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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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敏似乎有些明白,皺眉道:“反正也沒什么辦法,試一試吧。”接著,她將目光看向二叔,二叔臉色總算好了些,看著我點點頭,道:“那你說,現(xiàn)在怎么做。”
我雖然有這個想法,但真要找出那個肉眼看不見的第四條邊,還是有些難度,考慮半晌,我找二叔要了紙筆,接著畫出了我們現(xiàn)在的情況。
如果我的推斷成立,那么我們現(xiàn)在很可能處于一個圓形的墓道里,但這個墓道的獨特之處,在于有一處地方,多了一道圓弧墓道,正是多出來的這條墓道,使得整個墓道變?yōu)樯舷聝蓪拥模簿褪钦f,從始至終,二叔一行人都在這兩個墓道里轉(zhuǎn)圈。
這既不是鬼打墻,也不是機關(guān),而是一種奇特的建筑結(jié)構(gòu),當你進入其中一條墓道時,無法察覺第二條墓道的存在,當你進入第二條墓道時,同樣也無法看到第一條墓道,這多出來的那道邊,就是整個墓道的關(guān)鍵點。
接著,我一邊畫圖一邊給眾人解釋:“咱們現(xiàn)在,就如同走入了一個傾斜的圓形墓道,這個墓道分為上下兩層,有一個連接點,每當我們走到這個連接點時,就會進入另一條墓道,就這樣周而復(fù)始,然后形成死循環(huán)。所以,我們關(guān)鍵點就是找到這個連接點,而這個連接點,一定是我們無法看到的,唯一要證明它存在的辦法,就是咱們分開走,分兩頭,以我們現(xiàn)在所處的地方為基點,我們分為兩撥人,各自向著不同的地方走,當我們再次相遇的那個地方,就是多出來的墓道。”
老六最先明白過來,面上也不由現(xiàn)出喜色,對二叔道:“二爺,我看這個辦法可行。”
這時,敏敏搖頭道:“不行,你們忘了另外兩個人嗎?”她話一出,眾人齊齊變了臉色,我想起了一開始幾人的對話,他們似乎在等什么人,看二叔現(xiàn)在的神色,似乎很是忌諱,于是我清了清嗓子,開口道:“咱們這個方法,現(xiàn)下來說是最有效的,不過也有一定的風險性,比如咱們?nèi)绻椒ゲ皇且恢碌模贿吙炝耍贿吢耍蔷陀肋h也碰不到頭,如果你們之前發(fā)生過什么事,最好還是說出來,咱們在一起考量考量。”
大概是我的態(tài)度打動了二叔,他點點頭,接著,在二叔的示意下,敏敏接過了話頭,道:“一開始,我們也有過類似的考慮,所以在第三天后,我們這一幫人呆在原地,然后派了另外兩個人去探路,結(jié)果他們一去就再也沒有回來。現(xiàn)在你所說的情況,恰好與我們先前的遭遇**不離十,所以我們現(xiàn)在一旦分開,就很可能再也沒辦法相遇,太冒險了。”
這點我確實沒考慮到,關(guān)鍵是這條墓道太長,否則可以用繩子一類的綁起來,這樣就不會走散,但現(xiàn)在顯然沒有那么長的繩子,我們一旦分開走,只要行進的速度稍有偏差,兩撥人便會陷入死循環(huán)。
一時間眾人又沉默下來,各自想著辦法,我去翻了翻一行人的裝備包,雖然有繩子,但最長的只有百米,對于整條墓道來說,完全是杯水車薪,其余的就是武器和倒斗裝備,食物一類的東西也足夠,但沒有一個可以用來做記號的。
我找了半天沒有頭緒,不禁煩躁的抓著頭發(fā),猛一抬頭就對上了森冷的墓磚,就在這時,我腦海中仿佛劃過一道閃電,瞬間想到了關(guān)鍵點。
這些墓磚的排列,十分有秩序,如果將墓磚進行數(shù)字排列,那么根據(jù)這些數(shù)字,我們就能找到對方。接著,我將這個想法告訴眾人,每十塊墓磚為1,依次增加,在每個墓磚中留下各自的記號,按照我們的距離,每三秒可以過一次,我們只需要按照手表前進,就不怕錯開方向。
相反的,即使方向真的錯開,只要我們記錄的數(shù)字不出錯,那么就可以找到另一隊人馬。
這個想法獲得一致認同,我們分了隊,我和二叔以及老雷一隊,老六、金二胖和敏敏一隊,這個隊伍的分配很有特色,因為據(jù)我觀察,敏敏和金二胖并不善于下斗,這一隊人馬里,只有我和老六是老斗,因此成了領(lǐng)隊人。
我心中也不由有些激動,兩隊人馬各自轉(zhuǎn)了個身,旋即打開手電筒分開行事,我一路上精神高度集中,二叔兩人也沒有說話,墓道里仿佛沒有一個活人,我一邊記錄著數(shù)字,一邊拿著二叔給的手表記錄時間,大約走了三十分鐘后,我心逐漸緊張起來,因為如果估算不錯,那么在十分鐘內(nèi),我們就該與老雷的隊伍相遇了。
就在這時,我的肩膀突然被人搭了一下,我下意識的回過頭,發(fā)現(xiàn)是二叔,他目光直直看著我,我明白他是有話要說,但現(xiàn)在我們的每一步都有時間規(guī)定,完全不能停下來,因此我一邊走,一邊道:“二叔,您說吧,我聽著。”
我說完,二叔重重嘆了口氣,問道:“你來這里干什么?”
我知道二叔這是要跟我攤牌了,我于是反問道:“二叔,你來這里又是為了什么?”二叔冷笑一聲,道:“有長進,學會跟我耍心眼了。”我是什么貨色我自己清楚,跟二叔耍心眼,我絕對耍不過,就是三叔見了他也得老老實實的,我當即服軟道:“二叔,我想咱們的想法是一樣的。我不知道你在三叔的地圖上看到了什么信息,但我來這里的目的,只是想找到關(guān)于三叔的線索而已。他的解連環(huán)之間的事,你很清楚,我也明白,況且,這個斗里,有關(guān)于三叔和我朋友的重要線索,我是絕對不會放棄的。”
二叔神情依舊冷淡,他問道:“你為了你三叔,我可以理解,但你那個朋友又是誰?值得你跑這一趟。”如果說三叔是只老狐貍,那么二叔就是一條陰險的毒蛇,我雖然不知道他有什么本事,但他個人的氣壓絕對是很高的,因此我也不打算瞞他,于是將悶油瓶的事情說了,當然,關(guān)于終極的事情我只字未提,我只是對他說了悶油瓶的為人,以及他救了我多少次。
我說完,二叔半晌才開口,但他一開口,就讓我啞口無言,他說的這一番話,也如同重錘一樣,狠狠砸在了我的心里。
二叔說:“照你的描述,那個張起靈非常了不起。能讓千年的粽子下跪,而且青春常駐,最關(guān)鍵的是,他救了你很多次。這樣的人,幾乎是神了,你確定他存在過嗎?你確定,他跟這個世界有關(guān)系嗎?你確定,他是屬于這個世界的?你確定……你要救他嗎?”
我整個人心神一震,想起了胖子說的話,胖子說,陳文錦曾經(jīng)看到過悶油瓶的過去,他說悶油瓶不是人。
這樣一個人,能讓千年粽子下跪,跟現(xiàn)實生活完全脫節(jié),除了那身衣服,完全看不出他跟現(xiàn)實社會的關(guān)系,青春不老,還擁有一身寶血,這樣的人,仿佛生來就是為了下斗而存在了,這樣的一個人,還算是人嗎?
我不由想起了在格爾木的戈壁上,悶油瓶曾經(jīng)說過的話,一個沒有過去和未來的人。
那么那扇青銅門會是他最好的歸宿嗎?
我整個人心神大亂,而就在這時,我突然發(fā)現(xiàn)前方出現(xiàn)了一點微光,那光芒越來越近,接著,我看到了老六等人,但他們仿佛沒有看見我一般,小心翼翼的朝我們走過來,但目光卻直直穿過我們。
二叔也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剛想開口,我朝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接著,奇怪的一幕出現(xiàn)了,老六一行人,明明直線向我們走來,但到最后,他們卻走歪了,面朝著墓壁而去。
難道他們要穿墻而過?
二叔到底沒有下過斗,對于斗里的怪異景象很忌諱,我看著他大變的神色,丟給他一個安心的眼神,接著,我?guī)е宓热送狭姆较蚨ァ?br/>
用目測,我們現(xiàn)在離老六不過三十米的距離,對于成年人來說,幾個跑步就能到達,但我們卻仿佛怎么也走不過去一樣,接著,老六一行人的身形,居然在我們的視線中消失了,如同走進了另一個空間,完完全全的消失在了墓道里。
這種情況下,二叔和老雷幾乎神色大變,而我不得不佩服自己越來越粗大的神經(jīng),在這種時刻,我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連心臟都沒多跳幾下,沖二叔兩人打了個手勢,就道:“咱們跟上去。”
老雷皺了皺眉想開口,結(jié)果被二叔用手阻止了,接著二叔一步不落的跟在我后面,而這時,我發(fā)現(xiàn)墻上的信號重合了,也就是說,我們正走在第四邊里面。
我腿本來就是一瘸一拐的,這下子卻仿佛打了興奮劑一樣,沒命的往前跑,當我跑到路盡頭時我發(fā)現(xiàn)眼前的墓道分為兩條,而其中一條墓道的盡頭,是老六一行人的身影,我趕緊叫了一嗓子:“老六。”
他們這時仿佛才發(fā)現(xiàn)我們的存在,驚訝的轉(zhuǎn)過臉,道:“你怎么在我前面?”
我此刻也相當興奮,沒功夫解釋太多,趕緊叫道:“你們先回來。”
老六等人于是往回走,接著,奇怪的一幕出現(xiàn)了,當他們快要走到我面前時,一行人卻離奇消失了,旋即出現(xiàn)在了我右手邊的通道里,仿佛是空間扭曲一般,我趕緊抓著二叔的手,往右邊沖過去,接著,我們又和老六相遇了,但這時,我們眼前的墓道發(fā)生了變化,因為在我們眼前,出現(xiàn)了一條從未走過的墓道。
這條墓道是往前延伸的,樓梯在這里到達了盡頭,墓道被擴寬了,老六等人顯然還沒有明白過來,一個個面面相覷,一臉驚訝。
我定了定心神,開口道:“走吧。”接下來,我們打著燈光進入了這條新墓道,但沒等走出多遠,墓道就到頭了,此時我發(fā)現(xiàn)自己走進了一座墓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