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臥底大佬冷酷無情(23)
說是從明天開始,但其實結束的時候已經是凌晨,算是第二天了。
從浴室出來,洗漱完之后,江羨就直接把祁淵給推了出去。
“羨羨——”
“三哥如果還想領證的話,就不要趁我還在氣頭上惹我。”
好家伙,致命一擊。
祁淵任何回懟的話都說不出口。
證還是要領的。
如今也就只能聽羨羨的,明天再好好哄。
“是我的錯,好好休息,明天給羨羨跪個榴蓮?”
“行啊,三哥提前買好。”
祁淵無奈一笑,還是俯身,在江羨唇角處親了一下,“晚安。”
怎么想怎么氣,誰說互換是互換位置了。
有必要互換這個位置嗎?
他要的又不是位置。
許是累到了,所以江羨躺下沒多久困意就襲來,沉沉睡去。
江羨這一覺,一直睡到了第二天十點鐘。
祁淵中途進來一回,看到羨羨睡的很沉,就沒喊他。
但昨天就沒吃什么東西,間隔時間太久了,對身體不好。
“羨羨,把粥喝了再睡。”
江羨睡眼惺忪,翻了個身子,含糊著說了句什么,沒聽清。
祁淵彎下身,“羨羨說什么?”
剛睡醒的聲音聽起來很軟,“幾點了?”
祁淵看到這一幕也是心都化了,放低了聲音,“十點鐘,去洗漱下,喝完粥再回來睡。”
江羨艱難起來,去浴室洗漱,出來的時候就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臥室內放著一個很大的榴蓮。
祁淵早上讓阿姨去買來的,跪榴蓮請罪。
祁淵還未開口,就見羨羨眼底劃過一些茫然,“三哥買榴蓮做什么?是喜歡吃嗎?”
祁淵看向江羨,“羨羨不生氣了?”
江羨乖乖坐到沙發(fā)上,端起了桌上放著的小碗粥,“生什么氣呀?昨天三哥去喝酒了嗎?”
“我沒生氣,我就是昨晚睡的比較久,總感覺頭很沉,像是沒醒來一樣。”
“三哥吃過早飯了嗎?”
祁淵也很快明白。
他一點都不記得昨晚關于榴蓮的事情了。
昨天晚上做的事,說的話,他都……不記得。
祁淵眼底的情緒變化很是明顯,垂在身側的手輕輕握了一下,順著江羨的話說,“嗯,吃過了。”
江羨朝他笑笑,把碗往祁淵的方向推了推,“吃不完了,三哥能不能幫我解決掉啊。”
莫名有種撒嬌的味道在。
祁淵很是自然的把江羨碗中剩下的粥給喝了。
裴醫(yī)生接到祁淵的電話,坦白說,并不意外。
唯一意外的是,沒想到會這么快。
“先前就說過,V-02的病毒氣體損害了他的大腦神經,能夠清醒已經很不容易,按照你的描述,他是只忘記了幾個小時前的事情嗎?”
“嗯,之后跟他聊了一些,在Y國的事情還有記得,唯獨昨晚上的一段。”
裴醫(yī)生現在也無法確定,“臨走的時候我看了所有的檢查結果,并沒有什么異樣,這樣吧,我現在過去你們那兒,再重新幫他檢查一次。”
“不過希望你做好心理準備,既然已經有了失憶的跡象,或許慢慢會愈演愈烈。”
祁淵輕應了聲,語氣微沉,“不管以后會不會記得,我要的只是他平安無恙。”
他們并非是跟回憶生活。
回憶記不清了,也并不代表他們之前的經歷也就一起消失不見了。
裴醫(yī)生也是點點頭,“把位置發(fā)給我吧,我盡快趕到。”
“好,麻煩了。”
“談不上麻煩,我也希望你們好好的。”
掛斷電話后,祁淵站在書房落地窗邊。
祁淵先前是抽煙的,但不頻繁。
去了Y國后,在那種地方,很多東西都或多或少會摻點讓人上癮的東西。
所以祁淵把煙給戒了,已經許多年沒碰過。
跟羨羨在一起后,連事后煙都沒抽過。
可如今,卻把戒了很多年的煙重新拾起。
仿佛只有這樣,才能壓抑住內心的煩躁和不安。
“三哥。”
身后傳來了江羨略顯低啞的嗓音。
祁淵幾乎是一瞬間就回過頭,看著不遠處站著的江羨。
書房門沒關,是半開著的。
祁淵心里藏了事,并不清楚江羨是什么時候來的,也不確定跟裴醫(yī)生的對話他有沒有聽到。
“之前記得,三哥不是不抽煙的嗎?”
祁淵動作有些僵硬,任由羨羨把他手上的煙給拿走。
開口時,嗓音有些沉,“羨羨不是去休息了嗎?”
江羨把煙掐滅,丟掉,“本來是去休息了,但是忽然想起來榴蓮還沒切,想吃一點的。”
祁淵也作勢準備出去,“我去幫羨羨準備。”
然而就在經過江羨的時候,衣袖卻被他抓住了。
“三哥。”
喊完三哥之后,江羨卻不知怎么開口。
只能盡量維持著臉上的笑意,用很輕松的語氣問,“我是不是……忘記了什么?”
江羨攥著祁淵衣袖的手緊了緊,“不是有意聽三哥跟裴醫(yī)生通話,剛走來,就聽到三哥說……”
祁淵轉過身,把人給抱在了懷里,“我知道,沒有怪你的意思。”
“那三哥能不能跟我說一下,到底怎么了?”
“沒什么的,因為羨羨太好了,所以把我惹羨羨生氣的一段記憶,給封存了起來。”
祁淵很溫柔很溫柔。
這輩子都沒這么溫柔過。
……
裴醫(yī)生是第二天一早趕來的,羨羨還在休息。
“我又重新看了下在Y國時候拍的大腦CT圖,先前大腦神經的確有些受損,不過可以確定的是,現在恢復的很好。”
“至于為什么會出現短暫性失憶,或許是受了V-02刺激之后的后遺癥。”
“這種,無可避免。”
畢竟是從鬼門關搶回來的一條命,如今出現后遺癥,是意料之中。
但沒想到,會那么快。
“會對他的身體健康有影響么?”
“目前看來不會,是記憶方面的問題。”
“那就好。”
裴醫(yī)生則是有些怔住,猶豫再三,還是問了句,“不擔心么?”
祁淵把手中的檢查結果給放在了桌上,“無可避免,不如坦然面對。”
“我要的,只是江羨平安。”
羨羨平安,比什么都重要。
……
三哥去洗漱了,悄悄寫的。
白天跟我講了昨天晚上發(fā)生的事情,說他欺負我把我惹生氣了。
幸好我不記得了,如果記得的話,今天一定不會輕易饒了三哥的!
裴醫(yī)生明天到,希望檢查結果很好。
三哥在準備晚飯,偷偷上來記錄。
今天裴醫(yī)生特意回國,做完檢查后準備藥物治療。
很多很多顆藥,很討厭吃藥,但是想想,這些藥是記憶被封閉起來的解藥。
那就暫時不討厭了。
三哥說我忘記的事情,他會慢慢跟我講。
但還是,有一點點失落……
領證了。
今天工作日,民政局剛好上班。
一個很普通很尋常的日子,因為江羨和祁淵領證,而變得與眾不同。
三哥很開心,回來后喝了酒,一直說,很愛你,一直愛你,永遠愛你。
江羨也永遠愛祁淵。
吵架了,沒有心情記錄。
領證后第一天就吵架,因為三哥想要放棄掉晉升的職位,我不想讓他放棄。
三哥好像挺生氣的,已經冷戰(zhàn)好多天了。
雖然生氣,但還是每天都親自下廚做飯,別扭的樣子也好心動。
寫完今日記錄,準備去哄三哥啦。
今天也很愛祁淵。
……
江羨放下筆,把日記本擱在抽屜里,然后就去了書房。
這幾天冷戰(zhàn),祁淵一直住在書房。
江羨敲了下門,祁淵以為是阿姨來打掃,所以就直接開口說“進來”
推開門的那一瞬間,書房內很濃烈的煙味。
祁淵坐在沙發(fā)上,身邊煙霧繚繞。
桌上的煙灰缸已經放滿了煙蒂。
阿姨每天都會來打掃,所以,是一天的時間,抽了這么多嗎?
江羨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面上笑意霎時間就消失了。
門打開后卻遲遲沒什么動靜,祁淵才抬起頭,看到江羨的時候,手中的煙下意識就丟在了煙灰缸里。
“三哥是覺得這樣就能解決問題是嗎?”
“那你以后就跟煙過吧。”
說完,江羨就直接轉身離開。
不想哄了。
“羨羨——”
祁淵當即就站起了身,三步化作兩步追上了江羨。
江羨直接掙脫開了祁淵的懷抱,這是認識以來,第一次語氣那么嚴肅。
“吵架歸吵架,我理解三哥是不放心我一個人,我也知道三哥的意思,想多一些時間跟我在一起。”
“但我只是失憶,會忘記某一些事情,三哥是要用自己的身體來當吵架籌碼嗎?”
祁淵還是把江羨給抱在了懷里,“對不起,對不起羨羨。”
“以后再也不抽了,再也不會讓羨羨擔心了。”
江羨推了下祁淵,還是心軟,他也不想吵架的。
“去洗澡吧。”
祁淵強忍著想要親江羨的沖動,回到主臥洗了澡,刷牙漱口。
確保身上沒有煙味了之后才出來。
一切發(fā)生的都很理所當然,剛領證的新婚夫夫,分居四五天。
江羨也比平日里要配合很多。
祁淵完全遭不住。
沉浸其中,難以自拔。
結束的時候,江羨被祁淵抱在懷里,卻是掙扎著要換一個方向。
祁淵以為他還在生氣,“跟羨羨保證,以后不會再抽煙了,也不會讓羨羨擔心了,關于工作的事情——”
江羨卻是微微皺了下眉,聲音很輕,“沒有,只是這樣睡,腰疼。”
祁淵停頓片刻。
默默的從床的這邊,移到了另一邊。
這樣,即便羨羨換了方向,也能面對面抱著他。
“工作的事情,就按照羨羨說的辦,但是羨羨也要答應我一件事。”
“嗯?”
“好好照顧自己,別讓我擔心,好不好?”
江羨閉著眼睛,還是笑了下,“三哥又不是24小時都工作,放心好了,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
祁淵還是……特別特別……不放心。
大概是太愛了,所以根本不舍得分開。
一切好像都步入了正軌。
江羨從回國的時候就以為這個位面要結束了,但其實并沒有。
那天看任務進度條,才百分之九十五。
當時還隨口問了句被遺忘的系統(tǒng)007,這次攻略的好像有點慢?
007回答說:“宿主和主神大人剛開始只是忽有好感,之后就投入到現實任務中,相處的時間很少。所以在國內這段日子,宿主慢慢攻略,完成任務后,007會來提前提醒宿主噠~”
“羨羨?”
“嗯?”
祁淵幫著他盛了一碗湯,“看你一直心不在焉,在想什么?”
江羨本來是有話要說的,可是話到嘴邊后,就又忽然卡住,不知道說什么了。
為了不讓祁淵過于擔心,所以江羨笑了下,故意說,“保密,等下再跟三哥講。”
整個晚飯時間,包括之后祁淵去書房處理事情,江羨都在很努力的去想,他到底想要說什么事情。
“恩,演習的事情就交給他們來帶,具體的安排我已經看過了。”
祁淵正跟電話中聊著不久后的軍.事演習,就看到書房門被悄悄打開。
祁淵唇角微微揚起,一直注意著門口處。
江羨剛進去,就跟祁淵視線對視上。
祁淵朝他揮了揮手,示意讓江羨過來。
通話是過幾分鐘才結束的。
結束后,祁淵很自然牽著江羨的手坐下,“有話要說?”
江羨眼中笑意明顯,“是啊,是三哥一直心心念念,但一直沒完成的事。”
祁淵說,“我心心念念的只有羨羨一個,并且,已經得到了。”
除此之外,祁淵再想不出其他的。
江羨語氣很是輕快,“領證呀。”
聞言,祁淵則是身形一僵。
“之前在Y國的時候三哥就說要去領證,我不答應,還故意不放我回去病床上。”
“明天三哥不是休息嗎?那就,給三哥一個名分。”
祁淵聲音低啞,把羨羨抱在了懷里,“好,羨羨既然說了,就不許反悔。”
祁淵和江羨。
一個借口去浴室洗漱,實則是在打電話安排民政局那邊,能不能說一個善意的謊言,假裝他們還并未領證。
一個在滿心歡喜的找著明日領證需要用到的證件。
好在,結婚證在領完證當天就被祁淵給拿走收起來。
江羨沒看到結婚證,但是卻找到了一個其他的東西。
和領證的記憶一起遺忘的,羨羨寫滿了日常記錄的日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