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假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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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笑容完全不像是一個人類擁有的,簡直已經(jīng)扭曲了。緊接著,他轉(zhuǎn)過頭。跟著胖子走了,一行人徹底離開了我的視線。
下面的火龍還在燃燒,這時我才感覺到手掌心里傳來火辣辣的刺痛感,一看才發(fā)現(xiàn),因?yàn)槊土业那脫翳F器,手掌心已經(jīng)嚴(yán)重吧脫皮,赤紅一片。
但這種火辣的疼痛,完全無法將我從震驚里拉出來,無論如何,我都想不明白,下面那個人是從哪里冒出來的,最主要的是……他為什么和我那么像?不僅是容貌,連神情、動作都一模一樣,將胖子和悶油瓶都騙了過去。
無意識的,我眼角的余光瞥到了那本黑色的剪切本,一個令人渾身發(fā)毛的假設(shè)出現(xiàn)在了我的腦海里。
或許,下面的那個吳邪,根本不是人。
一開始,在那樣的氣孔中,根本不可能出現(xiàn)掉包的現(xiàn)象,除非那個地方鬧鬼。
或許我們一開始所看到的氣孔,就不是原本的氣孔,有一種東西在作祟,使我們的眼前產(chǎn)生一種假象,似乎那條氣孔是一直通向前方的,而實(shí)際上,那條氣孔是有很多氣孔縱橫組成的,在我們所有人都埋頭往前時,它將我眼前氣孔的走勢悄悄改變了,使得我鉆入了其它氣孔中,然后就……
而剪切本里的那句還我命來,或許……這個死尸曾經(jīng)跟我遭遇過一樣的事情,所以當(dāng)他推開這層爛泥一樣的東西,才會寫下這樣幾個字。
他的同伴,一直沒有發(fā)現(xiàn)真假,所以,他一直被困在這里,直到死亡。
換句話來說,下面的那個假吳邪,或許是只猛鬼,也或許,是其它什么生物,我下意識的想起了雅布達(dá)的人頭蛇,這世界上未知的生物太多了。
就在我因?yàn)檫@個猜測而寒毛倒豎時,我突然想到了另一個問題。
它為什么要假扮我?
接著,我又想起了悶油瓶一行人渾身負(fù)傷,心中立刻警鈴大作,不對!這東西是有意識的!它特意挑選隊(duì)伍中最重要的角色,將剩下的人往危險的地方引。
在我們這支隊(duì)伍中,同子和灰老鼠是我的手下,我說往東,他們就絕不往西,而胖子是我的兄弟,換個詞語,更確切的來說是兄長,我不是沒心沒肺的,可以很清晰的感受到胖子的照應(yīng),在這個斗里,胖子會跟我發(fā)生爭執(zhí),但大多數(shù)情況下,他都會尊重我的選擇。
再一個是悶油瓶,按理說,悶油瓶的號召力是隊(duì)伍中最強(qiáng)的,但這個軟棕子,或許是懼怕悶油瓶的寶血,或許又是因?yàn)槠渌裁丛颍x擇對我下手,假扮成我的樣子混入隊(duì)伍中,然后去‘發(fā)現(xiàn)’和傳達(dá)一些假信息,將悶油瓶他們一步一步引入危險中。
所以他們才會人人負(fù)傷。
二叔他們或許就經(jīng)歷過同樣的事情。
我越想越覺得靠譜,整顆心都涼了下來,這時,我反而顧不得自己能不能出去了,滿腦子都是最后那一個猙獰的笑容,緊接著,便是胖子他們一個個被誘入陷阱,甚至死亡的情景。
悶油瓶他們最終會被引像哪里?是那個可以讓人衰老加劇的地方嗎?
我?guī)缀跻偭?,那種看著同伴被誘入死亡,自己卻無能為力的情況,簡直讓人想撞墻,不死心的,我又拿起那把鐵器,忍受著手掌火辣辣的疼痛,朝著玉石的一個角死死的砸。
我要出去!我一定要出去!
我不能像這個人一樣死在這里!我把他們帶下來,我就一定要把他們活著帶出去!
此時,我已經(jīng)無法想太多了,所有的心神都在手中的鐵器上,然而,就在這時,下方的兩天火龍猛的跳動了一下,緊接著,我便看到胖子一群人屁滾尿流的退了回來。
他們似乎在前方遇到了什么危急,全部是以倒退的姿勢返回的,甚至擠成了一團(tuán),唯有悶油瓶沒過來。
我心中一緊,立刻貼到玉石上往下張望,一看之下不由心驚,只見下面的幾人身上又添新傷,像是被什么利器劃出來的,但好在傷口不深,而灰老鼠手臂的位置,卻插了一只短箭,此刻,胖子正一邊罵娘一邊給他處理傷口。
同子目光緊緊盯著前方,胸肺劇烈的煽動,似乎經(jīng)歷了什么劇烈運(yùn)動。
而那個假吳邪則站在最后,目光十分擔(dān)憂,正翻著打撈袋,似乎準(zhǔn)備找藥給灰老鼠療傷。
這模樣一看就知道是在前面踩中機(jī)關(guān)了,我?guī)缀跸攵疾挥孟?,肯定又是‘吳邪’拖了后腿!該死的!小爺平日里有這么不濟(jì)嗎?挨千刀的悶油瓶,還有那死胖子,居然到現(xiàn)在還看不出來!
我氣的要罵娘,更拼了命的去砸,就在這時,悶油瓶也退了回來,他臉上濺了些血跡,沖眾人搖了搖頭,示意就地休整,那個吳邪表情遲疑了一下,附耳對悶油瓶不知說了什么,悶油瓶眉頭一皺,片刻后,點(diǎn)了點(diǎn)頭,起身,看樣子似乎又要去趟雷。
該死的,小爺我平時是這么壓榨勞動力的嗎?我哪次不是讓你們先療傷?他媽的!悶油瓶到底有沒有長腦子?
胖子處理完灰老鼠的傷,似乎看不下去‘吳邪’的所作所為,直接踹了‘吳邪’一腳,跟他爭執(zhí)起來,同子是個死忠派,立刻幫忙維護(hù),也不知三人究竟說了什么,到最后竟然劍拔弩張,片刻后,‘吳邪’掏出了槍,指著胖子的額頭。
胖子整個人如同被雷劈了一樣,眼珠子直勾勾瞪著‘吳邪’,片刻后,他連連冷笑,轉(zhuǎn)頭對悶油瓶說了什么,緊接著背上自己的打撈袋,看樣子是要散伙。
悶油瓶神情淡漠,一直關(guān)注著這一切,仿佛與他無關(guān)。
但不知為什么,我能感覺到,悶油瓶很陰郁,他眼光是淡漠的,看著胖子和‘吳邪’,似乎穿透了什么。
片刻后,‘吳邪’收起槍,悶不吭聲的往前走,同子和灰老鼠趕緊跟了上去,胖子一個人跌坐在原地,神情衰敗,就跟絕望了似的。
我看的直想罵娘,心說演什么煽情劇,罵著罵著,我直想掉淚,恨不得把下面假扮我那個狼崽子千刀萬剮。這么多年來,我跟胖子罵過、打過、懷疑過,但我們從沒有動過槍,但這小子,竟敢拿槍指著我的兄弟!
胖子跌坐在原地,垂著頭,神情猶如大喪,我知道胖子是被‘我’打擊到了,如果哪一天,胖子拿槍指著我,估計(jì)我也會覺得受不了,這么多年的生死兄弟都能反目,這世界上還有什么是靠譜的……
悶油瓶看著胖子半晌,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片刻后,他跟著走了。
胖子一直在下面坐著,就跟死了心一樣,我急的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徒勞的砸玉石,但就在這時,我突然發(fā)現(xiàn),玉石的角落處,竟然有一個很小的氣孔。
它幾乎只有牛奶吸管的一半大小,如果不是下面火龍光芒太大,再加上我一直往角落里砸,幾乎都不會發(fā)現(xiàn)。我看到這個氣孔,就仿佛看到了一條通外外界的通道,頓時升起了一股希望。
我立刻將嘴湊到氣孔處,希望透過它,聲音能傳出去,我朝著它喊:“胖子、胖子!”我喊了十多聲,胖子似乎有聽見什么,他神色頹敗的抬頭四處看了看,隨即苦笑了一下,估計(jì)以為自己是出現(xiàn)幻聽了。
我忍不住直想罵娘,心道這玉石似乎有很強(qiáng)的隔音性,胖子現(xiàn)在狀態(tài)不好,我再叫下去,他以為是幻聽,沒準(zhǔn)惱羞成怒,拍拍屁股就走人了,不行,得重新想辦法。
片刻后,我解開皮帶,掏出命根子,對著那氣孔慢慢撒尿。
很快,便有一滴滴的水打在地上,胖子終于注意到了,抬起頭,嘴里不知在說什么,但神情有些抱怨,我一想就明白過來,感情這死胖子在抱怨墓室漏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