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9章 被貶的小黃泉
返回珊瑚海城的時候,楚暮想起了自己在天界碑中看到的那驚世畫面。</br> “你們海族是不是曾經(jīng)有一只不死級的白色蛟龍?”楚暮詢問道。</br> 魚人公主有些詫異的看著楚暮,開口說道,“你是如何知道?”</br> “天界碑,我是碑泣者。”楚暮指了指白島的方向道。</br> “原來如此。”魚人公主藍妾還以為楚暮知道什么更深的海族秘密,于是解釋道:“我們稱之為白海神,它是黃泉大帝統(tǒng)治整個海族前的最強海洋生物。”</br> “果然是上個大時代的生物……”楚暮點了點頭。</br> “白海神還有一個身份。”魚人公主海妾說道,她看了一眼波瀾翻滾的海洋,低聲道:“它是蛟魔的父親。”</br> 楚暮張了張嘴,本想說問什么卻忽然閉上了嘴。</br> 自己在天界碑中看到那驚世駭俗的不死級白蛟龍居然是古老蛟人的父親!</br> 實力越強的生物,繁衍能力會越差,可一旦擁有了后代,那么后代基本上會繼承父母輩的天賦。</br> 白海神既然可以到達如神一般境界的不死級,那么古老蛟人也絕對是一個絕世天物!</br> 楚暮沒有想到自己看到的那只白海神與古老蛟人居然還有這層關(guān)系!</br> “白海神應(yīng)該是正統(tǒng)蛟龍族,為什么蛟魔卻擁有人類的血統(tǒng)?”楚暮心中升起了這個疑問。</br> “我們魚人可以與海族絕大多數(shù)種族結(jié)合,蛟魔是白海神與我族魚人女王的孩子,所以它也被我們稱之為恒海之子。恒海之父指得是白海神,恒海之母是我們魚人女王。”魚人公主說道。</br> “白海神、魚人女王……”楚暮自言自語著。海族的世界似乎遠比他想象的龐大,想到白海神那凌駕星河,將海洋移到星空中的壯闊,楚暮心中感覺有什么東西在涌動,或許那才是生物領(lǐng)域最強的力量吧!</br> “魚人女王也是我的母親,我是她最小的女兒,嚴格上來說,蛟魔是我同母異父的哥哥,當(dāng)然,他比我年長好幾千年。”魚人公主眼神有些幽然的說道。</br> 楚暮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了,魚人公主這么友善、溫柔,怎么她哥哥古老蛟人卻有著稱霸一切的野心和近乎喪心病狂的殺意呢?</br> “現(xiàn)在海族是黃泉大帝在掌管,蛟魔這樣興風(fēng)作浪,難不成是想從黃泉一族手中奪回海洋的統(tǒng)治權(quán)?”楚暮開口問道。</br> “算是吧。但這是不可能的。黃泉大帝對我們海族的恩惠遠超過了白海神,我們海洋各大族都奉它為神,這不是因為黃泉大帝是如今海洋最強的生物,更因為它幫助我們海族度過了最艱難的時期,如今海族的昌盛是黃泉大帝的功勞。”魚人公主藍妾說道。</br> 楚暮沒有讀過海族的歷史,自然不會明白黃泉大帝對于它們海族究竟意味著什么。</br> 比白海神還要受海族敬仰,甚至有可能實力高于白海神的黃泉大帝……</br> 楚暮腦海中描畫著這位海神級的生物的模樣,但是無論如何描畫,它無法按捺下楚暮想要見一見這位黃泉大帝的澎湃心情。</br> ……</br> “楚公子,你要的活于草已經(jīng)拿到了,那位勇士現(xiàn)在受傷了,我得親自為它治療。”魚人公主藍妾說道。</br> “恩,替我感謝那位海族勇士。”楚暮心中一喜。</br> “你友好的幫助我們,我們?yōu)槟阕鲞@點小事是應(yīng)該的。”魚人公主藍妾總是顯得彬彬有禮。</br> 兩顆活于草,一顆是用來給夜去除尸性,另一顆則是用來復(fù)活瑾柔公主。</br> 若都能夠成功,楚暮也可以松一大口氣了。</br> 拿到活于草,楚暮小心的將它們放入到了空間戒指里。</br> 臨走前楚暮打算再去看一下那只小黃泉,楚暮反正是認定這只水系魂寵了,盡管現(xiàn)在還找不到辦法跟它拉近關(guān)系,可多接觸總不會有錯。</br> 楚暮沒有和魚人公主打招呼,自己游到了海溝禁閉淵中。</br> 到海溝位置的時候,楚暮卻看到了幾個身影正懸停在結(jié)界外。</br> 這幾個身影渾身披著如鎧甲一般的鱗片,擁有長長的手臂,鰭掌上握著一根水元素長叉,給人一種威武、嚴肅的感覺。</br> 楚暮游向這里的時候,這鎧甲海族勇士忽然轉(zhuǎn)過臉來,眼睛凌厲的注視著楚暮和寧曼兒這兩個異族,帶著一股冷森森的敵意!</br> 這個時候,幾位鎧甲海族勇士身邊的少女魚人急忙解釋了幾句,鎧甲海族勇士聽完后這才稍稍收起了敵意,但從它們冰冷嚴肅的氣質(zhì)來看,它們明顯不想和外族打交道。</br> “怎么了?”楚暮看了眼那位魚人少女。</br> 魚人少女是最初領(lǐng)楚暮來的那位,皮膚為健康的麥色,腰特別的細。</br> “它們……它們是主子的皇家海巡,它們來宣讀判決。”少女的語言遠沒有魚人公主那般流利,而且總顯得有些害羞生澀的樣子。</br> “判決,什么判決?”楚暮疑惑的問道。</br> “就是對黃泉的判決,這次主人好像真的生氣了,要把它貶到更偏遠的海域。”魚人少女小小聲的說道。</br> “更偏遠的海域,要貶到哪?”楚暮急忙問道。</br> “我……我也不知道,應(yīng)該是恒海之外的海域,有可能貶到妖族大陸的內(nèi)海,也有可能貶到人類的烏盤海。”魚人少女說道。</br> 這小黃泉可是楚暮內(nèi)定的水系魂寵啊,被貶到烏盤海倒好,楚暮還能夠找到它,可要是被貶到妖族大陸的內(nèi)海……</br> 楚暮連妖族大陸在哪里都不知道,更不用說妖族內(nèi)海了,之前魚人公主不是說很難真正對這只小黃泉進行懲戒的嗎,怎么這次又突然來宣讀判決了?</br> 楚暮一直都在醞釀怎么拿下這小黃泉,可要是它被貶到世界某個角落的海洋,楚暮就一點機會都沒有了。</br> “伱!!!!!!!”</br> “伱!!!!!!!!!!!!!”</br> 小黃泉發(fā)出了憤怒的叫聲,海水被它攪動得一片混亂。</br> 不過,那幾只皇家海巡似乎擁有某種特殊的能耐,它們的實力或許沒有小黃泉那么強,可是念動怪異的咒語后,黃泉的半鰭四肢立刻被束縛了,就連靈敏變幻位置的尾巴都被扣上了一條重重的鎖鏈,讓它連游動都變得異常的吃力!</br> 為了安全起見,皇家海巡一共念了十層的咒語,這十層咒語都是一個禁錮,一層又一層的扣在小黃泉的身上。</br> 起初黃泉還能夠憑借著其強大的力量來進行對抗,可當(dāng)?shù)谄叩兰湘i落在它身上的時候,它的身軀再難動彈了。</br> 最后的三道枷鎖封上去,黃泉的身體上已經(jīng)滿是深藍色的枷鎖,勒得它鱗片都溢出血來了。</br> “伱~~~~~~~”</br> “伱~~~~~伱~~~~~~~~~~”</br> 小黃泉似乎從來沒有受過這種待遇,驚慌失措得像個孩子,從原本的憤怒變成了祈求,不停的發(fā)出可憐的叫聲。</br> 皇家海巡根本沒有一點感情可言,它們完全按照主子的命令行事,無論小黃泉如何祈求,它們都毫不留情的將枷鎖扣在了小黃泉的身上。</br> 其中一名皇家海巡不停的張著嘴,像是在宣讀著什么。</br> 這個時候,那位聰明的魚人少女在楚暮的旁邊,小聲的翻譯道:“它吃下的被稱謂海域心臟的珍珠消失后,鐵貝一族在之后的時間里,每天都遭受海洋亂流的沖擊,到現(xiàn)在為止已經(jīng)有三十多萬鐵貝一族死于海洋亂流了。”</br> “它一氣之下下連根拔起的海洋城市,如今已經(jīng)變成海洋廢墟,玄鯊一族到現(xiàn)在還在流離失所,數(shù)不盡的幼年玄鯊被天敵吃掉,讓玄鯊一族面臨種族滅絕的境況。”</br> “它重創(chuàng)的島蜴王上個月已經(jīng)過世,兩棲海族現(xiàn)在內(nèi)部一片混亂,為了爭奪新的島蜴王,海蜴族族內(nèi)戰(zhàn)亂不斷……”</br> 一條一條的罪名念下,魚人少女翻譯之后,楚暮心中震撼不已。</br> 每一個罪名輕則數(shù)十萬生命,重則讓一個海洋種族面臨滅絕,這小黃泉當(dāng)真是作惡多端!</br> 若是在人類中,這小黃泉簡直是一個十惡不赦的滅族罪人了。</br> 皇家海巡依舊在念著什么,似乎說道非常嚴重的地方,小黃泉頓時開始拼命的掙扎了起來!</br> 那一道道枷鎖在它掙扎下變得更緊,勒得它皮開肉綻!</br> “怎么了?”楚暮急忙問旁邊的魚人少女。</br> 魚人少女臉色也有些變化,低聲說道:“主子要封印它的力量,將它打回帝皇級。”</br> 楚暮愣住了,從不朽級打回帝皇級,這對一直高傲的黃泉來說是多么殘忍的事情?</br> 而且還要發(fā)配到一個陌生的海域,倘若那個海域擁有許多主宰級領(lǐng)主,小黃泉以帝皇級的力量如何與這些海域生存?恐怕生命都會受到威脅!</br> 皇家海巡把小黃泉從結(jié)界中拽了出來,然后分別一只海巡拽住封印枷鎖的一端,朝著某個地方游去。</br> 小黃泉堅決不走,尾巴死死的纏住一塊海巖石。</br> 可是皇家海巡的力氣非常大,用力一拽海巖石就被拽斷了,當(dāng)真顯得冷酷無情!</br> “伱~~~~~伱~~~~~~~~~~~~~~”</br> 小黃泉被強行拽出,從楚暮旁邊掠過的時候,小黃泉眼睛盯著楚暮。</br> 周圍除了楚暮就沒有別人了,小黃泉知道楚暮是和魚人公主一樣級別的長輩,所以用哀求的目光看著楚暮。</br> 楚暮哪里忍心看著小黃泉被這樣重罰,正想要阻止的時候,魚人少女急忙攔住了楚暮。</br> “別這樣做,皇家海巡是最不能觸犯的。您還是去找公主。”魚人少女認真的說道。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