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鳳膽
劉衍的臉上露出了怫然不悅的神情,他還真是嘀咕了龍虎山這幫人的面皮,完全不顧別人的目光就想要將利益全都掃落到自己兜里,不知道這樣會犯眾怒的嗎?</br>
還是說,龍虎山覺得這件事情上面犧牲的只有劉衍一個人的利益,所以才會這么蠻橫霸道?</br>
妙源道長將劉衍神色不對,連忙解釋道:“劉大師,您是有所不知,在龍虎山上雖然我們張?zhí)鞄煵]有直接將鳳凰膽三個字說出來,但是整個華國玄界都知道了將會在沙丘宮出土一件重寶,不知道多少人的目光現(xiàn)在正盯在這里,我們張?zhí)鞄熞彩菫槟氚 !?lt;/br>
劉衍微微一曬,任憑龍虎山如何解釋,霸占鳳凰膽卻是事實,剛想開口嘲諷幾句,卻突然想起來面前的妙源道長并非是主事者,而且還是張旭的二叔,鬧的過分張旭臉上也不好看,只能嘆了口氣強行壓下了情緒。</br>
不過這也不代表劉衍愿意給妙源道長好臉色看,直接冷哼了一聲回到了自己的帳篷之中,留下了妙源道長在原地苦笑不已……</br>
妙源道長在接到了這個命令之后就料到了劉衍的反應(yīng),但是他還是沒有想到劉衍會有這么決絕,簡直就像是沒有把偌大的龍虎山當回事一般,無奈之下只好和龍虎山的張?zhí)鞄熑〉昧寺?lián)系。</br>
身穿道袍的妙源道長從懷里掏出了一個小巧玲瓏的愛立信手機,瀟灑地一翻蓋,蹲在了劉衍的帳篷前面撥出了手機中為數(shù)不多的一個號碼,這模樣怎么看怎么違和。</br>
“嘟……嘟……喂?老二什么事情?”一個疲憊地聲音從手機的擴音孔里傳了出來,雖然有些微微的變音,但是妙源道長還是立馬聽出了張?zhí)鞄煹穆曇簟?lt;/br>
在龍虎山上,眾人看著龍虎山開大招橫掃矮子國陰陽師,但是極少有人知道,張?zhí)鞄煘榇瞬铧c元氣大傷,畢竟無論是開啟護山法陣還是使用陽平治都功印都是一件耗費大量修為的事情。</br>
妙源道長簡單的將事情描述了一遍,電話里張?zhí)鞄熌穷^沉默了良久之后才緩緩發(fā)出了聲音:“這一次,我們確實承了劉衍的情,要不是他將消息透露給你,恐怕龍虎山這次真的要顏面盡失了,雖然也可以像現(xiàn)在這樣開啟護山大陣滅殺陰陽師,但是就失了大義名分,這對于龍虎山清譽是極大的影響,況且這個劉衍與小旭的私交甚佳,沒有必要為了一件古代不知道真假作用的東西得罪此人,將此人推到龍虎山的對立面。可惜,我雖然是當代的張?zhí)鞄煟驱埢⑸缴喜⒎鞘俏业囊谎蕴茫芏嗟拈L輩都在,他們決定將鳳凰膽掌控在自己手里,那么必然會采取行動。這樣你告訴劉衍,既然他選擇了鳳凰膽,那么我會在明面上用張?zhí)鞄煹纳矸莅l(fā)出飛繳,讓他成為我龍虎山的客卿,不過私下里的攻擊恐怕只有他自己來扛了!”</br>
短短幾句話,就讓張?zhí)鞄熡行饨撸莺荽⒘藥卓谶@才緩過神來,妙源道長擔憂地說了兩句,憂心忡忡地掛下了電話。</br>
掛完電話之后,妙源道長看了看劉衍的帳篷,悶聲不吭直接走了,并沒有按照張?zhí)鞄煹囊馑及堰@層默契和劉衍建立起來,因為他知道現(xiàn)在劉衍應(yīng)該已經(jīng)知道了,這也是他什么地方都不去,直接蹲在劉衍帳篷外面打電話的原因。</br>
劉衍端坐在帳篷之中,默默地聽完了妙源道長和張?zhí)鞄煹耐ㄔ挘X海之中越發(fā)清明起來,他知道了妙源道長和張?zhí)鞄煹膽B(tài)度,不由得長出了一口氣,畢竟他和張旭的關(guān)系甚佳,不想為了這么一點事情弄的連朋友都沒得做。</br>
接下來的幾天,在張教授的安排下,一支具有官方身份的考古隊開始聚集了起來,大量的考古專業(yè)人員和物資開始在河北沙丘宮這片貧瘠的地方會合。</br>
營地早已經(jīng)比之前擴充了數(shù)倍有余,畢竟現(xiàn)在是官方出手,要比之前泰澳國降頭師和矮子國陰陽師要方便很多。</br>
劉衍這幾天也頗為繁忙,每天在張教授身后忙的腳不點地,張教授這個人什么都好,就是一旦進入工作狀態(tài)之后就是一個完完全全的工作狂,恨不得一天有四十八個小時全都用來工作。</br>
而沙丘宮寢宮的盜洞也逐漸加固,有了專業(yè)的器材和人員,更重要的是能夠放開手腳,不必像之前盜掘者一樣偷偷摸摸的,這讓工作效率增長了無數(shù)倍。</br>
短短一周的時間,整個盜洞就已經(jīng)完全加固完畢,只要沒有六級以上的大地震,盜洞存在個十幾二十年都沒有問題。</br>
盜洞一弄好,張教授就迫不及待的帶著劉衍開始進入沙丘宮寢宮遺跡,這一次沒有了生死一線間的緊迫,讓劉衍沉下心來發(fā)掘了更多的關(guān)于鳳凰膽的線索。</br>
沿著新修好的滑軌,劉衍和張教授進入盜洞,由于劉衍已經(jīng)進入過一次寢宮,所以暫時讓劉衍帶隊。</br>
劉衍知道下面的機關(guān)早已被陰陽師老頭毀去了大半,加上本來這就并非是墓葬,機關(guān)本來就沒有多少,所以安全性還是能夠保證的,所以當仁不讓地接過了這個任務(wù)。</br>
下了盜洞,劉衍直接把人帶到了宮墻旁邊,然后就開始自由行動,因為考古工作與盜墓不同,盜墓追求的是短時間內(nèi)獲取最大的利潤,所以只對小件的可以順利帶走的東西感興趣,比如說玉器及各種小型陪葬品。而考古則不同,考古隊對于一個遺跡的開發(fā)時間是盜墓的千百倍,不光是陪葬品,就連遺跡之中建筑物的紋路都是考古隊記錄研究的對象,更何況還是花費大量的時間做遺跡的保護工作,所以這一次沙丘宮遺跡出土劉衍知道沒有個一兩年的時間是不能做完的。</br>
專業(yè)的事情交給專業(yè)的人去做,劉衍明白自己的目的其實就是鳳凰膽,所以根本沒有和考古隊成員一樣蹲在寢宮墻邊上進行戰(zhàn)國時期特有的裝飾紋路的收集,而是扭頭直接往宮門方向走了過去。</br>
劉衍剛剛走出去不到十來米,就被一個人追了過來,劉衍晃了晃頭上的礦燈,發(fā)現(xiàn)居然是張教授。</br>
張教授沖著劉衍使了一個顏色,示意劉衍繼續(xù)前進,兩個人悶不吭聲一直進入到寢宮內(nèi)部這才停下了腳步。</br>
“潘大校將你的事情上報了,我通過一些手段截了下來,你能解釋一下為什么……你會有超能力?”沉默之后張教授開口了,他一開口就直指問題的核心。</br>
劉衍想了想,小心地措辭道:“那不是超能力,我的身世想必張教授你也知道,從小和我?guī)煾冈诘烙^長大,我的能力并非是天生的,而是后天修煉而成說成道術(shù)神通或許您可以更理解一些。”</br>
“道術(shù)神通嗎?”張教授顯得亢奮起來:“如此說來我們?nèi)A國的老祖宗還真是給我們留下了不得了的遺產(chǎn)啊!那你會傳說之中的那些神通嗎?比如說破碎虛空、他心通、凌空蹈虛?”</br>
劉衍一臉無奈,沒有想到張教授還是個狂熱的神話小說迷,解釋道:“張教授,我是人又不是神仙哪里會什么破碎虛空啊,而且他心通是什么鬼,那是佛家的吧,和我個小道士有什么關(guān)系……所謂的道術(shù)神通,只是先人在特殊的文化下面對各種自然界力量的運用罷了,我覺得和今時今日現(xiàn)代科學差不多,你也別把它想的太玄乎了!”</br>
張教授知道自己杠桿更有些失態(tài),尷尬地笑了笑,接著又滿懷期待道:“那你可以施展一個道術(shù)神通給我看看嗎?”</br>
劉衍詫異地看了張教授一眼,爽快地答應(yīng)了下來,然后上下仔細打量了張教授的面部。</br>
“張教授從您的面相來看,你的紫閣飽滿,貴氣十足,但是地閣不夠方圓,看來您的出身并不簡單,但是無心仕途,只對做古代文化研究感興趣,升遷的希望并不大。一輩子無災(zāi)無病,只是在三年之后可能會有個小劫,不過這也無妨,到時候我給你化解了便是……”劉衍賣力氣洋洋灑灑給張教授說了一大段,說的張教授嘴巴張的越來越大,最后徹底合不攏了。</br>
“這就是你說的神通?和南洋市天橋下面那個算命的瞎子有什么區(qū)別!”張教授詫異道。</br>
劉衍無奈:“張教授您以為神通是什么?這相術(shù)就是神通,我?guī)煶忻鞔袢藙⒉疁兀堑谄呤魉嗯傻膫魅耍嘈g(shù)就是我這一門最大的傳承了,況且……您說的算命的那個假瞎子我也認識,他叫做陳麻衣吧,雖然他并不會半點真正的相術(shù),但是嘴巴上的活兒倒是不錯,給他點錢也不算虧,好歹能夠買個心里舒坦!”</br>
張教授張了張嘴,不知道應(yīng)該說些什么,道術(shù)神通在他心中高大神圣的形象瞬間崩塌,深深看了一眼劉衍,便不再提這件事情。</br>
劉衍聳聳肩,現(xiàn)在張教授還沒有意識到相術(shù)的可怕之處,心中自然而然的將相術(shù)和走街串巷騙些無知婦孺的金騙聯(lián)系了起來,要知道真正的相術(shù)可以堪破人之命運,也能夠逆天改命,古代不知道多少達官貴人求一真正的相師而不可得。</br>
“不過,就這樣讓張教授糊涂下去也好,他雖然似乎背景上不凡,但終究還是一個普通人,牽涉進玄界的事情終歸不是一件好事。”劉衍暗暗想到。</br>
玄界這個詞還是他之前第一次從妙源道長那里聽說,所謂玄界也就是玄學世界的意思,也就是一個玄學的圈子,里面的存在都是一些自古流傳下來的名門正派,普通人無論你多有權(quán)勢都很難接觸到其中。</br>
之前劉衍也接觸過一個同行,略微會一些風水,他對于華國的玄學圈子報以十分悲觀的態(tài)度,以至于影響了劉衍對于玄界的看法,殊不知他自身作為一個沒落的風水世家傳人,本身就已經(jīng)被玄界淘汰,甚至都沒有聽說過玄界的名字,所以他對于華國玄學圈子的看法有很大的問題。</br>
拋開題外話,劉衍開始在沙丘宮中忙碌了起來,不斷地敲打著沙丘宮之中的墻壁和裝飾品,想要能夠找到隱藏在寢宮之中的鳳凰膽。</br>
“你……這是在做什么?”張教授有些好奇地跟著劉衍,劉衍之前表現(xiàn)出來的神異,讓他的態(tài)度表現(xiàn)出了微妙的變化。</br>
劉衍對于張教授還是很信任的,便將鳳凰膽的事情說了一遍給張教授聽,張教授一聽原來之前的國外盜掘這居然就是奔著這個所謂的“鳳凰膽”來的,頓時也起了興趣。</br>
“鳳凰膽?我好像在哪里聽說過……”張教授想了想,他的身份和職業(yè)都決定了他能夠看到很多的古代文獻孤本,可比劉衍知道的事情多得多。</br>
海量的古代信息在張教授的心中流過,鳳凰一說在古代極為盛行,作為與龍齊名的神物,在鳳凰身上籠罩著太多的神異光環(huán),關(guān)于鳳凰的傳聞也是不勝枚舉。</br>
不過那都是隋唐之后的事情了,要知道在戰(zhàn)國時期就連龍也不過是初具雛形,與今天流傳下來的龍形有著很大的區(qū)別,戰(zhàn)國時期的龍更像是一種野獸,而非是神物,正因為如此,很多的考古學家才認為在千百年前地球上是不是真的存在著“龍”這種生物!</br>
鳳凰作為古代封建社會女性的最高象征,流傳下來的時期最早追溯到隋唐時期,更早的春秋戰(zhàn)國能夠流傳下來有關(guān)鳳凰的文字記述屈指可數(shù)!</br>
“莫非是那段《戰(zhàn)國·宴平樂》之中的鳳膽嗎?”張教授細細一想,越想覺得越對。</br>
劉衍聽到鳳凰之膽的名字不由得精神一振,急忙追問道:“什么是鳳膽?”</br>
“茲有天火降世,落于梧桐神樹之上,三里皆傳鳳鳴妙音,其樹之中有一奇物,周身無火,觸手立焚,世人皆道此為鳳膽!”張教授緩緩將一段文言文念了出來,他這是強行從戰(zhàn)國時期的篆字翻譯過來,雖然有些生硬但是大部分的意思倒是表達了出來。(未完待續(x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