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五章 圣駕回京
第六百零五章 圣駕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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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齊珞不知道她是如何回到船艙中的。只是在有意識之后,感覺已經(jīng)躺在了熟悉的榻上,雖然沒有親眼所見腰斬,但聽見那些嚇人的話,讓她不由的在腦子中浮現(xiàn)當(dāng)初的情形,縮了縮身子,將薄被抱緊,半截身子?還能寫字?想想就甚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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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覺得胃里很不舒服,上涌到嗓子,齊珞趴在榻前對著痰盂吐了起來,仿佛要將腸胃整個翻滾一遍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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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胤禛聽見有聲音,起身轉(zhuǎn)過屏風(fēng),見到齊珞這副樣子,有些心疼,但更是惱怒她不聽話,私自出游,更也忘不了在刑場時,她臉色蒼白的昏倒在自己懷中,眼角滾落的淚水。帶她回到船上,忙喚太醫(yī)把脈,聽稟報說只是稍稍驚嚇。沒有大礙,才放心,對于齊珞的任性,胤禛覺得不能再縱容了,要好生的教訓(xùn)一番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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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拿定主意,胤禛停住腳步,平靜的看著她,齊珞吐了好半晌,才重新躺在榻上,平躺著身子喘著粗氣,閉著眼睛說道“紫英,要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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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重復(fù)了幾遍,覺得她怎么還沒到,齊珞睜開眼睛,竟然見到沉著臉色的胤禛,心中一緊,私自外出,他一定不會輕易的放過她,向塌里面縮了縮身子,“皇上,我...我好頭疼,好難受,真的很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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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胤禛嘆了一口氣,明知道她三分真七分假,可就是狠不下心,走到榻前,將茶水遞給她。輕哼“你還有理了?竟然敢...”齊珞此時也顧不上喝水,噌的一下起身飛撲到他懷里,雙手緊緊的環(huán)住他的腰,語氣里透著一絲驚慌失措,帶有幾分的后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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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我不是故意的,沒想到百姓會都涌去法場,只能順著人流,可是...腰斬好...好殘忍,還能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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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齊珞顫抖著身子,淚水打濕他胸前的衣服,胤禛就是有天大的火氣都發(fā)不出來,只能任由她移開話茬,輕拍著齊珞后背,嘆氣道“弘旻福晉都有身子了,你還是如?,朕不怪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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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不是在您身邊嗎?”齊珞嘴角露出滿意的笑容,終于躲過去了,要是胤禛發(fā)怒,還真是不好辦,連連的說著軟話,平息她私自外出引發(fā)的胤禛怒火。不過,雖然被驚嚇到,但當(dāng)時胤禛能找到保護(hù)自己,陣陣甜蜜涌上心頭,輕言軟語之間更是帶出幾許的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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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皇上,腰斬是不是能廢除?”齊珞躺在胤禛的懷中,把玩著他的衣扣,只要一想到那個寫字就難受,心有余悸的說道“這個刑法實在是太殘忍了些,其實不就是死罪嗎?直接砍頭多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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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前明的刑法更嚴(yán)苛,還有抽皮...”胤禛停住口,還是別嚇唬她了,想了一會,也覺得齊珞說的有幾分道理,當(dāng)初看見邢臺上那些囚犯在蠕動,他也很是震驚,尤其是真的有沾著自己的血寫下慘字,胤禛想了半晌,才開口說道“朕會思量,不用重刑朕怕他們不生警覺,妄動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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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皇上,亂世當(dāng)用重典,如今太平盛世,雖有不肖貪污之人,但也可區(qū)分開來,讓真正犯下不可饒恕的惡徒得到應(yīng)有的懲罰,那些一時犯錯之人,砍頭足以,腰斬太殘忍了。量刑有輕重,才是正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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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齊珞說完此話,又有些倦怠,驚恐散去,又沒讓胤禛發(fā)火,這結(jié)果還是很滿意的,松弛下來,再也不管胤禛怎么想,合上眼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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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等到胤禛回神時,只能無奈的嘆氣,她最近總是想到什么就說,然后也不顧旁的,看來她是真的安心了,不再像以前一樣,想說的話,都要思量許久,滿臉躊躇的模樣,讓他看著都憋氣,當(dāng)時真想問上一句,難道他就讓你那么害怕?他就那么不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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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胤禛起身,將齊珞安置妥當(dāng),看著她的睡顏,“二十多載。你終于想通了,朕真是等了很久。”其實他心中也明白,若是剛成親那陣,齊珞就敢隨意言語,他也絕不會像如今這樣對待她,胤禛極為不喜歡輕狂自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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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又過了兩日,胤禛下令廢除腰斬這項刑法,其間又傳召浙杭的官員訓(xùn)話之后,對李衛(wèi)私下吩咐一番,起駕回京。龍船向京城行進(jìn),通過隋煬帝修建的運河時。齊珞向胤禛感嘆,雖然隋煬帝是暴君,但他花費大量銀子修的運河,到現(xiàn)在還在用著,這也算恩澤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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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胤禛一下子沒有言語,只是看著水面,好半晌之后,看了齊珞一眼,才緩緩開口“隋煬帝嗎?朕還真是瞧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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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齊珞自覺有些食言,心中惴惴難安,望進(jìn)胤禛的眼底,輕聲道“皇上是有為之君,當(dāng)然瞧不上他,我只是覺得...運河是應(yīng)該修,只是不能用于享樂,心懷天下,對百姓有利的,才是曠世明主所為,會被后人敬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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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朕明白你說這話的意思,皇后,你果然是最知道朕心思的人。”胤禛攬住齊珞的肩頭,共同看著江面,平緩的開口“齊玨的折子已經(jīng)送到朕的御案上,朕會先派他去云貴,改土歸流,以后他就要領(lǐng)軍為朕掃平...他想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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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那是球球的志向,他一定不會讓您失望。”齊珞依靠著胤禛的肩頭,眼底劃過擔(dān)憂,卻更多的是喜悅,齊玨這只雄鷹,終于可以再次展翅飛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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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回到京城,由于牽扯到選秀,齊珞只能隨著胤禛重返紫禁城。看著永壽宮的擺設(shè),齊珞覺得有些陌生,宮女們早就得到消息,將宮室重新打掃一番,弘暥盼曦從出生后第一次進(jìn)入皇宮。有些好奇的四下張望,偎在齊珞身邊,盼曦張著小嘴“額娘,這沒有圓明園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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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齊珞輕嘆確實沒有圓明園輕松自在,開口說道“等你皇阿瑪忙完政事,咱們就回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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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回稟皇后娘娘,后宮的娘娘向您請安。”宮女進(jìn)來回稟,齊珞先讓教養(yǎng)嬤嬤帶著盼曦弘暥離開,弘暥看著自己的額娘,皺著小眉頭,眼里透著戀戀不舍,邁動小步伐,向外走去,瞧見富察氏等人正在殿外規(guī)矩的候著,繃著小臉,對富察氏的搭訕贊嘆,仿若像沒聽見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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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弘暥拉著盼曦離開,邊走邊說“她們就連額娘的一分都比不上,同她們有什么好說的?瞧著她們臉上虛偽的笑容,那厚厚的妝容,真像額娘講的故事里面的壞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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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嗯嗯,她們看著比額娘大好多歲的樣子。”盼曦隨嘴應(yīng)對著,富察氏等人臉一僵,作為皇上最寵愛的盼曦弘暥,她們又怎么敢觸霉頭?那不同找死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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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等到她們面見齊珞才明白弘暥并不是無的放矢,她們已經(jīng)有近兩年沒有見到齊珞了,如今一看,她仿佛同以前沒有什么兩樣,曾經(jīng)聽說齊珞生產(chǎn)時很是危險,傷了身子,甚至不能再承寵,去江南就是選些聽話的水鄉(xiāng)女子,代她伺候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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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可現(xiàn)在齊珞的嬌顏,身上露出點點的風(fēng)情,這又哪是不能承寵之人?眾人互相看了一眼,反倒是她們身上透出的深宮寂寞和幽怨才是無寵的表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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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平妃李氏向齊珞回稟了選秀的事情,將留名字的秀女單子送上,齊珞看了一眼,夸贊了她兩句,也不想留這些哀怨的女人在眼前,命她們各自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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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此時養(yǎng)心殿,胤禛同怡親王等重臣商量完開設(shè)銀行的事情,允祥建議允禟負(fù)責(zé)此事,胤禛想了半晌,才開口道“十三弟,不是朕不信任九弟,而是此事事關(guān)重大,還是穩(wěn)妥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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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四哥圣意屬誰?”允祥看著胤禛,輕聲說道“皇上,此乃開創(chuàng)先河之舉,依皇上所言,要選個有才能又忠心的人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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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允祿精于算學(xué),又是有郡王爵位,自然震得住人,朕看就是他吧。”胤禛其實心中早有決斷,允祿才能還是有的,也很知曉分寸,不過,即使如此,以胤禛的細(xì)心,輔佐允祿的人,也會選忠心可靠的,想起以前齊珞說過的監(jiān)察,不妨在這也設(shè)立監(jiān)察官員,省得辦事人貪污銀子,壞了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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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四哥,若是無事,臣弟就告退了。”胤禛看了允祥一眼,覺得他仿佛身子有恙,面色也不好,叮囑他要多注意才讓他跪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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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隨后傳召裕親王,商量許久,隨即下旨,以因醉酒誤事為由奪多羅安節(jié)郡王華圯王爵(安親王),命康熙二十一子允禧出繼,承襲多羅多羅安節(jié)郡王,另賜為安郡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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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保泰出了皇宮,暗自感嘆,就是因為廉貝勒福晉楚焱的不知輕重,才會連累了安郡王府,如今就連傳成自安親王岳樂的爵位都保不住,有惋惜,但更多是慶幸,若是當(dāng)初沒有遇見齊珞,結(jié)交楊康,遠(yuǎn)離允祀,如今恐怕自己也會被奪爵,哪有如今的風(fēng)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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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保泰騎在馬上輕聲說道“楚焱...楚焱,若你能及時悔悟,進(jìn)宮苦求皇后,興許還能留有一分體面,若不然...哎,皇上準(zhǔn)備動手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