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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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此間的利害關系跟胖子一分析,胖子一拍大腿,道:“花兒爺性格大變?你說……會不會跟那個路人甲有關系?他什么來頭?”
我無可奈何的搖頭,道:“不知道,解小九也沒告訴我,不過,我感覺小九很忌諱他,我看,他一路上很少說話,估計是怕露了什么底?!北緛磉@些東西我自己沒想明白,但跟胖子你一言我一語的分析下來,有些頭緒就理清了,我當即醒悟過來,小花一路上性情冷漠,恐怕就是做給路人甲看的,估計他不想路人甲知道自己和我的關系,換句話說,他很可能是在保護我,他和路人甲之間,或許根本不是什么合作關系,反而在一直互相監(jiān)視。
想到這兒,我心里晦暗的很,神色也冷下來,我問胖子,道:“我是不是很沒用?!迸肿狱c頭,看著我大變的神色,立馬又搖頭,道:“誰說的,我們天真無邪同志,文能治國,武能安邦,上天能抓鳳,入海能擒龍……”我被胖子兩句話整的沒了脾氣,忍不住笑道:“行了行了,瞎扯也不看看天氣,我是什么貨色我自己清楚。接著說,他們倆合作就合作,后來為什么找上你了?”
胖子一聳肩,道:“她說那地圖只有半張,于是想著解連環(huán)的話,以為你會有什么線索,所以,她離開了格爾木,就去找你了?!?br/>
“什么?找我?”我記得很清楚,我可是壓根沒看到過陳文錦的蹤跡。
胖子點頭,道:“她忌諱著‘它’的人,所以一路上躲躲藏藏的,在你鋪子外面混跡了很久也沒有見到你的蹤影。”
我問:“大概是什么時候?”
胖子想了想,道:“七月份吧,那時候我們不正在張家古樓嘛。”我點點頭,道:“她沒找到我,然后怎么做?”胖子看了我一眼,意味深長的說道:“然后……你三叔找上了她?!?br/>
我知道,胖子說的是吳三省,不是解連環(huán)。
那時候,三叔躲在自家的下水道里,在解連環(huán)去西王母國的那段時間里,他到底做了什么?
胖子接著道:“他們知道了張家古樓的事,但那兩個人,都是已死的身份,而且當時,那個‘它’也還在暗中操作,因此兩人沒有人能去張家古樓,陳文錦于是跟你三叔說了解連環(huán)的事情,希望能與你三叔合作,但是你三叔提出了一個要求?!?br/>
胖子停下了話頭,看著我。我心中一驚,道:“什么要求?”
胖子搖了搖頭,道:“他對陳文錦說:“這是我們這一代人的事情,這個地方,我也想去,但不是現(xiàn)在。你答應我一件事,等到‘它’結束之后,我們再去那個地方,不過,我不希望你去找吳邪,我只希望他能平平靜靜的過完一生,我們這一輩子就如同一場笑話,他是我吳家唯一的希望,這件事情,到此為止了?!?br/>
胖子說完,我已經(jīng)眼眶發(fā)熱,不禁想到了三叔留給我的那封信,他在信里說,希望我忘記一切,安安分分的過日子,他將盤口,將一切都留給了我,他說,我是吳家唯一的希望。
但我這唯一的希望,卻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睜睜看著,那些在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一個個走進那個謎團,然后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解連環(huán)是如此,三叔是如此,悶油瓶是如此,現(xiàn)在解家和霍家也開始行動,連一向低調寡言的二叔都卷進了這件事情中,只有我,只有我在所有人的隱瞞下,在我的鋪子里過所謂的安生日子。
胖子拍了拍我的肩膀,道:“行了,男子漢大丈夫,眼淚收一收?!蔽亿s緊抹了把眼睛,道:“誰流眼淚了,滾你媽的?!迸肿雍俸僖恍Γ溃骸斑@就對了,沒有什么過不去的坎兒,你記著,小哥那里我不說,但我是永遠站在你這一邊的?!?br/>
我道:“胖子……謝謝?!迸肿拥溃骸爸x字誰不會說,拿出點實際的,來,讓胖爺抱一個?!蔽阴吡怂荒_,道:“憋久了吧,現(xiàn)在冬天呢,發(fā)什么春?!?br/>
胖子嘶著氣,捂著被踹的地方,道:“我不就想活絡一下氣氛嘛,你好歹配合點,云彩、云彩,哥哥想你耶,認識的兄弟都是沒心沒肺的,你怎么不帶我一起走啊……”我被他氣的沒了脾氣,道:“別嚎了,這大晚上的,云彩在睡覺,別打擾人家休息了。”
胖子住了聲,道:“后面的事情你應該能猜出來了吧?”
我點點頭,思索了一會兒,道:“我從張家古樓回來之后,遇到三叔,他確定我安全后,決定跟陳文錦合作,于是留了一封信給我,但這封信卻被人劫走了,否則,我也不會至今才找到昆侖山來,但是……為什么三叔沒有和陳文錦一起,而是在半年之后,陳文錦找到了你?”
胖子嘖了一聲,道:“要不說是文化人,腦袋就是好使,你說對了,不過你三叔放了陳文錦鴿子,自己帶著地圖跑路了,當時他們手上只有半張地圖,還沒有得到具體的進山路線,但你三叔肯定是找到了什么線索,所以撇下所有人自己進山了,而陳文錦和黑瞎子被你三叔擺了一道,他們又沒有完整的路線圖,光是研究那張地圖的線索就花了大半年,不過你文錦阿姨是個重信譽的人,她以為你會知道剩下的信息,但礙于你三叔的要求,她一直沒去找你,后來你三叔放了她鴿子,她就決定從你這兒入手,但那段時間你到處瞎跑,她就追著到了巴奈。”
胖子說的那段時間,就是近期的事兒,我這一年里過的并不安生,一是盤口的事,雖然我不善于打理,但那是三叔半輩子的心血,我也不想它敗在我手里,因此不得不四處跑。二是自己心里著實憋著一股氣,這幾年下來,身邊重要的故人,一個個都失去了聯(lián)系,每當一安靜下來,我滿腦子都是這些年的經(jīng)歷,那些或活著或死去的人,一個個走進我的腦海里。
我看到大奎滿身是血,看到解連環(huán)被一團蛇包圍,看到悶油瓶進了青銅門里,看到那些人面鳥一只只向我撲過來,看到失去云彩的胖子失魂落魄,痛不欲生。
而我也被這些東西折磨的精神憔悴,因此我總是忙著盤口的事,即使閑下來,我也會到處走走看看,最后一次,我給趙旺打了個電話,說要去巴奈看胖子,但到了廣西的時候,打胖子電話依舊是沒人接,不由想起他的近況,心煩意亂之下,臨時改了道,去了其它地方旅游。
想來,陳文錦一路追蹤著我的線索,追到巴奈,卻發(fā)現(xiàn)撲了個空,然后遇到了胖子。
我跟胖子一分析,胖子嘆了口氣,道:“讓你擔心了?!?br/>
我看著胖子瘦了十多斤膘的體型,道:“別整這么文藝,我起雞皮疙瘩。”胖子錘了我一拳,道:“不是……我說……你這一年,盡顧著練嘴皮子了吧?你把天真還給我,你把天真還給我!”他又準備來掐我脖子,我趕忙推著他的肩膀,道:“你看我這細脖子,你下的去手嗎?”胖子道:“怎么下不去手,當粽子掐?!?br/>
我罵道:“操,我哪里長得像粽子?!?br/>
胖子松開手,一本正經(jīng)道:“人固有一死,人都要變棕,人即是棕,棕即是人。”我被他的話給繞暈了,趕忙道:“得得,別扯這些了,趕明兒出了昆侖,咱兩去樓外樓,你要怎么扯我都奉陪,咱們現(xiàn)在說正事。”
胖子一聽樓外樓,道:“好哇,咱們可說好了,樓外樓的西湖醉蟹,給我來個十只八只的,咱們拼酒喝。”胖子在昆侖這十多天,也不知吃的什么玩意,這一說起醉蟹,整個人就開始咽口水,我一邊罵他沒出息,一邊想著要出了昆侖,真的好好給這胖子補補膘。
胖子接著道:“再說口水都要出來了。咱們說正事兒,你文錦阿姨跟我講完這些,我心想,這也沒什么需要我?guī)兔Φ牡胤桨。克降滓陕??結果你猜她要我?guī)褪裁疵Γ俊?br/>
沒等我接話,胖子一路跑火車的罵了下去,道:“他娘的,她居然讓我?guī)е龠M一次張家古樓,奶奶個熊,我光是想想那密洛陀我都有想砍人的沖動,當即就拒絕她了,我說:“陳阿姨,如果是別的事情,我也就答應了,但那張家古樓現(xiàn)在沒準已經(jīng)燒成灰了,我從那兒出來的時候,那里好像還燃著火苗,還剩沒剩下東西都不一定呢?!蔽耶敃r也就瞎扯,想著跟她糊弄過去,結果你文錦阿姨不是一般人啊,愣是表情都沒變一下,說:“既然你這樣說,那就算了,看來,我還是得找吳邪?!?br/>
胖子道:“我一聽她說找你,就覺得不對勁了,她以為你知道昆侖山的事情,找你不奇怪,但她怎么會突然想要進張家古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