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龍?zhí)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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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行了吧你,都什么年紀(jì)了,還學(xué)90后。胖子靠著山壁站著,抬頭看頭頂?shù)暮诙矗溃骸霸蹅儸F(xiàn)在應(yīng)該團(tuán)結(jié)一致,其它的屁話少扯,你先上,我在后面給你穩(wěn)著。”
有胖子在下面,我爬的容易些,再加上身體緩過了勁兒,沒多久便爬上了那條傾斜的洞口,胖子在我后面,嫌我爬的慢,不斷用手推我腳,道:“天真,你倒是麻溜一點(diǎn)。”
這洞口及窄,僅有半米的直徑,稍寬些的地方,也不足一米,因此胖子爬的頗為吃力,整個洞里都能聽到他粗大的喘氣聲。
洞里黑漆漆的,雖然是傾斜的洞口,但幾乎有六七十度的角,因此爬起來并不輕松,我和胖子爬了數(shù)十米,洞口依然直直朝上,我便有些吃不消了,停了下來,道:“歇會兒。”
胖子也喘的厲害,沒吭聲,呼哧呼哧的出大氣,我們手中的光源有限,唯一的手電筒必須省著用,我正打算將手電筒關(guān)了,突然發(fā)現(xiàn)漆黑潮濕的石壁上,似乎刻了什么圖案。
我趕緊叫胖子跟上,說有發(fā)現(xiàn),又爬了十多米才爬到那個地方,這才發(fā)現(xiàn),我們前方,竟然又分出了兩條岔道,而我看到的那個圖案,就刻在右邊那條道上,我打著手電往洞里射,里面依舊是黑洞洞的。
左邊那條道,是慢慢往下傾斜的,而那個圖案,其實(shí)是一個龍飛鳳舞的解字,看樣子是用刀子一類刻上去的。
我看著那個解字,對胖子道:“應(yīng)該是小花留給我的,他們進(jìn)了這條道。”胖子道:“這地方誰也沒來過,他們走的地方,不一定是對的。”
胖子說的也有道理,我拿著手電筒,對比了一下兩條通道,小花他們選擇的,是依舊向上傾斜的那一條,而左邊那條則是向下,這條通道打的很粗糙,也不知是用來干嘛的,但它既然存在,必然有它的道理,而且小花他們一直沒有回頭,說明這條通道一定有出口。
我腦海中出現(xiàn)了整個天淵棺槨的大致結(jié)構(gòu):按現(xiàn)在的情況看來,冰河中所環(huán)繞的那座巨型冰棺,應(yīng)該就是整座天淵棺槨的碑,所謂府有名,墓有碑,那座巨大的冰棺,或許就是整座天淵棺槨的碑,而墓室的入口在山壁上,一路橫穿山壁而過,是一扇青銅門,整個山體是被掏空的,山底是殉葬坑與鬼道,鬼道通過那道不可能存在的樓梯,實(shí)際上已經(jīng)讓我們不知不覺在往上走,接著穿過耳室、墓道,達(dá)到青銅棺槨的巨大墓室。
整個布局來看,這座天淵棺槨,應(yīng)該是在一整座山體的內(nèi)部,按照古人墓葬的格局,有三宮的說法。即主墓門打開以后,是一宮,對應(yīng)墓主生前的正堂,也就是現(xiàn)在的客廳,正堂應(yīng)該是陪葬品最多的地方,用以顯示主人的富貴,然后是二宮,即東宮,東宮與第三宮對立,一南一北,布局宏大,第三宮才是真正的主墓室。
大凡古墓,都離不開這種格局,古人很早之前,就有了陰宅的概念,因此不管時代如何,墓的結(jié)構(gòu)怎么變,三宮是自古及今都存在的,最開始的東宮我們已經(jīng)走過,而火龍所在的地方,應(yīng)當(dāng)為墓室的正堂,那么第三宮又在哪里?
按理說,第三宮應(yīng)當(dāng)在正堂之后,如果因?yàn)槠渌颍膭恿说谌龑m的位置,那么以古人后來居上的思想,主墓的位置,就應(yīng)該修建在正堂之上。
在往七星魯王宮的路上,三叔曾給我侃過,有一種古墓格局,叫龍?zhí)ь^,是一種規(guī)格很高的古墓格局,即大多數(shù)古墓,都是修建在地底,平鋪過去,跟地面建筑是一個道理。而龍?zhí)ь^的格局,則像是修建樓房,一樓是客廳,二樓是臥室,將整個墓豎起來,一層壓一層,不僅工程及其浩大,稍有不慎,山體便會垮塌,因此,這種墓一般很少見,即使有,規(guī)模也是極小。
之所以被命名為龍?zhí)ь^,是因?yàn)檎苟急灰粚右粚拥膲鹤。挥旋堫^可以抬起來,而這個龍頭,必然處于最高處。也就是主墓的所在。
但我現(xiàn)在所見的天淵棺槨,恰巧就符合的三叔的說法,殉葬坑在最底層,上面是東宮,東宮之上是正堂,那么真正的主墓室,會不會就在我們頭頂?
難道這里就是一個龍?zhí)ь^?
小花是不是也想到了這一層,所以選擇了向上的這條通道?
我將自己的想法給胖子一說,胖子突然一拍額頭,道:“那話怎么說的,一語驚醒夢中人!這個龍?zhí)ь^我在北京也聽人說過,據(jù)說是北派的一種風(fēng)水格局,分為龍頭和龍身,是個大吉和大兇混合的墓穴。這種墓,在龍身一段,危機(jī)重重,往往伴隨著大量的殉葬尸體,尸氣凝結(jié),便會起兇,成為一個粽子墓,可以說九死一生,是大兇的格局,埋在龍身里殉葬的人,可以說是永世不能超生,但恰恰相反,龍頭的地方則是個吉穴。”
“咱們老祖宗說,陰陽際會,陰極必陽,陽極必陰,龍身積聚了兇煞尸氣,周遭的正氣便匯聚到龍首進(jìn)行壓制,正邪相克,陰陽交感,這是天地運(yùn)行的法則,因此,天地正氣聚集到了龍首,墓主在此停放尸身,日久吸收,便能回生魂,甚至羽化成仙。”
我聽的一愣一愣,三叔雖然跟我說過龍?zhí)ь^,但也沒有胖子這么扯,我說道:“行了吧你,少扯這個,這座墓少說也有三千多年了,怎么就變成你們北派的風(fēng)水格局了?吹牛也得個草稿。”
胖子氣的鼻子的歪了,道:“你他娘的不懂就別瞎喘氣,我問你,咱們盜墓的南北兩派是什么時候成立的?”這一段來歷,大凡是倒斗的,即便是剛?cè)腴T,也能說的頭頭是道,三國時期,曹操挖墓沖軍餉,設(shè)發(fā)丘中郎將與摸金校尉,從此形成了南北兩派的盜墓門派,即善于觀風(fēng)水、辨氣穴的摸金派,和聞土識墓、查色斷兇的發(fā)丘派,距今已有一千八百多年的歷史。
而胖子說龍?zhí)ь^是北派的一種風(fēng)水格局,顯然有些不搭,因?yàn)檫@座墓,少說也有兩三千年,至少也是西周的,怎么可能跟北派扯上關(guān)系?
我回了胖子的話,又道:“雖然作為摸金校尉,你專業(yè)能力較差,但也不用在我身上找面子,糊弄我有意思嗎?小爺又不是第一天認(rèn)識你,你也就別裝了。”
胖子搖搖頭,道:“天真同志,你又犯了一個關(guān)鍵性的錯誤,不論在什么時候,我們要時刻警醒自己,謙虛謹(jǐn)慎,對待敵人,要像嚴(yán)冬般的無情,對待戰(zhàn)友,要像春天般的溫暖。胖爺我問你,難道三國以前的人,就不下葬了?”
我被他問的一噎,也會過味兒來。
南北兩派雖然建于三國,但在那之前,便有盜墓賊一說,各種的風(fēng)水格局也早已經(jīng)流傳于世,只不過系統(tǒng)的盜墓門派成立后,才被歸納起來,這樣一看,這座三千年前的古墓中,出現(xiàn)摸金派的龍?zhí)ь^,那也就不是什么稀奇事了,甚至有我們眼前的這座墓,可以說是所有龍?zhí)ь^的祖先。
胖子見我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這才拍著我的腿,道:“又長見識了吧。”
我瞧見他一臉得瑟,尾巴都要翹上天的神情,忍不住便想打擊他,剛想開口,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就是那個德國人,我趕緊問胖子:“你說……那個龍頭墓可以讓人回生魂?”
胖子道:“何止啊,我聽那幫人吹的時候,他們還說能,肉白骨,生新軀都有可能。”
我忍不住罵道:“搞了半天,你也是聽人吹的。”
胖子嘿嘿一笑,道:“這件事情咱們就別追究了,還是快點(diǎn)找到龍頭要緊,讓我給猜對了把,這就是個神仙斗,好東西都在墓主身上帶著呢。”
我忍不住搖了搖頭,這胖子一提起明器,便什么都忘得一干二凈了,便挑了小花兩人走的道,跟著往上爬,一路上,我一直在想那個德國人的事情,墓室里那個至少已經(jīng)死了數(shù)十年的粽子,和德國人一模一樣的粽子,到底是誰?
會不會……他就是那個德國人?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突然冒出這個想法,因?yàn)槲艺J(rèn)為,即便是雙胞胎,也很少能有長的一模一樣的,那個德國人和那具粽子太過詭異,如果說,六十年前,那個德國人已經(jīng)死在這個斗里,那么,后來一直跟在我身邊的那個德國人又是誰?
那一瞬間,我先是想到了老癢,接著,我又想到了龍?zhí)ь^,這世界上,連物質(zhì)化這樣詭異的事情都能出現(xiàn),還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難道那個德國人,早在六十年前就已經(jīng)死了?
他達(dá)到過龍頭,然后,回生魂,生新軀,但他的記憶卻消失了。
我一邊在隧洞里爬,一邊想著,越來越覺得有些不真實(shí),究竟是我想象力太不靠譜,還是這個世界太瘋狂。我一直認(rèn)為我只是一個普通人,跟女孩子約會會擔(dān)心自己吃相不好,也買過彩票,中個大獎,然后向三叔得瑟一下,我一直認(rèn)為,這是一個唯物的世界。
但后來發(fā)生的一切,七星魯王宮的活尸、物質(zhì)化的老癢,不老的文錦和悶油瓶,這一切的一切,完全都顛覆了我的想象,如果現(xiàn)在有人告訴我,我是外星人,我恐怕都會真的去驗(yàn)>
胖子是個憋不住話的人,沉默了沒一會兒,他便憋不住了,跟我扯天扯地,他說:“哎,天真無邪同志,你身上癢不癢?他娘的,這些蟲子忒變態(tài),連胖爺?shù)膶氊惗几乙ВW的要命。”
我差點(diǎn)沒被他給氣死,剛想調(diào)侃他兩句,結(jié)果手電筒照到了盡頭。
前面沒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