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臥底大佬冷酷無情(8)
江羨推著祁淵的胸膛,輕皺了下眉,“刺眼。”
祁淵雙手撐在江羨兩側(cè),好整以暇的看著他,而后點點頭,“嗯,可我不想關(guān)。”
先前并未見過江羨醉酒的模樣,如今看到后其實很難把視線從他身上移開。
祁淵這么直截了當(dāng)?shù)木芙^,江羨卻醉意上頭,沒有力氣再理會他了。
所以后面干脆直接拉了個枕頭給蓋在臉上,遮的嚴(yán)嚴(yán)實實。
祁淵瞧見這一幕的時候低低一笑,“別憋壞了,拿開。”
江羨語氣還有些悶,“那你關(guān)燈嗎?”
祁淵輕應(yīng)了聲,“關(guān)。”
于是,江羨乖乖移開了枕頭,剛拿開,祁淵就嫌棄枕頭礙事給丟到了一側(cè)。
祁淵的確是答應(yīng)了關(guān)燈。
但是沒有說什么時候關(guān)。
緊接著,細(xì)細(xì)碎碎的吻落下。
溫?zé)岬暮粑鼮⒃诿纨嫛?br/>
………………
真正關(guān)了燈的時間……凌晨?
記不太清了。
沐浴完之后,江羨直接倒頭就睡。
祁淵也很快從浴室出來,看了江羨一眼,聲音略低,“要不要喝水?”
江羨整個人都埋在了被褥中,不仔細(xì)看的話還真的瞧不出他的身影。
“不喝。”嗓子有那么一點點啞。
祁淵恍若未聞,還是去倒了一杯溫水來到江羨身旁。
“不喝嗓子會不舒服。”
大腦昏昏沉沉的,今晚酒喝得太多了。
江羨小脾氣也直接上來,不悅地說,“你好煩。”
一晚上就一直在問,現(xiàn)在還要問。
祁淵輕挑了下眉,被罵了似乎還心情挺好,一點都不在意。
去餐廳拿了個吸管來,然后很是耐心的彎下腰,把吸管遞到江羨唇邊。
“喝一點。”輕哄著說。
江羨想躲開,想睡覺,怎奈祁淵就是不讓他逃。
最后沒辦法了,也就張口喝了小半杯水。
雖說嘴上說著不喝,但其實喝下去后還是喉嚨的確舒服很多。
祁淵看著江羨氣鼓鼓背過身睡覺的模樣,站在床邊許久,到底是低低一笑。
仿佛這么多年都尋不到歸宿的心在他身上短暫停留了幾下。
但也只是停留幾下而已。
祁淵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一個在明處,一個在暗處,是不可能光明正大。
也暫時不會有什么結(jié)果。
今日之事……更像是醉酒之后的放.肆,兩個人都有點過界了。
良久良久。
祁淵才躺在江羨身側(cè),在他額頭上印上一吻。
“倘若能活……”
倘若能活著。
倘若能平安無恙。
他無論如何都不會放過江羨的。
倘若不能……
祁淵閉上眼睛,輕輕的將江羨抱在了懷里,像是要把他給徹底烙印在自己心口處一樣。
永遠(yuǎn)深刻記得。
江羨昏睡中也像是感覺到了被抱,下意識的就往祁淵懷里靠近了一點。
……
江羨醒來時已經(jīng)是第二天中午,主臥內(nèi)只有他一人。
身側(cè)的溫度早已變涼,應(yīng)該走了好大一會兒了。
沒有失去記憶。
昨晚上的一幕幕都像是電影一樣在慢慢回放。
耳邊一直傳來祁淵低啞好聽的嗓音,略顯強(qiáng)勢的問他自己的名字,還有其它問題。
導(dǎo)致江羨最后意識不清楚的時候什么都不記得,只記得祁淵兩個字。
讓祁淵關(guān)燈他不關(guān),一直不關(guān),甚至最后還玩語言陷阱。
腹黑!
江羨過去樓下吃午飯的時候仍然沒有看到祁淵的身影。
“他不在公寓嗎?”
“祁哥去鬼爺那兒了,說有要事處理。”
“什么時候走的?”江羨開口問。
“一個小時前。”
公寓內(nèi)的人許是知道江羨對祁淵的重要性,所以能告知的事情也就恭恭敬敬告知了。
一個小時?
那還不算太久。
只不過江羨有些乏累,睡的很沉,就沒有察覺到祁淵是什么時候離開的。
簡單吃了些午飯,江羨就又回去主臥補覺了。
臨走時還跟公寓內(nèi)的人說了句,“聯(lián)系你們祁哥,就說這種不負(fù)責(zé)直接跑的做法太渣了,妥妥的渣男行為。”
“啊??好的……”保鏢也不敢多說,只能連忙應(yīng)下。
江羨還輕揉了下腰間,深深嘆了一口氣。
就這么一聲不響一聲不吭的離開,過分了過分了。
保鏢跟祁淵匯報消息的時候也就順便把這話給稟報了過去。
祁淵許久都沒應(yīng)聲,只是低低笑了下。
“把電話給他。”
“好的祁哥。”
保鏢拿著電話去了主臥,在主臥外敲了三次門江羨才聽到,問了句誰。
“江先生,祁哥的電話。”
“嗯,進(jìn)來吧。”
江羨迷迷糊糊的睡著,接到了祁淵的電話,“喂?”
祁淵聽到他慵懶的語調(diào)還微微停頓片刻,開口問了句,“嗓音怎么還有點啞,要不要喊醫(yī)生來看一下?”
江羨輕嗯了聲,開口問,“來看什么?看三哥昨晚做的好事嗎?”
‘好事’二字還被江羨故意加重了些語氣。
祁淵自然聽出了他的話外意,輕笑道,“看你有沒有不舒服,頭疼不疼?要不要吃一些潤嗓子的藥?”
江羨掀開眼簾看了眼,屋內(nèi)的保鏢不知道什么時候離開的,但也一定是守在門外沒走。
江羨幾乎把整個人都躲在了被子下。
然后聲音很輕的說,“三哥只要回來,就會藥到病除~”
一句話,就又攻陷了祁淵的內(nèi)心。
祁淵沉默了一會兒,抬起手臂看了眼腕表,“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結(jié)束,好好休息,我盡量早些時候回來。”
江羨語氣還有些失望,“哦,那你忙吧。”
只剩下不到兩天了,見一面少一面,誰也不知道結(jié)局究竟會怎樣。
“照顧好自己。”
“三哥也是。”
誰也沒有想到,這是周日晚風(fēng)月樓行動前的最后一次聯(lián)系。
甚至,江羨在去風(fēng)月樓的途中,都沒有再見到祁淵。
——oo——
“祁哥,就在這兒了,小心為上,我替你守十五分鐘。”
“足夠了,多謝。”
“祁哥把我從鬼門關(guān)拉了回來,我周輝是個知恩圖報的人,快別耽誤時間了,進(jìn)去吧。”
這兒是關(guān)押傅曄的地方。
可以說是密不透風(fēng),連只蒼蠅都逃不出去。
祁淵也是冒著被懷疑被發(fā)現(xiàn)的風(fēng)險來見的傅曄。
鬼爺還暫未對傅曄動刑,眼看著快要到拍賣會的日子,忙著關(guān)于拍賣會大大小小的事情,分身乏術(shù)。
監(jiān)牢內(nèi),傅曄就這么靠墻坐著。
手腳都被特殊的鏈子幫著,越掙扎會束縛的越緊,還可以時刻定位傅曄所在的位置。
傅曄曾是鬼爺最引以為傲的手下,KL組織的所有套路傅曄都了解,所以鬼爺也想了很多法子對付他。
好不容易把人抓到,自然是想方設(shè)法要死死困住。
傅曄頭都沒抬,“怎么,來看笑話?”
祁淵就這么站在他面前,“想要看笑話,也無須此時來。”
“來勸的?回去轉(zhuǎn)告鬼爺,前半生為KL賣命,后半輩子絕對不會再蹚這趟渾水。”
“向來擅長談判和心理戰(zhàn)術(shù)的傅曄,會猜不到我來做什么?”
傅曄早在祁淵進(jìn)來的時候就察覺到了,監(jiān)牢外時時刻刻守著的人都不見,也沒有人跟著祁淵一起來‘審問’他。
只是……祁淵他有什么理由要幫自己?
“為什么?”
“不為什么。”
“如果祁先生沒有一個能說服我的理由,恐怕今日的所有提議,我都無法應(yīng)下。”
祁淵視線落在傅曄身上,語氣很淡,“所以你又為何執(zhí)意要離開?”
為了一個人,想要她活在陽光下,想給她一個光明且干凈的未來。
所以……祁淵也是么?
聰明人打交道,很多事都無須放在明面上。
“今日一別,當(dāng)從未見,是敵是友,都不過一場交易罷。”
“再好不過。”
祁淵出去后,周輝留下來處理剩下的事。
然而讓人都沒想到的是,祁淵的車剛剛出門,就被楚蔓給撞見了。
車牌號并不熟悉,這輛車也不熟悉。
但是楚蔓喜歡了祁淵這么多年,一個側(cè)臉,還是可以認(rèn)得出是祁淵的。
只是……
父親不是說,祁淵哥去了C國了嗎?
——oo——
周日晚上。
風(fēng)月樓。
自從那天分別后,江羨就沒見過祁淵。
就連今天晚上這么重要的安排,祁淵甚至連一句話都未曾過來交代,直接消失不見了。
“江先生請隨我來。”
“祁淵不在,為什么還要帶我來?”
“祁哥有事在忙,很快就會趕來。”
保鏢帶著江羨沒有走正門,反倒是從安全通道進(jìn)來,然后直接去了樓上一處休息室內(nèi)。
“江先生稍等。”
“嗯。”
風(fēng)月樓大堂內(nèi)熱鬧至極,來的大佬甚至比那天酒局上的還要多。
幾乎都是看在鬼爺?shù)拿孀由希圆艜p臉來參加拍賣會。
說好聽點是拍賣會,其實就是交易現(xiàn)場,所交易的也不單單只是一些拍品。
“老三回來了么?”
“飛機(jī)延遲了,說還有十分鐘到。”
“好,去安排吧。”
等到祁淵來到拍賣會現(xiàn)場的時候,距離開始還有兩分鐘。
祁淵微微頷首,喚了聲“鬼爺。”
“事辦的怎么樣了?”
“已經(jīng)全部安排妥當(dāng)。”
鬼爺臉上這才露出點笑容,“好,交給你辦事,我向來放心,入座吧,拍賣會快要開始了。”
楚蔓也一直在等著祁淵,看到祁淵回來,急急忙忙就過去了祁淵身邊。
“祁淵哥!你來的剛好,我有話想要問你。”
“抱歉楚小姐,還有事,恕不奉陪。”祁淵直接拒絕,而后就去了休息室尋江羨。
楚蔓看著祁淵離開的背影,也是攥緊了垂在身側(cè)的手。
事出緊急,所以祁淵才會失聯(lián)兩日。
推開休息室門那一瞬,恰好江羨抬頭看去。
無聲的對視。
維持了很久。
還是江羨最先開口打破了僵局,“三哥這是舍得回來了?還以為吃掉之后就逃之夭夭,再也不見。”
祁淵看著他,“盼著我走?”
江羨只是笑,“哪兒能呀,怎么敢。”
在江羨起身走到祁淵身側(cè)的時候,卻被祁淵給握住了手腕,食指輕點,用密碼的方式跟江羨傳遞信息。
祁淵:【一切正常,按照命令行動。】
祁淵:【抱歉……】
江羨:【好。】
除此之外,沒有再聊任何不相干的事情。
對于那天晚上發(fā)生的事情也是默契的閉口不提。
怕不舍。
怕留戀。
怕放不下。
但不提這件事,就真的可以當(dāng)做沒發(fā)生過么?
所有人就坐,鬼爺在臺上發(fā)言,介紹這次拍賣會的相關(guān)拍品。
都是失蹤多年的一些罕見物件,幾乎每一件拿出去都是價值連城。
然而就在鬼爺發(fā)言的時候,史杰不顧在場的其他大佬,直接上臺打斷。
“鬼爺,出事了。”
“傅曄逃了。”
短短兩句話,就讓鬼爺面容霎時變得陰沉無比,現(xiàn)場交由主持人處理,鬼爺跟史杰去了后臺。
“半小時前的事,他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解開了束縛鏈,我們的人不是傅曄的對手,都被解決掉了,是換班人員發(fā)現(xiàn)的。”
鬼爺直接罵了句臟話,“還愣著干嘛?”
史杰也是連忙低下頭,“得知消息的時候已經(jīng)吩咐人去追查了,相信很快就有——”
砰一聲!
風(fēng)月樓大堂傳來了一聲槍響!
一撥黑衣人直接毀了風(fēng)月樓的大門,從四面八方涌入進(jìn)來,將整個拍賣會現(xiàn)場團(tuán)團(tuán)圍住。
現(xiàn)場頓時亂成一團(tuán),人心惶惶。
鬼爺神色微變,直接側(cè)身看了眼為首的人是誰。
“傅曄!他竟然還敢來風(fēng)月樓?!”史杰也瞧見了,語氣更多的還是不可置信。
鬼爺語氣陰戾,面無表情的吩咐說,“只要不打死,不管用什么辦法。”
“是,屬下這就去。”
現(xiàn)場的一些大佬也帶了保鏢,所以如今不知道幾方混戰(zhàn),也是祁淵帶江羨脫離人群的最好時機(jī)。
槍聲還在繼續(xù)。
史杰帶人同傅曄正面交鋒,打的難舍難分。
人員混亂逃竄中,鬼爺吩咐前來‘盯著’祁淵的保鏢也因為人群被沖散,無法確定祁淵和江羨的位置。
祁淵拉著江羨直接進(jìn)了安全通道內(nèi),接應(yīng)人在三樓。
但沒想到的是,剛走進(jìn)通道內(nèi),門被關(guān)上。
江羨就被祁淵抵在門邊,吻了上去——
呼吸很沉,攥著江羨的力道也愈發(fā)的重。
……
與其說是奉命執(zhí)行任務(wù),不如說是……
江羨是祁淵在戰(zhàn)亂中的唯一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