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救
青藍、青葉見云錦跳上了車,且緊挨著小姐坐了,頓時一怔。
須臾,二人對看一眼,立即將抬起的腳同時落下。也順手將簾子落下。云公子和小姐都在車上,她們還是不要上車的好。跟著走路也沒什么。
“下去!”鳳紅鸞剛坐穩(wěn)身子,轉頭看著已經(jīng)坐在她身邊的云錦。頓時怒斥了一聲,猛的一腳踹了出去。
“鸞兒,你剛才踩我那一腳還疼呢!”云錦不閃不躲,而是伸手抓住了鳳紅鸞踢過來的腳。聲音綿軟哀婉,艷艷而笑。
“我只后悔沒給你廢了!”鳳紅鸞頓時一惱,一個旋轉,另一只腳也向云錦踹去。雙手同時出招。
云錦另一只手剛要攔住鳳紅鸞再次踢來的腳,便看到她襲來的手,頓時一驚,一個側身閃過,以奇快的速度猛的緊抱住鳳紅鸞的身子。
如銅墻鐵壁,將鳳紅鸞緊緊的困在他懷里。一動不動。
“松開!”鳳紅鸞一動也不能動,心下恨的厲害。果然是天生男人和女人的差距。
“不松!”云錦嘴角扯出一抹狡黠的笑,將腦袋枕在鳳紅鸞的肩頭。搖搖頭。覺得這女人真瘦,咯的他下巴有些疼。但還是很舒服的。
“不松就去死!”鳳紅鸞雖然被云錦抱住身子,但她的頭能低下。一低頭,正巧將腦袋墊在了云錦的肩膀上。被云錦胳膊夾在他身后的手指尖猛的向頭上一挑,頓時一枚繡花針落在了手里。沒有半分猶豫的刺進了云錦后背的命門穴。
肩頭突然一沉,一縷女子幽香吸入鼻息之間。淡淡的桃花香縈繞。云錦頓時心神一晃。
鳳眸剛染上一層氤氳迷離的神色,便覺得后背鉆心的一痛。瞬間驚醒,不敢置信的開口:“你……”
剛一開口,頓時冷汗刷的一下子就浸濕了脊背。微微熏紅的面色剎那間慘白如紙。緊抱著鳳紅鸞的身子頓時沒了力氣。
鳳紅鸞冷冷的哼了一聲,伸手猛的一推,一把就將云錦一動不動的身子推開,看也不看他一眼,手腕一抖,就將他的身子給扔了出去。
一道白影一閃,帶起一道寒風。云錦身子瞬間滾下了馬車,‘砰’的一聲重響,跌落到了地上。
落地之后,依稀聽見悶哼一聲,帶著濃濃的痛楚。然后便沒了聲音。
在馬車后跟著的青藍、青葉只見一團白影從馬車里飛出,轉眼那白影便摔到了地上。看清楚是云錦,頓時齊齊一怔。
不明白云公子怎么突然摔下馬車了,立即快步上前,走到云錦身邊,擔憂的輕喚:“云公子……”
云錦躺在地上一動不動,長發(fā)遮住了他的臉,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連聲息也無。
“云公子……”二人小臉一白,連忙要蹲下身查看。
“青藍、青葉!還不快跟上!”鳳紅鸞的聲音從馬車里傳來。語氣還沾染著怒意。
“是,小姐!”二人頓時抬頭看向前面不停的馬車,又低頭看躺在地上的云錦。同時看了對方一眼,然后自然選擇聽鳳紅鸞的話,猶豫了一下,快步立即跟上鳳紅鸞的馬車。
走了很遠,依然看到云錦的身子依然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二人不由得擔心起來。但是沒有聽到車里小姐的吩咐,二人自然不敢回去查看。
直到馬車消失在街道一角,云錦才終于動了。
只見他慢慢的從地上坐起身。伸手撥開臉上遮掩的青絲,如玉的容顏有一層細微的薄汗溢出,白若透明。唇瓣也有些發(fā)白,鳳眸幽幽的看著鳳紅鸞馬車離開的方向。
靜靜的坐在那里,半響,才緩緩吐口,聲音亦是哀怨幽幽:“真是個狠心的女人……”
吐出一句話,手臂抬起,繞過后背,如玉的指尖輕挑,將刺在命門穴的那根針拔了出來。放在手心里看著。就是一根繡花針。
繡花針很小很細,長不過三寸。扔掉潔凈如鏡面的地上的話,眼神不好的怕是都發(fā)現(xiàn)不了。
云錦將繡花針舉過頭頂,對著天空看著它,西邊的天空僅剩最后一片晚霞,繡花針被晚霞踱上了一層紅燦燦的光芒。
“沒想到這個女人還有這一招啊……”云錦仰天長嘆!果然是既驚喜,又驚悚,又意外。
須臾,他伸手入懷,取出一塊錦帕,將繡花針放在錦帕里包好。小心翼翼的放進了懷里。
姑且留著,記住這個女人如何黑心……
感覺無數(shù)道不敢置信的目光落在他的頭上,云錦這才想起是在大街上,低著的頭抬起,只見那些人并沒有因為鳳紅鸞離開而離去。都一雙雙眼睛睜大看著他。
迷惑,不敢置信,還有不少女子掩面而泣。
云錦頓時嘴角抽了抽,抬頭目光看向鳳凰樓三樓那間雅間。果然見君紫璃依然立在窗前向下看來。
嘴角再次抽了抽,云錦如玉的俊顏臉色紅白交加。半響,千萬種顏色盡數(shù)褪去,換上一抹天香國艷的笑顏,配上他此時晶瑩猶如透明的臉色,像一朵純凈的白玉蘭綻開。艷艷不可方物!
頓時看呆了一眾人。將目睹此時此刻的所有女子魂都勾飛了。
云錦眼底的厭惡一閃而逝。隨即慢悠悠的站起身,蹙眉清掃了一下身上的塵土,步履施施然的離開。方向自然是鳳紅鸞離開的方向。
君紫璃在三樓的樓上看著云錦追隨鳳紅鸞馬車離開的方向,俊美的容顏再次沉了幾分。
拐過了街角,云錦停住身形,向著鳳凰樓的方向看了一眼,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須臾,剛要抬步,一團黑霧攸然飄到云錦的面前,躬身跪地,聲音低暗:“少主!”
“風影?”云錦頓時一怔,停住腳步:“你怎么來了?可是父主出了什么事兒?”
“回少主,老主子很好。”風影立即道。
“那你為何出現(xiàn)在此地?”云錦蹙眉。
“各國來賀,魚龍混雜。東璃京城未來一段時間怕是不甚安穩(wěn),老主子擔心少主僅帶霧影一人顧全不周。特命屬下來侍候少主!”風影立即道。
云錦頓時松了一口氣,點點頭:“父主沒事兒就好!我很好,不用……”
話音未落,心口猛的一痛。云錦頓時一個支持不住,向地上倒去。
“少主!”地上跪著的風影頓時一驚,立即出手扶住了云錦的身子。
一團云霧散去,是一個黑衣和霧影長相一摸一樣的俊秀男子出現(xiàn)在眼前。俊秀的臉上帶著一絲焦急之色。
云錦俊顏慘白,虛軟的倚在風影的懷里,眉峰緊蹙,眼睛閉著,唇瓣也發(fā)白,顯然是極為痛苦。
“少主!”風影立即扶云錦坐在地上,伸手去把云錦的脈。
剛一觸到云錦的脈搏,頓時面色大變,身子猛的一震,不敢置信的道:“少主,您……您怎么會傷及若此?”
“去西郊別院。我大概真需要閉關!”半響,云錦睜開眼睛,苦笑了一下道。
“是!”風影立即應聲。
“不準將我受傷的消息傳回去,否則唯你試問!”云錦加重聲音吩咐道。
“這……”風影抿唇,立即搖搖頭:“少主傷的極重,屬下不敢隱瞞老主子!”
“你……”云錦頓時一怒:“知道我受傷的消息,父主定會擔心。你認為你做得很對么?”
“屬下謹遵少主命令!”風影眉宇現(xiàn)出一抹猶豫,再看云錦薄怒的臉色,頓時垂首應聲。
“走吧!”云錦有些戀戀不舍的向著丞相府的方向看了一眼,隨即悶悶的開口。
風影立即攔腰抱起云錦,足尖輕點,如一團風霧,向著西郊別院而去。
馬車依然穩(wěn)穩(wěn)的向著丞相府的方向走去。鳳紅鸞寒著一張臉坐在馬車內(nèi),想著如今沒有酬情,出門的時候她為了防身特意從鳳紅鸞留下的那些繡花的針線里面拿了一盒繡花針,如今果然是拿對了。
命門穴……不死也讓他脫一層皮!看他還敢再來招惹她!
雖然給了他教訓,但鳳紅鸞心里依然不舒服。她從小到大,還沒被哪個男人抱在過懷里。而如今剛來了這么兩天,就被這個男人一連抱了好幾次。
嫌惡的撇了一眼肩頭,雖然過去了半天,她還感覺有一個腦袋擱在她的肩上。尤其是那種被靠近的感覺,讓她渾身不舒服。
伸手拿起書本,狠狠的照著自己的肩頭砸了兩下,又照著自己的周身‘啪啪啪’的拍了幾下。才一把的將手中的書扔出了車外。聽著書‘啪’的一下落地。她冷著臉閉上了眼睛。
車外青藍、青葉聽到車內(nèi)的聲音,然后便看到小姐從出門一直捧在手里的書被扔出了車外。對看了一眼。沒有小姐的吩咐,二人也不敢撿起那書。更是悄無無聲的跟在車后,不敢言語。
大概又走了一炷香,馬車轉過了兩道主街,開始轉入一條直通相府的背街。
剛轉過背街,便聽到前方有打斗的聲音夾雜著呼喝的聲音傳來,而且空氣中彌散著濃濃的血腥味。
鳳紅鸞閉著眼睛不睜開,便已經(jīng)從打斗的刀劍碰撞聲中聽出是有十個人在圍攻三個人。而且以她本身為殺手的敏銳,自然從周遭嗜血陰暗的氣息判斷出這十個人是殺手。
那三個人顯然都已經(jīng)受了重傷。而且瀕臨招架不住。
車夫看到前面的情形立即勒住馬韁繩:“小姐,前面……”
車夫剛一開口,鳳紅鸞冷冷的聲音從車內(nèi)透出:“掉頭!從別的路回去!”
只要不關于她,不惹到她,她自然不會吃飽了撐的插手去做破壞人家生意的事兒!
兩肋插刀,不適合用在她的身上!
“是!”車夫立即應聲,一勒馬韁繩。馬車立即調(diào)轉了頭。
車夫雖然年幼,但也是杜總管培養(yǎng)出來的。自然比青藍、青葉差不了多少。看著前方的情形,十個黑衣人招招陰狠毒辣,顯然是殺手,要那三個人的性命。而杜總管交待了,他們的職責是保護小姐,一切聽小姐吩咐。
青藍、青葉在發(fā)現(xiàn)前方打斗的第一時間,早已經(jīng)從車后快速的上前,一人護住馬車的一邊。如今聽鳳紅鸞說掉頭,立即也跟著轉身。
雖然其中看有一個年輕公子死了有些可惜。但她們心中清楚,那十個殺手武功高強,憑借她二人再加上車夫,也不是對手。如今是要護著小姐盡快離開。
這邊出現(xiàn)人,那些殺手自然在第一時間就發(fā)現(xiàn)了,但他們的任務是要擊殺眼前的人,別的不相干的人,自然不會管。
所以,齊齊看了一眼之后,出手更為狠辣起來。
“別走,快救救我家公子……”一個蒼老的聲音尖著嗓子急聲大呼。聲音夾雜著忍耐痛苦之色。
太監(jiān)?鳳紅鸞眉梢一挑。繼而毫不理會。閉著眼睛繼續(xù)假寐。
皇家的人,她更不會救!
車夫自然也聽出是太監(jiān)的聲音,頓時回頭看去。青藍、青葉自然也聽出了,同時回頭看去。
只見一個一個老頭護著一個衣著打扮尊貴的年輕公子連連后退,已經(jīng)被逼到了墻角。那老頭胡子只有一半,顯然是易容假的胡子,這樣一看,的確是太監(jiān)無疑。
年輕公子華貴的錦袍都是血跡,顯然已經(jīng)受了傷。一張俊美的臉微微慘白。在老頭的保護下節(jié)節(jié)后退,老頭也好不到哪里去,灰色的袍子也滿是血跡,顯然比他身后的年輕公子受傷還要重上幾分。但是依然拼死護在他的身前。
年輕公子和老頭顯然都有武功,但是根本抵不過幾個殺手的同時圍攻。瀕臨險境。
另一邊一個似是暗衛(wèi)的黑衣男子和幾個殺手拼死周旋,那黑衣男子武功顯然在這些人里是最高。但也抵不過幾名黑衣人同時圍攻,顯然已經(jīng)受傷,有不支之勢,情形同樣瀕臨危險。
三個人隨時就會喪命在殺手刀下。
那老頭既然是太監(jiān),那么他拼死護住的年輕公子便是皇族之人……
“小姐……”青藍、青葉看著慘烈的情形,心下有些不忍,猶豫的出聲詢問。
“車再趕的這么慢的話,我該考慮是否換人了!”鳳紅鸞的聲音從車里面淡漠的傳來。
誰規(guī)定皇族的人就該被人救?笑話!
鳳紅鸞話音剛落,車夫小臉頓時一白,一揮馬鞭,本來是小跑的馬兒頓時放開四蹄奔跑了起來。
青藍、青葉小臉同樣一白,立即轉回頭,也快步的跟著跑了起來。
“別走,救救我家公子……”老頭一見出現(xiàn)的人居然見死不救而轉頭離開,頓時再次焦急的大喊。
年輕公子自然也看到了離開的馬車,緊緊抿著唇瓣,壓抑著痛苦躲避襲來的刀劍,當身子猛的碰到身后的墻壁,退無可退,頓時面色慘白。
“我家主子是……”老頭一見身后無路,老臉更是一片灰白,扯著嗓子抓住唯一一根救命稻草。
剛喊了一半,黑衣人幾把刀同時陰狠狠的砍了下來。老頭猛的驚駭?shù)淖×俗臁R膊还艿犊吃谧约荷砩希恢滥睦飦淼牧猓帽M全力的劈出一掌:“皇上快走!”
身后的年輕男子正是東璃的一國之主君紫鈺,護在他身前的正是大總管太監(jiān)衛(wèi)廷。
聞言,君紫鈺緊緊抿著薄唇看了一眼衛(wèi)廷,一咬牙,攢著力氣向前跑去。
剛跑了兩步,只聽到身后悶哼一聲,衛(wèi)廷連中了幾刀,身子軟軟的倒在了地上。他腳步一頓,還沒來得及再抬步,就被黑衣人攔住。
數(shù)把刀齊齊的向著他劈來。
君紫鈺眼看著熟把刀落下,他根本就躲閃不過。頓時面色一灰。
另一邊被數(shù)名殺手圍攻的黑衣男子正是君紫鈺的貼身暗衛(wèi)凌青。當看到君紫鈺這邊的情形,頓時面色大變,情急之間爆發(fā)出強大的氣息揮出一劍,瞬間破退了圍繞著他的幾人。飛身突然沖到君紫鈺的身邊,抱著他一個旋轉,跳出了圈外。
連停頓也不停,不顧自己身后連中了兩刀,飛身離開。方向正是鳳紅鸞馬車剛剛離開的方向。他知道此時回皇宮根本就無能為力。唯一的一絲機會就是剛才離開的馬車。
有兩名黑衣人在他沖破突圍發(fā)狠中一擊斃命。其余八人同時一驚,立即飛身緊追身后。
快若閃電!似無數(shù)道疾風掃過,帶著地獄來的陰沉和鮮血。
凌青抱著君紫鈺,用足了勁力,身影過處,后背鮮血如泉涌。聽著身后越來越近的人,緊咬著牙關,拼力向前。
君紫鈺被凌青護在懷里,雖然臉色蒼白,但此時已經(jīng)恢復鎮(zhèn)定,一雙眸子平靜的看著前方。
一炷香的時間,凌青的速度越來越慢,和身后緊追不舍的黑衣殺手僅差尺寸之距,他已經(jīng)感覺身后森寒的殺意,死亡已經(jīng)和他近在咫尺。
心頭頓時一涼,依然咬緊牙關。向前奔著。
轉過了拐角,一眼便看到前面已經(jīng)緩下來行著的馬車。頓時一喜,將要卸去的力氣再次猛的提起,一股氣力,抱著君紫鈺向著馬車車廂里落去。
‘砰’的一聲重響,車廂圍著的簾幕被勁鳳掃開,二人掉在了馬車上。
車內(nèi)鳳紅鸞在二人墜落的第一時間,閉著眼底猛的睜開,一個側身,已經(jīng)躲開了原地。二人正好墜到了她剛才坐著的地方。
鳳紅鸞臉色頓時一寒。
“小姐……”青藍、青葉同時驚呼一聲。
“我沒事!”鳳紅鸞清冷的開口。眸光掃見后面的黑衣殺手已經(jīng)追來,冷色更冷了幾分。
青藍、青葉一口氣還沒松,便看到緊隨而來的黑衣殺手,同時小臉一白,立即寶劍出銷,護在了馬車左右。
一陣疾風掃過。幾乎在同時后面的黑衣殺手團團將馬車圍住。
馬兒驚的長嘶了一聲,四蹄揚起又落下,寒毛抖擻,連帶著車廂也劇烈的晃動了起來。
黑衣人剛來到,只是感受到馬車車廂內(nèi)強大森寒的殺氣。頓時不明里面的情況,不敢冒然出手。只是將馬車團團的圍住,以防探出底細,伺機而動。
車外青藍、青葉和車夫都已經(jīng)拔劍。三雙眸子如臨大敵的注視著圍著馬車的八名黑衣人。心中緊張,今日誓死也要護佑小姐周全。
頓時馬車外僵持狀態(tài)!
車內(nèi),鳳紅鸞不理會圍上來的黑衣人,轉頭看著渾身是血的二人,冷喝一聲:“滾下去!”
隨著話音未落,鳳紅鸞已經(jīng)抬腳,就要將兩人踹下去。
凌青在墜下來的第一時間用自己的身子做肉墊,護住了懷里的君紫鈺。剛抬頭想看車內(nèi)的情形,就對上了鳳紅鸞一雙清冷如冰的眸子。
他頓時一怔,還沒開口,便聽到鳳紅鸞冷入骨髓的聲音,只見一只腳向著他的身子踹來。
頓時慘白的臉色又白了幾分,似乎是察覺了鳳紅鸞的意圖,立即死死的抱住懷里的君紫鈺,一只手死死的抓住了車壁的扶手。急聲懇求的開口:“姑娘,求你救我家主子……”
話音未落,鳳紅鸞腳已經(jīng)踹到。凌青的身子著著實實的挨了一腳。身子晃動了一下。但沒踹下去。
一腳沒將人踹下去,鳳紅鸞面色再次一沉。第二腳又緊隨而至。
“姑娘,求你……”凌青依然一手死死的抱著扶手,身子再次接了鳳紅鸞一腳。沙啞的聲音懇求道。
兩腳都沒將人踹下去,鳳紅鸞小臉又寒了幾分,根本就不理會人說什么,第三腳毫不猶豫的又踢出。
“不要……”被凌青護在懷里的君紫鈺忽然驚醒,立即一個翻身,用身子護在了凌青身上。
“皇上不要……”凌青啞著嗓子驚呼了一聲。
君紫鈺身上著著實實的挨了鳳紅鸞一腳,頓時悶哼一聲。
第三腳剛落,第四腳便猛的又踢了過來。
“姑娘不要……皇……”凌青一急,一開口又吐出了一口鮮血。臉色剎那間慘白如紙。
“滾下去!”鳳紅鸞踢完了第四腳,見那二人都抱死了車壁,一動不動。頓時又一連踹了兩腳。還是沒將人踹下去,頓時怒喝。
“姑娘,你就沒有仁愛之心么?”君紫璃慘白著臉虛弱的開口。一開口,也如剛才凌青一樣,一口鮮血吐了出來。不知道是受傷太重,還是被鳳紅鸞下腳太狠踢的。估計都有!
哈,仁愛之心,居然有人跟她說仁愛之心?真好笑!
鳳紅鸞頓時不屑的看著君紫鈺俊美慘白的臉冷笑,陰沉的道:“沒有,滾下去!”
“你……”君紫鈺頓時一口氣憋在心口。
他從來就沒有見過這樣的女人。這樣美又這樣冷血的女人。立即閉上了眼睛,同時護住身下似乎已經(jīng)昏過去的凌青,雙手死死的抓住扶手,搖搖頭,虛弱的道:“與其被外面的人殺了,還不如被姑娘打死的好……”
“無恥!”鳳紅鸞頓時氣怒的罵了一句。皇家的人都是TMD的這么無恥的么?
那個人叫他皇上,而且這個男人又跟君紫璃張的有幾分相像。也就是說他就是東璃國的一國之主君紫鈺了!
該說她倒霉還是TMD太幸運?鳳紅鸞冷著臉,死死的看著君紫鈺。想著是否棄車。
剛冒出一個想法,隨即外面僵持的殺氣,讓她立即否定了這個想法,即便是現(xiàn)在她想插手不理,外面那些人恐怕也不會允許。
他們一定會先殺了如今毫無半絲抵抗力的這兩個男人,然后再會追上她找她麻煩。
這樣說來,這兩個人她不救也得救了!
想到此,鳳紅鸞小臉再次染上了一層冰霜!死死的看著君紫鈺。
君紫鈺閉著眼睛,也能感受到鳳紅鸞冰寒的視線,他的臉上身上就如下刀子一般。
一寸寸將他凌遲。
但他依然一動不動。哪怕這里下刀子,他也不會動。盡管車內(nèi)的女人看著很柔弱。但他就是莫名的相信她一定有能力救他。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會會有這種感覺,但他從心底就是這么篤信。
鳳紅鸞看著君紫鈺一動不動,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唇瓣緊緊的抿著。
一雙眸子眸底是一汪深黑,那深潭如一個暗無天日的大漩渦,似乎隨時就會將突然闖進他車里的這兩人扔進十八層地獄,讓他們永世不得超生。
車內(nèi)車外連一絲動靜也無。似乎連方圓十丈之內(nèi)的風都停住了流動。
半響……
鳳紅鸞嫌惡的從君紫鈺身上移開視線,眸光透過厚重的簾幕掃了一眼將馬車圍住的黑衣殺手。第一時間便確定了各個人所處的方位。
君紫鈺閉著眼睛忽然松了一口氣。悄悄抬眼看鳳紅鸞。
鳳紅鸞猛的一把扯了屁股底下的墊子扔到君紫鈺和凌青的身上,蓋住君紫鈺看她的臉。
眼前一黑,君紫鈺徹底的松了一口氣,嘴角扯出一抹笑意。
鳳紅鸞抬起手臂,伸手向頭上綰著的云鬢上摸去,白皙柔嫩的指尖輕輕一拔去,一根繡花針落在手心。
她動作不停,再次移個方位去挑。
兩根,三根,四根……七根……
總共帶了八根繡花針,她給云錦用了一根。否則的話八個人正好……
鳳紅鸞心底又將云錦祖宗八代罵了個遍。手中的繡花針猛的出手,快如閃電,向著左右后各個方位的黑衣殺手飛去。目標是每個人的眉心處死穴。
只留了正前方一個黑衣人。須臾之間,外面僵持的黑衣人只覺眼前一道寒厲的光芒一閃,想要躲閃已經(jīng)來不及,頓時身子軟軟的倒了下去。
轉眼之間,七人皆斃命。估計連到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車前的黑衣人頓時一驚,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同樣不知道那七個人是怎么死的。
青藍、青葉、車夫三人也頓時一怔。亦是不知道。
“你是活,還是想死!要想死我也會給你一個痛快!”鳳紅鸞清寒的聲音透過簾幕傳了出來。
黑衣人猛的驚醒,頓時駭然看著緊閉簾幕的車廂。猛的身形一閃,轉眼間便消失了身影。
鳳紅鸞回過頭,森寒的臉看著被她用墊子蓋住的二人,聲音森冷:“還不滾!”
話音落,那二人一動不動。
“趕緊滾!”鳳紅鸞一腳踹了過去。自然踹到了君紫鈺的身上。
依然一絲聲息也無,連悶哼聲也沒聽到。
鳳紅鸞眸光一寒,伸手一把的扯了蓋在二人身上的墊子。只見不止是下面被君紫鈺護住的那黑衣男子昏了過去,壓在他身上的君紫鈺不知道何時也昏死了過去。
鳳紅鸞頓時小臉又寒了幾分,看著君紫鈺。
只見君紫鈺埋著頭青絲遮住了半邊臉,只看到他半邊臉比白紙還白。長長的睫毛垂落,閉著眼睛,嘴角亦是緊緊的閉著,但依然有鮮紅的血從嘴角流出。
那血不是純正的鮮紅色,而是帶著黑紫色,將他發(fā)白的薄唇也染成了黑紫色。
鳳紅鸞看著那黑紫色的血,清冷的眸子微微瞇起。
這血有毒!而且還是很霸道的毒藥。
目光移開,落在他的身上,只見華貴的錦袍被刀劍砍了好幾道口子,可以清晰的看到里面白玉的肌膚上深深的刀劍傷口,傷口還有血不止的冒出。冒出的血也同樣是黑色的。
而他的身子緊緊的護住身下的黑衣人,正對著她的方向,將身下的男子護的不留一絲縫隙,兩只手都緊緊的抓著車壁的扶手,顯然都已經(jīng)抓死了。
手上同樣滿是鮮血。兩個人的身子更像是從血里撈出來似的,染紅了她大半個車廂。自然更多的血還是身下那男子身上流出來的。
鳳紅鸞不用想,也知道此時她的馬車下一定是一大灘血跡。
兩個人緊靠在一起的身子,幾乎抱成了一團,難分難舍。而且?guī)缀鹾退能嚾跒榱艘惑w。
鳳紅鸞轉眼間便將二人掃了個遍,最后目光定在君紫鈺腰間的玉佩上,那上面雕刻著一條騰飛的龍騰。中間是一個鈺字。
證實了他的身份,的確是東璃的一國之主,君紫鈺無疑。
如水的眸子染上了一抹黑色,鳳紅鸞面無表情的看著那塊玉佩。
馬車內(nèi)外有片刻寂靜無聲。
須臾,外面的青藍、青葉驚醒,不敢置信的看著地上死去的黑衣人,兩張小臉慘白,身子微微顫抖,聲音也似是顫抖:“小……小姐……”
“嗯!”鳳紅鸞依然看著君紫鈺,淡淡的應了一聲。
“小姐,這……這七個人……”青藍、青葉看著眼前的情形,七個人都躺在地上,渾身沒有半絲異樣。七雙露在蒙著黑巾下的眼睛睜的大大的,驚恐和不敢置信。
顯然他們根本就不會料到自己會死。而且連死也不知道怎么會毫無反抗的被人殺死。
“我殺的!”鳳紅鸞自然知道青藍、青葉所想。清冷的沒有一分一毫的波動。
“小姐?”青藍、青葉頓時轉頭,更是不敢置信的看著車廂。然后又猛的轉頭看地上的黑衣人,看了半響,也沒看出這些人是小姐用什么方法殺死的。而且是七個不同的方位。
這些人都是小姐殺的?可是小姐明明沒有內(nèi)功?如何能將這些人在他們都沒有發(fā)覺的情況下殺了?這也太匪夷所思了!
“小姐這……這……”二人看了半響,也沒有看出鳳紅鸞是從哪里下的手。立即輕聲道:“奴婢二人愚鈍,請小姐……”
“眉心!”鳳紅鸞淡淡開口。
聞言,青藍、青葉頓時看向躺在地上的黑衣人眉心處。只見果然眉心處有一個針尖那么大的小孔。二人一怔,立即走到別的黑衣人身邊查看。果然見七個黑衣人眉心處都有一個小孔。
這樣的小孔,很像是……
“繡花針?”須臾,青藍、青葉同時想起鳳紅鸞中午從府中出來時似乎吩咐她們找了一盒繡花針。沒想到……沒想到繡花針居然也可以殺人……
但是繡花針呢?二人立即用腳去踢過黑衣人的身子,背過了頭,果然見黑衣人的腦后穿透出來一根繡花針。正是她們早上給鳳紅鸞找的那種極細極小的繡花針。
二人小臉頓時現(xiàn)出驚異的神色,連忙將繡花針拔出來。又查看其他六人,居然一摸一樣。
七根繡花跟在手,繡花針上連一絲血跡也沒沾染。
青藍、青葉依然還有些不敢置信。小姐沒有內(nèi)力,但是繡花針居然由前至后,這要何等的功力?而且還一次七個人,都是同一個方位,同一個力道。恐怕她們一輩子也做不到。
心中不是懼怕,而是升起驕傲和敬意。這樣的小姐,才讓她們從心底臣服。
“小姐,繡花針……”盡管沒有血跡,青藍還是拿出娟帕將七根繡花針擦干凈,挑開簾子要遞給鳳紅鸞,當看到車內(nèi)血污一片中緊抱著兩個人昏死過去的人,都幾乎看不出模樣了,頓時一驚。
鳳紅鸞從君紫鈺的玉佩上移開視線,伸手接過繡花針,指尖流轉,須臾之間已經(jīng)別在了云鬢的珠花里。抬頭看了一眼外面的三人,緩緩開口:“你們?nèi)诉^來試試,看看合力能不能將這兩個東西扔下去!”
“小姐要扔他們下車?”青藍一驚之后,也看清里面的人正是那富貴公子和他的護衛(wèi),小臉一白,看著鳳紅鸞:“小姐,他是……”
她剛才似乎聽到了有人喊皇上……而且這個人看起來和璃王殿下長的有幾分相似……
青藍的小臉更是白了幾分。
她身后的青葉和車夫自然也看到了車內(nèi)的二人,先前她們隨小姐置身不理離開時情形緊張,并沒有看到年輕貴公子的面貌,如今一看,就綜合剛才有人喊皇上,頓時也慘白著臉看著車內(nèi)。當看到君紫鈺腰間露出在外的玉佩,更是一個個小臉煞白。
他們想到那老頭是太監(jiān),以為也就是個皇族子弟什么的。沒想到居然是皇上?
三人頓時都傻了,身子齊齊一軟,就要跪地。
“你們沒聽到我說的話么?過來將他們?nèi)映鋈ィ 兵P紅鸞冷著臉看著三人。覺得杜海培養(yǎng)的人還是不合格。看來她要親自物色一些人選了。
天生的卑微服從是好,但沒有自主靈魂的人,她用的不隨手。盡管這是一個皇權至上的世界,但是她的人根本就不需要畏懼別人。尤其是皇族的人。
無論是現(xiàn)在,還是以后,她的字典里都不會有怕字。
“小……小姐……他是皇上……”青藍輕顫著開口。目光定在君紫鈺腰間的玉佩上,那上面雕刻著一條騰飛的龍騰。中間是一個鈺字。
不但是在東璃國,整個天下哪怕是一個婦孺都知道,那是皇上身份的象征。
“皇上怎么了?還不是連命都險些保不住?要不是我剛才救他,你們告訴我,現(xiàn)在的東璃國皇上在哪里?”鳳紅鸞不屑冷笑了一聲,怒道:“扔下去!”
三人頓時身子一哆嗦。這可是這可是皇上……他們……他們……
而且如今皇上都已經(jīng)這樣了。這條路很偏僻,如今已經(jīng)天下暗了下來,要是沒人路過的話,皇上就會死……
“小姐,皇上如今受傷,似乎又中有劇毒……要是扔下去的話……”青藍咬著嘴唇開口。
“哪那么多廢話,我讓你扔就扔!”鳳紅鸞輕叱。染著一層冰霜。
“是!”青藍頓時身子一哆嗦。
青葉和車夫也猛然驚醒。想著本來今日小姐就心情不好,如今他們是觸了小姐怒了。立即上了車,手哆嗦的向著君紫鈺和凌青拽去。
拽了半響,那兩人手死死的板著車壁,根本就撼動不了分毫。
“將手砍了!”鳳紅鸞眸子如下冰刀霜劍看著二人緊把著她車壁的手。
“小姐……”三人頓時大驚,都驚慌的看著鳳紅鸞。
“怎么?你們不是什么都聽我的么?”鳳紅鸞挑眉。她今日就要看看這三人聽她話到什么程度。
她的身邊自然要留有用的人。這樣的世界,三國鼎立,還外加一個云族,還有無數(shù)的藩屬附庸別國生存的小國。雖然如今是一派安穩(wěn)。但總有一日會被打破。
她的人生注定就是要不平坦。不是她將別人踩在腳下,就是別人送她下地獄。以后不知道有多少驚濤駭浪在前方等著她,她身邊的人不能如此懦弱無能,中看不中用的人。
她要的忠心不止是百分之百的忠心,還有從她們的靈魂脫離出來,這個世界只對她忠心。她要她們毀天滅地,她們沒有本事不要緊,有心就成。
如果沒用武功,她會訓練她們。但如果是骨子里根除不去的卑微到?jīng)]有靈魂的地步,她就沒有必要要他們了。
尤其是青藍和青葉。這兩個跟隨在她身邊的人。
“小姐……”三人的身子齊齊都哆嗦起來。
“不敢的話現(xiàn)在就給我滾!”鳳紅鸞怒斥。
“奴婢……奴婢敢!”青藍一咬牙開口,身子依然顫抖。
“奴婢……奴婢也敢!”青葉也一咬牙道。
二人話落,就去拔劍。她們本來就是為小姐而生的人,小姐要如何,自然就是如何。
鳳紅鸞不動,等著她們的劍落下。眸光掃了一眼小臉慘白無血色的車夫。心中對杜海贊許了幾分。不愧是她娘留給她的人。不愧能做到鳳府大總管二十多年。就論識人之明也是不錯。
青藍、青葉雖然武功不高,但是骨子里都有著陰暗和狠勁,最重要的是以她為生為死,這就夠了!
至于這個小車夫,她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看來也不用知道了。
青藍、青葉二人的唇瓣幾乎都咬出了血絲,須臾,一閉眼睛,手中的劍猛的落下。
“行了,不用砍了!”鳳紅鸞淡淡出聲阻止。
“小姐?”二人手中的劍在距離君紫鈺手尺寸之距頓住,睜開眼睛看著鳳紅鸞。
“趕車!去京中最好的醫(yī)館!”鳳紅鸞轉眸,對著傻愣在那里的車夫擺擺手吩咐道。
“是,小姐!”車夫里面慘白著臉坐回了車前。
青藍、青葉愣愣的看著鳳紅鸞,小姐不砍皇上手了?也不往下扔皇上了?還是有些不明白。
鳳紅鸞不看二人,閉上了眼睛。
見鳳紅鸞不再多說,青藍。青葉頓時收回了劍,身子依然有些顫抖,連她們也不敢相信,真的會出手砍皇上的手。
但小姐的命令她們不會反抗的。不敢再言語。尋了一塊干凈的沒被染上血污的地方靠著車壁悄聲坐了下來。看著眼前的君紫鈺和被他護在身下的凌青。
“小姐,京中最好的醫(yī)館是回春堂。”車夫的執(zhí)起了鞭子,雖然極力壓制,聲音還有一絲顫抖。
“嗯!就去回春堂!”鳳紅鸞淡淡的應了一聲。
“是!”車夫一揮馬鞭,馬車走了起來。
車轱轆壓著地面和馬兒踏踏的馬蹄聲交響在一起。
鳳紅鸞閉著眼睛,腦中過濾著關于君紫鈺的資料。
君紫鈺只比君紫璃大了一歲,原定的太子妃是當朝大將軍吳卓的小女兒。也就是鳳府她那個二姨娘的侄女。叫吳雨思,比君紫鈺小了四歲。今年十七。
本來應該在三年前吳雨思十四歲及笄禮后大婚。迎入當時還是太子的君紫鈺府邸入住太子妃。但是就在吳語思及笄里第三日,先皇突然發(fā)病,后來一病不起,拖了兩個月去了。
后來君紫鈺登基,要給先皇守孝三年。大婚之事便拖延了下來。致使如今吳雨思已經(jīng)十七歲,比她鳳紅鸞還大了一歲。在這個世界算是大齡了。
聽說如今先皇守孝期滿剛過幾日。前一段朝中都在吵著要皇上在孝期滿立即大婚。只有皇上大婚立后,才能依次妃嬪填充后宮。但是又趕上如今太皇太后一個月壽宴。
大婚因此又拖延了下來。
所以,如今君紫鈺還沒有皇后,甚至是連妃子也沒有,只有兩個司寢。而兩個司寢是太子府時先皇賞賜的。連妾也不算上,說司寢是好聽的,其實就是比妾還低的一種暖床工具。是沒有權利孕育子嗣的,更別說是當朝太子的第一個子嗣了。
所以,如今君紫鈺一直沒有子嗣。
沒有子嗣的話,東璃只有君紫鈺和君紫璃正統(tǒng)的皇族血脈。如果君紫鈺要死了的話,那么也就君紫璃是第一正位的繼承人了……
想到此,鳳紅鸞嘴角扯出一抹冷笑。就沖君紫璃,看來君紫鈺她今日是不救也得救了。
“你們可是看出他中了什么毒?”半響,鳳紅鸞睜開眼睛,對著一直看著君紫鈺的青藍、青葉問道。
青藍、青葉聞言立即搖搖頭:“回小姐,奴婢二人雖然和杜總管學得了不少識毒,但是這個奴婢看不出來。”
“嗯!”鳳紅鸞應了一聲不再言語。腦中搜索著關于毒藥的知識。
鳳紅鸞由于她娘的原因,從小就被灌輸各個方面的才學。無論是醫(yī)術的書還是毒術的書,她雖然沒有琴棋書畫和詩詞歌賦精通,但是也比一般大夫來的好用。
只是可惜她娘去的太早。交給她的都是入門的。后來留給她的東西也是靠鳳紅鸞自己領悟的。即便是天性再高,學的再多,但這個世界無奇不有,總有她不知道的。
就比如今天君紫鈺中的這種毒。她的記憶里就沒有描敘,一般的毒術都會先上印堂,但君紫鈺如今幾乎全身都染上了黑色,但是面色印堂卻是蒼白如一張紙,沒入半分毒素。
須臾,鳳紅鸞伸手揉揉額頭,對著車外吩咐:“趕的快點!”
“是,小姐!”車夫立即應聲,一揮鞭子,本來跑著的馬車更是快了不止一倍。
掃了一眼君紫鈺,只見傷口依然流血。再照這樣下去的話,不毒死也會失血過多而死。
鳳紅鸞伸手在君紫鈺的身上傷口各處點了幾處穴道。流著的血瞬間止住了。
然后根本不理會被君紫鈺壓在身下的凌青。收回手再次的閉上了眼睛。
馬車一路踏踏而行。一炷香后,車夫一勒馬韁繩,馬兒停了下來:“小姐,回春堂到了!”
“嗯!”鳳紅鸞點點頭,伸手取出一塊娟帕在君紫鈺流出的血跡上抹了一下,遞給青藍:“你去問問,看他可是能解的了這種毒?”
“是!”青藍立即應聲。伸手拿了娟帕快速的跳下了車,向著醫(yī)館里走去。
不出片刻,青藍就拿著帕子回來,對著鳳紅鸞搖搖頭:“小姐,回春堂的大夫也看不出來是什么毒。說中毒的人怕是十有八九沒救了。他說天音大師醫(yī)術一絕,無人能及。讓我們?nèi)デ嗌剿抡埥烫煲舸髱煛!?br/>
“青山寺?”鳳紅鸞挑眉。
“是,回春堂的大夫是這樣說的!”青藍立即點頭。
鳳紅鸞腦中又現(xiàn)出青山寺后山的桃花林,漫天桃花飛舞中一襲白衣男子卓然而立。清涼的眸子微微瞇了一下,緩緩吐口。
“好!立即啟程,就去青山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