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掙不開的牢(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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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過后,陸巖便把我軟禁在別墅里,小尹和阿姨貼身跟著我,去哪里都形影不離,而他自那晚過后,已經(jīng)兩三天沒回來別墅,每天我在別墅里呆著,除了吃飯睡覺,就是看書看電視。阿姨沒事的時候就陪我一起看電視,跟我拉拉家常,旁敲側(cè)擊地勸我不要跟陸巖置氣,床頭吵架床尾和,阿姨說,我覺得先生對你挺好的,丫頭,這年頭要找一個對你好的男人不容易了。
我笑了笑,捏著遙控器換臺換來換去,怎么都找不到合心意的節(jié)目。心想,陸巖再好,可惜不是我的呀。
那天他留下一句“若棠,你休想”后冷臉離開了房間,他的背影看起來那么落寞,堅實的肩膀往兩邊沉了沉,有種說不清的頹敗感。但陸巖始終是陸巖,驕傲的陸巖,他終于還是挺直了腰板,留給我一個頎長冷漠的背影。
他走后,阿姨上來看我,我渾身赤裸著,虧得在她來之前已經(jīng)鉆進了被子里,我縮在被子里瑟瑟發(fā)抖,小聲嗚咽著,怕被人聽到哭聲似的。阿姨輕輕拍著我后背,用紙巾擦干了我臉上的淚水,這才發(fā)現(xiàn)我雙手被陸巖綁著,阿姨心疼地幫我解開,想扶我起來時,我搖頭說,“阿姨,我手脫臼了,麻煩你送我去醫(yī)院?!?br/>
阿姨為難地看著我,尷尬地說,“先生說,哪兒都不讓您去。”
后來阿姨給陸巖打了個電話,陸巖也沒同意送我去醫(yī)院,而是叫了醫(yī)生來家里幫我復(fù)位,醫(yī)生讓我好好休息,小心手再次脫臼。于是,借著這個借口,陸巖名義上讓我在家養(yǎng)傷,實際上卻是軟禁我。
他們不讓我用電話,一天到晚盯著我,大約是怕我跑了吧。深夜里我趁阿姨睡了,悄悄打電話給阿森,告訴他等我電話,我不敢給小寒,大約是我不想到時候我跑了,喬江林為難她。
但小寒卻來看我了。
她來那天,我坐在露臺上看小說,我沒理她,她不高興地把包包扔在椅子上,有點撒嬌地說,“喂,看什么呢?老娘還沒你的小說好看嗎?這么久不見,你這個小沒良心的也不問問我好不好?”
我合上小說,拿了塊餅干塞進嘴里,漫不經(jīng)心地說,“你一進來我就看到春風滿面的,肯定是好,還需要問嗎,又不是才認識,還需要我寒暄奉承???”
“陸巖昨天打電話給喬江林,讓我來陪陪你,怕你一個人悶著,哎,你說這陸巖究竟什么意思?要把你關(guān)起來,還怕你悶著?真搞不明白這男人在想什么,到底是愛還是不愛呢?說愛吧,我不見得他哪里愛你,說不愛把,他又擔心你,你知道酒會那天的新聞吧?我聽喬江林說陸巖花了好大的力氣才壓下來?,F(xiàn)在又千方百計地找到你關(guān)起來,真是瘋了!敢不敢正常點表達愛意?”
事后我上網(wǎng)查過,并沒有查到那一日的新聞,后來又問過小尹,才知道新聞被壓了下來,不然不知道會鬧成什么樣子。我原本心中愧疚,怕搞砸了陸巖和陳深的生意,但后來風平浪靜,我總算安了心。
我一聽是陸巖叫她來的,就失了興趣,大約是失望她不是主動來看我。
小寒見我沒說話,又追問道,“你真要跟陸巖分手?”她直勾勾地看著我,半信半疑地,卷翹的睫毛刷得根根分明,一顰一笑顧盼生姿,實在好看。
我看著露臺外湛藍的天空,悵然地嘆了口氣說,“我想,可他不肯?!?br/>
“你忽然想分手,是為什么?”
我點了點頭,“我外公走了,我做一切都沒了意義?!?br/>
小寒搖頭輕笑,直截了當?shù)夭鸫┪艺f,“不對,若棠,你撒謊。你之前在會所坐臺陪酒是為了給你外公賺醫(yī)藥費,但據(jù)我所知,你的醫(yī)藥費已經(jīng)賺足了,在你答應(yīng)跟著陸巖之前,你的錢就掙足了。你不是因為你外公才跟著陸巖的,所以你現(xiàn)在離開陸巖跟你外公沒關(guān)系。若棠,是你動心了,而你又發(fā)現(xiàn),你拿現(xiàn)實無可奈何?!?br/>
“我沒撒謊。我的確不是因為我外公的醫(yī)藥費才跟陸巖的,我當時是真心實意想跟著他的,他給我的錢我也一分沒動,我如今要走,自然也一分錢不會帶走。其實小寒你最懂我,知道我不過是找了個借口離開陸巖,我的確對陸巖動心了,我無法眼睜睜看著陸巖跟另外一個女人結(jié)婚,我更無法阻止他,那天的酒會你也在場,你也聽到了,他說他會跟江佩珊結(jié)婚。從前我一直麻痹自己,心想,反正他結(jié)婚還早呢,等他結(jié)婚的時候我就離開他。但現(xiàn)在我發(fā)現(xiàn)我想得太簡單了,我根本沒辦法接受這樣一個事實,我反復(fù)問我自己,我接下來該怎么做?繼續(xù)給他當?shù)叵虑槿诉€是瀟灑抽身?那天當著媒體的面我只承認我是他的秘書,就代表了我要選擇放手。來不及了,我怕自己越陷越深,現(xiàn)在不走,我這輩子估計都走不了了?!?br/>
小寒擰著眉頭看我,“你當時是下意識要保護陸巖,你清楚他跟江佩珊的婚姻會給他帶來怎么的影響,你愛他,你當然要保護他。江明遠的目的是個人都看得明白,你會不明白?你別自欺欺人?!?br/>
我笑了,“不,小寒,其實我更是在保護我自己。只有這樣,我才能逼自己退路。你都不知道我現(xiàn)在多痛苦,現(xiàn)在想想你當初的話,真的是金玉良言,我們這種女人,千萬不能對客人動情,萬劫不復(fù)?!?br/>
小寒有點無奈,打開包拿出一盒煙點燃一根,狠狠地吸了一口,將白煙吐在我臉上,“所以,你是鐵了心的?你舍得嗎?”
我深深地看著小寒,鎖著她漂亮的大眼睛說,“舍不得也要舍,原本他就不屬于我。其實如果那晚上我外婆不來找我聊天,我真的下不了決心跟他分手。你知道我外婆跟我說什么了嗎?她說,我外公臨走之前說,一定要把我叫回家,說一門好親事,結(jié)婚生子,過應(yīng)該有的幸福生活。我在外面做什么他們其實一清二楚,一個初中畢業(yè)的女孩子,沒文憑沒背景,工作兩年能隨便拿出二三十萬來,你說是做什么工作的?一開始她只是猜測,后來不小心聽見我和阿森的談話,她才確認了,我外婆跟我說,若棠啊,回來吧,咱們不能做破壞人家庭的事兒啊,你是知道那種苦的,咱們不能做啊?!?br/>
“后來我就想通了,我不該跟陸巖繼續(xù)牽扯。一想到江佩珊,我就想起我媽,我就覺得我自己是個報應(yīng)!有些人這輩子,注定是要錯過的。這輩子我跟陸巖就這樣了,下輩子吧,下輩子我興許運氣好點,投胎投個好人家,追求起來也更有底氣些!”說著我自己都笑了,但笑得難看,不如不笑。
小寒原本是來給陸巖當說客的,說服我繼續(xù)跟著陸巖,就算他跟江佩珊結(jié)婚又怎樣,只要陸巖心在我這里,其他的東西并不重要,多少夫妻貌合神離同床異夢,得到一些,總要失去一些。
可小寒明確了我的態(tài)度,不再多言,一連抽了跟多跟煙說,“姐妹兒,看來陸巖派我來勸你是最傻逼的決定。從我認識你開始,你最會用各種傻逼的道理把我拉到你的統(tǒng)一陣線,將我成功洗腦。顯然,這次你又贏了。我以前一直跟你說,趁著陸巖現(xiàn)在對你有興趣,趕緊抓緊了,能榨多少錢算多少錢,因為咱們這種女人不可能有名正言順的一天,所以我一直勸你做個稱職的情婦,賺足了錢傍身,以后不至于老來孤苦無依還沒錢??傻降啄愀静辉敢庾呱线@條路,罷了,我支持你,我忽然覺得你做了我不敢做的事兒,我在你身上恍惚看到了曾經(jīng)那個單純追求真愛的自己。其實感覺挺可笑的你,但我又佩服你,我有點明白陸巖為什么不肯放開你了。呵呵,于姐說得沒錯,你到底跟我們不一樣。你是迫不得已,而我,選擇了自甘墮落?!?br/>
那天小寒走得急,我留她吃飯,她沒肯,我隱隱覺得小寒有些不對勁,但說不上來哪里不對勁,直到很久很久過后才明白,其實她那顆冰冷的,在不知不覺中,被喬江林捂熱了。
而她聽了我那番話,應(yīng)該是難受了。
這些天我睡得很早,但陸巖不在的日子,我總是長夜失眠,一個人躺在偌大的床上,望著天花板發(fā)呆,我想見到陸巖,但是又怕見到他。
一個星期過后,陸巖在深夜回來了,他渾身帶著酒氣,被陳揚扶著上樓來,忽地開了臥室的燈,扶到床上去。陸巖喝多了酒神志不清,滿面潮紅,一呼一吸間濃濃的酒味,有點刺鼻。陳揚冷著臉看了我一眼,但語氣還算溫和,“周小姐,麻煩照顧下陸總,我先回去了?!?br/>
我怔怔地看著床上不省人事的陸巖,點了點頭,“好?!?br/>
陳揚頭也沒回,扣上門離開,夜很靜,陸巖的呼吸聲在靜悄悄的夜里格外清晰。我?guī)退摿诵雍屯馓祝春帽蛔?,坐在床沿上看著他昏睡。我覺得我自己挺賤的,明明要放手,卻巴不得這樣的長夜再漫長一點。
我關(guān)了臥室的燈,擰開了床頭的琉璃臺燈,暖橘色的燈光在黑夜里融了幾絲溫馨,我靜默地看著陸巖清俊的面孔,顫巍巍地伸手去觸碰他硬朗的輪廓線條,他的額頭,他的眉毛,他的鼻子,他的嘴唇,他的下巴-------古人有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們一周沒見,像是隔了好幾個春秋。
他臉色潮紅,滾燙滾燙的,我冰冷的手指一觸上去,立即被溫熱了,他忽然動了動,不舒服地嗯了一聲,我立即抽回手閃到一邊,捂著自己的臉,這才發(fā)現(xiàn),不知不覺中,我早已淚流滿面。
他并沒有醒,只是不舒服地扭動了下身子,然后沉沉地呼吸著,在靜悄悄的夜里,安穩(wěn)地睡著了,是不是口中呢喃著什么,我好奇地貼近他耳邊,聽到一聲細微的呼喚,他在叫我的名字,若棠,若棠。
那一聲細微的呼喊,像是有魔力一樣,瞬間牽動了我顫抖的心臟,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哭泣,捂著嘴巴赤著腳跑到浴室關(guān)上門,背靠著冰冷的墻壁,腳下漸漸失去力氣,緩緩癱坐在涼透了的瓷磚上,捂著嘴巴嚎啕大哭。我無法面對這樣的陸巖,這樣的自己,我怕自己多看他一眼,心里的觸動就會沖破我一早建造好的防線,不顧一切的去擁抱他,親吻他。
那一晚,格外漫長。
哭了一夜,眼睛紅腫得不行,我一早洗漱好了下樓拿冰塊敷眼睛,看起來好了許多,又戴了黑邊的框架眼鏡,劉海擋著,才不太看得出來異樣。
阿姨見我給陸巖沖蜂蜜水,朝我笑了笑,說,“先生一定會很高興的。小兩口吵架正常的,但是要懂得和解,別長時間冷戰(zhàn),傷感情的?!?br/>
我沒說話,端著蜂蜜水上樓,輕輕把杯子放在床頭,他還在睡,但是窗外陽光正好,我輕手輕腳走到窗前把窗簾拉起來,等我回頭時,陸巖已經(jīng)坐起身來,半躺在床頭,手里端著蜂蜜水正在喝,淺淡的眼神落在我身上,我心頭一緊,不自覺地往后退了一步,悄悄抓著衣角緊緊捏著,支吾著說,“你醒了?!?br/>
陸巖低頭一口氣喝干了蜂蜜水,掀開被子下床,兩步跨到我跟前,我閃躲地往后退,他追上來,一下子將我扣在墻壁上,我哆嗦著低下頭,還沒等我說話,他兩根手指捏著我下巴將我臉抬起來,輕哼了一聲,有些嘲諷地問我,“你在怕什么?!?br/>
“沒、我沒有害怕。”
他冷哼,住著我的手揚起來,“看看,你在發(fā)抖?!?br/>
“你別這樣,我們好好說話可以嗎?”
他笑了笑,“與其說些廢話,不如做點有意義的事兒。”旋即,他封住我的唇,靈巧的舌頭迅速滑入我口中,但我齒關(guān)緊咬阻止了他的前進,他狠狠在我唇上咬了一下,我吃痛張開嘴,他立即長驅(qū)而入,一股血腥味在口中迅速蔓延開,腥甜的味道讓人有些抗拒,我不自覺地掙扎,他卻死死抓著我的手摁在墻上,因著我左手傷還未痊愈,他也十分顧忌,直接用身子壓著我,叫我動彈不得。
宿醉過后的他,胡渣長出來一截來,戳著我臉蛋有點扎人,那種異樣的感覺從未有過。我一開始極力的抗拒,想要他用和平的方式來交流,可我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漸漸失去了反抗,甚至我不知道自己哪一刻開始沒了反抗的,越到后面,越是跟著他的腳步往前探尋。我終究,沉淪在他毫無理由的霸道里。
不得不說,和陸巖接吻,真的是欲仙欲死。他的每一次挑撥和撩撥,都讓人難以抗拒,我的意識在燃起的情欲里焚燒得不見蹤影,我的掙扎在他的強硬索取里變得癱軟無力。
“想說什么?現(xiàn)在給你機會說!”他一把抓著我頭發(fā),將我腦袋往后掰,他喘著粗氣,溫熱的呼吸帶著宿醉的酒氣撲灑在耳朵后方,那一處的肌膚麻麻酥酥的,叫人忍不住扭動身子。陸巖語氣狠戾,像是在警告我一般,千萬不要說他不愛聽的話。
有了一便有二,陸巖也愈來愈興奮,瘋狂地在我耳邊嘶吼,“你說呀!我給你機會說!”我覺的自己有些發(fā)賤,于是我緊咬著雙唇不肯發(fā)出聲音,陸巖怒了,一口咬在我肩膀上,像是發(fā)泄一樣,用盡了力氣。而我也像是在賭氣一樣,不管他怎么折騰,都不吭聲。
最終他停在我背上,腦袋靠在我肩膀喘著粗氣,這一次,他并沒有像之前一樣,在我身上過多的停留,離開后掰著我肩膀把我拉過來跟他面對面。
我迎著他的視線,看著他緊擰的眉毛和微微扯動的嘴唇,以及他粗重的喘息,我忽然流淚。
他面色一沉,抓著我下巴抹著我眼淚,眼神里帶著疼惜,卻更多的是威脅和殘忍,“你哭什么!”
我顫抖著身子,閉上眼睛,憋在胸口的一口氣忽然吐出來,我沒能忍住嚎啕大哭,“陸巖,放過我吧!我求求你,放過我,別讓我變成我最討厭的那種女人------”
“哪種女人?你現(xiàn)在是在逼我給你名分?周若棠,你忘記那天你在這間屋子里跟我說過的話?你說你不計名分愿意跟著我,直到我玩兒膩了一腳踹開你,怎么?現(xiàn)在后悔了?我以為你跟其他女人不一樣,現(xiàn)在看來,你也不過如此!”陸巖暴躁地看著我,失望和狠戾交雜,說畢,他一把松開我的下巴,甩手進了浴室,砰地關(guān)上門。
不一會兒,一陣嘩啦啦的水聲傳來。
我癱坐在地上,抱著自己的雙腿瑟瑟發(fā)抖,我不知道接下來自己該怎么辦。我現(xiàn)在的痛苦和掙扎沒有地方傾吐,我只能堅守這自己的決定,去撬開陸巖的倔強。
十分鐘后,陸巖洗完澡出來,他只在腰間圍了一張浴巾,水珠掛在胸前裸露的肌肉上格外性感,清晨的陽光下,他卻如冰霜一般,渾身寒意。
我抬頭迎上他的視線,他正在擦頭發(fā),面無表情地看著我一眼,轉(zhuǎn)身進了衣帽間,不一會兒他換了身居家服出來,丟給我一條干凈的裙子,冷冷地說,“能給你的,我都給你了,不能給你的,你早就知道。游戲是我開始的,除非我喊停,沒人有資格中途離開。若棠,難道在你心里,一個虛無縹緲的名分,還抵不上我對你的真心?”
“陸巖,你錯了,我不是在威脅你給我名分。”我扶著墻壁站起身來,緩緩走向他,盯著他深邃冰冷的眼睛冷笑說,“我跟其他女人沒什么兩樣,秦海洋說得沒錯,假如你不是金光閃閃的陸巖,你只是一窮二百的普通人,我哪兒會跟你在一起?我何嘗不知道你對我動了心?你還記得那次林州在會所里為難我嗎?你說得沒錯,樓上那么多包間,我偏偏進了你的,為什么?因為我早就算計好了你會救我,我在拿自己做賭注,我在賭你想要我!我一個風塵里打滾的女人會有真情嗎?從我第一天踏進會所當小姐開始我就在學(xué)怎么勾引男人,怎么將男人玩弄于鼓掌之間,怎么將欲拒還迎的招數(shù)使得爐火純青,我是媽咪一手帶出來的紅牌,你認為我會單純嗎?陸巖,我只是想在你身上多撈點錢上岸養(yǎng)老,我們這種女人這輩子都不可能跟你們這些上等人劃上等號,我又怎么會癡迷計較你是否給我名分?”
我上前抱著他的胳膊不停地搖晃著,“現(xiàn)在你看清楚了,你還想要我嗎?你不怕我把你和江佩珊的婚約攪得天翻地覆?”
陸巖冷眼看著我,深鎖著我的視線,好一會兒他才伸手摸我的臉,撩開我頭發(fā),冷笑著問我,“照你這么說,你對我全都是虛情假意了。那你昨晚在洗手間呆了兩小時干什么去了?還有,你現(xiàn)在臉上的東西又算什么?”他不斷地冷笑著,兩根手指沾了我的淚水在指尖輕輕摩挲著,冷哼道,“我說過,你撒謊的時候,眼皮會不停地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