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斬?cái)嗄蹙?/h1>
看著湖陽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顧玖嘴角微微抽動,心很累。 “好好的,小高僧怎么突然想要離開京城?” 湖陽擦著眼角,一臉傷心欲絕地模樣,“小高僧說,他已經(jīng)入了地獄,在地獄中錘煉了數(shù)年,是時(shí)候離開了。他說話神神道道,說了很多,我就聽懂了這句。” 顧玖挑眉。 敢情小高僧是將湖陽當(dāng)做了試煉場嗎? 年紀(jì)輕輕,卻被稱為小高僧,果然有點(diǎn)佛性。 所謂的破戒,估計(jì)也是秉持著不破不立的原則。在紅塵中翻滾一趟,之后拍拍渾身塵埃,又是成佛的小高僧。 小高僧超脫世外,拿得起放得下,心性也磨煉了。自然能夠?yàn)⒚摰卣f走就走。 反觀湖陽,哭成這副鬼樣子,怕是動了真心。 “小高僧有說什么時(shí)候走嗎?” “三天后。要不是今兒我特意去找他,他走了我都不知道。他好狠的心腸啊。” 湖陽又放聲大哭起來。 顧玖揉揉眉心,“小高僧這是立地成佛了吧。” “他成這什么佛啊,他就是不樂意本宮去糾纏他。他不想見到本宮,大可以直說。本宮不去找他就是,可他為何要離開京城。他這一走,這輩子怕是再也見不到了。嗚嗚……大侄子媳婦,本宮心好痛啊,我可怎么辦啊。” 湖陽拉著顧玖的手,哭得不能自已。 顧玖用了點(diǎn)力氣,才將自己的手從湖陽手中抽出來。 她深吸一口氣,問道:“小高僧有沒有說,離開京城后要去哪里掛單?” 湖陽搖頭,“本宮問了,他說要行走天下,飄蕩四海。這輩子怕是再也不會來京城掛單。大侄子媳婦,本宮命苦啊。你說本宮該怎么辦?要不本宮派府上侍衛(wèi)將他抓回郡主府關(guān)起來。” “不可!小高僧在陛下跟前掛了名,姑母將他抓起來,他的生死可就在一線間。全憑陛下心意。” 湖陽一臉茫然,“那本宮怎么辦?本宮不想讓他走,本宮要他留下來。” 顧玖眉眼抽動,又好笑又可氣,還有點(diǎn)心塞。 也就湖陽郡主,可以活得如此瀟灑隨意。 換做任何人身在皇家,都不可能像她一般沒心沒肺。 顧玖鄭重其事地說道:“很明顯,小高僧一心向佛,他的心在佛祖身上,不在姑母身上。姑母留下他有何意義。不如讓他走吧。” “怎么沒意義。能天天看見他,本宮就心滿意足。至于他的心在誰的身上,本宮半點(diǎn)不在意。他要修佛,在京城也可以啊。為什么非要離開。” “因?yàn)樗搅穗x開的時(shí)候。他是小高僧,他要?dú)v練,方能成就佛性。” “本宮不許他做老禿驢。做個小禿驢挺好的。” 顧玖哭笑不得。 “姑母既然不愿意他離開,那你親自和他說。” 湖陽一臉委屈,“本宮說了,可是沒用。本宮要他留下來,他說了許多,反正意思就是非離開不可。不管我用什么手段攔著他,他都要離開。我,我真的被他傷了。 從沒有一個男人能如此傷我。嗚嗚……大侄子媳婦,你那么聰明,那么多主意,你一定要幫我。” 顧玖委婉道:“這事我也是無能為力。” 湖陽郡主不相信,“你那么有本事,你一定可以讓小高僧留下來,對不對?” 顧玖真不能。 她哪有本事讓一個一心鉆研佛法的人留下啊。 人家為了鉆研佛法,成真佛,都能舍身破戒,下地獄歷練。這是何等的勇氣啊。 就這么一號人物,顧玖不認(rèn)為自己有本事說服對方。 “大侄子媳婦,本宮現(xiàn)在就只能指望你了。如果連你都不肯幫助本宮,本宮就真的沒指望了。你真的忍心拋棄本宮嗎?” 湖陽郡主哭哭啼啼,看上去極為可憐。 顧玖很心塞。 她嚴(yán)肅道:“姑母,你認(rèn)為小高僧這樣的人會聽勸嗎?他的主意應(yīng)該很大吧。你們平日里相處,應(yīng)該都是你聽他的吧。” 湖陽郡主點(diǎn)頭,“自然是本宮順著他。誰叫他長得好看。” 顧玖受不了,都這時(shí)候還顯擺小高僧長得好看。 這個看臉的世界,真是讓人絕望。 “你看,你和他相處多年都沒辦法說服他改變主意,我一個外人哪有這本事。姑母就別為難我了。他要走,你就讓他走。正所謂好聚好散。別撕破臉,好歹留個念想。” 不就是約p,何必動真情。 一分開,就要死要活,當(dāng)初就不該玩這種游戲。 “本宮不想讓他走。” “可他執(zhí)意要走。” “那就把他留下來,想辦法讓他打消主意。” 顧玖搖頭,“此事姑母自己料理吧,我實(shí)在是無能為力。” “不!大侄子媳婦你一定幫我。你不幫我,就沒人幫我了。” “可是我?guī)筒簧厦Α!薄 霸囋嚢伞T囘^之后,他還是不肯改變主意的話,我也能徹底死心。” 顧玖眼睛眨啊眨,問了一句,“姑母有多喜歡那個小高僧?” 湖陽一臉羞澀,還不好意思。 顧玖:“……”就當(dāng)我什么都沒問過。 湖陽含羞帶怯,“本宮自打見到他起,他就住進(jìn)了本宮的心里,再也拔不出來。他是本宮這輩子,遇到的最好的男人,沒有之一。” 哎呀,這個評價(jià)很高哦! 顧玖都對這位久聞大名的小高僧產(chǎn)生了興趣。 這位小高僧到底是何等的本事,不僅能讓湖陽迷戀他數(shù)年。還能讓寧王改變主意沒第一時(shí)間宰了他,放任湖陽同他繼續(xù)來往。 這人一定是個極有魅力,并且極有說服力的人。 或許她該滿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多出門見識見識。 湖陽一直纏著顧玖。 大有顧玖不答應(yīng),她就繼續(xù)纏下去的架勢。 顧玖考慮到湖陽也算是重要的合作伙伴,又被纏得沒辦法,加上對小高僧生出了好奇心,最后還是點(diǎn)頭答應(yīng)幫湖陽一回。 “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顧玖不忘同湖陽約法三章。 她可不想再而三參與到湖陽的爛事里面。 湖陽連連點(diǎn)頭,“你放心,就此一次。小高僧如果走了,我也要清心寡欲。恐怕無人能激起我的激情。即便我想再麻煩你,也沒機(jī)會了。” 湖陽啊湖陽,你真的不適合艸深情人設(shè)。 “咳咳咳……” 顧玖捂著嘴,差點(diǎn)沒別憋住把心里話給說了出來。 “大侄子媳婦,你沒事吧。” 顧玖連連搖頭,只求湖陽不要再艸深情人設(shè),她比誰都好。 “今兒太晚了,明兒一早我們出發(fā)去相國寺。” 顧玖大吃一驚,“小高僧在相國寺掛單?之前不是在什么破廟嗎?” 提到小高僧的事情,湖陽溫柔得不行,“最近半年,他都在相國寺掛單。” 顧玖差點(diǎn)給湖陽豎起大拇指。 牛轟天了! 竟然跑相國寺你儂我儂,相國寺的主持難道沒被氣死? 只聽湖陽說道:“相國寺的主持很喜歡小高僧,一再挽留他。可是他執(zhí)意要走,誰都留不住他。大侄子媳婦,本宮如今也只能指望你了。” “姑母別對我報(bào)太大希望。我只是一個陌生人,沒有人會聽一個陌生人的勸解。” “試試吧。不試試怎么知道他不聽。” 湖陽一臉傷心哀痛,西子捧心,像模像樣。 只是想到湖陽彪悍的過往,這副柔弱的模樣真不適合她,太違和。 …… 晚上劉詔回來,顧玖提起小高僧的事情。 劉詔神情古怪,遲疑了許久才說道:“你去見見小高僧,也無妨。” 咦? 這位小高僧魅力這么大?連劉詔都對他有好感,少見啊! “你和我說說小高僧長什么樣?” 劉詔賣關(guān)子,“明兒你去了就知道。” 反正他沒本公子長得好看,只是有佛性。不過小玖不吃這一套,所以去見見也沒所謂。 劉詔十足的心機(jī)皇孫。 要是小高僧長得很好看,恐怕他會想法設(shè)法阻止顧玖去見小高僧。 …… 次日一早,湖陽早早來到王府。 顧玖懷揣著好奇心,坐著馬車,跟隨湖陽來到相國寺。 今兒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也不是什么黃道吉日。就是很平常的日子,不好也不壞。 故而相國寺比較冷清,少有香客。倒是有一群慕名楓葉美景的書生在大殿里外穿梭。 顧玖今兒穿的樸素,一身芽白曲裾,簡單的發(fā)式,頭上只佩戴了一根木簪。 連耳環(huán)手鐲都沒戴。 她跟隨湖陽郡主,穿過偏殿,來到僧人所居后廂。 然后直接穿過后廂,朝山上走去。 這條路顧玖從未走過。 若非湖陽帶路,她都不知道相國寺還有這樣一個去處。 山上三間小木屋,便是小高僧的住處。此處十分幽靜,是個參禪歷練的好地方。 湖陽走在最前面,越是靠近小木屋,她越是不安。 原先的急切,在此刻都變成了小心翼翼。 她輕輕敲著門,“小高僧,小高僧,小……” 吱的一聲。 在湖陽第三個小高僧出口之前,木屋房門從里面打開。 一位面貌溫潤如玉的小高僧,活脫脫出現(xiàn)在顧玖面前。 顧玖先是咦了一聲。 沒想到小高僧竟然長了一張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臉。 她想象中的小高僧,應(yīng)該是個神情堅(jiān)毅,目光炯炯有神,五官硬朗帥氣,剃了頭也很有爺們氣的男人。 是那種眼睛看得出來的固執(zhí),偏執(zhí)。 她甚至還想象了小高僧的聲音,一定是低沉而有磁性,對女人有著致命的誘惑力。 然而,真正的小高僧,不僅模樣文弱書生,說話也很文弱書生。 “二位施主請進(jìn)。” 小高僧雙手合十,讓開門前位置,客客氣氣請兩人進(jìn)去。 顧玖突然懷疑,自己之前是不是想得太齷齪。 湖陽郡主和這位小高僧,應(yīng)該沒有發(fā)生男女關(guān)系吧。 室內(nèi)很簡樸。 就兩張矮幾,四個蒲團(tuán)。 三人面對面,席地而坐。 湖陽一見到小高僧,明顯神魂顛倒,溫柔得能掐出水來。 “你今兒有好好吃飯嗎?” “多謝女施主關(guān)心,小僧已經(jīng)用過早飯。” “那就好那就好。” 湖陽明顯有點(diǎn)緊張,“你能不離開京城嗎?” 小高僧含笑搖頭,“請女施主見諒,小僧心意已決。” 看見小高僧的笑容,顧玖晃了晃神。 她突然明白,湖陽為何會被迷得五迷三道。 眼前這位小高僧,不笑的時(shí)候,就是個文弱書生。 一旦笑起來,簡直是風(fēng)華絕代。 連她見慣了美色,也差點(diǎn)被這個笑容晃了神。 顧玖收斂心思,朝湖陽看去。 湖陽果然已經(jīng)沉迷其中,無法自拔 “咳咳……” 她輕咳兩聲,湖陽才回過神來。 湖陽有些含羞,“忘了給你介紹,這位是我大侄子媳婦,詔夫人。” 顧玖微微頷首,“久聞高僧大名,今日一見,名不虛傳。” 小高僧含笑打量顧玖,笑容純潔無害,“貧僧無望,高僧之名,愧不敢當(dāng)。女施主叫貧僧一聲無望即可。” 無望? 這個法號有些名堂。 “無望大師想來已經(jīng)知道我來此地的目的。” 無望微微點(diǎn)頭,“湖陽施主盛情挽留,貧僧感激不盡。然而貧僧心意已決,不會更改。兩位施主喝杯清茶,便回吧。” 顧玖了然一笑,“其實(shí)來之前我就知道我不可能說服你改變主意,之所以還是來了,一是想替姑母盡一份力,二是我很好奇無望大師。世人對你的評價(jià),可是毀譽(yù)參半。” “世人毀我,謗我,贊我,貧僧并不在意。” “哦!” 湖陽伸手拉著顧玖的衣袖,“大侄子媳婦,你快幫我勸勸。別說那些有的沒的。” 顧玖抿唇一笑,“姑母可否到門外等候,我有幾句話想單獨(dú)同無望大師說。” 湖陽郡主不樂意,“非得我離開嗎?” 顧玖笑了笑,附耳說道:“姑母在這里,小高僧會不好意思。” 湖陽郡主恍然大悟,“那,那我就去外面等候。你要快一點(diǎn)。” “姑母放心。” 湖陽起身離開。 靜室內(nèi),就只剩下顧玖和無望二人。 顧玖不加掩飾地打量對方,“無望大師對湖陽郡主怎么看待?” 無望面無表情,沉默片刻才說道:“她迷失了自己。” 顧玖揚(yáng)眉一笑,“對于你和湖陽之間的關(guān)系,不知大師自己怎么看待?” 無望沒有表現(xiàn)出絲毫的心虛,愧色。 他就是個有佛性的人,“緣起緣滅,是時(shí)候了結(jié)這一切。” 顧玖低頭一笑。 看來并不是她的想法太過齷齪。而是這兩人的確發(fā)生了超越一般男女的關(guān)系。 “大師可知道,湖陽郡主極為愛慕你。為了留下你,特意請我出面。” “貧僧心意已決。” “我也沒認(rèn)為自己有能力說服大師留下。大師人可以走,但是走之前,能不能認(rèn)真了結(jié)你和湖陽郡主之間的這段關(guān)系?” 無望的面癱表情終于有了變化。 他微蹙眉頭,“貧僧以為已經(jīng)說得很清楚。” 顧玖微微搖頭,“還不夠清楚。請你徹底斬?cái)嗨哪钕耄瑪財(cái)嘁磺锌赡埽唤o她留下任何余地。斷就斷得徹徹底底,干干凈凈。” 沉默良久,無望點(diǎn)點(diǎn)頭:“貧僧知道了。貧僧會依夫人所言,徹底斬?cái)嗤柺┲鞯囊磺新?lián)系。” “多謝大師。” “夫人客氣。夫人要走,貧僧有兩句話想說。” “大師請說。” 無望觀察顧玖的眉眼,“夫人當(dāng)心火。” 咦? 顧玖眉眼微動,“大師是在替我相面嗎?” 無望面無表情地說道:“夫人遇事保持本心即可。” 顧玖說道:“大師既然能相面,又主動開口提點(diǎn),可否說得詳細(xì)些?” 無望卻搖頭,“看在湖陽施主的面上,貧僧破例提點(diǎn)一二句。可一可二不可再三。” 顧玖頷首,“我明白了,多謝大師提點(diǎn)。不過我還有一個疑問,大師可曾替湖陽相面?你看出她和你之間是孽緣還是良緣,未來會怎么樣?” 無望緩緩閉上眼睛,默念佛經(jīng)。 這是結(jié)束談話啦? 顧玖嘴角抽抽,“大師再見!”</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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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湖陽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顧玖嘴角微微抽動,心很累。 “好好的,小高僧怎么突然想要離開京城?” 湖陽擦著眼角,一臉傷心欲絕地模樣,“小高僧說,他已經(jīng)入了地獄,在地獄中錘煉了數(shù)年,是時(shí)候離開了。他說話神神道道,說了很多,我就聽懂了這句。” 顧玖挑眉。 敢情小高僧是將湖陽當(dāng)做了試煉場嗎? 年紀(jì)輕輕,卻被稱為小高僧,果然有點(diǎn)佛性。 所謂的破戒,估計(jì)也是秉持著不破不立的原則。在紅塵中翻滾一趟,之后拍拍渾身塵埃,又是成佛的小高僧。 小高僧超脫世外,拿得起放得下,心性也磨煉了。自然能夠?yàn)⒚摰卣f走就走。 反觀湖陽,哭成這副鬼樣子,怕是動了真心。 “小高僧有說什么時(shí)候走嗎?” “三天后。要不是今兒我特意去找他,他走了我都不知道。他好狠的心腸啊。” 湖陽又放聲大哭起來。 顧玖揉揉眉心,“小高僧這是立地成佛了吧。” “他成這什么佛啊,他就是不樂意本宮去糾纏他。他不想見到本宮,大可以直說。本宮不去找他就是,可他為何要離開京城。他這一走,這輩子怕是再也見不到了。嗚嗚……大侄子媳婦,本宮心好痛啊,我可怎么辦啊。” 湖陽拉著顧玖的手,哭得不能自已。 顧玖用了點(diǎn)力氣,才將自己的手從湖陽手中抽出來。 她深吸一口氣,問道:“小高僧有沒有說,離開京城后要去哪里掛單?” 湖陽搖頭,“本宮問了,他說要行走天下,飄蕩四海。這輩子怕是再也不會來京城掛單。大侄子媳婦,本宮命苦啊。你說本宮該怎么辦?要不本宮派府上侍衛(wèi)將他抓回郡主府關(guān)起來。” “不可!小高僧在陛下跟前掛了名,姑母將他抓起來,他的生死可就在一線間。全憑陛下心意。” 湖陽一臉茫然,“那本宮怎么辦?本宮不想讓他走,本宮要他留下來。” 顧玖眉眼抽動,又好笑又可氣,還有點(diǎn)心塞。 也就湖陽郡主,可以活得如此瀟灑隨意。 換做任何人身在皇家,都不可能像她一般沒心沒肺。 顧玖鄭重其事地說道:“很明顯,小高僧一心向佛,他的心在佛祖身上,不在姑母身上。姑母留下他有何意義。不如讓他走吧。” “怎么沒意義。能天天看見他,本宮就心滿意足。至于他的心在誰的身上,本宮半點(diǎn)不在意。他要修佛,在京城也可以啊。為什么非要離開。” “因?yàn)樗搅穗x開的時(shí)候。他是小高僧,他要?dú)v練,方能成就佛性。” “本宮不許他做老禿驢。做個小禿驢挺好的。” 顧玖哭笑不得。 “姑母既然不愿意他離開,那你親自和他說。” 湖陽一臉委屈,“本宮說了,可是沒用。本宮要他留下來,他說了許多,反正意思就是非離開不可。不管我用什么手段攔著他,他都要離開。我,我真的被他傷了。 從沒有一個男人能如此傷我。嗚嗚……大侄子媳婦,你那么聰明,那么多主意,你一定要幫我。” 顧玖委婉道:“這事我也是無能為力。” 湖陽郡主不相信,“你那么有本事,你一定可以讓小高僧留下來,對不對?” 顧玖真不能。 她哪有本事讓一個一心鉆研佛法的人留下啊。 人家為了鉆研佛法,成真佛,都能舍身破戒,下地獄歷練。這是何等的勇氣啊。 就這么一號人物,顧玖不認(rèn)為自己有本事說服對方。 “大侄子媳婦,本宮現(xiàn)在就只能指望你了。如果連你都不肯幫助本宮,本宮就真的沒指望了。你真的忍心拋棄本宮嗎?” 湖陽郡主哭哭啼啼,看上去極為可憐。 顧玖很心塞。 她嚴(yán)肅道:“姑母,你認(rèn)為小高僧這樣的人會聽勸嗎?他的主意應(yīng)該很大吧。你們平日里相處,應(yīng)該都是你聽他的吧。” 湖陽郡主點(diǎn)頭,“自然是本宮順著他。誰叫他長得好看。” 顧玖受不了,都這時(shí)候還顯擺小高僧長得好看。 這個看臉的世界,真是讓人絕望。 “你看,你和他相處多年都沒辦法說服他改變主意,我一個外人哪有這本事。姑母就別為難我了。他要走,你就讓他走。正所謂好聚好散。別撕破臉,好歹留個念想。” 不就是約p,何必動真情。 一分開,就要死要活,當(dāng)初就不該玩這種游戲。 “本宮不想讓他走。” “可他執(zhí)意要走。” “那就把他留下來,想辦法讓他打消主意。” 顧玖搖頭,“此事姑母自己料理吧,我實(shí)在是無能為力。” “不!大侄子媳婦你一定幫我。你不幫我,就沒人幫我了。” “可是我?guī)筒簧厦Α!薄 霸囋嚢伞T囘^之后,他還是不肯改變主意的話,我也能徹底死心。” 顧玖眼睛眨啊眨,問了一句,“姑母有多喜歡那個小高僧?” 湖陽一臉羞澀,還不好意思。 顧玖:“……”就當(dāng)我什么都沒問過。 湖陽含羞帶怯,“本宮自打見到他起,他就住進(jìn)了本宮的心里,再也拔不出來。他是本宮這輩子,遇到的最好的男人,沒有之一。” 哎呀,這個評價(jià)很高哦! 顧玖都對這位久聞大名的小高僧產(chǎn)生了興趣。 這位小高僧到底是何等的本事,不僅能讓湖陽迷戀他數(shù)年。還能讓寧王改變主意沒第一時(shí)間宰了他,放任湖陽同他繼續(xù)來往。 這人一定是個極有魅力,并且極有說服力的人。 或許她該滿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多出門見識見識。 湖陽一直纏著顧玖。 大有顧玖不答應(yīng),她就繼續(xù)纏下去的架勢。 顧玖考慮到湖陽也算是重要的合作伙伴,又被纏得沒辦法,加上對小高僧生出了好奇心,最后還是點(diǎn)頭答應(yīng)幫湖陽一回。 “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顧玖不忘同湖陽約法三章。 她可不想再而三參與到湖陽的爛事里面。 湖陽連連點(diǎn)頭,“你放心,就此一次。小高僧如果走了,我也要清心寡欲。恐怕無人能激起我的激情。即便我想再麻煩你,也沒機(jī)會了。” 湖陽啊湖陽,你真的不適合艸深情人設(shè)。 “咳咳咳……” 顧玖捂著嘴,差點(diǎn)沒別憋住把心里話給說了出來。 “大侄子媳婦,你沒事吧。” 顧玖連連搖頭,只求湖陽不要再艸深情人設(shè),她比誰都好。 “今兒太晚了,明兒一早我們出發(fā)去相國寺。” 顧玖大吃一驚,“小高僧在相國寺掛單?之前不是在什么破廟嗎?” 提到小高僧的事情,湖陽溫柔得不行,“最近半年,他都在相國寺掛單。” 顧玖差點(diǎn)給湖陽豎起大拇指。 牛轟天了! 竟然跑相國寺你儂我儂,相國寺的主持難道沒被氣死? 只聽湖陽說道:“相國寺的主持很喜歡小高僧,一再挽留他。可是他執(zhí)意要走,誰都留不住他。大侄子媳婦,本宮如今也只能指望你了。” “姑母別對我報(bào)太大希望。我只是一個陌生人,沒有人會聽一個陌生人的勸解。” “試試吧。不試試怎么知道他不聽。” 湖陽一臉傷心哀痛,西子捧心,像模像樣。 只是想到湖陽彪悍的過往,這副柔弱的模樣真不適合她,太違和。 …… 晚上劉詔回來,顧玖提起小高僧的事情。 劉詔神情古怪,遲疑了許久才說道:“你去見見小高僧,也無妨。” 咦? 這位小高僧魅力這么大?連劉詔都對他有好感,少見啊! “你和我說說小高僧長什么樣?” 劉詔賣關(guān)子,“明兒你去了就知道。” 反正他沒本公子長得好看,只是有佛性。不過小玖不吃這一套,所以去見見也沒所謂。 劉詔十足的心機(jī)皇孫。 要是小高僧長得很好看,恐怕他會想法設(shè)法阻止顧玖去見小高僧。 …… 次日一早,湖陽早早來到王府。 顧玖懷揣著好奇心,坐著馬車,跟隨湖陽來到相國寺。 今兒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也不是什么黃道吉日。就是很平常的日子,不好也不壞。 故而相國寺比較冷清,少有香客。倒是有一群慕名楓葉美景的書生在大殿里外穿梭。 顧玖今兒穿的樸素,一身芽白曲裾,簡單的發(fā)式,頭上只佩戴了一根木簪。 連耳環(huán)手鐲都沒戴。 她跟隨湖陽郡主,穿過偏殿,來到僧人所居后廂。 然后直接穿過后廂,朝山上走去。 這條路顧玖從未走過。 若非湖陽帶路,她都不知道相國寺還有這樣一個去處。 山上三間小木屋,便是小高僧的住處。此處十分幽靜,是個參禪歷練的好地方。 湖陽走在最前面,越是靠近小木屋,她越是不安。 原先的急切,在此刻都變成了小心翼翼。 她輕輕敲著門,“小高僧,小高僧,小……” 吱的一聲。 在湖陽第三個小高僧出口之前,木屋房門從里面打開。 一位面貌溫潤如玉的小高僧,活脫脫出現(xiàn)在顧玖面前。 顧玖先是咦了一聲。 沒想到小高僧竟然長了一張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臉。 她想象中的小高僧,應(yīng)該是個神情堅(jiān)毅,目光炯炯有神,五官硬朗帥氣,剃了頭也很有爺們氣的男人。 是那種眼睛看得出來的固執(zhí),偏執(zhí)。 她甚至還想象了小高僧的聲音,一定是低沉而有磁性,對女人有著致命的誘惑力。 然而,真正的小高僧,不僅模樣文弱書生,說話也很文弱書生。 “二位施主請進(jìn)。” 小高僧雙手合十,讓開門前位置,客客氣氣請兩人進(jìn)去。 顧玖突然懷疑,自己之前是不是想得太齷齪。 湖陽郡主和這位小高僧,應(yīng)該沒有發(fā)生男女關(guān)系吧。 室內(nèi)很簡樸。 就兩張矮幾,四個蒲團(tuán)。 三人面對面,席地而坐。 湖陽一見到小高僧,明顯神魂顛倒,溫柔得能掐出水來。 “你今兒有好好吃飯嗎?” “多謝女施主關(guān)心,小僧已經(jīng)用過早飯。” “那就好那就好。” 湖陽明顯有點(diǎn)緊張,“你能不離開京城嗎?” 小高僧含笑搖頭,“請女施主見諒,小僧心意已決。” 看見小高僧的笑容,顧玖晃了晃神。 她突然明白,湖陽為何會被迷得五迷三道。 眼前這位小高僧,不笑的時(shí)候,就是個文弱書生。 一旦笑起來,簡直是風(fēng)華絕代。 連她見慣了美色,也差點(diǎn)被這個笑容晃了神。 顧玖收斂心思,朝湖陽看去。 湖陽果然已經(jīng)沉迷其中,無法自拔 “咳咳……” 她輕咳兩聲,湖陽才回過神來。 湖陽有些含羞,“忘了給你介紹,這位是我大侄子媳婦,詔夫人。” 顧玖微微頷首,“久聞高僧大名,今日一見,名不虛傳。” 小高僧含笑打量顧玖,笑容純潔無害,“貧僧無望,高僧之名,愧不敢當(dāng)。女施主叫貧僧一聲無望即可。” 無望? 這個法號有些名堂。 “無望大師想來已經(jīng)知道我來此地的目的。” 無望微微點(diǎn)頭,“湖陽施主盛情挽留,貧僧感激不盡。然而貧僧心意已決,不會更改。兩位施主喝杯清茶,便回吧。” 顧玖了然一笑,“其實(shí)來之前我就知道我不可能說服你改變主意,之所以還是來了,一是想替姑母盡一份力,二是我很好奇無望大師。世人對你的評價(jià),可是毀譽(yù)參半。” “世人毀我,謗我,贊我,貧僧并不在意。” “哦!” 湖陽伸手拉著顧玖的衣袖,“大侄子媳婦,你快幫我勸勸。別說那些有的沒的。” 顧玖抿唇一笑,“姑母可否到門外等候,我有幾句話想單獨(dú)同無望大師說。” 湖陽郡主不樂意,“非得我離開嗎?” 顧玖笑了笑,附耳說道:“姑母在這里,小高僧會不好意思。” 湖陽郡主恍然大悟,“那,那我就去外面等候。你要快一點(diǎn)。” “姑母放心。” 湖陽起身離開。 靜室內(nèi),就只剩下顧玖和無望二人。 顧玖不加掩飾地打量對方,“無望大師對湖陽郡主怎么看待?” 無望面無表情,沉默片刻才說道:“她迷失了自己。” 顧玖揚(yáng)眉一笑,“對于你和湖陽之間的關(guān)系,不知大師自己怎么看待?” 無望沒有表現(xiàn)出絲毫的心虛,愧色。 他就是個有佛性的人,“緣起緣滅,是時(shí)候了結(jié)這一切。” 顧玖低頭一笑。 看來并不是她的想法太過齷齪。而是這兩人的確發(fā)生了超越一般男女的關(guān)系。 “大師可知道,湖陽郡主極為愛慕你。為了留下你,特意請我出面。” “貧僧心意已決。” “我也沒認(rèn)為自己有能力說服大師留下。大師人可以走,但是走之前,能不能認(rèn)真了結(jié)你和湖陽郡主之間的這段關(guān)系?” 無望的面癱表情終于有了變化。 他微蹙眉頭,“貧僧以為已經(jīng)說得很清楚。” 顧玖微微搖頭,“還不夠清楚。請你徹底斬?cái)嗨哪钕耄瑪財(cái)嘁磺锌赡埽唤o她留下任何余地。斷就斷得徹徹底底,干干凈凈。” 沉默良久,無望點(diǎn)點(diǎn)頭:“貧僧知道了。貧僧會依夫人所言,徹底斬?cái)嗤柺┲鞯囊磺新?lián)系。” “多謝大師。” “夫人客氣。夫人要走,貧僧有兩句話想說。” “大師請說。” 無望觀察顧玖的眉眼,“夫人當(dāng)心火。” 咦? 顧玖眉眼微動,“大師是在替我相面嗎?” 無望面無表情地說道:“夫人遇事保持本心即可。” 顧玖說道:“大師既然能相面,又主動開口提點(diǎn),可否說得詳細(xì)些?” 無望卻搖頭,“看在湖陽施主的面上,貧僧破例提點(diǎn)一二句。可一可二不可再三。” 顧玖頷首,“我明白了,多謝大師提點(diǎn)。不過我還有一個疑問,大師可曾替湖陽相面?你看出她和你之間是孽緣還是良緣,未來會怎么樣?” 無望緩緩閉上眼睛,默念佛經(jīng)。 這是結(jié)束談話啦? 顧玖嘴角抽抽,“大師再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