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7:卻教明月送將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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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寒眉頭一皺,盯著我說,“你最近是不是想太多了精神恍惚了?陸巖可不是瞻前顧后的人。買套房子而已,可能只是怕江佩珊下次再去鬧,你們不好收場吧。喬江林不也給我買了房子嗎?你別給自己添堵啊若棠?!?br/>
我搖頭,喃喃道,“不對,小寒,事情絕對沒這么簡單。你也知道,他不是一個瞻前顧后的人,所以他現(xiàn)在這么做才讓我覺得奇怪,我跟著他好好的,房子什么時候不能給我買?何必急于一時?總之,我心里七上八下的,覺得不對勁?!蔽覈@了口氣,握著小寒的手說,“南源這事兒就交給你跟進(jìn)了,有什么消息第一時間告訴我,我得有點(diǎn)心理準(zhǔn)備,若是真的風(fēng)雨飄搖,我不能幫他,也決不可拖了后腿?!?br/>
小寒咧著嘴,嘆氣說,“成,這事兒交給我。哎,我好困,先回家睡覺吧,你也早點(diǎn)回去,這么晚出來,陸巖不知道嗎?”
我說,“他喝醉酒,睡著了。我偷偷跑出來的?!?br/>
而后我和小寒分別打車回家,我可以讓司機(jī)在別墅前幾十米停車,然后自己走回去的,悄悄開門上樓,陸巖還在沉睡中,月光下他睡臉安靜俊朗,線條分明。我站在床前,蹲在地上默默看他好一會兒。想著這些年他一個人面對的一切,心里無限動容,真想抱一抱他,給他一個安慰的擁抱。
這一夜,我沒睡著,拿著南源給我的文件袋悄悄去陸巖的書房看了很久,文件資料很詳細(xì),但大多數(shù)是一些對我來說沒用的東西,我想查探的是江明遠(yuǎn)和陸家究竟有什么仇怨。南源這樣的專業(yè)人士都查不出里面的東西來,那肯定是有巨大的不為人知的秘密了。
翻著翻著,我忽然忘記了問南源陸青是誰,這會兒想起來已經(jīng)晚了,我沒有南源的電話,只好發(fā)短信給小寒,麻煩她轉(zhuǎn)告南源,幫我查探一下陸青和陸巖的關(guān)系,我猜測陸青是陸巖的家人,可為什么我在陸家從來沒見過她呢?她去哪里了?
這一連串的疑問搞得我精神崩潰,編輯好了短信發(fā)送出去,已經(jīng)是凌晨四點(diǎn)鐘。
我最后翻到南源說的江佩珊在北城醫(yī)院的秘密病例,醫(yī)囑的字跡潦草,我不太人的清楚,大約讀明白意思是,當(dāng)時江佩珊的腿最壞的打算才是截肢,但不知道為什么,最后放棄了保守治療,直接截肢。想到上次陸巖問江佩珊的那句,心里一團(tuán)亂麻。
陸巖曾經(jīng)說,他可能有一天什么都沒有,能抓住的只有我。這句話里意思太多了,多到我不敢去猜測。
凌晨五點(diǎn),第一縷晨光拂曉,窗外漸漸亮了起來,我把文件袋收好,用膠布站在陸巖辦公桌下面,除了我自己,沒人能找到。
放好后,我輕手輕腳溜回房間,換了睡衣,悄悄滑進(jìn)被子里,我已經(jīng)動作很輕了,但還是不小心吵醒了他,他微微睜開眼睛問我去哪兒了?我撒謊說,上洗手間了。
他哼了一聲,然后一把將我攬進(jìn)懷里摟著,摸著我冰冷的手,腳背也貼上我的,嗔怪地說,“呆這么久?手腳都冰涼的,胡鬧。”那淡淡的語氣里除了斥責(zé),還有滿滿的寵溺啊。
我不由地鼻尖一酸,往他溫?zé)岬膽牙锟s了,蹭著他身上的溫度,一片動容。
他下巴頂在我腦袋上,雙手緊緊地?fù)е?,覆蓋在我后背上,特別有安全感。我趴在他胸口,聽著他強(qiáng)有力的心跳聲,暗自決定,無論如何,我要幫著他得到他想要的東西,風(fēng)雨與共。
然后我們就那么摟著,一覺睡到大中午。
我是被外婆的電話吵醒的,那會兒已經(jīng)是下午兩點(diǎn)鐘左右,周末不用上班,陸巖又宿醉,誰也沒想著起床,就那么一直奢侈地睡懶覺。電話放在枕頭下,呼啦嘩啦地震動著,我不悅地拿起來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老家的座機(jī),我一下子從混沌中清醒過來,從床上騰起來,拿著電話往浴室去。
陸巖迷迷糊糊睜開眼看我,問道,“你去哪兒?”
我揚(yáng)了揚(yáng)手里的電話,“外婆打來的,我去接一下,你繼續(xù)睡。”
陸巖眨了眨眼,又閉上眼繼續(xù)睡。
等我到了浴室時,電話已經(jīng)掛斷了,我想了好久,鼓足勇氣把電話打了回去,那邊響了三兩下,我外婆接起來叫我的名字,“臻禎?”
“婆婆,是我,剛才在忙,沒看見電話。”我解釋說,“您跟舅舅還好嗎?上個月給您匯的錢取出來沒?”
可我外婆壓根兒不回答我的問題,直截了當(dāng)?shù)貑栁艺f,“你跟我說實(shí)話,你現(xiàn)在在哪兒?有人說你在北城,還沒離開那個男人是不是?臻禎,你怎么這么不聽話呢?”
我一下子語塞了,支支吾吾地解釋說,“婆婆,我沒有-------我真的在深圳上班,在做手機(jī)的工廠里,不騙你,你聽誰說的我在北城?是不是看錯眼了?”
“你真的沒有?”我外婆不相信地說,“你到底離開那個男人沒有?人家是有家庭的,你不能去做第三者啊臻禎!”
外婆的話像一把刀,插在我胸口,我痛得無法呼吸,可這種時候我能怎么辦,除了撒謊,還是撒謊,而一個謊言的開始,需要無數(shù)個謊言圓下去。
我小聲地說,“婆婆,外婆離開他了,真的------早就離開了------”
外婆在電話那頭說了很多話,大多數(shù)是教我做人的道理,提及當(dāng)年我媽在我爸身上受過的苦,我一直聽著,偶爾嗯兩聲,其實(shí)是不敢多說話,我不忍心對我外婆說謊,可我更不忍心她擔(dān)心我。
“你也年紀(jì)不小了,女孩子家也不要在外面漂太久了,嘉南上大學(xué)就輕松了,你也該回來,是時候給你說個婆家了,你小姑問過你幾次,要給你介紹對象,可你過年又不會來,怎么有機(jī)會認(rèn)識?你抽個空請假回來相相親。”外婆說著說著就嘆氣,我聽在心里,跟刀割似的。
我推辭地說,“婆婆,我下個月才二十一歲,不著急找對象結(jié)婚,先打工,嘉南大學(xué)還要錢呢?!?br/>
“你外公臨走之前就說對不起你,得給你托付個好人家,我身體也越來越不好,不把你交代好了,我怎么放心走?”
我沒忍住,淚水一下子飚出來,握著電話哽咽著,“婆婆,您別這么說,您要長命百歲,等著我賺錢孝敬您呢?!?br/>
外婆說,“你抽個空回來啊,我跟你小姑說好了。是個好人家的孩子,比你大一歲,不愛讀書,但是性格和善,是個過日子的?!?br/>
話到這個份兒上,容不得我拒絕,我只能答應(yīng)說有時間一定回去,最近工廠太忙,趕著出貨,請假困難。
外婆沒說什么,掛了電話。我以為,就這么糊弄過去了。
掛了電話后,我站在盥洗臺前,看著鏡子里因?yàn)榘疽苟n白的面色,心情特別復(fù)雜,下個月我就滿二十一歲了,可為什么我感覺自己像是個四十歲的女人?心里沉重得很。
我捧了一把水洗臉,準(zhǔn)備出去接著睡,結(jié)果剛拉開門便看見陸巖站在門口,他穿著睡衣,閉著眼睛靠在墻壁上,嚇了我一跳。
“你怎么在這兒?不繼續(xù)睡了?”我心里慌呢,怕他聽見我跟外婆打電話。
他淡淡哼了一聲,然后側(cè)身走進(jìn)浴室,我退出來,他關(guān)上門尿尿去了。
我還慶幸著他可能沒聽見我跟外婆說什么,不然肯定要問我,若是知道我要回去相親,肯定要發(fā)瘋的。我看著緊閉著的浴室門,深深嘆了口氣,回到床上繼續(xù)睡。
沒過一會兒陸巖便回到床上,他像個孩子似地,從背后摟著我,腦袋鉆進(jìn)我肩膀里,吻了吻我裸露的脖子,雙手緊緊地圈著我纖細(xì)的腰,將我拉過去貼在他身上。
迷迷糊糊要睡著的時候,他忽然叫我的名字,“若棠?!?br/>
我嗯了一聲,緩緩睜開眼睛,聽見他說,“你不要回去相親,你是我的?!?br/>
他聽見了!他分明聽見了!天吶!
我立即轉(zhuǎn)過身去,同他面對面,我淚中帶笑,問道,“你聽見了?”
他抿著嘴不說話,寒星般深邃的眼眸含著脈脈的情深盯著我,旋即一把摟過我脖子,我貼上去時,他的唇已經(jīng)覆蓋上我的唇,并且咬住了我的唇瓣,他稍稍一用力,隨即看著我,威脅地說,“你聽見沒有?不許回去相親!”
我噗嗤地笑了,手指戳著他鼻尖問道,“為什么?你都有老婆,為什么我不能找個老公?”
他眼神一下子涼了,冷冷地看著我,命令地語氣說,“你再說一次試試看?”
我撇嘴,悻悻然說,“不說了不說了------真是小氣!”
他眉頭一皺,抓著我頭發(fā)把我腦袋送過去,旋即吻住我,舌頭要往里邊探時,我忙不迭推開他,用手捂著嘴巴說,“我還沒刷牙!”
“那又如何?我不嫌棄!”他盯著我,俊眉的眸子深鎖著我的視線。
我捂著嘴猛地?fù)u頭,“你也沒刷!”
他眉頭一皺,沉吟地說,“然后呢?你敢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