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五章 嘩變還是公道?
三百匪幫駐地。
林巡和吳昊、李霖各自騎著一臺摩托車,對著土匪們連續(xù)擺手:“動作快一點!再快一點!給我立刻登車!”
營地內(nèi)火光晃動,無數(shù)土匪騎著馬匹和摩托車開始集合,后面的車庫里也有卡車和刺猬車向外行駛,卷起滾滾煙塵。
吳昊看著集結(jié)的土匪們,對著林巡問道:“呂勐怎么說的?”
“剛剛呂勐來電話,說我哥他們的一支隊伍,遭遇了土匪襲擊,目前已經(jīng)全部失聯(lián)了,沒有任何消息!”林巡搖了搖頭:“這個情況很反常,也很不對勁!”
“現(xiàn)在阿哲已經(jīng)出事了,你們說這會不會是個圈套?”李霖在一邊插嘴道:“萬一呂勐設(shè)計陷害了阿哲,又準備把咱們也給拖下水,咱們就徹底麻煩了!”
林巡果斷搖頭:“不可能,我哥那么信任呂勐,他怎么會害我哥呢?”
“最是無情帝王家,韓信被譽為兵仙,也做過問路斬樵的齷齪事!曹操一代梟雄,同樣殺過呂伯奢!現(xiàn)在呂勐已經(jīng)坐穩(wěn)了后勤團長的位置,正愁沒有軍功繼續(xù)晉升,這種情況,咱們不得不防!”
李霖是流民出身,而且?guī)缀鯖]有在要塞生存的經(jīng)驗,唯一進過要塞的機會,就是在稻穗城的時候,到處被軍警追殺,故此對于要塞人仍舊帶著深深的警惕,對著林巡沉聲道:“我建議這件事咱們不能全員出動,由我和吳昊帶隊,你留下鎮(zhèn)守!這么一來,即便我們出了什么問題,咱們也不至于全軍覆沒!”
吳昊也跟著點頭:“我同意,我們走后,你盡快去獨立營把女眷接過來!”
林巡果斷回絕:“不行!這事我必須跟著!我哥生死未卜!我不可能留下!”
“正因為你哥下落不明,你才更得留下,你哥對我們有恩!這個情我們得報答!”李霖對林巡擺了下手:“這件事就這么定了,沒得商量!”
三人正在商討的時候,林巡的衛(wèi)星電話忽然響起,他看見陌生的來電號碼,接通后聽見對面?zhèn)鱽淼穆曇簦D時一愣:“哥?”
……
四小時后,時間已至深夜。
一陣急促的鈴聲在于翰的府邸響起,他被吵醒以后,揉著太陽穴按下了接聽:“喂?”
電話對面,于翰的副官開口道:“師長,寧哲回來了!”
“這家伙,他真的回來了?”于翰聽見這個消息,睡意瞬間散去:“這個家伙,是怎么做到死里逃生的?”
“不是死里逃生,而是大獲全勝!”副官開口回應(yīng)道:“寧哲他們已經(jīng)進城了,而且?guī)Щ貋砹藬?shù)百具尸體,那些尸體現(xiàn)在全都堆放在軍區(qū)大院的門前,快要堆成一座小山了!衛(wèi)兵剛剛上前詢問過情況,寧哲說他們在救援途中遭遇匪幫襲擊,并且將匪幫一網(wǎng)打盡,還說上級的情報有誤,讓我們給獨立營一個說法!”
“你說什么?”于翰從床上驚坐而起:“這怎么可能?以寧哲他們那點人手,怎么可能全殲狩獵隊?”
“具體的情況,我目前也不清楚!剛接到這個消息,就立刻向您匯報了!”副官此刻也是懵逼狀態(tài):“長官,現(xiàn)在幾百具土匪的尸體就堆放在軍區(qū)門外,您看這件事,我們要怎么處理?”
“寧哲這不是在邀功,而是在示威!”于翰眉頭緊鎖:“這件事先不用處理,尸體周圍拉警戒線,等我命令!”
“是!”
于翰跟副官談完話,動作麻利的開始穿衣服,同時撥通了呂寬的電話號碼:“呂中校,有個緊急情況,我必須向你匯報,我剛剛接到消息……”
……
與此同時,寧哲等人的車輛就停在軍區(qū)大院門前,士兵們也在不斷地搬運尸體,宛若路障一樣的堆放在了院門外。
很快,一名校官就走到外面,被數(shù)量龐大的尸體嚇了一跳,而后看向了寧哲他們那邊:“你們這支部隊,誰是負責人?”
站在上風口避開血腥味的寧哲扔掉了手里的煙頭:“我是后勤團獨立營代理營長寧哲!”
“我是師部警衛(wèi)處的副處長陳森!”軍官走上前來,不悅的質(zhì)問道:“你們在搞什么鬼?這里是軍營!不是你們堆放尸體的地方!這個餿主意是誰出的?”
胡逸涵向前一步,瞪起眼睛看著陳森:“我部奉命前往流民區(qū)支援被困部隊,途中遭遇匪幫襲擊,英勇作戰(zhàn),擊潰了匪幫!這些尸體,都是我們的戰(zhàn)利品!是我們的戰(zhàn)士用命換回來的,你管這叫餿主意?”
陳森質(zhì)問道:“你們這簡直是無理取鬧,還有幾個小時,這天就要亮了,到時候讓過往民眾看見這些土匪的尸體,萬一受到了驚嚇,你們誰來負責?”
“你放屁!老子們浴血奮戰(zhàn),因為錯誤的情報險些把命丟在流民區(qū)!我們奮勇殺敵,就是為了保衛(wèi)要塞!你們看見的是死人!但我們看見他們的時候,這他媽的都是敵人!”張放對著陳森吼了一句:“今天這事,擺明了就是上級派我們?nèi)ニ退溃唤o個交代,我們絕對不同意!兄弟們,我說的對不對?”
“對!”
“沒錯!”
“給我們一個交代!”
“……!”
后面的士兵們聽見聲音,紛紛怒吼。
“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你們執(zhí)行命令,需要什么交代?”陳森提高了音量:“在這里鬧事,你們的行為可是嘩變!”
寧哲聽見陳森的話,忽然變了臉色:“陳處長,說話可是要講證據(jù)的!我們剛剛從死人堆里爬出來,只想要一個公道!你如果強行給我們扣上這頂嘩變的帽子,想摘的時候,可就由不得你了!”
“你們簡直無理取鬧!”陳森見寧哲準備咬自己,冷著臉呵斥一句,隨后便不再糾纏,對旁邊的士兵擺了擺手:“在他們周圍拉上警戒線,等候命令!”
“是!”
保衛(wèi)處的兵聽見命令,開始拎著雪糕筒路障和警戒線,布置在了獨立營的士兵周圍。
胡逸涵看著陳森遠去的背影,收起了戰(zhàn)斗臉,對寧哲說道:“咱們這么一鬧,恐怕影響的不僅是自己,還有呂勐,萬一上面真給咱們扣上嘩變的帽子,這事可就不好收場了!”
“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不鬧事,咱們就真保不住自己了!”寧哲嘆了口氣:“這么做,不管是對咱們,還是對呂勐,都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