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三章 都在算計(jì)
第三百九十三章 都在算計(j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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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康熙得到消息只是輕輕的嗯了一聲。手腕沉穩(wěn)的繼續(xù)批閱奏折,等到掌燈十分,才放下御筆,活動(dòng)了一下右肩,拿起香茗抿了一口,不在意的問“老十四的兒子脖子上會(huì)永遠(yuǎn)留下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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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李德全點(diǎn)點(diǎn)頭,康熙放下茶杯,還真是一報(bào)還一報(bào),對(duì)皇子們的不顧兄弟之情,他已經(jīng)麻木了,甚至沒有力氣再罵他們,何必為了這些不孝子氣壞了身子?尤其是對(duì)執(zhí)迷不悟的八阿哥,康熙更是失望透頂,本來覺得他還算精明,沒想到真的被皇位耀花了眼,重重嘆了一口氣“老四福晉為弘歷擋了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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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是的,要是沒有四福晉,弘歷阿哥的臉恐怕...”康熙眼里閃出一絲笑意,擋鞭的情景他猜都能猜得到,就如同當(dāng)初遇刺時(shí),那丫頭冷靜果決的樣子。她才是朕的好兒媳。“傳朕旨意重賞雍親王福晉,內(nèi)庫(kù)里有什么好玩的,她喜歡的,都賞了她。”李德全暗自搖頭,這圣旨從來沒有就這么下過,但也不敢說什么,抬頭偷偷的瞧了瞧康熙,輕聲詢問“皇上,十四阿哥剛剛進(jìn)宮,德妃娘娘已經(jīng)哭暈過去,還有就是八阿哥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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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朕不想聽有關(guān)胤祀的事。”康熙站起身,向內(nèi)殿走去,擺手道“你去雍親王府傳旨,剩下的朕有空再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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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李德全本身對(duì)齊珞就有善意,更何況還有致遠(yuǎn)公的面子,自然依著圣旨在內(nèi)庫(kù)里好好的挑揀一番,裝了兩大箱子物件,捧著圣旨送到了雍親王府。等到齊珞休息夠了開始挑揀整理這些賞賜的物件,瞇著眼睛充滿算計(jì)的樣子,讓她更是多了幾分俏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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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日子一天天的過去,康熙那沒有任何的旨意,京城中也沒有任何的議論仿佛此事沒有發(fā)生過,胤禎本打算指著康熙,卻沒想到等來的是這種結(jié)果,只要一回府就瞧見完顏氏哭泣哀傷的臉龐,想到嫡子被算計(jì),心中更是煩躁。也更加的不待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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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完顏氏之所以如此傷心,心中明了小兒子算是徹底的絕了繼承爵位的可能,小心的照料弘暟的同時(shí),完顏氏把指望都寄托在弘明身上,唯恐他在出一絲的差錯(cuò),但當(dāng)聽說康熙重賞舍身擋鞭的齊珞的時(shí)候,心中的憤恨和嫉妒仿佛要噴薄而出,招過嬤嬤想要放些留言出去,嬤嬤不贊同的搖頭“主子,四福晉可不是好拿捏的,就不提致遠(yuǎn)公,就說皇上的看重,更何況還有雍親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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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完顏氏咬著牙按下歇了心思,暗想等到將來,一定要讓她嘗嘗這種滋味兒,嬤嬤瞧見她臉色不好,輕聲安慰“主子,不止您瞧不上雍親王福晉,除了她的閨中密友十二福晉,哪個(gè)不都...哪個(gè)能瞧得上她?就連十二福晉也是另有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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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十二福晉?”完顏氏猛然抓住嬤嬤的手,惜月的變化。她也瞧在眼中,仿佛她也變得出挑了一些,而且很得十二阿哥的寵愛,又生下嫡子,“難道她那真有什么秘法?看來還真得同她交好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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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完顏氏囑咐嬤嬤收拾珍貴的藥材物件等等,親自送到雍親王府,打著看望齊珞的名義,閑拉硬扯了兩個(gè)時(shí)辰,齊珞頻頻的敲茶杯蓋,可她去仿佛豪無知覺,直逼著齊珞開口攆人“十四弟妹,天色不早,想必你還要照料弘暟,我就不留你了。”完顏氏才訕訕的告辭,齊珞看都沒看她送來的東西,吩咐秦嬤嬤“將這些都給善堂送去,也算替她積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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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齊玨在她受傷第二日就趕到王府,陪她說了好一會(huì)話,直到將齊珞逗得開心才離開,但齊珞并不知道,齊玨在離開之前曾經(jīng)暗自將弘旻叫到了一邊,談?wù)撛S久,最后拍拍弘旻的肩頭,壓低聲音“放手大膽的去做,我給你撐著,但你也要記得,真正聰明的人向來動(dòng)心不動(dòng)手,善用外物,自然能得償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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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弘旻向齊玨伸出大拇指。“小舅舅,外公怎么沒來瞧額娘?”齊玨怔了一瞬,輕嘆“阿瑪也想來,心中焦急的不行,可他是致遠(yuǎn)公,得幫著皇上...弘旻,明年皇上恐怕會(huì)用兵,到時(shí)候我會(huì)隨著近衛(wèi)軍出征,你是姐姐長(zhǎng)子,凡事要多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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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齊玨望了一眼碧藍(lán)無云的天空,“弘旻,京城太安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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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小舅舅,額娘說過,雄鷹是要展翅高飛的,你就如同天上的雄鷹。”齊玨揉了揉弘旻的腦袋,“哪怕是雄鷹也需要歇息之處,姐姐還說過,家就是安心寧?kù)o之處。所以,你可得把姐姐看好了,等到忙完這一陣,阿瑪就有空閑,他會(huì)來王府瞧姐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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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隨后齊玨又將弘歷好好的教育訓(xùn)練一番,危機(jī)時(shí)。傻楞著站著是最要不得的,弘歷也不像往日撒嬌賣乖的偷懶,認(rèn)真的聽著齊玨的話,牢牢的記在心中,等到齊玨離去時(shí),弘歷停直小身板,揚(yáng)著頭,保證道“小舅舅,弘歷一定要保護(hù)好額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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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齊玨想要像往常一樣捏捏弘歷臉頰,卻半晌沒有伸出手,他自然曉得阿瑪和姐姐對(duì)弘歷特有的期待。雖不知道為何,但此時(shí)的弘歷確實(shí)值得,尤其是聽說他竟然會(huì)抽鞭子,鎮(zhèn)住了一幫的福晉,這讓齊玨心里也有些許的自豪,抖了一下袍袖,翻身利落的上馬,“我等著看弘歷是如何保護(hù)額娘的?”調(diào)轉(zhuǎn)馬頭,輕甩馬鞭,縱馬出了城門,他還要趕去近衛(wèi)軍,就算天分再好,沒有認(rèn)真的操練,不同精銳們?cè)谝黄穑瑢碚娴念I(lǐng)兵打仗,也只會(huì)多一個(gè)紙上談兵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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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齊珞后肩上的傷痕直至五月才慢慢好轉(zhuǎn),果然如同秦嬤嬤所料,后肩上留下了一道淺淺得紅痕,在齊珞心中并不太在意,但是弘歷卻很在意,自從發(fā)生那件事之后,弘歷好像長(zhǎng)大了許多,處事也更加的穩(wěn)重,只有面對(duì)齊珞時(shí),才會(huì)有孩童的表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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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齊珞半躺在榻上,弘歷乖巧的靠在她懷里,任由她把玩自己的小辮子,“額娘,弘歷給您揉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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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好呀。”齊珞直起身子,弘歷跪坐在她身后,小手輕輕的揉著,一會(huì)就將她身上所穿的寬松的旗袍揉開了,覺得弘歷的小手摸到了后肩,齊珞轉(zhuǎn)身抱著他,輕吻他的額頭“弘歷,你不用如此,你是額娘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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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額娘。讓弘歷瞧一眼吧,就看一眼。”弘歷摟住齊珞的脖子,小腦袋蹭著齊珞的臉頰,被他纏不過,也明白這是幼小的弘歷一個(gè)心結(jié),要是解不開,那情況會(huì)更糟,揮手讓紫英等人退下,解開扣子,半露著香肩,弘歷重新跪在齊珞身后,瞧著白皙的肩頭,一條三寸長(zhǎng)的略略凸起的紅痕橫在上面,伸出小手蓋在鞭痕上,淚水再也止不住,弘歷撲進(jìn)齊珞懷里嗚嗚的哭了起來,“額娘,你不該受傷,是弘歷沒用,你的身上不能有任何的傷痕,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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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齊珞摸著弘歷的腦袋,暗自嘆氣,他到同胤禛一樣的性子,都有些偏執(zhí),胤禛恐怕會(huì)更嚴(yán)重一些,耐心的開解“弘歷,你要記得沒有完美無缺的事情,更沒有完美的人,額娘是個(gè)平常的人,為什么不能受傷?而且為你擋鞭,額娘很高興,額娘受傷,鞭子也只是抽在肩上,真要是弘歷受傷,那鞭子就抽在心上,那會(huì)更疼,心上的傷痕雖然瞧不見,但卻更讓額娘痛苦。弘歷,你在額娘心里,心是最易受傷的,所以弘歷想要保護(hù)好額娘的心,就先保護(hù)好自己兒,你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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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額娘,兒子懂了。”弘歷擦擦眼淚,還是暗下決定不會(huì)再讓額娘受傷,可是此時(shí)他并不曉得,齊珞將來所受的傷,還都同他有關(guān),這也是弘歷此生最遺憾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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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胤禛站在房外,聽見母子二人的對(duì)話,心中分不出是何滋味兒,雖瞧不見里面的情形,但卻可以想到弘歷一定在齊珞懷中,暗暗嘆了一口氣,忍住想要邁進(jìn)去的沖動(dòng),轉(zhuǎn)身輕步離開,在門外交代“不許同福晉說起,爺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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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秦嬤嬤點(diǎn)頭,胤禛慢慢的向書房走去,耳邊不由的響起齊珞所說,嘴角上揚(yáng),雖然有不甘,但他也同樣在齊珞心中,保護(hù)自己,就是保護(hù)她的心,胤禛的腳步輕快了很多。在書房處理起公文也快上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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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掌燈時(shí),高福進(jìn)來將燭火挑得更亮,“主子,剛得消息,今個(gè)兒太后娘娘將八福晉傳進(jìn)宮,很是教訓(xùn)了一番,說了許多傷八福晉臉面的話,正巧皇上向太后娘娘請(qǐng)安,瞧見八福晉只說了一聲妒婦,聽說八福晉變了臉色,羞得無地自容,一會(huì)功夫,就傳遍了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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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胤禛嗯了一聲,看來皇阿瑪是要?jiǎng)邮至耍皇菦]想到會(huì)先從她那開始,“主子,皇上還下旨賜死了傷了福晉的瘋魔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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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齊珍呢?她沒被罰?”胤禛隨即問道,“主子,齊珍被皇上下旨命八福晉好生管教,這恐怕還是瞧著致遠(yuǎn)公的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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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她活著也好。”胤禛仿佛不甚在意,但眼底的陰狠一閃而過,高福知曉自從福晉受傷以后,凌成一家過得更加凄慘,兒子賭錢鬧事被打斷了腿,滿京城竟然請(qǐng)不到一個(gè)大夫,主子哪會(huì)輕易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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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胤禛看著跳躍的燭火,輕聲感嘆“弘旻也懂事了呢,弘旺這個(gè)虧吃的還找不到由頭,在老八眼里,覺得應(yīng)該是十四出手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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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低沉的笑聲,在清凈的夜晚傳的很遠(yuǎn)。八阿哥府中卻一片愁云,胤祀怒罵安排在弘旺身邊的隨從,他明了十四阿哥或者胤禛必不會(huì)甘心,所以他多派了人手,但還是吃了虧,瞧著弘旺衰弱的躺在床上,額頭上不滿汗珠,打著夾板的胳膊無力的放在床上“疼,阿瑪,弘旺疼。”胤祀此時(shí)才體會(huì)到,兒子出事,當(dāng)阿瑪?shù)男睦锸嵌嗝吹碾y過不舍,尤其是他就這么一個(gè)兒子。但是胤祀同樣明白,他從來就沒有后悔過,既然上了場(chǎng),那么不到落幕他是不會(huì)回頭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