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不愿想起,怎樣忘記
當(dāng)初就不該抱有期望,有期望才會絕望。
他曾沒有想過的,現(xiàn)在真實地發(fā)生在他的面前,她是真的忘記他了,他無法喚起她一丁點兒的回憶。
所以這就算結(jié)束了對吧?
得到是緣,失去也是緣,現(xiàn)在他放手,他忘記,也是一種緣。
她是早已忘掉他了吧?既然這樣的話,那就不要再想起了。已經(jīng)忘掉的人,就不要再次想起了,人生難道是一張可以隨意擦拭的草稿紙嗎?
過了今夜,石頭不會盛開,連雨滴也會停止哭泣,夕陽再也不會在你的頭上綻放,我也不會再有力氣,為你寫詩和流淚,甚至是呼喚你的名字。
誰也抗拒不了歲月,誰也拒絕不了失去,他和她也只是茫茫人海中的一顆流沙,只是一瞬間的觸碰,接著便會被淹沒在這潮流之中。
本來相約在人海中,說著無與倫比的實驗,穿過時間,來到彼此身邊,可是那也只是擦肩而已。
有些人的緣分,就是交錯后,便背離遠去。
真的,既然你已經(jīng)將我忘記了,那就不用非要記起,畢竟——
我是驕傲的啊。
“許垚,你在這里干什么?我都餓死了?!编嵭沐诰毩?xí)室等了很久,也不見許垚回來,心中突然有了一個念頭:他不會是迷路了吧。
鄭秀妍帶著這樣的念頭,剛走出練習(xí)室,就看到了許垚站在練習(xí)室門外,神情……呆滯。
“進來?!编嵭沐麤]等許垚回答,大手一揮,示意許垚跟上她的腳步。
“我們少女時代的練習(xí)室,可是很少人能夠進來的,你是不是感到很榮幸?”鄭秀妍臉上露出驕傲的神色,像是許垚占了多大的便宜。
“哦。”許垚勉強擠出一個笑容,現(xiàn)在的他哪有什么心情參觀練習(xí)室,只是麻木地跟著鄭秀妍。
“看,這個是我們的海報!”鄭秀妍指著墻上的一張海報,那是今年二月的時候發(fā)送的專輯《》的海報。
許垚抬眼,一眼就在九個人之中找到了她,一身黑色小禮服裙,內(nèi)搭白色無袖襯衫,很好看,也很刺眼。
“干嘛一直盯著她看?”鄭秀妍在許垚的眼前揮了揮手,這人的眼睛都要直了,林允兒有那么好看嗎?
“呃,哦?!痹S垚回過神來,“沒有什么?!?br/>
“別想太多,人家可是有男朋友的。”鄭秀妍撇撇嘴,林允兒一根竹竿哪里好看了?
“有男朋友嗎?”許垚的眼神有些渙散,原來……
“對啊,你不知道?前幾個月的新聞可是很兇猛的,這你都沒看到?你不會真是住大山里的吧?”鄭秀妍驚訝地說道,“而且男方還是李勝基,國民弟弟李勝基,不過我覺得他不是什么好人。”
“哦?!痹S垚輕輕嘆了一聲,將目光移到了海報上,不知道在想著什么。
“呀,別看了,再看也不是你的?!编嵭沐麚屵^許垚手里還未吃完的早飯,找了一個角落靠坐下來。
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變了呢。
“西卡,你來這么早?”鄭秀妍剛坐下,練習(xí)室的大門就被一個精靈一樣的女孩打開,嬌小的身材,美麗的容顏。
“是泰妍呀!”鄭秀妍放下手中剛拿起的勺子,一臉笑意。
“這位是?”金泰妍指著旁邊的許垚問鄭秀妍,這個人她從來沒有見過,戴著口罩,這個人,和西卡是什么關(guān)系?
“他叫許垚,是我的新經(jīng)紀人,專門負責(zé)我一個人的?!?br/>
“許,許垚?”金泰妍的瞳孔一縮,曾經(jīng)聽過無數(shù)次的名字,怎么可能會記不起?這世上哪有那么多同名的人!可是,他怎么會在這里?金泰妍將目光移到鄭秀妍身上。
“怎么了?你認識嗎?”金泰妍的反應(yīng)太過奇怪,讓鄭秀妍有些疑惑。
“我說這名字有些少見?!苯鹛╁M力地圓場,林允兒和許垚的事情,就只有她一個人知道,當(dāng)初他們在談戀愛的時候,金泰妍就發(fā)覺了,只不過不清楚男方是怎樣的,直到那封信,她才對許垚有了一點點了解。
看著那雙眼睛,深不見底,金泰妍感覺好心虛。
許垚奇怪地看了金泰妍幾眼,心里犯著嘀咕,這個反應(yīng),很明顯就是聽過我的名字嘛。
“對了西卡,金社長讓你去他辦公室?!?br/>
“哦,知道了?!编嵭沐哪橁庩幊脸粒孟耦A(yù)料到會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對許垚說了兩句話,就離開了。
“你好,許垚xi。”鄭秀妍走后,氣氛陷入了沉默的泥淖,好不容易,金泰妍鼓起勇氣打破了這份沉默,“你應(yīng)該知道我是誰吧?”
“知道,你是金泰妍。有什么想說的嗎?”許垚雙手下垂,這個人是真的認識他。
金泰妍看著墻上的海報,九人光彩奪目?!拔沂巧倥畷r代的隊長,你應(yīng)該是知道的吧?”
許垚“嗯”了一聲,不知道金泰妍想說什么。
“別看我們現(xiàn)在很光彩的樣子,其實當(dāng)初我們是差一點就被徹底打敗,團隊也差點解散。那時是2008年,就是那三次黑海,差點讓我們崩潰。我們被幾十萬人anti,被幾十萬人討厭,公司暫停了我們的行程,差一點就將我們放棄,只有我和允兒還在活動,那個時期,整個團隊全靠我和允兒支撐著?!苯鹛╁抗怙h散,回憶著。
許垚不懂金泰妍為什么突然要對他說這些陳年往事。
“可是這樣的重擔(dān)全部壓在兩個不到二十歲的女孩子身上,是多么沉重。那個時期,允兒在大家面前裝作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對一切都充滿希望,一邊自己努力著,一邊鼓勵隊友努力,有時候還故意賣蠢,制造笑點讓大家不必那么沉悶。那個時候的她,比我這個隊長還像隊長。”金泰妍的嘴角勾起微笑,一個好看的弧度,可看不出是欣慰,還是苦澀。
許垚只是靜靜地站著,沒有任何動作,也沒有任何言語,他只是在回想第一次遇見她的時候,她是脆弱的。
脆弱到讓他第一眼看到,就心疼。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yōu)質(zhì)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