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出兵伐賊
    揚州,鐘府。
    鐘家乃世襲權(quán)貴,更是揚州數(shù)一數(shù)二的豪門,其府邸,也可想而知。
    鐘白一身公子哥打扮,腳步匆匆,正要去面見自己的父親。
    可就在他經(jīng)過一處庭院之時,一處廂房的門卻突然打開,緊接著,一名白衣少年悄悄溜了出來。
    那少年身材纖弱,以玉簪束發(fā),身著白色錦衣,腰間系著錦帶,出了房門之后,先是賊頭賊腦的左右瞧了瞧,當(dāng)見到鐘白之后,馬上一驚,也立馬就要轉(zhuǎn)身偷跑回去。
    結(jié)果后者是早已看到他了,見狀立即沉喝道:“給我站住!”
    聽到喝聲,少年噘了噘嘴,無奈之下,只能是轉(zhuǎn)過了身,面向鐘白,一副委屈的模樣。
    后者快步上前,來到少年跟前,見其裝束,不由眉頭大皺,忍不住說道:“你看看你!一個女孩子家,整日女扮男裝,常常偷跑出府,到處惹是生非,成何體統(tǒng)!”
    “要你管我……”少年小聲說了一句,同時還偷偷看了看鐘白的臉色。
    鐘白聞言,那是氣急敗壞:“我是你哥!長兄如父,你再敢胡鬧,看我不收拾你!”
    “哼!”聽到這話,少年頓時就委屈的不行,也狠狠跺了跺腳,嚷嚷道:“哥,你總是這樣!”
    “行了行了,這段時間,是非常時期,你不要再到處惹事了,好好待在家里,我還有事要找父親。”鐘白說完,直接走了。
    可等他走后,少年則又探頭探腦的跑了出來,他女扮男裝,卻難掩絕美容貌,不僅五官精致,且唇紅齒白,睫毛濃密又長,特別是一雙眸子,靈動又好看。
    而鐘白的父親,早已臥病在床,現(xiàn)在的鐘家,也全都是鐘白在操持,等其尋到鐘父之后,直接在床榻前跪坐于地,施禮喚道:“父親。”
    見是他,鐘父強撐著坐了起來,聲音憔悴道:“兒啊,有事找為父吧?”
    “是的父親。”鐘白開門見山道:“眼下,叛賊吳淵,公然造反,禍亂天下,時機已到,大事可期,我鐘家,必將再創(chuàng)昔日輝煌!”
    “恩……”鐘父沉吟了一下,又問:“你打算如何行事?”
    鐘白道:“兒準(zhǔn)備散盡家財,招募兵勇,興兵伐賊!特來請示父親。”
    聽到這話,鐘父先是深吸了口氣,鐘家的財力,是毋庸置疑的,他蒼老的眼角先是動了動,接著道:“你有大志,為父知道,可興兵一事,非同小可,光是有錢,是成不了事的。”
    “父親說的是。”鐘白道:“成大事者,金銀,只是其一,最重要的,是要有人,得一將者,可勝千軍,然而這些年來,兒廣交義士,無論財力還是人力,皆已完備,大事可成!”
    “好。”鐘父聽他這么說,也直接點了點頭:“去做吧,父親支持你。”
    “謝父親!”鐘白再次施禮。
    數(shù)日后,鐘白在揚州起兵,直接言明要討伐逆賊,為國鋤奸,開始大肆招募兵勇。
    短短兩個月時間,鐘府內(nèi),已甲士林立。
    此刻,議事大廳內(nèi),鐘白位于正上方的主位,下面兩側(cè),則是站著他的心腹部下。
    不多時,一名男子快步走了進來,接著抱拳施禮,震聲說道:
    “聽聞公子在揚州興兵伐賊,梁原特率兩百鄉(xiāng)勇,日夜兼程,前來投奔,愿在公子麾下,效犬馬之勞!”
    “好!”鐘白聞言,正聲說道:“有梁兄助我,何愁大事不成,快請入列。”
    僅過片刻,又是一名大漢快步走了進來。
    “公子前番救命之恩,在下永生難忘,今聞公子興兵,特帶五百甲士,愿為公子先鋒!”
    “好!”
    這一幕幕,都是鐘白廣結(jié)義士的結(jié)果,而他的府內(nèi),這些年來,更是不知養(yǎng)了多少江湖俠客,眾人聞他起兵,紛紛拉著自己的朋友,前來入伙。
    這支隊伍,短短時間,已日益強大。
    等軍械打造完畢,糧草籌備結(jié)束,鐘白也當(dāng)即率領(lǐng)三萬大軍,揮師北上。
    與此同時,柳城。
    天子下令各郡縣自行招募兵勇,平定叛亂的消息早已傳達各地,此時軍帳內(nèi),蕭遠也正在召集眾將議兵。
    彭雙率先開口道:“天子雖然昏庸,但叛賊吳淵,更為可恨,此人于民眾水火之中趁勢造反,暴虐天下,多次屠城,聽說,他每下一城,必定搜刮百姓,以窮己樂,此人不除,乃中原禍害。”
    他開口就直言天子昏庸,在當(dāng)時的封建王朝,已是殺頭大罪,可帳中眾將,卻并沒有人說什么,由此也可見,他們這幫人,是非常齊心的。
    葉誠則是說道:“如何決斷,全憑蕭將軍做主,我等愿聽將軍號令。”
    “沒錯!”其他人也齊聲說道,接著都紛紛看向了蕭遠,等待著他的命令。
    蕭遠聞言,站起了身,開始背著手在帳中來回踱步,片刻之后,他說道:
    “而今,天子已經(jīng)昭告天下,下令全國平亂,可我唯一擔(dān)心的問題是,我部糧草軍械,皆受制于余安民,若出兵,必為棋子。”
    他的分析并沒有錯,眾將也都沉默了下來,可這時候,劉玉之卻站了出來,拱手說道:
    “我觀將軍之志,不在于此,值此之時,將軍必須出兵,否則,將永遠困于柳城。”
    蕭遠看向了他。
    劉玉之接著道:“將軍之前的分析,并沒有錯,我部糧草軍械受制于余安民,后者也必定會將我軍當(dāng)作棋子,以供他建功立業(yè),也必定會讓將軍作為先鋒部隊,為他攻略城池!”
    “可即便如此,將軍也必須出兵!因為在戰(zhàn)場上,局勢瞬息萬變,一旦有機會,將軍就可脫離郡軍,獨自作戰(zhàn)!而這次平亂,也是天賜良機!將軍不可錯過。”
    他的話一說完,蕭遠雙眼也閃過了一道幽光,繼而環(huán)視眾將,斬釘截鐵的說道:“出兵伐賊!”
    他采納了劉玉之的意見,一旦下定決策,命令也下得果斷干脆,絲毫沒有優(yōu)柔寡斷。
    眾將聞言,紛紛身子一震,齊聲應(yīng)道:“得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