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碑泣
碑泣!</br> 楚暮并沒有在這座天界碑和之前所看到的異象之中感覺到任何碑泣的感覺,可是當這兩個字在自己靈魂之中回蕩的時候,楚暮忽然間感覺到一種悲傷灌入,讓他渾身一陣冰冷,寒顫!</br> 明明沒有看到任何的哀傷與悲痛,這種莫名的感覺卻越來越強烈,以至于讓楚暮的眼角漸漸的濕潤……</br> “應該不是沙塵導致的吧?”葉傾姿伸出了手指,從楚暮的臉頰下劃過,將楚暮莫名滑落的眼淚抹下,然后小心的將這晶瑩放在一個小如手指的玻璃器皿之中……</br> 楚暮愣了愣,無法理解自己為何會忽然感到悲傷,為什么會眼睛會忽然溢出一滴眼淚,這些完全不受楚暮自己控制。</br>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楚暮越發(fā)疑惑,回頭看了一眼聳立在昏暗之中的天界碑。</br> 天界碑上有繁雜的文字和古老的圖案,楚暮根本看不懂。目光順勢往上望,忽然間楚暮看到了一個似曾相似的圖騰。</br> 這個圖騰大概在天界碑十米高的位置,它深深的刻在骨碑上,輪廓與楚暮之前看到的那只魂寵極其相似。</br> “關于天界碑有很多傳說,我只知道碑泣的事。碑泣的寓意在于一些古老魂寵死亡之后,他們強大的意志還存在于此,某個時刻,就比如說剛才那種情形時,這種意志會被放大,會強加到一些感知能力敏銳的人精神世界之中,以一種類似夢境的方式,讓整個人看到一些這只魂寵的一些記憶碎片。”</br> 葉傾姿說著,將手上的那個手指一般的小瓶子遞給了楚暮,繼續(xù)說道,“傳說天界碑鎮(zhèn)著無數魂寵的意志,這些上古魂寵會選擇那些與它們最相似意志的人,將自己的記憶傳承下去,說傳承有些勉強,應該只是讓這個人知道它的存在吧,畢竟看到的人都會漸漸忘記……”</br> 楚暮感覺自己看到了不僅僅是那只魂寵施展開華麗移動戰(zhàn)技的畫面,還有很多很多,只是現(xiàn)在他只記得那奔逐的畫面,而且越來越模糊,的確就像夢境,醒來時記憶猶新,過后慢慢的模糊,最后消失。</br> “那我為什么會流淚?”楚暮開口問道。</br> “不是你流淚,是它在流淚,只是通過你的身體,或者用某種情緒感染了你,讓你為它流淚。”葉傾姿說道。</br> 楚暮并沒有聽太明白,將目光收回,開口說道:“看來我還不能理解這個層次吧。”</br> “也不用想太多,事實上天界碑的真正秘密并沒有人知道,就算是那些鉆研了近百年的學者也只看到冰山一角。哦,這瓶碑泣你要收好了。”葉傾姿說道。</br> “這瓶碑泣?這不是我的眼淚嗎?”楚暮拿著葉傾姿遞給自己的小瓶子,不解的問道。</br> “這是碑泣,以你的眼淚形式流出,是這個世界上最珍貴的靈物之一,能夠得到是非常不容易的。”葉傾姿認真的說道。</br> “越聽越暈了。”楚暮還是沒弄明白,怎么自己的眼淚變成了世界上最珍貴的靈物之一了。</br> “不明白就算了,總之這滴眼淚很珍貴,它能夠給你無窮奇異的力量。”葉傾姿說道。</br> “……”楚暮傻愣愣的看著葉傾姿,一副還是不明白為什么它有無窮力量的模樣。</br> “這樣理解吧,它是你所看到的那個上古魂寵意志所凝結的結晶,算是賜予你的力量。當然,如果你現(xiàn)在喝下自己的眼淚,是沒有一點作用的,只有你哪天你自己明悟了這滴眼淚的真正含義之后,它才能夠賜予你力量,這力量是什么我也不知道,魂力、魂寵、魂技……都有可能。”葉傾姿說道。</br> 楚暮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小心的將這神奇的碑泣給收好,浮開了一個笑容道:“傾姿,你知道的可真不少,怎么感覺你比我更想西界的人。”</br> “很早的時候就從長輩那里接觸這些奇聞異事了,后來自己有了興趣,就開始探尋一些可以挖掘又不為人知的秘密,我看過不少關于天界碑的資料,一直也想體驗碑泣……不過,這種東西除了看運氣之外,還需要一些機緣,得到碑泣的是你。”葉傾姿露出了幾分失落之色。</br> “反正我也不知道用途,這個碑泣給你就好了,你可以慢慢考究。”楚暮說道。</br> 楚暮心態(tài)也很好,這東西本就莫名其妙得來,而且如果不是葉傾姿把自己眼淚收集起來,這碑泣估計就滾入沙塵之中了,楚暮從葉傾姿的美眸中就可以看出她對這碑泣的幾分憧憬,事實上如果葉傾姿不告訴自己這些,悄悄的把碑泣收起來,楚暮自己也是渾然不知的……</br> 葉傾姿搖了搖頭,勉強浮起了一個笑容道:“看記憶碎片的是你,只有你會明白這滴眼淚的寒意,我拿走的話,只是你的眼淚罷了。”</br> “哦,那……事實上我的眼淚很珍貴的,你也可以收藏。”楚暮說道。</br> 葉傾姿翻了翻白眼,沒有料到楚暮竟然也這么臉皮厚。葉傾姿要楚暮的眼淚干嘛,難道真因為這個男人從來不會流淚?可他不流淚又和自己什么關系……</br> ……</br> 葉傾姿雖然很想在天界碑多逗留一段時間,看看能否從一些細節(jié)中找出一些關于天界碑的秘密,不過葉紈生的生命安危要緊,兩人逗留了一夜之后,第二天一早便出發(fā),進入到了與西界相鄰的湛離界。</br> ……</br> 湛離界并不是與天界正東接壤,而是處在西界的東南位置。</br> 魘魔宮、魂寵宮這兩大勢力是分布在各大界中,西界的白魘魔城也并非魘魔宮的最大主城,因為在湛離界中還有著一座規(guī)模更大的白魘魔城。</br> 西邊的各大地界大幾乎都可以看見魘魔宮的勢力,魘魔宮無處不在,在西邊各大界比較密集。</br> 不考慮魘魔宮、魂寵這種超級大勢力,西界比較有名望的勢力有兩個,一個是剛剛經受了蟄荒之災的大楚世家,另一個便是扎根在羅域的羅域門。</br> 羅域門的勢力強于大楚世家,而整個西界的界主也正是羅域門的門主。</br> 楚暮雖然身處羅域,卻很少與羅域門的人打交道,只知道秦夢兒是羅域門的弟子。</br> 而在湛離界并沒有完全被魘魔宮獨攬,許多城市都可以看見那些超級大勢力的影子,魘魔宮、魂寵宮、魂殿、元素門……</br> 元素門的主城同樣不在湛離界,葉傾姿所說的那個元素之都應該類似于魘魔宮在西界的白魘魔城。</br> 不過,在西界與湛離界最邊境的浪何域的浪何城也有一個元素之都,葉傾姿覺得如果那兩個帶走葉紈生的人要到離域的離城的元素之都的話,肯定會在這個浪何城的元素之都有所逗留,所以打算先前往浪何城,看看是否有些線索。</br> 過了天界碑處在浪何域的西邊境,再往東南一些奔逐個一天時間,就可以抵達浪何域的域城。</br> 楚暮和葉傾姿也沒有多做停留,奔襲了一天之后,也終于到達了浪何城。</br> 浪何城中是的元素之都是元素門在西界唯一一座元素之都,不過很多人以天界碑為地界,并不把延伸到東邊領土的浪何城算在西界之內……</br> 浪何城的元素之都規(guī)模并不是很大,大概和一座坐落在繁華市區(qū)之中的魂寵宮規(guī)模差不多,由幾座富麗堂皇、恢弘氣派的府邸宮闕組成。</br> “我們去打聽打聽。”楚暮和葉傾姿都打算以一個元素魂寵師的姿態(tài)進入到元素門中。</br> 不過,讓楚暮皺眉頭的是這元素之都與魂寵宮不同,竟然只允許元素門的成員進入。</br> “出示不了身份的話就請離開,元素門不歡迎無名無姓之輩。”守門的元素門弟子冷冰冰的說道。</br> 元素門大廳之門恢弘氣派,朝著繁華的街道敞開,但是站在門外的八名高傲十足的魂寵師卻給人一種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覺,與魂寵宮的制度完全不同。</br> 魂寵宮遍布世界各地,任何一個魂寵宮的宮闕都是為所有魂寵師敞開的,哪怕是剛剛入門的魂寵師。</br> 而這元素門,僅僅是亞勢力,他們修建的元素之都卻給人一種盛氣凌人的感覺,設置了極高的門檻,把自己擺在高高在上的位置……</br> ……</br> 楚暮和葉傾姿被攔在門外,但是兩人又急切想進去,看看是否能夠從那些元素門的聯(lián)絡人中了解大葉紈生的線索……</br> 而在楚暮和葉傾姿不遠處有一輛高貴的馬車緩緩駛過,從車上走下來兩個被眾多家臣簇擁的浮夸青年。</br> “看見沒,那個在元素之都前的美女。”這兩個男子似乎也要進入元素門的樣子,其中一個一眼就看見了露出幾分焦慮之色的葉傾姿。</br> “恩?身材很贊,臉蛋也很漂亮,算是一個極品,可以玩玩。”另一個青年也是露出了幾分紈绔之意。</br> “他們兩個進不去的樣子啊?”青年微微浮起了嘴角,有些玩味的說道。</br> “呵呵,這不是正好給我機會呢,雖然那個男的有些礙眼,但以我的經驗來看他們沒有什么關系。”</br> “華程,你可落伍了,就算有關系,又能如何……”</br> 兩個青年相視一眼,卻是哈哈大笑,大步朝著元素之都走去。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