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0.趙佳卿之死(二更)
    『章節(jié)錯誤,點此舉報』
    道格斯沉默,顏夕頓時就明白了,“真的沒有希望了嗎?”
    “顏夕,我不想騙你,你母親的情況很不好,能這樣維持下去就已經(jīng)是最好的結(jié)果。”道格斯說道。
    顏夕神情絕望,緊緊地拉著趙佳卿的手,“媽媽,你醒來看看我,哪怕是一眼,媽媽,我是小夕,你最愛的小夕啊。”
    道格斯看著哭得像個孩子的顏夕,心中隱隱有些后悔,自己是否不應(yīng)該將事實的真相這樣告訴她,“顏夕。”
    顏夕沒有理會道格斯。
    顏家,顏安邦已經(jīng)被部隊的領(lǐng)導(dǎo)叫回去了,至于是為了什么暫時不清楚,秦妍一個人在陽臺上修剪花木,她的嘴里哼著一段音樂,顯然是心情極好。
    手機響的時候她正在給盆栽澆水,將灑水壺放下,秦妍看了一眼上面的號碼,頓了頓,才接起來,“喂。”
    對面的人不知道說了一些什么,秦妍的嘴角勾起一抹冷意,“我知道了,告訴他,我立刻回來。”
    掛了電話,秦妍看著偌大的顏家,曾經(jīng)熱鬧的顏家,現(xiàn)在只剩下了一座空蕩蕩的房子,秦妍的眼睛里都是滿意。
    顏安邦現(xiàn)在已經(jīng)算是妻離子散,身敗名裂,但是這還不夠。
    秦妍想了想,撥出一串號碼,“告訴那個人,第二個計劃啟動。三天之內(nèi),我要看到結(jié)果,要是不能完成,最后的那筆尾款就別想得到。要是做到了,我可以再給他一筆錢,足夠他衣食無憂地過一輩子。”
    “好的,夫人。”
    “另外,給我定一張去y國的機票,越快越好,這里我短時間之間不會回來了,后面的事情怎么做你應(yīng)該知道。”
    “明白,請夫人放心,這里的事情交給我就好。”
    秦妍掛了電話,沒過一會兒,她的手機上就發(fā)來了一條短信,是今晚十點飛y國的航班信息,她笑了笑,將手機扔在了一邊。拿起旁邊的水壺就開始砸東西。
    沒一會兒,從臥室到門口就變成了一團的混亂,要是仔細看,就會發(fā)現(xiàn),這很想是掙扎后留下的痕跡。
    看著現(xiàn)場弄得差不多了,秦妍廚房給自己煮了一杯咖啡,然后坐在是客廳里看電視,一邊看了,一邊等待著夜幕的降臨。
    冬天的夜總是來得特別的早,天色擦黑,秦妍上樓換了一件衣服,從衣帽間里拿出一頂帽子,將自己的頭發(fā)蓋住,她的臉上帶著墨鏡,遮住了大半張臉,又找了一個口罩戴上,全部武裝之后,她才去車庫里開了一輛車。車子開往的是郊外,到了沒有監(jiān)控的地方,她才將車子停下,扔到身上的裝備,打了一個電話,不多會兒,一輛車子就朝著她開了過來,在她的面前停下,她上車,“去機場。”
    顏安邦從部隊里出來,他轉(zhuǎn)身深深地看著這個自己待了大半輩子的地方,眼底的情緒很復(fù)雜,部隊里的領(lǐng)導(dǎo)已經(jīng)跟他說了,希望他可以主動遞交退伍申請,他身上的職位早就已經(jīng)被撤了,現(xiàn)在的他,還不如一個普通的當(dāng)兵的,畢竟人家還年輕,而他不過是個老頭子而已。
    顏安邦曾經(jīng)設(shè)想過,自己年齡到了之后就從部隊里退休,然后在家里養(yǎng)老,卻從來沒想過,他是以這樣的方式離開部隊,賠上了顏家的榮譽,以后他就算是死了也無顏見顏家的祖先。
    顏安邦最后看了一眼這個地方,轉(zhuǎn)身離開。
    回到家里,剛剛開門,看著滿屋的狼藉,他頓時就差距到了不對勁,房間里太凌亂了。
    “妍妍。”顏安邦開口叫人,但是無人回應(yīng),他的臉色有些難看,上樓,臥室里也是一片凌亂,陽臺上的花盆都被砸碎了,地上到處都是碎片和泥土。
    他給秦妍打電話,但是顯示是關(guān)機,家里的值錢的東西都還在,就連秦妍的護照和身份證都在,除了她這個人。
    顏安邦的神情著急,跑去小區(qū)門衛(wèi)那里問秦妍的蹤跡,卻沒有人說看見過,顏安邦立刻就意識到秦妍肯定過是出事了,他跑去警局報警。
    “人是什么時候不見的?”警察問。
    顏安邦搖頭,“我剛剛從部隊里回來,回來人就不見了,家里的一片混亂,像是被人打劫過一般。”
    “值錢的東西丟了嗎?”
    顏安邦繼續(xù)搖頭,“沒有,家里所有的值錢的東西都在,除了我的妻子。”
    警察看著顏安邦,眼神有些奇怪,“你老婆平時一般都喜歡去什么地方,是不是心情不好出去散心了?”
    顏安邦臉色微沉,“不會,她知道我會擔(dān)心,就算是出去也會給我打電話。警察同志,我的妻子一定是出事了,請你們幫忙找人。”
    “顏先生,現(xiàn)在人消失還不到四十八小時,我們就算是想立案也沒有辦法啊,或許就真的是想多了。也許你回家的時候你的妻子已經(jīng)在家里等你了。”警察的態(tài)度很敷衍。
    顏安邦臉色難看,這要是在以前,一個小小的警察哪里有膽子這樣對待他。他走出警局,給以前的那些朋友打電話,但不是電話不接,就是接起來說話支支吾吾的,根本不愿意幫忙。
    顏安邦氣得直接將手機都給砸了,可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啊。
    回到家里,顏安邦繼續(xù)用家里座機給秦妍打電話,電話依舊關(guān)機,顏安邦也不知道秦妍在南城是否還有朋友,也是在這個時候,顏安邦才意識到,自己對秦妍的現(xiàn)在是一點也不了解,她好像并沒有朋友,平日里回家,她除了待在家里也沒說起過跟朋友出去走走或是逛街吃飯。
    顏安邦找不到人幫忙,自己又不知道該去哪里找人,只好待再家里等著,萬一就像是警察說的,秦妍只是因為心情不好出去了呢?如果,秦妍真的出事了,無論是被綁架還是報復(fù),對方都應(yīng)該會給他打電話。
    顏安邦這一等就是一天,家里的電話很安靜,就連一個廣告電話都沒有,顏安邦坐不住了,再次去了警局,但是警察的說法還是那樣,秦妍被綁架只是顏安邦的猜測,并不是證據(jù),人失蹤還不到四十八小時,不能立案。
    顏安邦很想大鬧警局,這些警察的辦事態(tài)度如此敷衍,讓顏安邦的心里很不舒服,但是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原先的顏參謀長了,現(xiàn)在的他只是顏安邦而已。
    顏安邦很肯定,他要是敢大鬧,這些人就敢讓他進去,從警局里出來,他看著車來人往的街道,渾身發(fā)冷,這股冷意從他的領(lǐng)子口鉆進去,鉆到他的心里,一直到他的骨頭縫里。
    醫(yī)院里,道格斯好不容易說服顏夕先回酒店休息,醫(yī)院這里就交給顏盛宇照顧。
    道格斯給顏夕蓋好被子,輕聲說道,“什么都不要想,先好好睡一覺,明天我再陪你去醫(yī)院看你的媽媽。”
    顏夕神情憔悴,在醫(yī)院里熬了那么多天,她的精神狀態(tài)能好才是奇跡。
    顏夕睡不著,她拉著道格斯的衣角,“能陪我說說話嗎?”
    道格斯本來想離開的腳步就這樣頓在這里,他在床邊坐下,“想聊什么?”
    顏夕搖頭,“不知道,隨便吧,你就說些你想跟我說的,或者講講你過去遇到的事情都行。”
    道格斯聞言,沉吟看一會兒,緩聲開口,“這是我剛剛做心理醫(yī)生不久遇見的病人,是個十五歲的小姑娘,她從小和她的母親相依為命,跟她的母親感情特別好,兩人就是最親密的朋友一般,她的母親為了她拒絕了很多好男人的追求,一直守著她,直到她長大,她以為等到自己畢業(yè)以后,可以好好陪母親,和母親一起生活一輩子,只是她沒想到就在她放學(xué)回家的某一天,她看見她的母親睡在床上,而這一睡就再沒有醒來。”
    顏夕靜靜地聽著,聽到這里,開口問道,“她的母親去世了?”
    “嗯,因為生活的艱辛,她的母親為了讓她能有更好的生活,一個人打了好幾份的工,最終因為體力不支,在家里睡了過去,就走了。”
    “那后來呢?”
    “那個小女孩無法接受她母親離她而去的事實,既沒有報警,也沒有帶電話給醫(yī)院,而是像是她母親還活著那樣,每天按時上學(xué)放學(xué),晚上就抱著她的母親的遺體睡覺。一直到她母親打工的地方的工友見她母親好幾天沒有去上班,來家里找人才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
    “當(dāng)時,她的母親已經(jīng)去世一個多星期了,加上天氣炎熱,她母親的遺體有了不好的味道,工友大吃一驚,連忙報警,鄰居才知道原來這家人的支柱已經(jīng)倒下了。”
    “她母親的尸體在大家的幫助下火化了,這個孩子就交給了孩子的舅舅家,可是很快,這個舅舅就發(fā)現(xiàn)了這個孩子精神狀態(tài)不對,常常一個人坐在那里發(fā)呆不說,還有了自殘的傾向,她舅舅不止一次地看見她拿著小刀在自己的手臂上劃了一刀又一刀。”
    “然后她的舅舅就見她帶到你這里看病了?”
    道格斯點頭,“嗯,我給她做了一系列檢查,才發(fā)現(xiàn)她患有嚴重的抑郁癥,還有創(chuàng)傷后遺癥,可以這么說,要是她的舅舅再晚送來一段時間,這個孩子自己就能將自己給折騰死。我給她做了差不多三年的治療她的病情才漸漸好轉(zhuǎn)了,一直到恢復(fù)正常人的生活,現(xiàn)在她都已經(jīng)嫁人當(dāng)了媽媽了,有了自己新的生活,我見過她孩子的照片,長得很可愛,她抱著孩子面對著鏡頭笑得很溫暖。”
    顏夕沉默,過了好久,才輕聲開口,“道格斯,你給我講這個故事,是想告訴我萬一我媽媽……我要堅強嗎?”
    “顏夕,你是個聰明的姑娘,有些話即便是我不說,你也該明白,你母親的情況,最好的就是像現(xiàn)在這樣,躺在床上一輩子,沒有自己的意識,也沒有自由活動的權(quán)利。”
    “道格斯,你真的好殘忍,你為什么要告訴我這樣的事情,難道你就不能告訴我,我的母親會醒過來,向過去那樣陪在我的身邊,一直到她老去嗎?”顏夕的眼底有些濕潤。
    道格斯愛憐地伸手摸摸她的頭發(fā),“這樣的話我當(dāng)然會說,但是顏夕,這對你并沒有一點的好處,你應(yīng)該學(xué)會的是如何去堅強。”
    顏夕閉上眼,“道格斯,你別說了,我想睡覺了。”
    道格斯溫和開口,“好,你先休息,等你睡著了我再離開。”
    顏夕閉上眼睛,道格斯靜靜地看著她,一直她睡著了他才離開。
    第二天,顏夕和道格斯剛剛走到門口,就察覺到了不對勁,病房里沒有,趙佳卿和顏盛宇都不見了。
    顏夕神色一變,道格斯拉住一個護士,問道,“病房里的人呢?”
    “搶救去了。”護士說了一句。
    顏夕手里拿著的保溫盒頓時掉在了地上,她轉(zhuǎn)身就往醫(yī)院搶救室跑,果然在搶救室門口看見了顏盛宇。
    顏盛宇靠在墻上,神情木然,顏夕走過去,“哥。”聲音微顫。
    顏盛宇看了她一眼,沒說話,搶救室的門打開,醫(yī)生從里面走出來,顏盛宇立即迎了上去。
    “對不起,我們盡力了。”
    顏盛宇眼底的光瞬間熄滅,顏夕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著醫(yī)生,“你盡力了是什么意思?”
    “很抱歉,請你們節(jié)哀順變。”醫(yī)生說道,這樣的生老病死對于他們來說是常事,從最初的不忍心到現(xiàn)在的平常心,醫(yī)生也練就了一顆鐵石心腸。
    可是這樣的死別,對于死者的家屬而言,卻是無法磨滅的痛苦,又豈是“節(jié)哀順變”四個字能夠撫平的。
    顏夕的腿一軟,就往地上栽去,道格斯連忙伸手抱住她,“顏夕,你沒事吧?”
    顏夕的唇輕輕的抖動著,她想說話,卻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發(fā)不出任何的聲音,耳邊嗡嗡嗡的,她只能看見眼前的人嘴巴在動,卻沒有任何的聲音。
    她的意識漸漸遠離,眼前一黑,終于徹底暈了過去。
    “顏夕!”
    “顏夕!”
    ------題外話------
    趙佳卿到底是怎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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