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你情我愿才有滋味,陛下心中有我嗎?
這藥的味道實在是過分難聞。
所以這句話也就脫口而出了。
與其這樣折磨,倒不如給個痛快。
謝九淵望著江羨,聲音很低,“是么?”
江羨含糊著應(yīng)了一聲,“陛下把剩下的藥喝完。”
滿打滿算就只剩半碗,謝九淵一飲而盡,眉頭都沒皺一下。
藥碗放在桌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音。
江羨也在這時候站起身,衣擺從謝九淵手中劃過。
連兵力部署圖都不找了,仿佛后頭有什么豺狼虎豹一樣,直接往殿外走。
“用晚膳了,再不吃就涼了。”
不過是喝個藥,故意惹得江羨滿口都是苦的中藥味,故意吻到江羨雙唇有些發(fā)麻。
就這還想要吃肉,哪兒有那么好的事。
不!給!吃!
張總管在江羨進(jìn)去后不久就吩咐人在承乾殿準(zhǔn)備了晚膳,也就免得陛下再走過去。
近身伺候的奴才就留了張總管一人。
晚膳依然是很豐富,還未過去就聞到了撲面而來的香味。
但口中還殘留著難聞的中藥味道,兩種味道這么一結(jié)合,江羨蹙眉,胃里一陣反胃,干嘔了聲。
張總管人傻了,“殿下,您該不會,該不會???”
江羨一時間沒反應(yīng)過來張總管的意思是什么,“什么?”
“也不應(yīng)該啊……不應(yīng)該啊……”張總管自己神神叨叨的。
江羨實在是忍受不了,用晚膳之前還是去漱了口。
謝九淵進(jìn)來時就聽到了江羨漱口的聲音。
雙眸中泛著一些微不可察的很淺淡的笑意。
“老奴見過陛下。”
謝九淵低低嗯了一聲。
江羨漱完口后,這頓晚膳吃的還是一點都不香。
總覺著還有殘留的藥味。
所以一直是皺著眉,面上也沒有什么笑意。
張總管近身伺候,自然是察覺到了江羨的情緒,聯(lián)想到剛剛進(jìn)來干嘔的那一聲。
一個不應(yīng)該、不可能的荒謬念頭愈發(fā)的真實。
張總管也是腦子沒轉(zhuǎn)過來彎,傻傻的開口問,“陛下,用不用喚太醫(yī)來瞧瞧?”
謝九淵眸光很淡,“喚太醫(yī)作甚?”
張總管有些猶豫,“殿下剛剛不是,干嘔了下嗎?會不會……”
聽到這話,江羨猛咳了一聲,面上甚至泛著淺淺紅色,“張總管,你腦子是不是進(jìn)水了?”
張總管:“啊?”
江羨想解釋又不知該怎么解釋。
他怎么可能會懷孕?
無稽之談!!
謝九淵偏頭看向江羨,“吐了?”
江羨:“沒吐!”
謝九淵語氣很輕,“去喚太醫(yī)來。”
江羨:??
“喚什么太醫(yī),不許去。”
張總管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么辦,“那老奴去喚太醫(yī)來?”
江羨已經(jīng)懶得同傻子張總管講話,看向謝九淵,“陛下吃沒吃到自己心里沒點數(shù)嗎?”
話落,江羨也察覺到了一丟丟的不對勁。
“不管吃沒吃到都不可能有!!”
絕不可能!
謝九淵很自然的夾了個蛋放在江羨面前,低聲道:“張總管所說也并無道理,傳聞南梁太子殿下?lián)碛挟愋g(shù),誰知這異術(shù)會不會讓你有喜。”
張總管在心里狠狠的點了點頭!
是的沒錯!他就是這樣想的!
聽到有喜這兩個字,江羨腦袋都要炸掉了。
看著自己面前小碟子里的一顆蛋……
江羨停頓片刻,直接把蛋給一分兩半,似乎在發(fā)泄什么情緒。
謝九淵看了一眼,默不作聲,又夾了個蛋給江羨。
江羨:……
張總管站在一旁也忍著笑意。
太醫(yī)到底是沒有請。
畢竟按照江羨的架勢,倘若真的請來了太醫(yī),他恐怕會直接動手。
江羨面前還有幾個蛋,謝九淵故意夾給他的。
江羨全都給一分為二了,一個完整的蛋都沒有留下。
毀掉蛋之后,江羨才反應(yīng)過來,剛剛謝九淵打趣自己說的話。
江羨盯著他,語氣有些意味深長,“陛下的意思是想讓我有喜?這么喜歡我嗎?”
謝九淵握著筷子的手停頓了下,聲音很淡,“癡心妄想。”
江羨也習(xí)慣了謝九淵的傲嬌和口是心非,不依不饒的開口問,“是嗎?那為何剛剛張總管說的時候,陛下看著好像很期待?”
“一個,兩個,三個……”
江羨還數(shù)了下自己盤子里被他毀掉的蛋,“陛下的意思是,想要擁有三個崽?”
謝九淵:“……”
江羨仿佛碰見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一樣,繼續(xù)開口說,“陛下早說啊,雖然我不能替陛下完成這個心愿,不過或許能找找看有沒有什么其他方法,給陛下弄來幾個崽子玩玩。”
謝九淵語氣很沉,“江羨。”
這是認(rèn)識以來,謝九淵第一次開口喊江羨的名字。
江羨這兩個字,讀起來的時候唇角就會不由自主的微微上揚(yáng)。
所以多少有些纏纏綿綿的意思。
江羨偏了偏頭,聲音含著一些笑意,“嗯~”
謝九淵有意避開他的視線,并未再開口。
用過晚膳后,謝九淵便去了承乾殿處理公事。
江羨在他的寢殿四處逛了逛,但有張總管在這兒守著,他也不好光明正大的到處翻看。
“殿下,就到這兒吧。”
江羨正準(zhǔn)備往里面走,不曾想就被張總管給攔住了。
里面像是一個小的書房,看著并沒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沒有陛下的吩咐,這兒是不允許進(jìn)去的,老奴陪殿下去外面走走?”
江羨也了然于心,這兒一定是有什么秘密。
說不定想要的東西就在這兒。
江羨并未往里走,反倒是開口說,“不用了,回承心殿吧。”
“這……”張總管支支吾吾的,像是有什么話要說一樣,“那個,陛下臨走前吩咐了,不許殿下離開承乾殿。”
“說讓殿下今晚留宿,履行承諾。”
江羨腦海中也是很快就冒出了剛剛喝藥時候的那句話。
【不喝了也不親了,陛下這架勢,倒不如直接吃了我。】
吃肉肯定不給吃。
不久前還說著他這條命不會留,這時候就想吃肉?不可能,哪兒有那么好的事。
這是江羨最后的籌碼,絕對不會松口。
什么時候陛下認(rèn)清現(xiàn)實了,承認(rèn)心中有他了,什么時候再給吃。
江羨輕車熟路的去了謝九淵所在的殿中。
到底是一國之主,桌上堆放的大大小小的都是等待批注的繁瑣事務(wù)。
“張總管說,陛下要我今晚留宿承乾殿?”
謝九淵也并未否認(rèn),淡淡應(yīng)了聲,“有何不可?”
江羨輕笑了下,“沒有不可,那就等陛下忙完。”
說完,江羨還真的留在這兒陪著謝九淵。
身邊忽然有了其他人,謝九淵也很難做到不分神。
看了幾本折子,便覺得有些頭疼,沒有什么心思再繼續(xù)看下去。
頭上忽然傳來一個微涼的觸感。
江羨幫著揉了一下,“既然病了就不要強(qiáng)撐,是江山重要還是性命重要?”
謝九淵闔上雙眸,“與你無關(guān)。”
江羨本來好心幫忙按一按太陽穴,“無關(guān)?那我就不按了。”
口是心非!!
也不知什么時候才能認(rèn)清自己的內(nèi)心!
話雖如此,但江羨也并沒有因為謝九淵這句話就停下動作,反倒是在謝九淵身后,光明正大的看著桌面上折子上的內(nèi)容。
大都是一些瑣碎事,什么賑災(zāi),什么撥款。
沒有一個是關(guān)于兵力部署的。
桌上擺放了一個凝玉陶瓷,雖有些模糊,但還是能依稀看清倒映著的人的面容。
察覺到江羨的視線,謝九淵眸色也變得稍稍深邃一些,直接握著江羨的手臂,把人往自己懷里帶。
江羨并未設(shè)防,身子前傾,竟真的跌落在了謝九淵懷里。
“看完了么?”
一道略顯陰沉的聲音響起。
江羨是仰躺在謝九淵腿上的,這姿勢多少有些沒有安全感。
“又不是故意看的,誰讓它自己就這么打開著,一看就看到了。”
江羨稍稍掙脫開了謝九淵的束縛,雙臂摟住他的脖頸,“怎么敢怪陛下,都怪這些折子,不知道自己藏好。”
伶牙俐齒。
謝九淵看著他這張輕啟的薄唇,頓時生出了其他心思。
在那天晚上后,謝九淵便日日去承心殿用早膳。
但也只是在那兒用了膳,并未做過什么親密的事情。
剛剛喝藥時候,親他的動作故意狠了點。
所以如今江羨的雙唇還有些紅潤,瞧著盈盈欲滴,讓人忍不住想要一嘗香甜。
可就在謝九淵低頭準(zhǔn)備吻上去的那一刻,江羨卻偏頭躲開了。
謝九淵瞧見他的躲避,眉心微蹙,有些不悅。
下一秒就直接攥著江羨的下巴,低頭親了上去。
江羨不知道謝九淵何時摒棄了守在殿外的人。
回寢殿的途中并未看到一個人影。
剛走進(jìn)去,就被謝九淵給抵在了殿門處親。
江羨也任由謝九淵親著,看似很溫順聽話。
漸漸地,身上衣襟也被扯開。
一個又一個吻落在江羨的脖頸處。
不用看也知道,必然留下了很多痕跡。
謝九淵攥著他的手腕,是霸道很強(qiáng)勢的在吻著江羨,仿佛今晚勢在必得。
氣氛漸漸變得微妙,且不受控制。
在被推倒在床榻上的那一刻,江羨也察覺到,今晚似乎有些危險。
陛下鐵了心要今晚攻.占他。
察覺到江羨的走神,謝九淵不滿的輕咬了一下。
謝九淵居高臨下的望著江羨,聲音略沉,“不愿?”
“先前勾朕的時候就該想到這個結(jié)果。”
江羨倒也沒有表現(xiàn)出什么討厭的情緒,畢竟陛下模樣、身材都很好。
他不虧,甚至可以很享受。
“這種事,本就是你情我愿才有滋味。”江羨稍稍抬眸,望著謝九淵,“陛下心中有我嗎?”
謝九淵雙眸平靜,沒有任何的波瀾起伏,“重要嗎?”
“怎么不重要?你情我愿的前提便是兩心相悅,倘若陛下心中無我,一個不高興就要了我的命,那我為何要同陛下‘你情我愿’?”
“陛下說一句喜歡上我了,有那么難?”
許是江羨說的話有那么幾分道理,謝九淵不太想繼續(xù)聽下去,干脆直接堵住了江羨喋喋不休的薄唇。
謝九淵目光與他對視,淡淡道:“你覺得還逃得掉么?”
江羨好像從未見過謝九淵這么直白的不隱藏自己眼底的占有欲,攻擊力十足,讓人無處可避。
話落,不等江羨開口,炙熱的吻再度落下。
江羨掙扎了兩次,想要故伎重施。
但謝九淵是誰。
是北冥皇帝,踩著無數(shù)人的鮮血才坐在這個位置上,手段狠厲,心狠手辣的無情帝王。
第一回或許沒有設(shè)防,江羨得了逞。
這一次有了前車之鑒,謝九淵怎么可能還會讓江羨得逞。
江羨嘗試了兩次,但都被謝九淵給攔住,讓他無法繼續(xù)動作。
二人之間更像是在進(jìn)行一場精彩的棋局對決。
白棋看似贏面很大,但糾纏了一番,仍然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
黑棋看似狼狽,一直在防守,但實則是和白棋不相上下。
不知過了多久,謝九淵像是沒有了耐心,直接將他的雙手給反剪到身后,身形往下壓了些。
江羨自信能夠駕馭,但卻忽略了謝九淵的爆發(fā)力。
謝九淵大掌附在了江羨的腰間,輕輕捏了一下,江羨便松下來了身子,給了謝九淵可乘之機(jī)。
江羨呼吸有些喘,無奈道,“陛下真是……”
他自己都不知道這個地方會不舒服,謝九淵怎么一找就找到了。
就在謝九淵準(zhǔn)備繼續(xù)下去的時候,心口處又是一陣鉆心的疼痛。
謝九淵眉目頓時變得清醒,緊皺著眉心。
江羨也自然察覺到了謝九淵的異樣,“陛下舊疾又犯了?”
雖然不清楚是何舊疾,但是聽張總管說,似乎不喝藥就會越來越嚴(yán)重。
江羨此時抬頭看去,謝九淵眼底的纏綿情緒也盡數(shù)散去,很明顯是在忍耐。
“我去讓張總管請?zhí)t(yī)來。”
不曾想,還沒下去,就被謝九淵從背后擁著他躺下。
江羨想要回頭看看他的情況,但怎奈被抱得很緊,沒辦法掙脫開。
江羨語氣有些無奈,“陛下就這么不愛惜自己的身子?”
謝九淵擁著江羨的力道也愈發(fā)的重,“是當(dāng)真在意朕,還是想故意逃離?”
江羨心里不快,直接低頭咬了下謝九淵的手臂。
“我逃不逃,不是陛下說了算?”
只要開口說一句心中有他。
江羨便會毫無保留的給出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