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破臉
面對山本家家主的質(zhì)詢,胡老冷笑著將一盞清酒倒進了自己的口中,還沒有來得及說什么,對面一張食桌后面就撲出來了一個肥頭大耳的紋身男。</br>
這個紋身男不光是身軀,就連手腳和頭部都紋滿了紋身,整個人五顏六色的,全然沒有了人樣。</br>
“山本家主,相信以你的情報應(yīng)該已經(jīng)知道了,這一次的沖突根本不是我們山口組挑起的,而是洪門這幫混蛋的一次挑釁,明明我山口組已經(jīng)發(fā)布了通緝令,但是沒有想到洪門居然將我們山口組通緝的罪犯藏匿了起來!”紋身男朝著胡老怒吼著,劉衍甚至能夠看到他的口水飛出去足足有三四丈遠:“胡老,你來說說究竟是什么意思!”</br>
胡老冷哼了一聲:“山口村富,這里還沒有你說話的份兒,你們山口組莫非比政府還要強大不成,居然能夠輕易定奪外國友人的生死,我告訴你要不是我強行將他們保護起來,你的這種行為可是要引起國際外交糾紛的!”</br>
“八嘎,不過是一些支那豬罷了……”山口村富狠狠一拳打在了榻榻米上,口中已經(jīng)開始出現(xiàn)一些污言穢語。</br>
“山口君,你且稍安勿躁!”山本家主看到山口村富越說越不像話,連忙阻止了他繼續(xù)說下去,扭頭沖著胡老和顏悅色道:“胡老,你是我們這幫人之中年齡最大的一個,按理來說應(yīng)該知道這樣做的后果,為了幾個支那人,何必傷了我們之間的和氣,要我來說,將這幾個支那人直接交給山口君處置又何妨?我擔保,山口組為這事絕對欠你們一個大人情!”</br>
胡老的手指在榻榻米上彈動著,面對山口組老大和山本家主一硬一軟的壓迫卻根本不吭一聲,臉上的冷笑盡顯他不屑的表情。</br>
“咳咳……這件事情既然沒有商量出什么對策,那么就先進行下一件事情吧,若是無事貧僧想要先回去抄寫經(jīng)書了!”就在房間之中氣氛越來越凝重的時候,坐在胡老旁邊的一個干瘦和尚突然睜開閉目養(yǎng)神的雙眼開口說道。</br>
這個和尚一開口,頓時山本家主和山口組老大都不說話了,反倒是天神道掌教伊野一郎也開了口:“大僧正何必這般匆忙,我們很長時間都見不了一面,倒不如陪我下一盤棋再走如何?”</br>
這個干瘦和尚居然就是淺草寺大僧正?劉衍萬萬沒有想到這個看上去平凡無奇的和尚居然是這般來歷,不過仔細看他的面相,雖然能夠看出他的神情疾苦,但是面相卻隱隱透出一股皇然大氣,那種泰山崩于前的淡然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擁有的。</br>
淺草寺大僧正念了一句佛號,淡然道:“你我一盤棋已經(jīng)下了將近三十年,今天你約我來山本家把野法師督風(fēng)撇下,已經(jīng)違反了當年的約定,若是再想糾纏,只怕日后就不是三足鼎立而是雙雄爭霸了!”</br>
伊野一郎陡然起身,臉色盡顯冷酷:“我閉死關(guān)之后已經(jīng)將天神道陰陽師一脈的神通大成,正要找你們一個個的算賬,你以為你今天還能夠走得了嗎?還是乖乖陪我下棋吧!”</br>
淺草寺大僧正深深看了伊野一郎一眼:“既然如此,那么你可就不要后悔!”</br>
說著,兩個人居然直接離開了座位,做到了兩排食桌的中間,居然讓一個山本家的下人找來了圍棋棋盤和黑白子,真的在這里捉對廝殺了起來。</br>
“這是怎么回事?”劉衍湊到胡老的耳邊輕輕問了一句,他在旁邊看的真是一頭霧水,怎么兩個人眼看就要打起來了,怎么又坐下下棋了?</br>
胡老冷笑了一聲,輕聲給劉衍講起了這件事情之中的玄機,事情的真相還要從三十年前說起。</br>
具體的情況胡老也不知道,但是唯一能夠肯定的是,當年矮子國玄界三大勢力并存,為了不產(chǎn)生無謂的內(nèi)耗,所以當時的淺草寺大僧正、野法師首領(lǐng)和天神道掌教三個人就簽訂了一個條約,這個條約成為了三大勢力斗爭的一個約束,從而讓矮子國逐漸平靜了下來。</br>
今天山本家請很多矮子國的大人物過來宴會,宴會之前還舉辦了了發(fā)源于天神道的相撲活動,可見他們已經(jīng)有了隱隱投靠天神道的念頭,但是縱然是山本家也不敢打破淺草寺、野法師和天神道之間的默契。</br>
所以從頭到尾,山本家主沒有提過一句淺草寺和天神道,說也只是說洪門和山口組,人人都知道洪門的背后靠山是淺草寺,而山口組的幕后老板是天神道,山本家主能夠不知道這件事情嗎?他之所以不提為的就是怕兩者真的發(fā)生沖突。</br>
胡老和山口組老大山口村富也很默契的沒有提到背后的靠山,可以說要不是天神道掌教伊野一郎親自開口打破了其中的默契,任何人也不敢將這件事情扯到天神道和淺草寺身上。</br>
天神道掌教伊野一郎跳出來打破默契,很顯然他已經(jīng)做好了大戰(zhàn)的準備,死活也要將淺草寺大僧正留下來下棋,恐怕就是為了牽扯住大僧正,而大僧正之所以沒有嘗試突圍,恐怕也在打著牽扯和拖延的主意,兩個人都在外面安排了后手!</br>
兩個老大都開始針鋒相對,下面的洪門小弟和山口組小弟立馬知道雙方恐怕就要真的開戰(zhàn)了,立馬雙方空氣之中已經(jīng)飄起了火藥味。</br>
劉衍坐在胡老的身后,心中暗暗叫苦,原本他只不過想要來刺探一下人皮筆記本是否被天神道掌教伊野一郎隨身收藏著,沒想到卻牽扯進了雙方大戰(zhàn)的漩渦之中,一旦開打,到時候可就不好說結(jié)果了。</br>
不過他轉(zhuǎn)念一想,一個念頭不可抑制地浮現(xiàn)在了他的腦海之中,要是在這里將天神道掌教伊野一郎給生擒了,那么是不是就能夠很輕松地找到人皮筆記本了?</br>
“胡老,你們淺草寺的老大后手是什么?能不能夠透露一下!”劉衍悄悄湊到了胡老的耳邊問道。</br>
“瑪?shù)拢乙窃缰澜裉煲蜕娇诮M這幫孫子開戰(zhàn),鬼才會只帶這么點人,早知道將我們東經(jīng)總部的人全拉過來了!”胡老顯得很是懊惱,他根本不知道這其中的事情。</br>
不知道何時,整個宴會之中矮子國有名的大人物依次都開始退場,最后只剩下了洪門胡老、山口組山口村富、淺草寺大僧正和天神道掌教伊野一郎在這個小房間之中。</br>
山本家主是最后離開的,離開之前深深地看了一眼正在博弈的天神道掌教伊野一郎,然后“啪”的一聲拉上了紙拉門,隨著一陣腳步聲漸行漸遠。</br>
“啪!”</br>
淺草寺大僧正落下了一枚白子,漫不經(jīng)心道:“沒想到你居然能夠?qū)⑸奖炯业募抑饕彩召I了,想必出的價錢不低吧!”</br>
天神道掌教伊野一郎冷笑了一聲:“原來你連這個都知道,那為什么今天還敢來赴約?”</br>
“不來不行啊,我和督風(fēng)君聽聞你出了死關(guān)的事情,真是日夜煎熬,連覺都睡不好,知道你肯定是修為大進,單獨對上你只怕根本就不是你的對手,所以我們也只能夠先下手為強了!”淺草寺大僧正居然將陰謀詭計說的這么坦蕩,仿佛他不在說一門陰謀,而是在說什么勸人向善的佛法。</br>
天神道掌教伊野一郎臉色一變:“你居然已經(jīng)通知了督風(fēng)?”說著伊野一郎神情連連變幻,最后化為一臉的陰沉:“我也不是沒有后手,今天就看看是督風(fēng)來得快還是你個老東西死的快了!”</br>
說著天神道掌教伊野一郎屈指將一枚黑子穿過紙窗投向了房間外面,瞬間在房間外面響起了兩聲怒吼!</br>
下一息,兩個龐大的身影直接將房間的紙拉門撞得粉碎,氣勢洶洶地朝著淺草寺大僧正瘦弱的身軀撲了過來!</br>
“雕蟲小技!”</br>
淺草寺大僧正冷哼了一聲,口中念出一個莫名的符咒,整個人突然“漲”了起來。</br>
是的,淺草寺大僧正就像是一個干癟的氣球不斷地往中間充氣,很快全身上下的肌肉瞬間暴漲,在兩道巨大的身影撲倒之間,一手一個,直接抵住了兩條人影。</br>
兩條巨大的身影由極動化為極靜,劉衍這才發(fā)現(xiàn),這兩個巨大的身影居然就是之前在庭院之中進行相撲的兩個肥大的相撲選手,沒想到他們兩人居然也是隱藏的高手!</br>
不過很顯然,淺草寺的大僧正實力更甚一籌,他渾身上下都被肌肉和青筋充斥著,一手一個,直接將兩個肥大的相撲選手抄了起來,面朝天背朝下,直接往天神道伊野一郎身上摔去!</br>
“啪嘰!”</br>
令人牙酸的骨折聲音響起,兩個巨大的相撲選手直接撞在了一起,而原本的目標伊野一郎已經(jīng)身形一轉(zhuǎn)晃到了被相撲選手撞破的紙拉門旁邊。</br>
淺草寺大僧正目光有些呆滯,隨手將手中兩個失去戰(zhàn)斗力的大胖子甩了出去,張開五指就朝著伊野一郎抓了過去。</br>
伊野一郎眼中精光閃過,居然不避不讓,身上陡然冒出了白色的長毛,化身成為了一個長毛怪物和淺草寺大僧正戰(zhàn)做一團!</br>
“劉大師,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胡老目光閃了閃,朝劉衍問道,他是一個聰明人,可不想跟著失敗者,現(xiàn)場只有劉衍是己方的玄界中人,他真的想要問問劉衍,這一場戰(zhàn)斗誰將會獲得勝利。</br>
劉衍看著伊野一郎和淺草寺大僧正化為兩只怪物戰(zhàn)作一團,心中對于雙方的戰(zhàn)力有了一些更加直觀的了解,沉吟一番之后說道:“我們先離開山本家,以他們兩個人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只要進入他們的攻擊范圍,你可不要想著他們會手下留情!”</br>
胡老悚然一驚,連忙起身跟著劉衍的步伐往外走了出去,他沒有注意到,之前和他爭鋒相對,表現(xiàn)的像是一個莽漢的山口組首領(lǐng)山口村富眼中閃過一道與他形象極不相符的狡黠目光,居然不動聲色跟著胡老也出了房間。</br>
此時,整個山本家族祖宅已經(jīng)是空蕩蕩的了,劉衍站在庭院之中,看著山本家族祖宅的外墻,愣愣出神。</br>
“怎么了,為什么不出去?”胡老輕聲問了一句。</br>
劉衍苦笑:“外面殺氣盈野,似乎被包圍了,現(xiàn)在出去估計就是身上多出幾個槍眼的事情!”</br>
“那我們怎么辦?”</br>
“等!”劉衍看了看天色,重重地吐出了一個字!</br>
胡老既沒有劉衍的心態(tài),對于房間之中淺草寺大僧正和天神道伊野一郎的戰(zhàn)斗心中也沒有譜,整個人顯得有些坐立不安,忍了良久還是忍不住問道:“劉大師,你看這場戰(zhàn)斗是大僧正會贏還是天神道……”</br>
劉衍瞥了一眼小房間,搖了搖頭:“依我看,大僧正能夠贏的機會并不大,但是一時半會兒也輸不了,就如同他們兩個人所說的,現(xiàn)在野法師首領(lǐng)督風(fēng)什么時候來很重要!”</br>
看著小房間,劉衍有些心不在焉,剛剛淺草寺大僧正和天神道掌教伊野一郎發(fā)動秘法變身的時候他差點沒有叫出聲來。</br>
因為這個秘法他實在是太熟悉了,老道士當年講民國江湖上面紛爭的時候可是提到過這兩個秘法。</br>
淺草寺大僧正用的似乎是華國東北一邊請神上身的法子,而天神道掌教伊野一郎用的則是江西煉尸的秘術(shù),兩個人很顯然都沒有獲得真正的傳承,憑著自己的想法瞎練,已經(jīng)和正宗的秘法相去很遠,走上了邪路,但是不得不承認,此時這種秘法的威力確實不小!</br>
威力不小,缺陷更是嚴重,光看淺草寺大僧正和天神道掌教伊野一郎無神的雙目就能夠知道,至少現(xiàn)在他們的神智都已經(jīng)消失的差不多了,更多的就是一種生物戰(zhàn)斗本能在驅(qū)使著他們。</br>
這樣的秘法施展起來,就等于是放棄了人類最有力地武器——智慧,剩下了兩個只會用死力氣的怪物。</br>
“人皮筆記本現(xiàn)在是在伊野一郎身上嗎?”劉衍瞇起眼睛,看是回想剛剛自己看到的東西,伊野一郎將自己的身體當做僵尸一樣煉尸,身上的白毛都是僵毛,變身的那一刻早就將衣物刺穿,似乎當時并沒有人皮筆記本掉落下來!(未完待續(x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