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第一百零九章
深冬的清晨, 太陽還未升起, 外面還籠罩在一片黑暗之下。一到冬日便會手冷、腳冷的李璇縮在身畔男人暖暖的懷里,睡得正熟。
幔帳外已有侍女走了進來,輕柔的嗓聲響起, “陛下,該上朝了。”
剛剛醒來的男人, 懶懶的摟緊了懷里的嬌娃,半瞇著眼睛, 躺著一動不動的, 就像是沒聽到外面侍女的話一樣。
“陛下!”剛剛做了齊國夫人貼身侍女沒多久的素問,大著膽子提高了些聲音,希望那個習(xí)慣性懶床的陛下, 能夠自動自覺的下床, 別等著夫人踢人。
李璇被侍女的聲音喚醒了,她每年一到冬天就非常的渴睡。被下的小腳踢踢身邊的男人, 還未睡醒的嗓音帶了幾分暗啞, “小叔叔,你該上工去了。”
身邊的男人一動,亂動的小腳丫被人握在手里細細把玩,摟著她的男人,得寸進尺的把手順著細細的腳裸往上撫去, 低聲的調(diào)笑,“阿璇,我若起床走了, 冷到你怎么辦。”
本就沒睡醒的女人,恨恨的捶了高渙幾下,嬌橫的道:“不用你管。”
“可我會心疼。”翻身壓上,細細的舔、輕輕的啃,高渙親人的方式幾年如一日,半點長進也沒有。
半夢半醒間,又一次被人吃干抹凈的李璇,只能氣哼哼的在事后,把那個一大早就發(fā)情的臭男人踹下床,第一百零一次的發(fā)誓,“高渙,不許你再上我的床。”
“好,不上不上。”心滿意足的男人,笑容滿面的隨口安慰,細心的替女子拉好了被子,方才推開床上的聯(lián)屏,挑開幔帳,起身離開。
站在屋內(nèi)由著侍女們打理自己的高渙,盯著靈樞和素問兩人將被內(nèi)的銀香球換了,方才滿意的點了點頭。臨出門前,他坐在床邊,低頭親親床上人的紅唇,叮嚀道:“阿璇,記得起床吃朝食,若是我上朝回來,你還沒用朝食,看我今天晚上怎么收拾你。”
李璇耐煩的伸胳膊摟住他的脖子,堵住某人說個不停的嘴。送上門的便宜,那有不占的,高渙借機好好的親吻了一番,才滿足得起身走了。
“靈樞,姑娘是不是該起了。”看著已經(jīng)升得老高的太陽,素問輕聲問道。
靈樞微微蹙了蹙眉,“可是姑娘昨夜并未睡多久,是不是該讓她多休息一下。”
幾年來,李璇身邊的貼身又一次換了四個人,分別是靈樞、素問、九歌、周南,原來的桅黃幾人已經(jīng)嫁人,現(xiàn)在是齊國夫人府內(nèi)的管事媳婦。在李璇身邊服侍的女孩們習(xí)慣性的稱她為姑娘,很少稱夫人。
能夠成為李璇的貼身丫頭,不知道經(jīng)過多少次挑選與考驗,最后才能被選進正院,又跟在桅黃幾人之后,學(xué)習(xí)了兩年之后,最近正式正職為一等丫鬟,近身伺候。
“怎么,阿璇還沒起來。”靈樞和素問正在糾結(jié)該不該叫李璇起床的時候,一個清朗的男聲在房內(nèi)響起。
“殿下!”兩人齊齊行禮,一身戎裝的蘭陵王,眉目清俊、溫文而雅,微微一笑,恍若嫡仙人。兩個丫頭都有點看呆了,蘭陵王爺真美,不愧為大齊第一美男子。
“姑娘昨夜睡得晚,還沒起呢。”到底是經(jīng)過嚴格培訓(xùn)的侍女,呆了一呆之后,素問低頭輕聲回道。
高孝?有點擔心,又暗恨高渙不知節(jié)制,他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盔甲,轉(zhuǎn)身走進凈房。另有侍女,取來衣服放在了凈房,卻沒人敢直接走進去。
“阿璇,起來用了朝食再睡。”高孝?換了衣服,到了內(nèi)室,輕哄著床上的嬌娃。
“四哥,你什么時候回來的。”李璇被他喚醒,揉著眼睛,驚喜的撲進他懷里。
高孝?攬她在懷,手撫著細嫩的股膚,眼神一暗,很想直接把她撲到床上吃掉。卻又及時想到懷中人還未吃早飯,只能遺憾的用被裹緊了她,“阿璇,用了朝食再睡好不好。”
“不睡了。”李璇打了秀氣的哈欠,乖乖的在高孝?的服侍下穿衣服。“也不知道三哥到了邊城沒。”高孝琬、高孝?還有高紹德三人之間輪流到邊關(guān)駐防,上個月流到了高孝琬,在接連纏了她半個月后,高孝琬依依不舍的走了。
“老四,你回鄴城都不去跟朕打個招呼嗎?”高渙上朝的時候才知道高孝?回來了,他下了朝扔下了一群等著跟他匯報工作的大臣,趕回了齊國夫人府,果然看到高孝?摟著李璇,正打起百般溫柔的哄她吃飯。
高孝?不在意的又喂了李璇一口,方才抬頭笑言,“反正在這里總能見到你的。”
李璇還中記恨著高渙早上擾她睡眠的事,“小叔叔,從今天開始你搬回宮里睡去。四哥好久都沒回鄴城了,我要陪他。”
“阿璇……”高渙恨恨的瞪著高孝?,你就不能慢點走,讓我和阿璇多呆一會。
高孝?對于他的眼神就像沒看到一般,輕拍著李璇的小臉,“阿璇,你好像瘦了,要多吃點。”
“小叔叔,你還不去處理你的政務(wù),看看,人都追到家里來了。”李璇抬頭正好看到,披著狐皮大氅的三哥,轉(zhuǎn)過屏風(fēng)。細細一想,就知道高渙肯定下了朝就跑了,半點正事沒做,才讓三哥又追到家里來了。
高渙恨恨的詛咒了幾聲,還是老老實實的跟著李璜走了。
李璇抬頭看著身邊眉目含笑的男子,著迷的伸手撫上的他的臉,“四哥,你不后悔嗎?”
高孝?笑得真心,答得干脆,“不悔。”
“哪怕我生不出孩子。”
“沒有就沒有,反正高家的人多得很。”高孝?怕她為此傷懷,將她摟得更緊了點,特意說得可憐,“有了孩子,阿璇就更注意不到我們了。”李璇牽動唇角笑了笑,把自己往他懷里埋得更深了些。
他們在一起好幾年了,并未刻意的避孕,可她卻始終都沒有消息。最初的幾年,對于幾個這種糾纏不清的關(guān)系,李璇并不想要孩子,就怕那日他們厭倦了她,棄她而去。如果真是那樣,她到?jīng)]什么,只是卻會苦了孩子。最近兩年,也許是男人們一如既往的寵愛填滿了她心中的所有不安,她到是真心想要為他們生個孩子。可惜,也許是緣份未到吧,即使夜夜纏綿,也未能有孕。
她知道,因為這個,鄴城最近風(fēng)起云涌得很,尤其高渙已年過二十五了,卻還未有繼承人,再加上他這幾天收斂了殺心,一心為國,處事還算和平,讓那些大臣們又起了很多心思。或許,這其中還包括了慕容太后和文襄皇后,甚至還有她的姑姑。
夜里,齊國夫人府內(nèi)的金玉園里,久別重逢的兩人恩愛纏綿。被獨自扔回皇宮的高渙,氣哼哼的獨自喝著酒,嘴里不知道在念叨著什么。為他斟酒的美姬,不住的偷眼看他,還不悄悄的靠近他的身邊,做出種種美好的姿態(tài),高挺的胸脯不經(jīng)意間擦過了男人的手。
“呀……四哥,輕點,輕點……”恩愛正濃,雪白的藕臂緊緊的攬緊身上人的脖子,嬌吟輕泣,激起男人滿腔的熱愛,動作更加狂野。
鄴城皇宮內(nèi),美姬被踢倒在地,三尺青鋒穿胸而過,大大的眼睛睜著,滿滿的驚訝與不甘,卻再也無法訴之于口。昭陽殿內(nèi)的舞姬、宮婢跪了一地,高渙血紅著眼睛,冷冷的問,“說,是誰給朕下的藥。”
“大郎君、二郎君,姑娘還未起身呢。”九歌和周南攔著直闖入府的李琰和李琛。
李琰兄弟兩人濃眉緊鎖,面上帶著焦慮之色,“快去叫她起來,都什么時候了還睡。”
“等等,九歌,蘭陵王在里面。”李琛雖說是問話,卻也是肯定句。昨天蘭陵王回鄴城了,所以那位陛下才回失寵被扔回了皇宮。
“嗯,是的。”九歌點頭。
外面鬧得動靜這么大,高孝?和李璇自然也醒了,他低頭親親她的小嘴,“你再睡一會,我去看看。”
“阿琰、阿琛你們不去早朝,大早上的跑來擾人清夢。”高孝?披著長衫,從內(nèi)室緩步而出,長長的頭發(fā)還披散著,顯然打算一會還回去接著睡。
“你……你……你們還有閑心接著睡覺,知道不知道陛下就快把各家的閨女都給掐死了。”李琰真是氣死了,他這算是什么命呢,每次高渙出什么問題,都是他們?nèi)值鼙慌蓙碚易约颐妹们髨觥?br/>
高孝?這些年來也看習(xí)慣了,每次高渙被李璇踹回皇宮,第二天總會鬧出點事故來。他悠閑自在的坐了下來,端起侍女送上了溫水啜了一口,笑著道:“用不用這么著急,阿琰你的風(fēng)度呢?”他好笑的打理了一下李家的兩兄弟,這幾年來仕途光明,自是風(fēng)采更勝往昔,“陛下的性子咱們都知道,讓他鬧鬧就好了。阿璇昨夜睡得晚,讓她多歇一會兒。”
“已經(jīng)死了好些人了,還要直什風(fēng)度。”李琰真得氣得跳腳。
李琛卻未有堂兄那般生氣,他拉著李琰隨意坐在一邊,嘆口氣道:“你還是去叫阿璇起來,陛下的眼睛都紅了,連太后都差點被他掐死。”
“什么……”高孝?挑了挑眉,“他這次鬧得也太過了吧。”
“昨夜有人給他下藥,結(jié)果……”李琛還是打聽得挺明白。
“結(jié)果藥是下了,效果跟想像的不一樣是不是。”高孝?真是要嘆氣了,都被皇后的位置給迷了心,怎么就不能讓他們和阿璇平平靜靜的過日子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