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忍字頭上一把刀
劉議聽說蕭琴兒要生了,瞬間酒就醒了。 他急匆匆趕過去,裴氏見到他,抬起手就要打。 結(jié)果手停在半空中,始終打不下去。 她干脆指著劉議,“瞧你都干了些什么事,簡直是荒唐。” 劉議抹了一把臉,“琴兒沒事吧。” “現(xiàn)在還不清楚,孩子一直沒出來。你先想想怎么和親家解釋吧。一天沒見人,派人去找你也沒找到,親家那邊很是不滿。” 劉議一臉心虛,“兒子就是出門消遣消遣。” 裴氏怒斥,“你到現(xiàn)在還想瞞我。你的那些豬朋狗友可是親口說了,自從你回京后,除了一開始喝過一頓酒外,后來再也沒有見過面,也不知道你到底在忙些什么。” 劉議心頭一驚,“母妃連這個都查到了啊。” 裴氏板著臉,“親家守在這里,本王妃豈能怠慢。不給蕭家面子,也得給淑妃娘娘面子。你自己趕緊想個理由,想想怎么解釋吧。” “兒子就是出去消遣。” “這話能騙誰?你在外面干了什么事,真當(dāng)本王妃不知道。” 劉議心虛,“母妃,你猜到了啊?” 裴氏怒道:“趕緊將你外面的事情料理干凈。” 劉議點(diǎn)頭,心頭卻想著這段時間不能過去,只能老老實(shí)實(shí)留在府中。 蕭琴兒經(jīng)過一天一夜的努力,在早上天剛亮的時候生下一個哥兒,重七斤。 劉議大喜過望,他當(dāng)父親了,還是兒子。他的兒子是王府的嫡長孫,哈哈。 “賞,全府所有人都賞。” “謝公子賞。” 裴氏一早起來就聽說蕭琴兒生了個男孩,同樣很高興,“是該厚賞。” 接著她又敲打劉議,“琴兒替你生了兒子,你趕緊收收心,將外面的事情料理干凈,不要讓琴兒發(fā)現(xiàn)。” “兒子曉得。” 劉議悄聲吩咐王順,“你替本公子走一趟那邊,叫她安分點(diǎn),別張揚(yáng)。最近本公子都不能過去,等忙過這段時間就去看望他。” “老奴遵命。”王順領(lǐng)命而去。 顧玖同歐陽芙一起,提著禮物給蕭琴兒道喜。 都不敢送吃的,就怕吃出問題,跳進(jìn)黃河也洗不清。 也不敢送藥材,萬一藥材出了問題更說不清。 兩人不約而同選擇了送布匹。 顧玖挑選了四匹錦緞,外加四匹棉布送過去。 歐陽芙只送了棉布。 兩人一同被請進(jìn)臥房,第一眼就看見躺在蕭琴兒枕邊小小的孩子。 剛出生的孩子,皺皺的,紅通通的,并不漂亮。但是看他握緊小拳頭睡得香噴噴的,就覺著很可愛。 歐陽芙見到孩子,心都化了。 這兩年她做夢都想懷上孩子,可是肚子不爭氣,一直沒有動靜。 看見蕭琴兒的孩子,她羨慕得很。湊到床前,仔細(xì)端詳,“孩子真可愛,長得像弟妹。” “真的像我嗎?” 蕭琴兒笑瞇瞇的,一副有子萬事足的模樣。 歐陽芙點(diǎn)頭,“真的很像弟妹。” 蕭琴兒笑得見牙不見眼。 “之前母妃還說,我生下王府的嫡長孫,是府中的功臣。我算什么功臣啊,我只盼著孩子能平平安安長大,沒病沒災(zāi)。哎呀,大嫂不會見怪吧,瞧我說話,真不動聽。” 顧玖笑了笑,蕭琴兒是產(chǎn)婦,她不和對方計(jì)較。 她說道:“弟妹的確是功臣,這是誰也不能抹殺的。至于我,弟妹無需擔(dān)心。各人有各人的子女緣分,我不著急。” “大公子年齡不小了,大嫂真不著急嗎?”歐陽芙好奇地問道。 顧玖在床邊圓凳上坐下,“我的確不著急。懷孩子生孩子都很辛苦,慢慢來,遲早會體驗(yàn)到。” 歐陽芙低頭一笑,“大嫂心性豁達(dá),我自愧不如。” 顧玖輕聲一笑,“其實(shí)女人懷孕,同心情也有關(guān)系。心思太重,焦慮不安,想要孩子偏偏懷不上。等放棄后,一切順其自然,反而很快就能懷上。這種例子可不少。” 歐陽芙若有所思,問道:“真的嗎?” “自然是真的。”顧玖篤定地說道。 蕭琴兒笑了笑,說道:“沒想到大嫂懂得東西還不少,竟然知道女人要如何才能懷上身孕。” 顧玖輕聲說道:“我愛看書,又喜歡觀察周圍人,時間久了自然會發(fā)現(xiàn)一些規(guī)律。” 蕭琴兒對顧玖的話嗤之以鼻,歐陽芙卻聽進(jìn)去了。 她兩年沒能懷上孩子,會不會就是因?yàn)樗氲锰啵绽锞o張。 門口有動靜,大家回頭一看,是劉議來了。 劉議來看望蕭琴兒。 蕭琴兒的臉色瞬間垮了下去。 她接連深呼吸,好不容易才克制住內(nèi)心的怒火,語氣輕柔地喚了一聲,“表哥!” “琴兒,你辛苦了。” 顧玖抿唇一笑,“你們夫妻聊,我和二弟妹先告辭。” “兩位嫂嫂慢走。” 走到花園,歐陽芙說道:“四弟妹同四公子會吵起來吧。” 顧玖有不一樣的看法,“不一定。我看她已經(jīng)壓住了怒火,應(yīng)該會隱忍一段時間,等月子坐完再說其他事。” 歐陽芙說道:“真是難為四弟妹,生孩子的時候偏生遇到這種糟心事情,希望別影響到坐月子。留下月子病,那就麻煩了。” 顧玖輕聲一笑,“你放心吧,別看四弟妹平日里咋咋呼呼的,真遇上事情,她心頭也有成算。” 這話歐陽芙贊同。 蕭琴兒平日里咋咋呼呼,但都是一些小事情。真遇到大事情,她也會拿捏分寸,知道進(jìn)退。 這個時候兒子和身體最重要,她肯定不會在月子里頭和劉議鬧。 要鬧也要等到出了月子,將身體養(yǎng)好后。 果不其然,蕭琴兒同劉議一副恩恩愛愛的模樣,并沒有鬧起來。 裴氏只當(dāng)蕭琴兒不知道劉議在外面養(yǎng)了外室,卻不知蕭琴兒一清二楚。 蕭夫人倒是勸過蕭琴兒,“我瞧著姑爺著實(shí)荒唐,不知道他在外面搞什么事情。你平日里多盯著點(diǎn),別讓他叫外面的人哄了去。” 蕭琴兒神情落寞地說道:“我哪里管得了他,整日里在外面喝的醉醺醺的回來,一身酒氣,都快將人熏死了。” 蕭夫人就說道:“叫他少喝點(diǎn)酒,年紀(jì)輕輕的就開始酗酒,等到年齡大了的時候怎么辦。” 蕭琴兒點(diǎn)點(diǎn)頭,“我會勸他,就怕他不聽我的。母親,我心里頭也苦的很,男人都不是東西。” “怎么啦,怎么啦?月子頭可不能哭。是不是劉議欺負(fù)了你?你告訴我,我進(jìn)宮找淑妃娘娘去。” 蕭琴兒忍著淚意,“表哥沒欺負(fù)我。就是成親前,他事事都聽我的,成親后就變了一副嘴臉。同他說話,他總是不耐煩,似乎我說的全是沒中聽的話,真是過分。” 蕭夫人笑起來,“為娘被你嚇了一大跳,還以為劉議那臭小子欺負(fù)了你。這男人啊,都是這樣的,婚前一個樣,婚后本性暴露,又是另外一個樣。 就像你父親,沒成親之前,他和我說話都會臉紅。你看他現(xiàn)在,還會臉紅嗎?臉一板,眼一瞪,比誰都厲害,嚇人得很。” 蕭琴兒笑起來,笑過之后又有些難過,“母親不怨嗎?” “怨什么呢?幾十年的夫妻,都這么過來了,我早就習(xí)慣了。你呢,也得想開點(diǎn),男人身上毛病多不要緊,關(guān)鍵是要對你好,知道心疼人。劉議心疼你嗎?” 蕭琴兒點(diǎn)頭,“他心疼我。”可他更心疼外面的女人。 她捏著裘被,心頭翻江倒海的難受,卻要說服自己一直忍耐。 “你自小性子要強(qiáng),如今也是當(dāng)娘的人,你要學(xué)會柔軟。要以柔克剛,切勿同男人硬碰硬。男人都是好面子的,你得在人前給他留足面子。” 蕭夫人苦口婆心。 蕭琴兒點(diǎn)點(diǎn)頭,卻沒走心。 她心里頭早有主張,如今不過是隱忍不發(fā)。 …… 年二十八,劉詔終于從軍營回來。這次他能休一個月。 劉詔胡子拉渣,之前帶著人去幾百里外的地方執(zhí)行公務(wù),一去大半個月,一直沒來得及收拾自己。 顧玖嫌棄地看著他,然后吩咐丫鬟準(zhǔn)備熱水。 她說道:“洗干凈之前,不準(zhǔn)近我身。“ 被如此嫌棄,劉詔一張臉黑如鍋底,滿臉不高興。 顧玖親自奉茶,“來,先喝杯茶解解渴。今年的冬茶,喝起來不上火。” 劉詔盯著顧玖的手,又細(xì)又長,肌膚白嫩,著實(shí)好看。 他伸出手,想要握住顧玖的手。 結(jié)果被顧玖嫌棄,不給他握。 “洗干凈了再說。” 劉詔一臉怨念,沖門外大聲問道:“熱水準(zhǔn)備好了嗎?” “公子,熱水已經(jīng)備好,隨時可以洗漱。” 劉湛起來,沖顧玖哼了一聲,“等本公子洗干凈再找你算賬。” 顧玖:呵呵! 她還有一筆賬沒和劉詔算,劉詔竟然好意思找他算賬。 等劉詔洗干凈,日頭偏西,正好用晚飯。 一桌子全都是劉詔喜歡吃的菜。 劉詔很意外,“你特意讓錢富準(zhǔn)備的?” 顧玖搖頭,“同你相處的時間雖然不多,但是你的喜好,我還是摸清楚了。怎么樣,好吃嗎?” 劉詔先喝了半碗湯,然后吃了一塊香酥雞,“不錯,還是原先那個廚子。” 顧玖給他夾菜。 劉詔理所當(dāng)然地享受著,不過心里頭還是有些疑惑。 顧玖什么時候變得這么賢惠,竟然知道伺候人,有古怪。 他不動聲色,先填飽肚子要緊。 吃過晚飯,顧玖略微休息了一會,就去洗漱。 洗干凈就鉆進(jìn)被窩里,手里還拿著一本書,準(zhǔn)備睡前看。 劉詔跟著鉆進(jìn)來,“聽說四弟妹生了個哥兒,我們也來生小孩。” 顧玖一巴掌將劉詔的臉推開,然后說道:“當(dāng)初你告訴母妃,說父王藏了一筆私房銀子。母妃使勁辦法,將銀子從父王手中搶了去。父王動怒,叫我還銀子。說我和你夫妻一體,他找不到你,就將我?guī)湍愠袚?dān)。” 劉詔皺眉,“真夠不要臉的,他問你要銀子,怎么開得了口。” 顧玖似笑非笑地看著劉詔,然后伸出手,“拿來吧。” “拿什么?” “當(dāng)然是銀子。” 劉詔搖頭,“沒銀子。” 顧玖笑嘻嘻的,“沒銀子也成,你下去,不準(zhǔn)睡我的床。” 她動腳踢,劉詔早有防備,一把抓住她的腳。 “我不信你會乖乖把銀子交給父王。” “為什么我不會?他可是王爺。一言沒有九鼎,也有八鼎,七鼎。” 劉詔惡狠狠地說道:“別管他有幾鼎,我只知道,你肯定不可能乖乖把銀子交出去。” “你信不信,我把銀子交給了父王。” 劉詔搖頭,“不信。” 顧玖屈膝,試圖踢開他,奈何男人太重,力氣又大,她不過是白費(fèi)心機(jī)。 她哼了一聲,拉著他的衣領(lǐng)。結(jié)果衣服一下子全松開,露出結(jié)實(shí)的胸膛。 顧玖偷瞄了兩眼,真好看。 然后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你自己放一把火,然后就跑了。留下一個爛攤子給我,你可知道那兩天父王有對可怕。” “父王沒為難你吧。” “他都問我要銀子,你說有沒有為難。” 劉詔眉頭擰緊,壓低聲音說道:“真是越來越不要臉。” “你說誰不要臉?” “自然是父王不要臉。” “你有種別背后說,你當(dāng)面說去。看父王抽不抽你。” 劉詔笑了笑,刮了刮顧玖的鼻子,“你就這么想看到我被父王抽一頓?” 顧玖笑了起來,“你說呢?” 劉詔壓在她,不讓她亂動,“你到底有沒有給父王銀子?” “我告訴父王我沒錢,他非要逼著我拿錢的話,我只能變賣嫁妝,當(dāng)街叫賣去。把父王氣得夠嗆。還說我學(xué)了你,一肚子壞水,就知道算計(jì)自家人。” 顧玖哼了一聲,扯著他的衣領(lǐng),“我真的一肚子壞水嗎?” “當(dāng)然不是。他都是胡說八道,沒拿到銀子,惱羞成怒,故意這樣說。” 顧玖笑起來,“你倒是挺會安慰人。是不是在外面犯了錯,心虛啊?” “我怎么可能心虛。”劉詔一臉正兒八經(jīng)的樣子,還怪顧玖不肯信任他。 顧玖咬著他的耳朵,“你知不知道四弟在外面養(yǎng)了外室,被四弟妹知道了。四弟妹之所以提前生下孩子,就是被這事刺激的。不過四弟還以為他藏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四弟妹也沒聲張。我估計(jì)四弟妹是打算坐完月子再來料理此事。” 劉詔意外,“仔細(xì)想想,以四弟的性格,養(yǎng)外室也不稀奇。他這回去江南,肯定摟了不少銀子。自然有錢在外面養(yǎng)一房外室。不過這件事既然被四弟妹知道了,只怕他有命養(yǎng),沒命享受。” 顧玖似笑非笑地看著劉詔,“那你會不會學(xué)著四弟,也在外面養(yǎng)外室。” “你看我腦子進(jìn)水了嗎?”劉詔狠狠地在她的嘴唇上啃了一口,“整日里懷疑,就不肯給我多一點(diǎn)信任。” “信任需要時間來建立,也需要契機(jī)。你可沒有給我時間,更沒有給我契機(jī)。我又不是那傻白甜,你說什么我就信什么。” “什么是傻白甜?”劉詔不恥下問。 顧玖笑了起來,“傻白甜啊,你可以理解為單純好騙,別人說什么信什么,永遠(yuǎn)不長記性。” “那你肯定不是傻白甜,你應(yīng)該算是毒婦。” “你才是毒婦。” 顧玖怒了,竟然罵她毒婦。 她打不贏劉詔,就用牙齒咬。 劉詔也不在意,還在那里笑,“隨便咬,反正我皮糙肉厚。” 顧玖氣得很,廢了老大的勁,也沒能將表皮咬破,可見劉詔的皮真的很厚。 劉詔抱著她,“累了嗎?” 顧玖嗯了一聲,“你實(shí)在是太討厭了,竟然敢說我毒婦。小心哪天本夫人毒死你。” 劉詔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你要是毒死我,你也得償命。” “你這人真沒意思,你該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fēng)流。” “鬼哪有做人快活,本公子只想天天同你大被同眠,風(fēng)流快活。” “臭流氓。” “臭流氓現(xiàn)在要一親芳澤,</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