fēng)景呢。
“對了,王叔喜歡什么啊?”趙希厚已經(jīng)盤算開了,要去認(rèn)認(rèn)瑞雪家門,打算給王九指送些東西過去,可惜他一點(diǎn)都不知道王九指喜歡什么,“還有你太爺爺,他喜歡些什么?”
瑞雪此時(shí)終于抬起了頭,思量著道:“爹好像沒什么特別喜歡的。太爺爺有些兇。”
“我知道了,王叔喜歡你,我對你好就可以了。”趙希厚了然的點(diǎn)點(diǎn)頭,自己對瑞雪好了,也就沒什么了,自己隨便準(zhǔn)備點(diǎn)東西就好了,瑞雪的太爺爺有些兇……他不禁想起了自家那個愛板子臉的祖父。這該怎么辦,兇!“怎么個兇法?”
瑞雪道:“爹不過一句話就遭太爺爺一頓訓(xùn)斥。不過他說的卻是有道理。”瑞雪想著王老太爺那日訓(xùn)斥王九指的事情領(lǐng)悟的道,“不過太爺爺總不喜歡把道理說開,總叫你自己去想。對了,我問你啊,太爺爺那日做了涮羊肉給我吃。吩咐我切了一碟羊肉片,之后自己又切了一碟,讓我兩樣都嘗,嘗什么啊。我覺得都一樣。”
趙希厚笑道:“當(dāng)然有的嘗。涮羊肉講究肉嫩,所以是七上八下,這么快的速度就熟,所以羊肉切的一定要薄,不用說你的刀工不到位,照著七上八下去,肉一定沒煮好。”
趙希厚說話間,明白了自己該怎么去同那位王老太爺打交道了。別的他估計(jì)是要頭疼一段時(shí)間,只是這個,他再也找不出比這個還要令他歡喜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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