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1 章 番外二
進到酒店房間,張虔將門關(guān)上,從后面抱住她。良久,他的氣息漸漸穩(wěn)住,滿足的嘆了口氣:“今天很奇怪,你明明就在我手邊,我還是很想你。”
她的眼圈一下就紅了。
他趁熱打鐵:“我們以后一定要常來。”
她又笑了,回身摟他:“誰要跟你常來。”
他厚臉皮道:“你。”
她道:“你做夢。”
他一把將她抱舉起來,張狂道:“讓你看看是不是做夢。”
她忙摟住了她的脖子,問:“重嗎?”
他往上顛了一下,找到舒服的位置,讓她抱得更牢:“比之前重了許多。”疑惑,“你最近背著我偷偷吃什么了?”
她立馬直起身體:“胡說,我今天出門前稱了一下,比昨天還掉了兩斤呢,怎么會重?”
他笑了:“你多重我都抱得起來,別減了,現(xiàn)在挺好的。”
她又摟緊了他的脖子。
臥室也有落地大窗,窗簾拉開,能看到外頭斑斕的城市夜景。
他借著城市的燈光,將她放到床上壓倒,細細的看她。
她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別開了頭,問:“怎么了?”
他抬手將她眉邊的頭發(fā)掃下去,低聲道:“你今晚特別好看。”
她笑了:“我化了妝。”
他搖搖頭:“不是化妝的緣故,就是……說不出來,就是比平時好看點。”
她問:“你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嗎?”
他把臉埋在她肩上,笑道:“可能有點。”
她沒有吭聲。
他也沒再說話。
房間里靜下來。
在這樣的安靜中,張虔產(chǎn)生了一種久違的熟悉,好像以前什么時候經(jīng)歷過這個時刻似的。但他又明確知道自己沒有經(jīng)歷過這樣的時刻,因為他此前的人生并沒有愛過其他姑娘,也沒帶其他姑娘來過酒店。他想或許是他長久以來的想象,又或許是他曾經(jīng)做過的夢。那應(yīng)該也是一間臥室,光線半明半暗,床頭柜上擺著綠植。可能是薄荷,可能是迷迭香,也可能是艾蒿,總之非常茂盛。植物在黑暗中生長,香氣盈滿屋室,他和一個滿身清香的姑娘在這樣的房間里纏綿。姑娘有鹿一樣靈動的眼睛,有狐貍一樣狡黠的笑容,有羊一樣的溫順。
那時候,他們還沒遇見。
她只是一團模糊的影子,沒有眉與眼,只是一種抓不住的感覺。
在他的想象中,這一刻發(fā)生了無數(shù)次。
好一會兒,她吻了一下他的耳廓,小聲道:“生日快樂,寶貝兒。”
他尋找她的嘴唇,吻住了她。一開始吻特別輕柔,而后逐漸加深,越來越深。等分開時,他又把臉埋到了她頸里,好一會兒,道:“我愛你。”
她眼眶一酸,眼淚順著眼角滑下去,她忙抬手撫過,推了推他,小聲道:“我去洗洗。”
他不肯動,只道:“我跟你一塊洗,好不好?”
她搖搖頭:“我先去,你等會再去。”
他低聲囑咐:“那你快點。”
她洗完出來,張虔跟著去了洗手間。出來后,發(fā)現(xiàn)她不在客廳,就進了臥室。
臥室沒開燈,他借著從客廳漫進來的燈光看到床尾凳上放著她的衣服。
意識到她現(xiàn)在光溜溜,什么都沒穿了,身體中的血轟地一聲,涌到頭頂,他差點站不穩(wěn)。
他克制著步子,一步一步的走了過去。
他沒看她,伸手去開床頭的燈。
她輕聲阻止他:“別。”
他低低道:“我想看看你。”
她只道:“別。”
他見她堅持,只好聽從她,收回動作,在床邊坐下。
她趴在枕頭上,被子搭在腰間,身體的曲線在半明半暗的光線中顯出優(yōu)美的弧度。xしēωēй.coΜ
他屏住了呼吸,好半天,緩緩伸出了手。
指背若有似無的沿著她的脊背滑下去。
她的身體緊繃起來。
他懷著虔誠之意,俯身吻了下去。
她翻身摟住了他。
他問她疼么,她小聲說還行,沒想象中那么可怕。
他說了很多甜言蜜語,那些話他平時說不出來,此刻因為這樣的親密無間,全都說了,她也回應(yīng)了許多,只是大多含混。
許久,身上的汗粒漸漸干了,他將她往上撈了撈,俯在她身體上方,吻了吻她,問:“什么感覺?”
她心口纏綿,說不出話來。
他逼問道:“說不說?”
她抿了抿唇角,敷衍道:“食髓知味。”
他繼續(xù)道:“我不懂,你給我解釋解釋,什么叫食髓知味?”
她沒吭聲。
他俯身在她頸上咬了一口,她輕輕抽了口涼氣,他道:“說不說?”
她只好道:“骨髓的味道特難吃,吃完一次后再也不想吃了。”
他笑了:“真是這個意思?”
她道:“不信可以自己去查。”
他貼著她的耳根,小聲問:“剛才是誰說無論我老了還是禿了,發(fā)福了還是有啤酒肚了,都會愛我的?”
她推開他,背過身去:“是鬼......”
他笑了,吻了吻她的發(fā):“放心,我五十歲也不會有啤酒肚,更不會讓自己禿的。”
她沒吭聲。
他抱她去洗手間,將浴缸里放滿水,將她抱進去。
倆人浸在熱水中,身體被泡得舒展下來,她靠在他肩上,沒說話。
浴室里很熱,水蒸氣凝成水珠,從四處落下來,啪嗒一聲,好一會兒,又啪嗒一聲。
時間仿佛都被拉長了,跟著慢下來。
好一會兒,她讓他給她唱首歌。
他問唱什么。
她說不知道,隨便唱。
他這會兒不太想唱情歌,就唱了一首童謠《搖啊搖,搖到外婆橋》:
搖啊搖搖啊搖。
一搖搖到外婆橋。
外婆夸我好寶寶。
請我吃塊大年糕。
好寶寶。
請我吃塊大年糕。
她笑了,親了一下他的肩,道:“你真可愛。”
他的眼睛被熱氣熏得濕潤,含笑帶亮:“這就可愛了?沒見識。”
她吻上去:“那你讓我長長見識。”
他見她眼神迷離,似有媚態(tài),喉嚨有些緊:“你行么?”
她摩挲著他的心口:“我沒什么不行的,你行么?”
他一把捉住她的手,警告似的捏了一下:“剛開葷的人經(jīng)不起挑逗,你可別招我。”
她垂著眼笑了一下:“你輕點成嗎?”
他臉上出現(xiàn)可怕的紅暈,硬著頭皮道:“你別亂叫,我就能輕點。”
她真的不叫了,但他從鏡子里看到她那種難以忍耐卻又不得不忍耐的表情,卻沖動更甚,但又怕弄疼她,不得不控制,他克制的很辛苦。完事后,將她摟到懷里,撐著洗漱臺,緩了一會兒,去沖洗,而后裹了浴袍,抱出去,將她擱在沙發(fā)上。
她是真累了,趴在那里一動不動。
他坐上去,將她的頭托起來,擱在自己腿上。
她不說話,他也不想說話,就仰頭靠在沙發(fā)背上。
在昏昏然的安靜中,他想到了同居。
同居這詞可能不準確,他想過日子。
他父母的感情太好,誰都插不進去,他也插不進去。小時候看著他們,他常常會沒由來的感覺到孤單和沮喪,他很小的時候就幻想找一個小姑娘,倆人一起膩膩歪歪。但又覺得這念頭出現(xiàn)的太早,畢竟倆人才交往半年,就要求人小姑娘跟自己過日子,不得嚇死她。但他真想要屬于兩個人的獨立空間。她的學(xué)業(yè)和兼職幾乎已經(jīng)填滿生活,沒有雙休日,沒有寒暑假,他只能晚上跟她談戀愛。再遇到倆人都忙的時候,好幾天都見不到。如果能住在一起,晚上一塊睡覺,那白天即使不見面也沒所謂。
他正迷迷糊糊的想著,她忽然醒了,人一下子坐了起來,把他還嚇了一跳。
她捂著腦門緩了一會兒,去看他。
他問怎么了。
她認真道:“你剛才是不是說話了?”
他笑了,將她抱到腿上來,問:“你聽見什么了?”
她把額頭抵在他肩上,聲音含混:“你說什么了?”
他被她似醒非醒的聲音勾得心癢,扯開她睡袍的腰帶,一邊揉一邊道:“你想聽什么?”
她有氣無力的抵在他身上:“想聽你彈吉他。”
他低聲道:“可是吉他在車里。”
她討好的親了一下他的臉頰,眼睛霧蒙蒙的看著他:“你去拿好不好,我想聽。”
他被她那模樣迷住,別說半夜下樓拿吉他了,就是半夜偷吉估計都能干得出來。
他穿好衣服,下去了。
凌晨夜深露重,還有涼風(fēng),他長長舒出了一口氣,朝自己的車走去。一種悵然慢慢從心里滋生,一點點擴大,等他走到自己的車旁,心里已經(jīng)十分難受。
他撐著車窗,揉了揉心口,無濟于事。
他拿了吉他,又拿了自己的煙和打火機,沒有著急上去,而是走到路邊去。
酒店前一排老槐樹,枝干又大又粗,槐花落滿人行道和機動車道。他將吉他靠在樹干上,坐在馬路牙子上抽煙。
凌晨的馬路上,車輛不多,行人也少。
這個龐大繁忙的城市,在深夜終于靜了下來。
兩支煙抽完,他多少好過了一些,提著吉他上去了。
客廳里只開了兩盞壁燈,燈光很淺,氣氛蒙昧,她仍舊在沙發(fā)上躺著。
他將吉他放在桌上,跪下去看她。
他摸了摸她的睫毛,低聲問:“寶貝兒,睡著了嗎?”
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看他。
他笑了:“睡著了怎么還眨眼?”
她聲音含混:“可能做夢吧。”
他替她將黏在臉上的頭發(fā)撥下去,問:“什么夢?”
她搖搖頭:“不記得了,就記得做夢了。”
他俯身親了一下她,問:“我抱你去睡吧。”
她搖搖頭:“不想睡,想聽你唱歌。”
他問她想聽什么,她說什么都行。
他彈吉時,她就趴在沙發(fā)上聽,一動不動,乖極了。不過她沒堅持多久,就睡著了。等她睡著了,張虔抱她去床上,剛站起來,她就醒了,迷迷糊糊的問他幾點了,他說還早著。
她摟住他的脖子,沒再說話。
他將她放在床上,關(guān)了燈,將她摟到了懷里。
她哼哼唧唧的說了一句什么話,他沒聽清,但又想吻她,本來只想吻一下,吻起來就沒完沒了。
作者有話要說:全文完。
由于《火鍋》會出版,所以放了兩個獨家番外在書里。一個是看見前任一個人吃火鍋,一個是倆人因為程檸吵翻并且冷戰(zhàn)時的番外。有想看的可以蹲一下。
至于婚后番外,如果有想寫的,就直接在圍脖更了,這里就不更了。
挖了一個現(xiàn)言預(yù)收《綠樹陰濃夏日長》(暫定名),如果還有期待,可以收藏一下。
下本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