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救命稻草
孫愛民立刻心領(lǐng)神會。
他故意咳嗽了幾聲,引起了拾荒老者的注意,隨后繼續(xù)接力詢問:“老人家,那接下來呢?”
“接下來我讓他留在了我身邊,給他治療血肉淋漓的雙手。大約過了有半年時間吧,他的手終于康復(fù)了,但是十根手指的指甲,卻從此變得扭曲不平。”
“那后來他就一直跟在您身邊了嗎?”
“沒有,”拾荒老者搖了搖頭,繼續(xù)說:“他的手治好沒多久,他就一聲不響地離開了,從此我便再也沒有見過他。”
“還有其他跟秦雨生有關(guān)的信息嗎?”
“沒有,我就知道這些了。”
孫愛民聽完拾荒老者的講話,不由露出了失望的神色。他轉(zhuǎn)頭對坐在一旁的野獸說:“唉,沒有多少有用的信息,對追查秦雨生的藏身之處,一點幫助都沒有。”
然而,野獸與孫愛民的看法,卻完全不一樣。
他覺得對于一直凄苦飄零的秦雨生來說,那個從小生活過的家,在他內(nèi)心深處肯定有著無與倫比的地位。
如今,倉皇躲藏的他,很有可能就藏在那里。
野獸將自己心中的想法告訴了孫愛民,聽得孫愛民頓時眼前一亮。
四目對視了一下,兩人決定趁著月黑風(fēng)高,立刻前往秦雨生以前的家,看看他到底是否躲藏在那里。
孫愛民先是向拾荒老者問明了秦雨生家所在的大致位置,然后又拿出地圖向他進一步進行了詢問,最后徹底確定了詳細的位置所在。
兩人在會議室里簡單制定了抓捕計劃,隨后便起身準備行動。
臨出會議室前,依舊坐在原來位置上的拾荒老者,終于再也忍不住了,哆哆嗦嗦地站起身來,用顫抖著聲音叫住了兩人:“兩位警官,雨生可是個好孩子,你們?yōu)槭裁匆ニ剑俊?br/>
看著一臉擔(dān)憂的拾荒老者,野獸朝他微微一笑,安慰說:“老人家,不用擔(dān)心,我們就是想找他問些問題,問完之后還會再放了他的!”
“那就好!那就好!”拾荒老人一聽,這才放心地又坐了下來。
“老人家,我馬上讓人在這里給你安排一個房間,您今天先在這里睡一晚,明天再回去吧!”孫愛民說。
“好,好,謝謝警官!”拾荒老者趕忙點了點頭。
兩個小時后。
野獸等人按照拾荒老者的指引,悄無聲息地來到了秦雨生家。
為了避免引起秦雨生的注意,早在距離房子五百米左右的位置,眾人便提前停住了車,冒著綿綿細雨,踩著泥濘的土路,步履維艱地走到了這里。
野獸輕手輕腳靠近緊閉的房門,通過房門露出的狹窄縫隙向里望去,卻沒有發(fā)現(xiàn)一絲光亮,也沒有聽到任何人為的可疑聲響。
正當野獸失望地以為此行徒勞無功時,他忽然敏銳地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正微弱地順著門縫傳出來。
“不好!”野獸立即意識到了不妙,一腳踹開房門,沖了進去。
透過燈光,野獸很快便發(fā)現(xiàn)不遠處的一張破舊木床上,一動不動地躺著一個人!
他快步走到床前,用燈光往此人面上一照,頓時便覺得心直往下沉。
這張面孔野獸再熟悉不過,就是一直杳無音訊的秦雨生!
孫愛民等人跟著野獸沖進房間后,看著胸口插著一把尖刀,已經(jīng)徹底死透了的秦雨生,一時間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失望。
看來,幕后主使的行動,又一次走在了他們前面。
很快,野獸和孫愛民便退到了門外,把房間留給法醫(yī)查找線索。
靜靜地站在走廊里,野獸感覺心情特別地沉重,一句話都沒想說。孫愛民同樣默默地佇立著,手中一根煙接著一根煙,不停地抽著。
透著漆黑的夜,不遠處一個模糊的隆起輪廓,突然吸引了野獸的注意。
他舉起手電筒,透過綿綿細雨,向那個凸起物照去,這才發(fā)現(xiàn)那是一座墳?zāi)埂?br/>
墳?zāi)褂猛炼训煤艽螅埠芨撸吷狭⒅粔K石制墓碑,墓碑正中央刻著五個大字——秦問天之墓。
“這應(yīng)該就是秦雨生爺爺?shù)哪拱桑俊币矮F耳邊響起孫愛民的話。
“我想沒錯,”野獸點點頭,聲音低沉地說:“就是不知道這墳上的土和邊上的墓碑,是秦雨生什么時候給他爺爺弄的。”
說話間,房間內(nèi)的線索收集工作已經(jīng)完成,秦雨生的遺體也被抬上了車。
“怎么樣,找到什么有用的線索沒有?”孫愛民拉著一位法醫(yī),滿臉期待地問道。
“房間已經(jīng)被人刻意地清理過,除了死者身上的那把刀子,什么有用的線索都沒有。”
孫愛民和野獸一聽,頓時覺得心都涼了。
“那你們從那把刀子上,發(fā)現(xiàn)什么了沒有?”野獸追問道。
“目前已經(jīng)在刀把上發(fā)現(xiàn)了一些殘留的指紋,不過需要回到局里進行提取比對后,才能確認指紋的主人究竟是誰。”
這條消息對野獸和孫愛民來說,就仿佛一條救命稻草,讓他們再次看到了抓住幕后主使的希望。
“立刻回局里,對指紋進行提取比對!”孫愛民大手一揮,興奮地說。
“是!”
凌晨五點鐘。
燕京市警察總局的一間會議室燈火通明。
野獸和孫愛民端坐在椅子上,紅著一雙眼睛,精神抖擻地等待著法醫(yī)的指紋比對結(jié)果。
半個小時后,一位法醫(yī)推門走了進來。
“怎么了,有結(jié)果了嗎?”野獸和孫愛民立馬站了起來,異口同聲地問道。
“有了。”
“太好了!”野獸和孫愛民繼續(xù)追問:“刀把上的指紋是誰的?”
“死者自己的。”
“什么?!”兩人立刻愣在了現(xiàn)場。
過了一會兒,回過神來的野獸,看著面前的法醫(yī)呢喃著問道:“這么說,他是自殺的了?”
“沒錯。”
“有沒有可能是別人帶著手套,先將刀子插進了秦雨生的心臟,等他死后,又想辦法將他的指紋印在了刀把上?”不甘心的孫愛民,提出了自己的推測。
“正常來講是有這種可能性,”法醫(yī)點點頭,繼續(xù)補充說道:“但是通過我們對刀把上指紋方向的觀察,以及對死者心臟處傷口形狀特征的辨識,可以百分之百確定,這位死者就是自殺身亡。”
“好了,我知道了,辛苦你了!”孫愛民一臉沮喪地示意法醫(yī)可以離開了。
可是法醫(yī)并沒有走,而是開口拋出了一顆重磅炸彈:“我們剛才在對刀把進行提取指紋時,意外發(fā)現(xiàn)刀把里別有洞天,里面竟然裝著一個袖珍的偷拍設(shè)備。”
“偷拍設(shè)備?”
“沒錯!”法醫(yī)點點頭:“我想里面拍攝的內(nèi)容,對你們破案一定很有幫助。”
“快……快安排人把里面偷拍的視頻調(diào)取出來!”孫愛民激動地聲音都打顫了。
野獸同樣興奮得不能自持,暗暗感慨:當真是山重水復(fù)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半個小時后。
看完偷拍視頻的野獸和孫愛民,陰郁了多天的臉上,終于露出了舒暢的笑容。
【作者題外話】:再次舍臉求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