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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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腳印只有半截,大概那人走路的時候,是墊著腳的,當(dāng)然,不排除他當(dāng)時有一只腳是跛的。由于地毯**的程度不一,所以腳印只留下了一只,但看腳間的朝向,他是往前走的,而前方,正是悶油瓶進過的第一個房間。
我于是打著手電鉆進去,這個房間就比較正常了,之所以正常,是因為我總算看見了棺材。
不過這些棺材很特殊,每個都只有成人巴掌大,石頭制作,用一根鐵鏈吊懸在頂部,密密麻麻的掛滿了整個房間。
胖子一看見棺材,眼神就不對了,他道:“小是小了點,但放個夜明珠什么的,還是綽綽有余,要不打開一個看看?”
我趕緊阻止他的荒謬想法,道:“小哥剛才來過,他既然沒有開過,就肯定有他的道理。”
胖子罵道:“你就當(dāng)小哥的走狗吧。”話雖這么說,但他真的沒動,看來是放棄開棺的打算了。就在這時,我突然發(fā)現(xiàn),在密密麻麻懸吊的小石棺中,竟然有一個已經(jīng)被打開了,里面空無一物,棺材蓋也不知掉到哪里去了,仔細找了一圈,才在一個角落處看到了那個棺材蓋。
難道是悶油瓶打開的?
我下意識的這么想,便鉆進了棺材林里,湊近看了后,從小石棺里面,傳來了一種近似于**的味道,跟尸體腐爛的味道很像,但要淡的多。
我還沒來得及分析是怎么回事,便聽見同子的聲音:“有人在說話。”聽語氣,同子似乎很戒備。我立刻放棄了查看這些石棺,走出房間后,同子正用一種側(cè)耳傾聽的姿勢,似乎在聽什么動靜,他一見我,便道:“爺,你聽。”
胖子側(cè)了側(cè)耳朵,聽了不多時,臉色也變了,隨即將目光移向了第二個房間,他道:“有人在喊救命。”
喊救命?我有些愕然,因為悶油瓶正在第二個房間,離我們并不遠,況且我似乎也沒有聽到救命的聲音。
想到悶油瓶,我突然發(fā)現(xiàn),這一次他進去的比較久,甚至到現(xiàn)在還沒有出來。我和胖子對望一眼,隨后沖同子等人打了個手勢,示意拔出武器,緊接著,四個人便朝著第二個房間走進去。
以外的是,悶油瓶并沒有出什么事,他只是站在房間的正中央,看著一個方向。
當(dāng)我看見這間房屋的布局時,不由有些錯愕,因為確切來說,它不是一個房間,而是一塊大型的平臺,平臺的邊緣,還有木制的回廊,回廊就嵌在山壁里,
在回廊的最后方,是一個四四方方得墓道口,兩邊雕著龍頭,龍頭嘴里流淌著涓涓細流,流水順著石壁往下,不知流向何處。
我實在沒想到,會在這里看見水。
墓的外面可以有水,甚至墓室的入口也可以加水,但如果墓室里面有水,則犯了風(fēng)水學(xué)上的大忌,稱為走水。一旦水汽灌入,不管是尸身還是棺木,都會遭到破壞,沒有哪個人,會在墓室里面放水。
“怎么回事?”胖子道:“合著這個斗漏水。”他直徑走到墓道口前,聞了聞,道:“腥,是海水。”
這時,悶油瓶主動開口道:“不是漏水,是走水。這附近的密閉系統(tǒng)被破壞了,這兩個龍頭是放水口。”我一看,果然,龍頭的水已經(jīng)很少,也就是說,因為密閉系統(tǒng)損壞而灌進來的海水,已經(jīng)被排得差不多了。
這讓我不經(jīng)想到了二叔,李招四曾經(jīng)說過,他們當(dāng)時正是破壞了一個密閉系統(tǒng),導(dǎo)致海水倒灌進來,而潛水服又只剩下一套,無奈之下,二叔才讓當(dāng)時體力最好的他穿潛水服出逃。
我心里一動,突的跳動了一下,如果真是這樣,那么順著排水口的走勢,肯定就可以找到二叔他們當(dāng)時遇難的墓室。況且在海水倒灌進來的情況下,二叔肯定會藏入另一個密閉系統(tǒng),以此躲避海水的淹沒。但當(dāng)時二叔他們資源有限,肯定不會走得太遠,一定會選擇就近的安全地。
換句話來說,二叔他們很可能,正處于損壞的密閉系統(tǒng)周圍。
而且現(xiàn)在海水已經(jīng)被各個排水口放出去,想必先前損壞的墓室里,海水也已經(jīng)被清空了,二叔為了方便救援人員,或許還會回到原地。
我越想越覺得有可能,對這棟冒牌的張家古樓再也沒有興趣,再一聯(lián)系那救命的喊聲,更加覺得有希望,當(dāng)即將自己的想法說了,道:“走,咱們順著這條墓道往前走,只要找到二叔他們,這事就算成了,別的都不管,都他媽的滾蛋。”
這趟渾水,我已經(jīng)趟得太深,太疲憊了。
我一個人興奮,卻發(fā)現(xiàn)悶油瓶沒有一點高興的表情,片刻后,他恩了一聲,似乎對我的話表示贊同,緊接著,又淡淡道:“你們走吧。”
我高興的心情,瞬間被潑了一盆涼水,勉強笑了一下,道:“小哥,你什么意思?”
悶油瓶抿著唇,淡淡道:“我還要上去。”我知道,他說的是張家古樓,于是下意識的抬頭看了看。
這棟張家古樓的設(shè)計,也是依著礁石壁而建,因此一抬頭,我只能看到木制的天頂與旁邊漆黑的礁石壁。
我不知道悶油瓶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如果他去雅布達,是為了毀滅開啟終極的鑰匙,那么來這里是為什么什么?是因為他臨別前對我說的話?是因為他正在逐漸復(fù)蘇的記憶嗎?
那些記憶,告訴了他什么?
我不知道該怎么勸悶油瓶,忍不住將目光看向胖子,示意他也別傻愣著,好歹勸一勸,胖子不傻,心里跟明鏡兒似的,立刻道:“小哥,咱們?nèi)值苌仙较露罚錾胨赖模哪苷f分開就分開,再說了……”他指了指我,道:“這小子純粹就是一個慫貨,拖后腿、招粽子、是組織的大麻煩,要沒有你看著,我們隨時會有覆滅的危險,小哥,您可千萬要三思啊。”
悶油瓶嘴角動了動,似乎笑了,沖我說了一句:“你本來就不該來。”
這句話我耳朵早就聽出繭子了,是,我是不該來,可是,我不來,難道眼睜睜看著我二叔死在斗里嗎?我沒吭聲。
胖子感覺再接再厲,道:“要不……小哥,您到底是要找人還是找東西,您告訴我們,兄弟們齊心協(xié)力,一起給你辦了,這散伙的話可不能隨便說,多傷感情啊。”
我心里暗贊一聲,這死胖子果然是說到點子上了,連忙也道:“小哥,咱們?nèi)齻€就別客氣了,雖然我?guī)筒簧鲜裁疵Γ芘芡冗€是可以的……”頓了頓,我問道:“你來這兒,究竟是做什么的?找東西還是?”
悶油瓶似乎在思考我們的話,面上沒什么表情,但片刻后,他還是搖了搖頭,道:“這是我的事情……”我以為他又會說什么與我無關(guān),但這次他沒說這種傷人的話,而是用平淡而堅定的語氣,緩緩道:“你們不用來冒險。”
靠!
我忍不住罵娘,話說到這份兒上,我怎么可能一走了之。
一時間,我們五個人矗立在原地,沒一個人肯動身,胖子與我大眼對小眼,片刻后,他突然皺了皺眉頭,道:“又在叫。”
同子點了點頭,道:“不錯,我也聽見了。”
我下意識的側(cè)耳傾聽,似乎確實有一陣若有似無的聲音,非常遠,由于墓道改變了音色,因此聽不出是誰在叫,更是連男女都分不出。
一想到有可能是二叔,我就有些沉不住氣了,忍不住道:“小哥,如果你要的東西在這棟樓里,我陪你一起找!”隨后我對同子和灰老鼠道:“你們不必跟過來,就在這個地方等我。”
悶油瓶眉頭一皺,一向平淡的聲音變得有些冷,道:“上面放了一樣?xùn)|西,除了我,沒人有資格接近它。”
我愣住了,胖子也愣住了,他隨口就問道:“什么東西這么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