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0 章 怪談俱樂部10
林夜白殺死兇手后,瞬間有種全身力氣被抽空的感覺,十分虛弱,忍不住咳嗽起來。
身后,一雙冰冷的手掐住他的脖子,猛地收緊。
林夜白當即抓住她的手,來了一個過肩摔。
因這短暫的力量爆發(fā),他胸腔升起一種尖銳的痛意,忍著咳嗽的沖動,提起之前清潔工留下的那桶污水,劈頭蓋臉澆在李小芳頭上。
掐脖子的人,正是死去的李小芳。
她躺在地上,試圖坐起來,畸變的身體讓她協(xié)調(diào)能力變得十分糟糕,就像一條在淺灘擱淺的魚,抽搐、撲騰。
之前那個清潔工還沒有立刻斷氣,瞪直眼睛,死死盯著林夜白。
李小芳同樣直愣愣盯著林夜白看,眼神無比怨毒,問:
“為什么不陪我……”
“上廁所是一個人的事。”林夜白認真回答她的問題。
李小芳比較輕,林夜白先把她拖起來,從窗臺扔下去,又把清潔工拖起來,扔下窗臺。
樓下接連響起兩聲重物落地聲,就像西瓜爆炸一樣。
斬殺怪談“拖把”
積分4w
林夜白出現(xiàn)在一間臥室中,半躺在床上,手機正在震動。
“林先生,您預(yù)約的新床明天才能送來,今天我們的安裝師傅先來你家看看,看床能不能從門口運進去。”
“好。”林夜白掛斷電話,房間里的確有一絲極淡的腐臭味。就像哪個角落死了一只老鼠,沒被主人發(fā)現(xiàn)一樣。
現(xiàn)在,尸體就在他坐的這張床下。
大概距離不到十公分,即使墊著兩床厚被子,床墊仍然有些硌人。
席夢思床墊,大概厚二十多公分。藏下一個體型瘦弱的人,綽綽有余。
林夜白起身,去廚房看看有沒有趁手的武器。
這個故事的主角不愛做飯,每天點外賣,或者在公司吃飯,根本沒有廚具。
林夜白竟然沒有找到合適的武器,打開冰箱冷凍室,敲了一塊冰下來。
直接加工冰塊,要節(jié)省一點。只要密度大,冰也可以成為不輸于鋼鐵的鋒利武器。
大概過去十多分鐘,房門被敲響。
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背著工具箱進來,長相中上,氣質(zhì)溫和,不像是個負責修理、搬運的工人,更像那種長期坐在辦公室里的白領(lǐng)。
“林……林先生你好,我是負責安裝的師傅,叫我王師傅就好,明天您的新床才能到,請問您的舊床打算什么時候搬出去?”
床底的尸體經(jīng)歷者應(yīng)該是個女上班族,以至于搬運工王師傅有一瞬間覺得不對頭,但很快就接受了這個設(shè)定。
“今天。”林夜白很果斷。
如果可以輕松解決這個怪談,當然更好。何必非要分個生死?只要這個搬運工師傅把舊床搬走、銷毀,就什么事情都不會發(fā)生。
“我看這個床還挺好的呀,很新,為什么要換掉?”王師傅有些疑惑。
“我錢多。”林夜白給出一個無法反駁的理由。
“確定要今天搬走嗎?如果林先生想好了的話,我現(xiàn)在就可以聯(lián)系車輛。”
“想好了。”林夜白不想和尸體睡在一起,多呆一刻都不愿。
除了一些愛好怪異的人,以及工作需要,絕大部分人都不喜歡每天與尸體近距離接觸,晚上貼在一起睡覺。
“那我現(xiàn)在就打電話。”王師傅撥打電話,結(jié)果手機顯示無信號,所有的燈也一下子熄滅了,房間內(nèi)那股若有若無的腐臭味瞬間濃烈起來。
林夜白并不作聲,心里惋惜,他想和平收場的愿望,眼看就要破滅了。
“林先生,你房間這是什么味兒啊?聞到了嗎?”
“沒有,我嗅覺失靈,應(yīng)該是空氣清新劑吧。”林夜白語氣平淡,毫無起伏。
王師傅捂住鼻子,差點嘔出來。
“太臭了……”
“我們?nèi)ネ饷嬲f。”林夜白試圖打開客廳的門,徒勞無功,似乎從外面反鎖了。他找到鑰匙,繼續(xù)開門,鑰匙驟然斷在了鎖里面。
“門怎么打不開?”王師傅有些驚慌。
“鑰匙斷在里面了,王師傅,你會不會修鎖?”林夜白問。
“不會。”
按理來說,這些負責安裝的人都身兼數(shù)職,不管是修鎖、通下水道、配鑰匙、安裝空調(diào)都游刃有余,王師傅卻不會修門鎖。
“那我們把門砸開。”林夜白迅速做了決定。
“好。”王師傅不覺得這件事有什么奇怪的,迅速接受。或許是因為他也想迫切地離開這個房間。
兩人先后用椅子、釘錘砸鎖,都沒有任何進度。門被徹底封死,窗外黑漆漆的,看不到任何燈光。
就算整個城市都停電,道路上的車燈也會繼續(xù)亮著。然而外面一片漆黑,仿佛這個房間已經(jīng)被世界徹底隔離在外。
腐臭味越來越濃烈,已經(jīng)到了無法呼吸的程度。
林夜白開始咳嗽起來,臥室里傳來重物移動的聲音。
那個床墊子,自己站了起來。
平凡的我:666!
瓜田里犯了錯:奇怪的東西增加了
小了白了兔:自從看了直播間,腰不痛腿不酸一頓能吃三碗飯
紅豆派:我搬我自己
這完全超乎尋常的場面讓王師傅驚叫起來,他厲聲質(zhì)問林夜白:
“這一切都是你搗的鬼?”
“這種惡作劇太無聊了,你最好趕緊讓房間恢復(fù)正常!”
“否則我就報警了!”
林夜白率先掏出手機打110,沒有信號,打不出去。www.
“房間里面一定是裝了信號屏蔽儀是吧?就這點小把戲還想糊弄我?”王師傅到處尋找。
床墊子已經(jīng)從臥室里出來了,向王師傅所在的方向走去。
王師傅臉色煞白,面無人色。
沙啞的女聲從床墊中飄出來,幽幽喊了一聲:
“老公”
“老公,你出差回來啦?”
“這次出去了好久哦,也不給我打電話。”
林夜白若有所思,這個王師傅身份很有問題。
“鬧夠了沒有?別在這里裝鬼嚇人!”王師傅又驚又怒,對著床墊就是一腳。似乎踢到了什么,床墊里傳來清脆的骨骼斷裂聲。
“哪里有鬼,哪里有鬼?”
“啊老公快抱抱我,我最怕鬼了……”
床墊里的女尸尖叫一聲,驚慌起來,怯生生地說:
“老公,你原諒我好不好?我和王師傅只是普通朋友……”
林夜白看王師傅的眼神復(fù)雜起來。這應(yīng)該是女尸的老公,他并不像安裝師傅。
大磕學家:床墊x搬運工!淚目,或許這就是愛情
元芳:我覺得此事必有蹊蹺
大威天龍:大膽妖孽,還敢在此口舌招搖
盲生:從我破案經(jīng)驗來看,有時候“普通朋友”并不普通。女尸與老公是夫妻,王師傅是第三者。現(xiàn)在老公裝成王師傅來搬運床墊,或許是為了消除罪證,真正的王師傅已經(jīng)死了。
“說了多少遍,我不是你老公。”這個自稱是王師傅的男人往書房跑,直接鎖門。
床墊追過去,被攔在門外。
林夜白坐在沙發(fā)上看戲,雖然冰箱有切好了的西瓜,但客廳里的味道太重了,很影響食欲。也不知道怪談世界里面的西瓜是什么奇怪東西,能不能吃。
“老公,你開門啊,開開門好不好……”
“不開門的話,那我就幫你開門了。”床墊里的女聲話音剛落,書房的門吱呀一聲開了。
“王師傅”迫不得已從書房出來,提著一把帶血的斧頭,拼命往床墊上劈。
林夜白之前已經(jīng)在書房粗略找過,沒有發(fā)現(xiàn)武器,更別說這種醒目的大斧頭。
書房有暗格,只有房主才清楚。這個自稱“王師傅”的男人,應(yīng)該就是那具尸體的老公。至于真正的王師傅,就和盲生說的一樣,很可能已經(jīng)沒了。
一具尸體藏在床墊里,另一具尸體呢?
林夜白忽然覺得沙發(fā)有些硌人,他起身后,沙發(fā)幾個不同的位置開始往外滲血水。
沙發(fā)和床墊結(jié)構(gòu)不同,像床墊藏尸那樣,直接塞進去肯定不行,沙發(fā)里的尸體應(yīng)該是被分割了,才能成功裝進去。
“王師傅”劈砍床墊,很快就把床墊表面破壞殆盡,一具血肉模糊的女子尸體從床墊里跌出來,抱頭哭道:
“不要再打了,我知道錯了。”
“求求你饒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王師傅”表情無比猙獰,眼珠充血,一斧頭劈在她頭上,結(jié)果卡在頭骨里。他一邊拔斧頭,一邊獰笑:
“就算你是鬼又怎么樣,老子還能再殺你一次!”
“啊”
女尸似乎想起了什么,尖叫起來,撲向“王師傅”,周身血肉迅速融化,整個人變成一灘血肉模糊的半液態(tài)物體。從口鼻灌入,將“王師傅”裹成一個血人,封進床墊,重新回到臥室。
“王師傅”在床墊里瘋狂掙扎,喉嚨里都是粘稠的血肉混合物,連呼喊聲都無法發(fā)出來。
沙發(fā)里,真正的王師傅也出來了。
一塊又一塊的尸體,拼湊成一個完整的人形。那是一個憨厚老實的男人,看著林夜白,笑了笑:
“對不住啊。”
然后走向臥室,拍了拍床墊,說:
“這個畜生,是該死了。”
“以后我們好好過日子。”
“好好過日子……”
“好好過日子……”
整個房子回蕩著這句話,女聲、男聲混合著,一遍又一遍。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20101622:52:112020101623:58:2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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