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9:新娘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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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佩珊來找我主要是想告訴我,結(jié)婚后他們會住在新房,別墅留給我和孩子?!鲸琛克f,“周小姐,你放心住下,我答應(yīng)了阿巖,就一定容得下你們母子,可要你答應(yīng)我,不要跟我搶阿巖,不要跟我爭陸太太的名分,你若是答應(yīng)了,我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彼f話時真誠的語氣真的是童叟無欺,弄得像是我和她的身份調(diào)換了一般,她來祈求我。
我很尷尬,又不知道說什么抱歉的話,只能承諾說,“江小姐,我不會跟你爭,陸巖是你的,我一直都清楚?!?br/>
江佩珊笑了笑,格外悵然地看著我,輕哼著說,“周小姐,我知道,我搶不過你的?!?br/>
當(dāng)時正好有一股冷風(fēng)吹過,灌進脖子里的冷風(fēng)惹得渾身雞皮疙瘩,我不禁緊了緊胳膊。我覺得江佩珊有些變了,卻又說不上來哪里不對勁。
我總覺得,她那句話沒說完,應(yīng)該還有后話的。
按理說,她和陸巖結(jié)了婚,是應(yīng)該住進別墅的,畢竟陸家的大門在這里,但是陸巖并沒有回來住的意思,正好江明遠送了一套別墅給江佩珊做嫁妝,陸巖便順?biāo)浦?,說住進新別墅。我不知道江佩珊心里怎么樣,但我清楚,陸巖這么做是為了我和孩子安穩(wěn)生活。
但這對于我來說,并沒有什么作用了,陸巖的打算里有我,而我的打算里,卻沒有他。
他們的婚禮定在一月十九號,大雪紛飛的時候。聽說日子是陸巖定的,但江明遠不放心,愣是找算命先生算了日子,說是這一天是破日,不宜嫁娶。因為這件事陸巖和江明遠起了爭執(zhí),陸巖執(zhí)意要這天,江明遠說什么都要改日子,江佩珊擠在中間像風(fēng)箱里的老鼠。但最終還是用了陸巖選的日子,說是請柬都發(fā)出去了,改不了,原本是樁好事兒,改了不吉利。
臨近婚期的那兩天,電視報紙都在報道這一段好姻緣,有的說有情人終成眷屬,有的說強強聯(lián)合陸巖要在北城的地產(chǎn)業(yè)掀起一陣浪來,眾說紛紜,但終究都是好評。許是怕我看了傷心,陸巖讓阿姨把這段時間的報紙都收了起來,別叫我看見。我裝作不知道,照常吃好喝好,可一到夜里就睡不大好。
越是臨近婚期,陸巖就越是對我好,不動聲色的好,默默無聞的好,無處不在的好,好到什么程度呢,連拖鞋都給我拎到跟前,襪子也親手給我穿上,喝水給我遞到面前來,腿腫的時候我懶得走路他就抱著我上下樓,我半夜睡不著想吃餛飩他二話不說起床開車去夜市幫我買回來,可看著熱騰騰的餛飩我又不想吃了,他也不生氣,摟著我說沒關(guān)系,不吃就不吃吧------可以說,他對我好,好到讓我懷疑人生。
我心里何嘗不清楚,一個人對另一個人好總是有原因的,大約他心里覺得對不住我,不知道怎么表達歉疚,就拼了命的對我好吧。
而我也不動聲色地照單全收,甚至有時候過分地撒撒嬌,他都一一從了。
我們倆逢場作戲,人前人后擺著兩張臉,互相欺騙。
嗯,兩個人都是奧斯卡得主,當(dāng)之無愧。
一月十八號這天,陳揚一早就來了家里,在樓下等陸巖,我下樓時聽見陳熙和他聊天說陸巖今天要去南山,陳熙聽了,皺著眉頭說,“陸總一個人去么?還是帶著江小姐?”
陳揚淡淡說,“陸總沒說,應(yīng)該是一個人去?!?br/>
陳熙明了地點了點頭,若有所思地說,“也是,若是帶了江小姐去,恐怕要生事端。一晃也四年了?!?br/>
“陸總特意吩咐,你要照顧好周小姐,尤其這兩天事情擁擠,更是要寸步不離地跟著,要是出了事,你我都擔(dān)待不起?!标悡P難得地用警醒的語氣跟陳熙說話,陳熙連連點頭,“我知道你,你放心?!?br/>
看見我下樓,陳熙和陳揚立即停止了聊天,兩人都看了我一眼,恭敬地叫了一聲,“周小姐?!?br/>
陳揚對我還是老樣子,但是不像以前那樣,目光里有敵意和防備,現(xiàn)在卻是多了幾絲可憐,大約是覺得時至今日我已興不起什么風(fēng)浪吧。我對他笑了笑,打趣道,“陳助理這么早,辛苦了?!?br/>
“您客氣了,為陸總辦事,應(yīng)該的?!标悡P說。
我笑了笑,桌上餐桌,陳熙便讓阿姨給我端來了早餐,我不疾不徐地吃著,陸巖換好衣服從樓上下來,陪我吃完早餐,看了看時間才準(zhǔn)備離開。臨走時,他抱了抱我,又在我額頭輕輕一吻,不知道的人看了這依依不舍的場景定會以為我和陸巖是一對恩愛兩不疑的小夫妻,可知情人看在眼里就不知道作何評價了。
他摸了摸隆起的肚子,笑吟吟地看著說,“好像又大了些?!?br/>
我忍著心里的動容對他粲然一笑,推開他說,“趕緊去辦事,陳揚等你好一會兒了?!?br/>
他在場時,我云淡風(fēng)輕,笑靨如花,可大門剛剛扣上,我手里的三明治便落在盤子里,渾身像是泄了氣一般,毫無力氣,緊接著,眼底一陣朦朧,淚水便滑了出來。
陳熙站在一邊看著我,沒有上前來勸慰,只是靜靜地看著我一邊吞著淚水,一邊吃完了一大塊三明治,又喝完了一大碗燕麥粥。
吃過飯后,我讓陳熙打電話給小寒,讓她來家里跟我聊天。陳熙不敢擅作主張,先給陸巖打了個電話,陸巖同意了過后,她才打電話給小寒,約她來家里陪我。我原本只是試探性的一說,沒想到陸巖同意了。
小寒接到電話后,馬不停蹄地開車過來,我站在露臺上看她又換了一輛車,之前的奧迪換成了白色的寶馬,像一陣風(fēng)似地忽地停在門外,她打扮得十分孟浪,大冬天的光著兩條腿,裹著皮草,里頭就套了一條包臀的連衣裙,大波浪蜷曲在胸前,隨著步子的移動而移動,美得不要不要的。
她一見到我便上來摸我肚子,像個傻子一樣摸著我肚子問我爽不爽,天天帶個球。我白她一眼,拉著她進了臥室,陳熙本想跟著進來,但被我打發(fā)去了樓下拿水果,她防備著我似地,速去速回,守在門口看著我和小寒。
“你這貼身丫鬟真夠經(jīng)盡職的,這陸巖還不放心你呢?肚子都這么大了,能跑到哪兒去?”小寒撲倒在床上,側(cè)著臉看我說,“哎,姐妹兒,這人明天就要結(jié)婚了,你怎么想的?跟我說說唄?我跟著喬江霖的時候他就是有老婆的,所以我沒什么感覺,后來也一直沒心沒肺的,也不知道心痛是啥滋味兒?!?br/>
我扶著肚子坐到她身邊,有點煽情地摸了摸她臉頰,她裝作肉麻的樣子躲開了,鄙夷地說,“你別這樣,我害怕------”
“沒事兒,就是看看你,好久沒見了?!蔽已诓刂睦锏男∏榫w,強顏歡笑地說,“阿森呢?我正是需要人陪的時候,那小子跑哪兒去了?都不來看看我好不好?!?br/>
小寒大大咧咧,自然沒注意我情緒的細微變化,摸著我肚子說,“他錄歌去了,最近跑得可勤快了,哎我就沒想明白這小子飄了十年都沒好運氣砸到他,怎么最近老是走狗屎運?富婆給他推薦了個制作人,準(zhǔn)備捧他呢,你都沒瞧見,他那春風(fēng)滿面得瑟的小樣兒,嘖嘖,可水靈了!等他回來我把他揪著來看你,咱倆合伙埋汰埋汰!”
我噗嗤地笑了出來,說,“熬了這么久,應(yīng)該出頭了,苦了這么多年,若是再不出頭,就沒天理了?!?br/>
“可我總覺得,他跟富婆關(guān)系不是簡單的伯樂和千里馬,總覺得有點稀奇古怪的,但說不上來是啥,你想啊,森哥可是貨真價實的強攻,那富婆再饑渴也不至于跟-------額,算了算了,不想了,還是說說你的事兒吧。”小寒瞄了我一眼,摟著我肩膀說,“我聽喬江霖說,陸巖把這別墅留給你住,可是花了心思的,這里才是真正的陸家,江佩珊跟他結(jié)婚理所應(yīng)當(dāng)該住陸家呀,不曉得陸巖葫蘆里裝的什么藥?!?br/>
“他的打算,我從來就沒看清楚過?!蔽倚α诵Γf,“我沒問他,他怎么說就怎么說吧?!?br/>
“你這態(tài)度可不好,你肚子里可是陸巖的種,肯定得給個說法?。≌l給他白生兒子???江佩珊一旦跟他結(jié)了婚,那陸太太地地位是絕不動搖的,你不為自己打算就算了,你生了孩子怎么辦?你也不為孩子打算打算?”
小寒一直以為我和陸巖的事兒怎么說都定下來了,我有了孩子,不可能在再想離開陸巖,她掏心掏肺地勸我,開導(dǎo)了我好半天,但我都是笑著打哈哈過去,因為我不知道說什么,在我心里,從沒想過我會以情人的身份呆在陸巖身邊。
若是為了錢,我可能萬不得已的時候會和小寒一樣的選擇。
可陸巖不一樣,我愛他。
我約小寒來,主要是怕以后沒有機會再見,我想跟她敘敘舊,感謝當(dāng)年救下輕生的我,感謝她在我最落魄的時候給了我住的地方,感謝她這么多年,一直當(dāng)我是好姐妹推心置腹。
我不知道,此生是否還有機會再見。不過,不管今后身在哪里,我都不會忘了她,忘了那段共同度過的艱苦歲月。
夜晚陸巖回來的時候,已經(jīng)很晚了,陳揚跟在他身后回來就進了書房,大約半小時后才出來,陳揚告辭匆匆離開別墅,陸巖一個人在書房發(fā)呆。我讓阿姨準(zhǔn)備了果汁端進去給他,他坐在書桌后面,正在抽煙,白色的煙霧繚繞而起,籠罩著他清俊的面孔。
見我進來了,陸巖連忙滅了煙,將窗戶打開散了空氣中的煙味,扶著我坐在沙發(fā)上,燈光下我才看清楚,他臉上被抓破了,似乎已經(jīng)經(jīng)過傷口處理,而且他面對我的時候一直側(cè)著臉,大抵是不愿意我看到他的傷,于是,我也沒問那傷從何而來,只關(guān)心了一句,“你今天去哪兒了?”
他目光沉了沉,斂了神色說,“去南山,看一個故人。”
“噢?!蔽业f,“不早了,去洗洗澡睡了吧,我有點困了?!?br/>
陸巖沒說什么,只拉著我的手回了臥室,我們一起洗了個澡。大約是熱水氤氳了霧氣吧,我感覺陸巖眼底一片濕潤,我有些疑惑地往前看,想要一探究竟他眼里的濕潤,可他忽然抱住我,腦袋枕在我肩膀上,有些疲乏地說,“還好有你在?!?br/>
講真,那一刻,我曾想過放棄離開的念頭。他悵然的語氣,他溫?zé)岬膿肀?,他寬厚的手掌,他健碩的肌肉------可也許那一段太短暫了,我還未來得及伸手去抱住他,他已然放開了我,將腦袋淋在花灑下面,接受熱水的沖刷。
至于他眼底那片濕潤,我不知道是不是眼淚。
但我確信他今晚有些反常,情緒和深思都反常,興許是他口中的那一位故人導(dǎo)致的吧。但很多事情,我是沒有立場去問的,便只能選擇緘默。
夜晚又有月亮,圓圓滿滿的,從窗戶里透進來清寒而皎潔的光輝,一片片融在房間里,融在絨被上。一開始他和我面對面,抓著我的手,同我十指緊扣,據(jù)說那是兩顆心貼近的方式??晌铱粗±实拿婵?,微微突出的眉骨,高挺的鼻子,輕薄的嘴唇,我不禁動容------心底浮起一陣酸澀,瞬間傳遍全身,浮上鼻梢,眼看著眼淚就要掉落,我連忙裝作不舒服的樣子變換姿勢背對著他,眼淚不自覺地浸濕了枕頭。
我剛轉(zhuǎn)過身,陸巖便摟著我,寬厚有力的手掌輕輕放在我肚子上,像是同時抱住了我和孩子一般。我無聲地流著淚,看著窗外圓滾滾的月亮,內(nèi)心分外凄涼。
多諷刺啊,大好的圓月,卻是在今夜。
是誰說的花好月圓人長久?騙子。
悲從中來,我再努力,卻也只忍住了哭泣的聲音,卻沒忍住身體的顫抖。陸巖察覺了,悄然無聲地抱緊了我,貼上我后背,嘴唇抵在我耳畔吻了吻,話語間溫?zé)岬臍庀仦⒅?,我不由地顫了顫,嗚咽了一聲?br/>
他本想將我掰過去正面對著他,但我一下子抓住他的手,哀求地說,“求求你,不要------”
我不知道要怎么面對他,我怕我忍不住心里的情緒,我怕自己明知道結(jié)果是什么還是想問一問究竟,所以我寧愿背對著他,不去看他俊朗好看的臉,不去看他寒星般深邃又明亮的雙眸,不去看他微微皺著眉頭時攢在一塊兒的眉毛。
我怕多看一眼我就淪陷了,一如當(dāng)初多看一眼就會醉那般。
我感到他的手顫了顫,遲疑地收了回去,最終落在我肩膀上,他貼在我耳畔,“若棠,你別哭------”
他不說還好,一說我就崩潰了,最后捂著被子泣不成聲。
夜太漫長了。
漫長得可怕。
我和他都徹夜未眠。
第二天一早五點多,他手機響了,陳揚已經(jīng)來到家里,在樓下等他。明知道我沒睡著,他還是輕手輕腳的起床,怕吵到我一般,悄無聲息地換了西裝,站在床前緘默無言地看了我許久,等陳揚再次打電話來催時,他才不舍地離開房間。
而他站在床前看我的那會兒,我閉著眼睛假寐,眼淚卻不自覺地流出來。我想他一定看見了,但終究,還是走了。
約摸五分鐘后,我聽見樓下汽車發(fā)動的聲音。我的心像是忽然睡醒了,趕緊掀開被子從床上蹦起來,赤腳站在窗前望著車子離開的背影,然后嚎啕大哭。
車子開得那么快,都沒等我認真看兩眼。
我愛的人結(jié)婚了,新娘不是我。
我再也睡不著,趁著陳熙不在,我悄悄收拾了東西,然后拿出放在壁櫥深處的一個首飾盒,里面全是陸巖給我買的首飾,我拿出來一一撫摸,最終又一一放回去,把陸巖給我的兩張銀行卡一擱在里頭,放回壁櫥里。
大約九點的時候,我洗漱完下樓吃早餐,陳熙和阿姨已經(jīng)在樓下等著我,小尹站在花園里打電話,大約是在跟陸巖說話吧。大家對我都是悻悻的,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不小心就惹得我不高興似地,越是這樣,大家的行為越是奇怪,尤其是阿姨,太過于小心了,以至于跟我說話的時候都支支吾吾的。
“小姐,您是喝牛奶還是喝、還是喝果汁?”阿姨分明遞給我一杯果汁,卻問我要不要牛奶,我望著阿姨笑了笑,陳熙有點急了,上前拿了阿姨手里的果汁遞給我,小聲地說,“阿姨,還有燕麥粥呢?”
阿姨這才看到粥沒有端上來,趕緊回到廚房。
陳熙守著我吃東西,我面上云淡風(fēng)輕,拿pad放著音樂,看著微博娛樂新聞,毫不在意的樣子。吃過飯后,我上樓換了衣服褲子,挎了個小包下樓來,陳熙見我的打扮,驚訝地問,“周小姐,您這是要去哪里?”
“陳熙,叫小尹開車,我想去他的結(jié)婚的地方看一眼?!蔽业f。
小尹和陳熙面面相覷,然后勸我說,“周小姐,陸總說今天您哪兒也不能去,宴會場人太多太雜了,您懷著孩子辛苦,還是不要隨便走動吧,不然陸總會擔(dān)心的。”
“陳熙,我只是想去看一眼,就讓我去看一眼吧?!蔽易ブ鴺翘莸淖o欄,低著頭說,“我這輩子跟他都沒有走進禮堂的機會,以后我也只是個沒名沒分見不得光的情婦,我肚子里的孩子也是私生子,陳熙,我別無所求,只想在他最重要的日子看一眼他,我想看看穿上新郎禮服的他是什么樣子的,我知道你們擔(dān)心我跑,可我能跑哪里去?孩子都這么大了,我跑了哪里有錢生下來養(yǎng)活他?以前我一個人就算了,可現(xiàn)在有了孩子,我不得不為孩子考慮?!蔽艺f著就抽泣起來,嚴重氤氳了淚水,然后緩緩抬頭淚眼朦朧地看著陳熙和小尹,“你們就讓我去看一眼吧,這樣,就當(dāng)是我跟他有過儀式了。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我的,你瞧,”我揚了揚手里的帽子說,“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是我的。”
我誠摯懇切地看著他倆,眼淚嘩啦啦地流,然后陳熙就松動了,心軟了,“周小姐,你一定要答應(yīng)我們,不要亂跑,陸總很在意您,您不該讓他傷心,他也是有苦衷的?!?br/>
聽陳熙這么說,小尹立即抓著陳熙的胳膊說,“你膽子太大了吧!陸總不會同意的!”
陳熙有點火大了,不耐煩地甩開小尹的手說,“就這一次吧,就這一次?!?br/>
我算準(zhǔn)了陳熙,即使她平日里不言茍笑,但她終究是個女人,她跟著我這么久,我和陸巖的糾纏她都一清二楚。我一早就算準(zhǔn)了,她會答應(yīng)我。
這種時候,只有女人,能明白女人。
然后小尹就開車帶我去了陸巖和江佩珊舉行婚禮的酒店,北城最豪華最高達上最富麗堂皇的酒店,襯得起二人的身份地位。路上陳熙一直抓著我的手,她大約還是不放心吧,手心里全是汗水。
我們到酒店的時候,門口掛著巨幅海報,是陸巖和江佩珊的婚紗照,照片上陸巖沒笑,但怎么看怎么帥氣,而江佩珊依偎在他肩膀里,笑靨如花。十一點正好的時候,儀式即將開始,陸陸續(xù)續(xù)還有賓客帶著請柬登記進入。
小尹去停車的時候,陳熙一直跟著我,入行隨行。秦海洋做了伴郎,在廳堂門口幫忙迎接賓客,他看到我和陳熙,臉色一沉,和身邊人打了招呼然后上前來不由分說地抓著我的手,陳熙立即上前阻止,只聽見秦海洋恨恨地問我,“你想干什么?”
陳熙著急道,“秦總,請您松手。”
秦海洋恨恨瞪了她一眼,然后拉著我的手往沒有人的小角落里去,陳熙立即跟上來。
“周若棠,你信不信我整死你?今天什么日子,你什么身份,你好意思來?”秦海洋將我摁在墻上說,“我忍你很久了,看來,不需要忍下去了!”
我生氣地瞪著秦海洋,倔強地抿著嘴巴不說話,他看了急了,想給我一巴掌,幸虧陳熙說得快,“秦總,周小姐只是想來看一眼,您不要誤會,我會看著周小姐,保證不會出什么岔子。周小姐是悄悄來的,您看來來往往這么多賓客,若是你對周小姐動手,不得引起陸總的注意嗎?若是陸總知道了會有什么后果,您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