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軍令狀
錦瑟看著鳳紅鸞,一雙美眸恨意深深。
鳳紅鸞目光清淡隨意的看著她,迎上她恨意的眸子,無波無瀾。
對視半響,錦瑟大聲道:“如果我今日贏了你,那么你不準(zhǔn)招我云哥哥為駙馬,也不準(zhǔn)嫁給他。今生今世,都不準(zhǔn)你再和我云哥哥見面。”
錦瑟的聲音很大,似乎生怕眾人聽不見。
云錦鳳目瞇起,一道冷芒的看著錦瑟。但是并沒有開口阻止。鸞兒既然接受挑戰(zhàn),就是有把握贏了錦瑟,他應(yīng)該相信鸞兒。即便是鸞兒輸了又如何?大不了他不做云錦就是。可以做別人。
總之,誰也不能阻止他和鸞兒在一起。“好!”鳳紅鸞漫不經(jīng)心的吐出一個好字。
答應(yīng)的如此隨意,如此輕,這一瞬間,讓所有的人都懷疑紅鸞公主是否真的愛云少主。否則為何連想也不想就答應(yīng)。
但是只有鳳紅鸞知道,她不會輸!
就如在組織那十幾年。她清楚的明白每次出使任務(wù),她的賭注都是命。只要輸了,便再沒機(jī)會。所以,她從來就不會輸。
“你既然答應(yīng)了!那么你若輸了,就不能反悔!”錦瑟見鳳紅鸞答應(yīng),頓時像是沒戰(zhàn)已經(jīng)贏了一般,得意的看著她,大聲道。
“自然!一會兒我們可以也學(xué)。按手印。愿賭服輸!”鳳紅鸞緩緩?fù)驴凇?br/>
眾人都心驚的看著她。但鳳紅鸞那份鎮(zhèn)定,讓人心下欽佩。
想著這云族的錦瑟小主今日既然如此咄咄逼人,顯然是有備而來。而紅鸞公主被打個措手不及還能如此鎮(zhèn)定,若不是她的確腹中驚才,那么便是根本就不在意輸了云少主。
“自然是愿賭服輸?shù)摹D蔷驼f出你的條件吧!”錦瑟袖中小手攥的死緊,她已經(jīng)迫不及待了。
“我的條件是什么?你來說吧!”鳳紅鸞轉(zhuǎn)頭看著云錦,一改剛才的淡漠,話語輕柔。
有無數(shù)次可以殺死錦瑟,但即便云錦恨她要死,還是沒殺她。這中間自然有著關(guān)聯(lián)。所以,這個條件,她給他。他想要的,便是她想要的。
所有人聽到這話都看向云錦。
云錦見鳳紅鸞問他,并沒有絲毫訝異,涼寒的看了一眼錦瑟,清冷開口:“若是輸了,就將你的碧血鴛鴦佩給鸞兒!”
“不行!”云錦話落,云族主立即厲喝了一聲。
“愿賭服輸,既然父主不同意,那鸞兒也不用陪著她玩這無聊的把戲了。”云錦淡漠的看著云族主,冷然道。
“你可是我云族之人!如何能行不孝之事。碧血鴛鴦佩如何能給外人?”云族主沉怒開口。
看云族主的態(tài)度,顯然是這碧血鴛鴦佩極其重要。
“錦瑟并不是我云族之人。何德何能擁有碧血鴛鴦佩?鸞兒不是外人!”云錦目無表情:“父主,你若不同意可以讓她自動退出。這個比試就取消。”
“我答應(yīng)!”云族主還沒開口,錦瑟咬著牙大聲道。
“錦瑟!”云族主臉色一寒。
“父主,我不會輸?shù)摹!卞\瑟轉(zhuǎn)頭堅(jiān)定看著云族主。為了贏回云哥哥,她自小跟隨的玉佩可以不要。她不能沒有云哥哥。
云族主皺眉,冷眼見鳳紅鸞依然淡然的坐在那里,半響不吐口。
“父主……”錦瑟眼圈發(fā)紅。聲音哽咽。
她從東璃回去就想著有朝一日一定一雪前恥。不但要奪回云哥哥,還要將鳳紅鸞踩到腳底下。她就不相信自己準(zhǔn)備這么長時間,不能贏過鳳紅鸞。
云族主沉默半響,威嚴(yán)的點(diǎn)點(diǎn)頭:“好!”
他也不相信鳳紅鸞能贏得過錦瑟。即便鳳紅鸞是她的女兒,但是當(dāng)年她有如何底細(xì)他最是清楚不過。更何況她已經(jīng)離去十多年,鳳紅鸞那時候才幾歲。即便再天生聰穎。又能學(xué)了她幾分?
他是無論如何也不相信鳳紅鸞能贏得過他自小培養(yǎng)長大的錦瑟。
“既然父主答應(yīng),鸞兒,那你們就開始吧!”云錦收回視線,伸手緊緊的握了鳳紅鸞一下手,微帶些可憐樣的看著她:“你可千萬別把我輸了,否則我就只有橫劍自刎,也要給你保著我的清白了。”
眾人見云錦如此樣子和語氣以及說出的話,都瞪大眼睛不敢置信。
這是他們認(rèn)識的那個云少主么?
“好!我一定不輸了你!”鳳紅鸞好笑的看著他,柔軟無骨的小手反握了一下他的手。
“這還差不多!”云錦噶了噶嘴。比較滿意。
“說吧!如何比?”鳳紅鸞轉(zhuǎn)頭看著錦瑟。
錦瑟手一抖,密密麻麻字跡的一張單子扔到了鳳紅鸞的面前,仰著下巴看著她:“這些,你敢么?”
鳳紅鸞記得上次也是一張單子。她到?jīng)]點(diǎn)兒新意。在單子來到面前,并不接過來看,手腕一抖,紙張轉(zhuǎn)了個方向直直的飛向大殿正中的廊柱。
無論是看不看,這張東西無論寫的是什么,她都要接的。
瞬間,一枚繡花針堪堪的將那張紙釘住。白紙黑字映在眾人的眼前。錦瑟在紙張中暗含的氣勁被鳳紅鸞衣袖卷起的風(fēng)掃了回去。她身子一個支撐不住向后倒退了兩步。
鳳紅鸞心中冷笑。云族主面色一沉。
“啊……”眾人看清那紙上的內(nèi)容,人人驚呼出聲。
鳳紅鸞轉(zhuǎn)眸,便看到了那廊柱上釘著的紙張。上次在東璃國太皇太后盛宴所展示的才藝也不過幾十種,這次則是不下百種。
刁鉆古怪,五花八門,有些更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眾人只看著這樣一張單子,便足可見錦瑟早有籌謀。可謂是用盡心思。
而且還一一的羅列了每項(xiàng)比賽的限時和各項(xiàng)規(guī)矩。當(dāng)然,無一不是有利于錦瑟自己。
云錦目光看向那紙張,一寸寸下移,當(dāng)看到最后一項(xiàng),目光頓住,鳳目瞇起,一道銳利冰寒的視線射向錦瑟。
大殿千人,只有少數(shù)幾人目光還算平靜。其余人皆是張大嘴巴,驚異的半響合不上。
大殿一片沉寂。
半響,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鳳紅鸞。這樣的比試,紅鸞公主也接?
他們知道,一個人即便是再天才,也不可能會世間所有的才華絕藝。而錦瑟有準(zhǔn)備,鳳紅鸞半絲準(zhǔn)備也無。根本就處于劣勢中的劣勢。
尤其是最后一項(xiàng),琴棋書畫同時進(jìn)行,四項(xiàng)合一,一人就一雙手,如何能贏?
可是當(dāng)看到鳳紅鸞依然如早先一般,隨意而坐,眸光無波無瀾。面色太過淡然,神色太過平靜。讓眾人恍惚的又覺得,這樣的女子,她的眼中似乎囊括了這天下萬事萬物,沒有什么是不能的。
“鳳紅鸞,如果你現(xiàn)在認(rèn)輸將云哥哥還給我,這場比試,便可作罷!”錦瑟見鳳紅鸞居然半分神色不變,大聲道。
“開始吧!”鳳紅鸞淡淡的瞥了錦瑟一眼,坐著的身子站起。
剛站起身,藍(lán)澈忽然伸手抓住鳳紅鸞的袖子,擔(dān)憂的道:“姐姐!”
這樣的比試,簡直就是混賬。前面那些他在東璃也曾經(jīng)親眼所見過姐姐才藝倒是不擔(dān)心。但是這最后一項(xiàng),卻是不由得不擔(dān)心。天下間誰能做到琴棋書畫同時進(jìn)行,四項(xiàng)合一?
“我不會輸?shù)摹!兵P紅鸞低頭看了一眼藍(lán)澈抓住她袖子的手。輕聲堅(jiān)定的道。
那樣堅(jiān)定的目光,藍(lán)澈只是看著便不由得松開了手。但還是不放心又將松開的手攥緊了回去,轉(zhuǎn)頭看云錦,見云錦不知何時居然手執(zhí)白玉杯自斟自飲了起來。頓時一惱,瞪著云錦:“你還有心思喝酒?”
“那做什么?我能代她上去么?或者是你能?”云錦挑眉。如玉的俊顏漫不經(jīng)心。
雖然他也擔(dān)心,但是他相信鸞兒。錦瑟能做到,鸞兒也能做到。即便不能做到,結(jié)果也改變不了什么。
藍(lán)澈心中氣惱,但云錦說的是事實(shí),他轉(zhuǎn)頭看藍(lán)雪國主。
藍(lán)雪國主面色平靜的看了藍(lán)澈一眼。對著鳳紅鸞道:“上去吧!”
藍(lán)澈緩緩松開了手,心中則想著如何才能在最后一局幫助姐姐。
鳳紅鸞抬步下了玉階,不看四周落在她身上的目光,直接走到大殿的正中央。
“哈哈,好,紅鸞丫頭好膽識!”西涼國主這才從那張單子上收回視線,壓下心中的驚異,對著走下的鳳紅鸞大贊道。
“是啊,這紅鸞公主真是好膽識呢!”皇后此時也開口,頓了頓又道:“不過這些技藝……若是紅鸞公主真要輸了也沒有什么。畢竟也實(shí)屬太難。”
“這些如何又難了?錦瑟在十歲便都會了!”云族主此時開口,語氣不屑。
“會了和學(xué)精可是不同。”藍(lán)雪國主聲音平淡。
“有些人怕是根本就沒有學(xué)精。”云族主意有所指。
“那可不一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云兄莫要坐井觀天。”藍(lán)雪國主依然聲音平淡:“世間之事,無奇不有。”
“夜郎自大的也比比皆是。到時候萬勿輸?shù)锰珣K。”云族主冷叱。
“那云兄便拭目以待吧!輸?shù)奶珣K的是誰如今還不清楚呢!”藍(lán)雪國主不再理會云族主,對著西涼國主道:“玉兄,吩咐人計(jì)時開始吧!”
“好!今日兩位賢侄女都是才華滟滟。我等可以一飽眼福了!”藍(lán)雪國主話落,掃了一眼已經(jīng)走到大殿正中央的鳳紅鸞,對著秦公公吩咐道:“燃香!開始!”
“是,皇上!”秦公公不愧是西涼國主的大內(nèi)總管。剛剛在鳳紅鸞將那張紙貼到廊柱上的時候,便已經(jīng)命人將該準(zhǔn)備的物事兒都準(zhǔn)備妥當(dāng)了。此時立即高喊:“燃香!開始!”
話落,再次高呼:“第一局!桃花舞!”
桃花舞,顧名思義,自然是桃花伴舞,而且還要舞技冠絕。
今日雖然是百花節(jié),這里雖然是百花盛宴。但是這大殿并沒有任何花束裝飾。更別說如今是深秋,即便是西涼氣候溫暖宜人,也不可能有桃花。
所有人都看向大殿正中央的兩個人。
在秦公公話落,錦瑟沖著鳳紅鸞得意狠辣的一笑,嬌軟的腰肢一扭,身形旋起,瞬間舞了起來。隨著她衣袖擺動間,一片片桃花瓣順著她衣袖飛出,轉(zhuǎn)眼間桃花瓣便將她包裹。
在眾人的驚呼聲中,桃花紛飛,錦瑟翩躚起舞。而且是真真正正的桃花。
這一點(diǎn),自然是用了云族的靈力。
錦瑟本來容顏絕美,如今桃花紛飛間,那腰那舞,卻是美極,瞬間便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錦瑟有云族靈力,這個桃花舞可謂輕而易舉。
而鳳紅鸞不是云族人,即便舞的再好,沒有這桃花陪襯,自然就差了一截。
眾人都看著錦瑟,很快的被那人那舞沉醉其中。忘了大殿上還有另一個比試的鳳紅鸞。更甚至忘了剛才讓他們驚駭?shù)哪菑埫苊苈槁榱_列了百種的比試藝技。
君紫鈺、君紫璃、八皇子等少數(shù)人鎮(zhèn)定極好的人則是目光擔(dān)憂的看向鳳紅鸞。
只見鳳紅鸞淡淡的站在那里,沒有任何動作,眸光平靜的看著錦瑟。
“哈哈!好!錦瑟賢侄女的這個桃花舞果然是別具一格!”西涼國主老眼自然瞥了一眼站著不動的鳳紅鸞,看向場中錦瑟翩翩起舞,頓時大笑贊道。
“云族的才藝本來就是冠絕天下的。這一局桃花舞,由錦瑟丫頭舞出來,當(dāng)真是鮮有能比者。”西涼皇后笑著贊嘆道。自然目光也不忘了瞥一眼站在不動的鳳紅鸞。
瓊?cè)A手中的帕子擰著,雖然下面兩個女人都讓她嫉妒含恨的發(fā)瘋,但是心中自然是希望錦瑟贏的。相比較錦瑟而言,她更恨鳳紅鸞。如今看錦瑟這舞,想著鳳紅鸞怕是不敢舞出來獻(xiàn)丑了。
“她有云族靈力輔助,這不公平!”藍(lán)澈藍(lán)澈惱怒的瞪著場中翩躚起舞的錦瑟,一雙眸子噴火。該死的桃花舞,她姐姐如何能弄來桃花陪襯?
“藍(lán)太子,這比試上可沒有說不準(zhǔn)許借助外物。各憑所能!”云族主緩緩開口。不屑的瞥了鳳紅鸞站著不動的身子一眼:“紅鸞公主不舞,可是放棄了?”
話落,又道:“也是,這桃花舞,不是什么人都能舞出來的。”
藍(lán)澈心中怒火中燒,剛想開口,藍(lán)雪國主忽然出手制止住藍(lán)澈。
“父皇……”藍(lán)澈心中不忿。見藍(lán)雪國主面色不急,轉(zhuǎn)頭看云錦。
云錦連頭都沒抬,更不看場中舞動的錦瑟,悠然的品著酒,更不見半絲擔(dān)憂焦急。
“你還不快想辦法,難道就讓我姐姐輸?”藍(lán)澈看著云錦的樣子,心中惱怒。很懷疑這個混蛋對姐姐是否真心。否則這都什么時候了,還有心情喝酒?
“你姐姐不會輸!”云錦眼皮也不抬的道。雖然聲音不大,但場中的鳳紅鸞自然聽的清清楚楚。沒有被錦瑟迷惑的剩余幾人也聽的清清楚楚。
看著云錦,藍(lán)澈忽然覺得他瞎擔(dān)心什么啊,正主都不擔(dān)心姐姐把他輸了,他看著就成。
大殿靜謐,只有錦瑟的桃花舞,極盡魅惑之能事。大殿千人目光都癡迷的看著她那裙帶擺動,桃花紛飛,如絕美的桃花妖精,讓人意想菲菲。
“喝夠了么?喝夠了過來。這一舞是我給你的。”鳳紅鸞忽然開口,看向云錦。
靜謐無聲中,清泠如水的聲音如隔破時空的碎符,瞬間拉回了一半大殿眾人沉迷的神智,都順著聲音看向鳳紅鸞。
玉痕墨玉的眸子微微一沉。六皇子垂下眼睫。
藍(lán)雪國主、西涼國主、云族主、君紫鈺、君紫璃、八皇子等人神色各異。
“好!”云錦一笑,笑的無比歡欣愉悅,放下酒杯,身形一閃,如一抹白月光,瞬間落在了鳳紅鸞的面前。
“各憑本事!鳳紅鸞,你不會讓錦兒助你吧!”云族主見云錦被鳳紅鸞叫出去,陰沉的開口:“那樣你不如便認(rèn)輸了!”
“自然是各憑本事!如果他動用靈力助我,便是我輸。”鳳紅鸞看也不看云族主,對著云錦道:“你只需要將手伸出來給我就好。”
云錦眨了眨眼睛,乖乖的伸出手臂,手心向上,手背向下。
鳳紅鸞一笑,表揚(yáng)道:“乖,真聰明!”
云錦臉色一黑。但看到鳳紅鸞的笑,還是乖乖的伸著手。雖然不知道什么意思,但是鸞兒剛才說這一舞是給他的,所以她說如何就如何。
鳳紅鸞手指一動,一縷氣線飄出,無聲的打在了不遠(yuǎn)處的琴案上。
琴弦一瞬間發(fā)出刺耳的爭鳴聲。音符無線擴(kuò)張的沖進(jìn)眾人的耳膜。那一部分人沉迷在錦瑟的美色中的魂頓時被拉了回來。
與此同時,錦瑟桃花舞也被打斷,旋舞的身子頓了頓,惱恨的看向鳳紅鸞。當(dāng)發(fā)現(xiàn)鳳紅鸞面前的云錦,頓時止住舞,剛想沖過來質(zhì)問。
“錦瑟,不可分心!”云族主忽然開口,阻止住了錦瑟。
錦瑟自然是極其聰明,瞬間又進(jìn)入了狀態(tài)。再次旋舞起來。
與此同時,鳳紅鸞身形忽然飄起,如水的藍(lán)衣剎那卷起一片粲然風(fēng)華。隨著她身形飄起,無數(shù)桃花從她裙擺間飄落。
霎時大殿眾人掀起一片驚呼聲。
不知道紅鸞公主的桃花從何而來。仔細(xì)的睜大眼睛,但看到那比之錦瑟小主更加逼真的桃花片片紛飛。人人心中驚嘆。
但是更驚嘆的還是桃花中的人,萬千桃花紛飛,那一身藍(lán)衣清華如水的人兒,轉(zhuǎn)眼間便奪了這大殿所有光華。在舞起來的一瞬間,便輕易的奪了眾人的視線。再也移不開。
鳳紅鸞揚(yáng)唇一笑,足尖輕輕的踏在了云錦的手心里,身形緩緩旋轉(zhuǎn),聲音極盡溫柔:“托住我,掉下來你負(fù)責(zé)!”
“放心,你的一輩子我都負(fù)責(zé)!”云錦溫柔的看著被自己托在手心的人兒,剛才她落到他手心那一瞬間的震撼只有他自己明白。
心跳似乎都停止了!
她雖然從來都不說。但是她一直在用自己的形式告訴她對他的愛。
就如今日,在他手心里。當(dāng)著天下人的面,無數(shù)雙眼睛。她給予他的,是何等的愛!
心中溢滿滿滿的幸福。那幸福似乎快要裝不下溢出來了。多少羨慕嫉妒成狂的視線,他早已經(jīng)管不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穩(wěn)穩(wěn)的拖住她,看著她,一輩子也忘不了這一時這一刻。
鳳紅鸞輕輕一笑,如一株盛開的白蓮,那一張容顏剎那綻放時間絕色風(fēng)華。
云錦頓時癡了,呆呆的看著她。不用這桃花陪襯,已經(jīng)是人間極美。人人屏息凝神,生怕喘一口氣嚇走了那桃花中的仙子。
這一刻,早已經(jīng)忘了讓他們沉迷的錦瑟。看著錦瑟極盡妖嬈的舞,他們腦中想到的都是齷齪的心思。可是如今看著鳳紅鸞,便半絲褻瀆之心也不敢升起。有一種人,天生下來,她就該被人捧在手心里愛護(hù)。半絲無塵雜物也不敢褻瀆于她。
鳳紅鸞便是這種人。
沒人再關(guān)心鳳紅鸞的桃花從哪里來,只看到那身形不停的旋轉(zhuǎn),似乎天地中只剩下那抹桃花中的藍(lán)影,天女散花,占盡世間一切春色芳華。
這一局桃花舞,瞬間高下立見!
云族主的臉色猛的沉了,雖然沒有云族靈力,但是他沒有想到鳳紅鸞的鳳緣天下居然大成了。鳳緣天下大成之后,便也可以幻化出萬事萬物的影響。
但是他今日在國色天香園要出手殺她的時候,他明明表現(xiàn)出來的不是鳳緣天下大成的樣子。
原來她是故意在他面前有所保留!不惜用生命。
但是他又想到,鳳緣天下大成有一招同歸于盡。如果當(dāng)時六皇子不出來相救,他很難保證她在最后要?dú)⑺哪强滩粫猛瑲w于盡。
這個女人同她娘一樣的狡詐!
看著鳳紅鸞,云族主的恨意更深了。猛的對著那舞動的身影出手。他要?dú)⒘怂?br/>
“云兄想必這點(diǎn)兒肚量還是有的!”云族主剛要出手,藍(lán)雪國主出手擋在了云族主的面前。
云族主猛的轉(zhuǎn)頭看藍(lán)雪國主,氣勁頓時的向著藍(lán)雪國主沖來。
藍(lán)雪國主面色不變,也運(yùn)用氣勁相抗。
轉(zhuǎn)眼間二人便暗中較量了數(shù)十招。
鳳紅鸞對這邊視如不查,專心的舞著。云錦專心的看著。整個大殿,這千人在坐。他們自成一方天地。將所有人都隔絕在外。
她的舞的確是為他而舞。
更是刺傷了多少人的眼和心?
六皇子苦澀一笑,低垂下頭。
玉痕執(zhí)起酒杯,一飲而盡,墨玉的眸光冰涼入骨。
君紫鈺、君紫璃、八皇子看著鳳紅鸞移不開視線。盡管這舞不是舞給他們的,但他們也想記住這一刻,他們心中最美的她。
西涼國主驚異于這一舞,感嘆可惜下面托著那女子的人不是他兒子。
西涼皇后瞇著的眸子不知道在打什么思量。
瓊?cè)A咬著唇瓣,更是充滿恨意的看著鳳紅鸞,更多的嫉妒不是來自鳳紅鸞絕美無人能及的舞姿,而是她被托在云錦的手心。
總之,大殿千人,毫無疑問。都心中承認(rèn),這一舞,不是錦瑟所能及的。
無論是舞姿,還是意境,還是裙擺和桃花飄動間的世間風(fēng)流,都是錦瑟能比的。
連錦瑟自己舞著舞著,都感覺自慚形穢。她猛的停住身子,對著鳳紅鸞出手。
錦瑟出手,可謂是光明正大!兩人這屬于挑戰(zhàn)打擂臺。自然是各憑本事。各盡所能。如果自己不能舞,破壞了鳳紅鸞,那也是可以打成平手。
寒光閃閃帶著森寒的殺意刺向鳳紅鸞。
云錦面色一沉,但他自然不能出手。
鳳紅鸞似是未覺,衣袖擺動間,一股強(qiáng)大的氣流刮向錦瑟。
錦瑟驚呼一聲,寶劍還未曾近鳳紅鸞的身,身子便飛了出去。
‘砰’的一聲錦瑟摔到了地上,‘鐺’的一聲,寶劍落地。
與此同時,一炷香燃盡,鳳紅鸞一舞落,從云錦手心飄身而下。萬千桃花隨著她飄落,紛飛而下,落在了云錦和她的身上。
四目相對,彼此眼中只有對方。
“這才是桃花舞,一舞堪絕,世間所有的舞盡失顏色!好!”太長公主大聲高贊了一聲。
太長公主年輕的時候最拿手的就是舞,更是愛舞成癡,如今坐著的身子都不受控制的站了起來,一張臉僅是激動的看著鳳紅鸞。看那樣子,恨不得再讓她再舞一曲。
大長公主這一聲高喊,拉回了大殿千人的神智。
“好!”眾人紛紛稱贊:“這才是舞中之最!”
“絕無僅有!”
“好舞,一生難忘!”
“……”
大殿眾人紛紛迎合。人人激動,心中的震撼可想而知。有些都同太長公主一樣,恨不得讓鳳紅鸞再舞一曲。
那些以前不相信傳言的人,如今都再也不存在半絲質(zhì)疑。
而鳳紅鸞似乎沒聽到四周的驚嘆聲,只是看著云錦。她清晰的看到,云錦那雙眸子如一汪溫泉,醉人春色,眸中清晰的映著自己一個人的身影。讓她想沉浸一生,再不出來。
鳳紅鸞忽然暖暖的,軟軟的笑了,輕聲問:“可是喜歡?”
“喜歡!”云錦點(diǎn)點(diǎn)頭。聲音極輕,極盡溫柔。
這樣的舞,這樣的人兒,他如何能不喜歡?
不是喜歡,是愛,很愛,很愛!
兩個人聲音都是輕柔如春風(fēng),面上都是洋溢著春風(fēng)化雨般的笑顏。那兩張容顏,藍(lán)衣、白衣、桃花紛落間,風(fēng)景如畫。
羨煞多少人的眼睛,碎了多少心!
玉痕垂下鳳目,無盡的清涼黑暗中揪心扯肺的痛!原來他從最開始的錯,到如今才知道,錯過如此之多。但是他絕對不容許以后再錯過。
藍(lán)澈一雙眸子晶晶亮,這是他的姐姐啊,暗暗想著等以后也讓姐姐站在他的手心舞一曲。
“好!世間有此桃花舞,今生能一堵,不枉一世。”西涼國主再次開口。看向云族主和藍(lán)雪國主:“藍(lán)兄,云兄,你們以為如何?”
云族主和藍(lán)雪國主在錦瑟被摔倒,寶劍落地,鳳紅鸞一舞落盡之時,已經(jīng)停了手。
藍(lán)雪國主看向鳳紅鸞,眸中隱著笑意,點(diǎn)頭:“不錯!紅鸞這一舞桃花舞,無人能及。”
即便她娘當(dāng)年,這一桃花舞也不能舞出紅鸞的風(fēng)華。
云族主面色陰沉,閉口不言。即便不承認(rèn),但是也改變不了錦瑟輸了的事實(shí)。千人的眼睛作證,不是一個兩個人說了算的。
西涼國主威嚴(yán)開口:“好!那么由朕宣布,第一局,紅鸞丫頭勝出!”
“不行!云哥哥助了她!這一局不能算!”錦瑟拿起寶劍從地上起來,恨恨的看著鳳紅鸞。
“他如何助我了?”鳳紅鸞冷眼看著錦瑟。
“桃花!你如何能有桃花?還說不是云哥哥助你?”錦瑟根本就想象不到這一局桃花舞會輸。她就想在這一局踩死鳳紅鸞。
“呵,錦瑟小主莫不是輸糊涂了?離了你云族靈力,便不能有桃花了么?”鳳紅鸞冷笑,衣袖一抖,無數(shù)花瓣從她袖中飛出,飛向錦瑟。
不止有桃花,還有牡丹、玫瑰、玉蘭、白梅、百合、山茶……
無數(shù)的花瓣栩栩如生的飛向錦瑟,但是每一片花瓣都透著凌厲之色,瞬間將錦瑟包裹。
錦瑟面色一變,連忙用靈力相抗,一縷黑色煙霧,將好好的花瓣包裹,轉(zhuǎn)眼間吞噬殆盡。
眾人目光瞬間都責(zé)備的看向錦瑟,他們看不出鳳紅鸞對錦瑟出手,只是看到是錦瑟不懂風(fēng)情,辣手摧花,頓時更是看錦瑟的目光都覺得這個女人太狠。幸好云少主喜歡的不是她。還是紅鸞公主最美。
“你還有什么話要說么?”鳳紅鸞冷冷的看著錦瑟。
事實(shí)就擺在眼前,云錦只是站在旁邊看著,并沒有出手相助。
錦瑟再無話反駁,陰狠的怒道:“不過就是贏了一局么?鳳紅鸞!你別得意,我們繼續(xù)!”
話落,錦瑟對著候在不遠(yuǎn)處的秦公公怒道:“燃香,下一局!”
秦公公不敢耽誤,立即命人再燃香,扯著嗓子大喊道:“下一局!生死劫!”
“給爺搬個椅子,爺就坐在這看著!”云錦在秦公公話落,轉(zhuǎn)身走到一旁圈外吩咐道。
一個小太監(jiān)立即搬過來一把椅子。
云錦落座。目光看向場中。
生死劫,又稱生死陣。就是雙方以生平所學(xué)的布陣為基準(zhǔn),彼此相互破陣的同時將對方用自己的陣?yán)ё R簧凰馈1粚Ψ嚼ё〉娜司褪禽斄恕?br/>
云錦落座,錦瑟已經(jīng)擺出陣,鳳紅鸞已經(jīng)走入了陣中。轉(zhuǎn)眼間二人在陣中便較量起來。
一轉(zhuǎn)剛才百花盛開溫暖如風(fēng),此時大殿眾人都察覺到森森寒意和煞氣從二人所在的方向向外擴(kuò)散。漸漸的便看不到鳳紅鸞和錦瑟的人影,那二人中間的一個小圈子被濃霧籠罩。
人人都屏息看著。
等著那個走出之人。
一炷香只燃了半株,鳳紅鸞從陣中走了出來。
云族主面色陰寒的看著鳳紅鸞。這一局生死陣是他生平最得意之絕技,無人能破。就連當(dāng)年的她也是走不出來。更何況如今十幾年的時間他又將這個陣演變,更為的厲害。不成想半柱香就被鳳紅鸞破了,而且將錦瑟困在了陣中。
心中盛怒,鳳紅鸞一再挑戰(zhàn)他的意料之外。
云族主轉(zhuǎn)眸死死的瞪著云錦:“你真是我的好兒子!”
云族主話落,一直未出聲的掌刑堂四大長老也同時看向云錦。他們清楚族主這個陣的厲害。當(dāng)年傾云丫頭也不能解。更何況如今族主又鉆研了十幾年,其中厲害可想而知。
少主是云族幾百年來鮮有的天才。七歲便早已經(jīng)學(xué)會云族所有靈力。才華驚世,比之當(dāng)年的云族主勝過無數(shù)。如果是少主將自己所學(xué)傳給了鳳紅鸞,鳳紅鸞能走出這個陣,并不奇怪。
“父主就太看得起兒子了。”云錦淡淡的開口。
“你敢說難道不是?”云族主無論如何也不相信。
“自然不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父主久居云山,閉門造車。鸞兒破了這個陣就是破了。錦瑟輸了就是輸了。父主不用找什么不相信的理由。事實(shí)就是如此!”
云錦不看云族主,看著鳳紅鸞。聲音淺淡,但所有人都聽的清楚。
云族主陰沉著臉,看著云錦不像是說假話,不再言語。
“好!紅鸞賢侄女果然非同一般!”西涼國主再次出聲:“第二局,紅鸞丫頭勝出!”
話落,見鳳紅鸞沒有放出錦瑟的意思,立即道:“解開這陣吧!進(jìn)行下一局!”
“比試,猶如戰(zhàn)場,死了人,玉叔叔認(rèn)為還能活著再站起來?”鳳紅鸞冷笑。
西涼國主頓時一愣。
大殿眾人贊同的點(diǎn)點(diǎn)頭,的確,死了的人,還能活著再站起來?
“就是!所以,也就是說這比試最后我姐姐贏了!”藍(lán)澈立即興奮的道。
“哼!這不過是就兩局而已。如何能定輸贏?也許你只會贏這兩局,下面的不過廢材而已。不敢比了么?”云族主怒道。
“不錯,這才兩局,才只是個開頭而已。紅鸞侄女,你解開陣,下面的繼續(xù)吧!”西涼國主自然也不會放過這機(jī)會。不能就這么讓錦瑟敗了。
“如果云族主和玉叔叔覺得看不過去的話,可以親自來放了她。”鳳紅鸞淡淡道:“我困住的人,從來就不會放了!”
“哼!區(qū)區(qū)把戲而已。”云族主冷哼一聲,兩道氣線飄向那片濃霧中。
鳳紅鸞冷眼看著。
那兩道氣線射向濃霧瞬間被阻住,云族主面色一沉,手勢向下一翻轉(zhuǎn),兩道氣線形成了一枚古怪的字符,字符在陣邊環(huán)繞一圈,堪堪打向陣頂。
‘砰’的一聲巨響,眾人都震的耳膜嗡嗡作響。
一聲巨響過后,那濃霧猶在。錦瑟身影未現(xiàn)。鳳紅鸞的生死陣并沒有破壞分毫。
云族主面色一寒,沒想到這個陣他居然破不了。
“痕兒!你出手試試。”西涼國主看向玉痕。
他相信他的兒子,如果他的兒子愿意出手,一定可以破的了這個陣。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玉痕。
只見玉痕依然如早先一般,面色沒有任何情緒的坐在那里,如玉的手把玩著手中的白玉杯,杯中的酒液輕輕的晃動,一圈圈。
白玉杯的光澤更是襯得那白皙的手指白如美玉。
聞言,玉痕抬頭,向著場中看了一眼,目光掠過云錦坐著的身影,看向鳳紅鸞,微微停頓了一秒,最后落在那片濃霧上。
半響未動。
“痕兒?”西涼國主皺眉。再次提醒。
“父皇和云叔叔合力,一定可以劈開此陣。讓兒臣也可以看看,父皇和云叔叔當(dāng)年的威儀。”玉痕收回視線,淡淡的道。
鳳紅鸞心頭微微訝異,她以為玉痕會出手的,沒想到他會置之不理。
西涼國主似乎也沒有料到玉痕不出手。要知道今日之事,錦瑟若是打敗了鳳紅鸞,搶走了云錦,最有益的可是他這個兒子。
“是啊,當(dāng)然玉兄和云兄的威儀,依然令人欽佩的。”藍(lán)雪國主此時緩緩開口。
“皇上,何不試試?”皇后此時也開口。心中打著的算盤只有自己知道。
眾人都期待的看向云族主和西涼國主。但更是驚異于紅鸞公主的這個生死陣云族主居然破解不了。
“玉兄,如何?”云族主沉聲詢問。
他自然不能讓錦瑟困在這里。目光看向自己的兒子。而云錦一直看著淡然隨意站在那里的鳳紅鸞,眼中只有鳳紅鸞,對這里所有一切置若罔聞。
“好!朕就和云兄一起來試試紅鸞丫頭的這個生死陣!”西涼國主點(diǎn)頭。
話落,二人同時出手,兩道光線直直的打向困住錦瑟的生死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