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6:都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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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險柜在書房內(nèi),安安靜靜地躺在角落里,窗外北風(fēng)蕭條,室內(nèi)窗明幾凈。若棠挽起袖子,往保險柜面前一站,準備開門。
我抓著衣角站在墻邊,腳下軟了,沒什么力氣,我依靠著墻壁,心里早就慌了,我不知道喬江林留了什么東西給陸巖,但我隱隱覺得,那東西應(yīng)該跟我有關(guān)系,或多或少。不過,也許是我想多了呢?喬江林的心思,我從來就摸不透,他也習(xí)慣了獨來獨往的思考,頂多和陸巖商議??蓱z的喬江林,似乎只有陸巖這樣一個真心的朋友了。
“哎,不對啊,密碼怎么不對了?”若棠捏著下巴懊惱地看著保險柜,思考了幾秒,再試了一次。
在剛才短短的幾分鐘里,我想象過無數(shù)種情景,里面存放的文件會是什么?腦海中掠過無數(shù)種可能,我忐忑地等待著,但遺憾的是,陸巖把密碼換了,若棠根本打不開。而這保險柜好似和電話號碼綁定的,若棠試了好幾次密碼都不正確,正準備給陸巖打電話呢,陸巖先打電話來了。
若棠握著電話,有點驚訝,我和她面面相覷,她問我接不接,我說,“接,先看看他怎么說。”
若棠點了點頭,摁了免提,陸巖的聲音溫聲細語的,和以前那個漠然高傲的男人全然不一樣,他直截了當?shù)貑柸籼?,“你要開保險柜?”
“嗯,是,想拿點東西。但是我試了好幾次,密碼不對,你給換了?”若棠試探性地說,我站在一邊沒說話,心里疑惑著,陸巖怎么變得這么小心翼翼,連自家老婆的不告訴。
“凌寒跟你在一起?”
若棠看著我,我連忙搖頭,不讓他告訴陸巖。
“沒有啊,你怎么這么問?”若棠說。
“沒有,隨便問問。等我晚上回來給你拿吧,著急嗎?”陸巖問,“著急的話,我一會兒回來。里面有些東西,我想保險一點,密碼昨晚換的。”
“不著急,等你晚上回來再說吧?!?br/>
他們倆寒暄了兩句,準備掛電話時,陸巖忽然叫住若棠,語氣有點凝重,足足愣了半分鐘他才說,“如果小寒和你在一起,你讓她來找我,我在公司等她?!?br/>
尼瑪,都是狐貍!隔這么遠都能嗅到味道。
掛了電話,若棠問我,“小寒,你看怎么辦?他好像知道了?!?br/>
我抿嘴說沒事兒,“我去找他吧。你老公多聰明啊,幾句話就猜出來我跟你在一起,把你吃得死死的,還有啊,你這丫頭根本不會說謊,剛說謊的那樣兒,聲音都在顫抖?!?br/>
若棠不好意思地笑,揉著頭發(fā)問我,“要不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好好在家照顧孩子吧,”看著若棠擔憂的眼神,我又補充了一句,“放心,有什么消息我會給你打電話的?!?br/>
“好,我等你?!?br/>
送我離開時,若棠傻呵呵地抱我,舍不得我走,摟著我煽情地說,“雖然說這些話有點沒頭沒腦的,但是小寒姐,我永遠在你身邊?!?br/>
我覺得感動,但我不是一個容易承認感情和煽情的人,戳著她腦門兒開玩笑說,“肉麻死了!我要跟你保持距離!以免你愛上我!”
開車去陸巖公司的路上,南源打電話給我,只說了三個字,出事兒了。
我提心吊膽地問,你能不能不賣關(guān)子大哥?我小心臟承受不住,你告訴我,出什么事兒了?誰出事兒了!
說到最后一句,我?guī)缀跏怯煤鸬?,氣壯山河的吼,南源被我嚇得不輕,說話都吐不清字眼,支支吾吾的說了一通,我才懂,是葉盛德出事兒了。
“昨天晚上三點多,葉盛德忽然沒了氣,死亡時間三點一刻,但是目前知道消息的人不多,應(yīng)該只有葉家人,宏盛的股東全都不知道,葉家人對外隱瞞了一切,秘不發(fā)喪懂嗎?”南源說,“葉琛和葉子儀現(xiàn)在正是世界大戰(zhàn)的時候,兩個人撕逼的勢態(tài)現(xiàn)在看來是完全沒辦法挽回了,這兩個人,絕對的,你死我活?!?br/>
“既然隱瞞了消息,你是怎么知道的?”
“這是我的事兒,你甭問,現(xiàn)下最重要的時,宏盛的權(quán)利最終會落到誰手里,你先關(guān)心關(guān)心這個吧!葉盛德死得不明不白,這件事里,葉琛葉子儀和喬江林都脫不了干系,但究竟是誰,我真猜不到,凌寒你比我聰明,你自己想想去?!?br/>
“什么叫死得不明不白?南源你把話說清楚點?!蔽夷乜裨?,因為南源話里的意思,不就是喬江林和葉子儀干的好事兒嗎?葉琛對他父親沒什么深仇大恨,且葉盛德明里暗里都是向著葉琛的,他完全沒理由這么做,那剩下的,只能是葉子儀。而和葉子儀合謀的,是喬江林。
葉子儀胸大無腦,有勇無謀,空長了一個腦袋,在大事情上根本做不出選擇,尤其是這種殺人放火的縝密事情上,葉子儀是拿不準主意的。既然如此,那葉盛德倘若真是死于非命,幕后黑手是喬江林?
我被自己這個想法給嚇到了,一個急剎車,差點撞上護欄,背后一連串車子摁著喇叭催促我,罵我傻逼,南源在電話里急吼吼問我在哪兒,是不是在開車,我沒回應(yīng),他已經(jīng)瘋了,罵我傻逼不要命了,還說要來找我,見面談。
“別,你別來,南源,我拜托你還好幫我查查,葉盛德這事兒到底怎么回事,一絲一毫都不要放過,好么?”
“成。”
“不說了,我有事兒。”
掛了電話,我沒時間心煩,身后的車子已經(jīng)排了長龍,我慶幸這會兒不是高峰期,不然我肯定被口水淹死,去警察局坐著喝茶。我重新發(fā)動車子,在有人來敲窗罵我之前逃之夭夭。
我到陸巖公司樓下停車場時,先打了個電話給他,他助理下來接我上樓,我沒有門禁卡,寸步難行。
一年前他公司搬了地址,到現(xiàn)在這座大廈,全北城最牛逼最昂貴的寫字樓,三層都是他們的辦公樓,翻身過后的陸巖,各方面的力量,和喬江林不知道誰高誰低。陸巖助理姓陳,我們曾見過,他很快找到我,帶我上樓。
陸巖的辦公室在二十四層,大得嚇人,但他不在,秘書給我送來咖啡,我一口沒喝,懂得察言觀色的姑娘悄無聲息地給我換了果汁來,我禮貌地說謝謝,她告訴我陸巖在開會,稍后就來。
二十四樓的位置,在高樓林立的四周來看,并不算高,看景色大好。陸巖進來時,我站在落地窗前看景色,我剛進大樓,外面就下起了雪,鵝毛大雪,飄飄灑灑。
“來了?”陸巖招呼我,繃著臉,我發(fā)現(xiàn)他一直對我都是繃著臉的,不管我身邊有沒有喬江林。
我開門見山,“嗯,你有事情跟我說。”
陸巖坐到沙發(fā)上,秘書送來咖啡,陸巖揚揚下巴,秘書識趣地離開,帶上門。他喝咖啡的功夫,我到他對面,鎮(zhèn)定地看著他,但心里已經(jīng)波瀾起伏。陸巖和喬江林一樣,有一雙犀利的眼睛,只不過兩年之前的陸巖還心浮氣躁,不如喬江林老練,但這兩年來,陸巖變得沉穩(wěn),我仿佛看到了另外一個喬江林。
“凌寒,你離開吧?!标憥r擱下咖啡杯,面無表情地看著我,堅定的眼神,命令的語氣,“條件隨便你開,你想要的,我都能給你,不管是否離譜,我不會虧待你。看在你和若棠的感情上,更看在你對大哥的感情上?!?br/>
“憑什么?!蔽依渎曊f。
我覺得這樣的條件,應(yīng)該葉子儀或者葉琛來告訴我,至少我認為他們比陸巖更有資格這么跟我講條件,因為有利益沖突。我說,陸巖,你憑什么叫我走。
“凌寒,我不是葉子儀,不是葉琛,我對你的要求只為了大哥的利益?!标憥r冷冷說,他周身的那股氣場越來越濃,明明是坐著,但居高臨下,“如果你對大哥的感情是真心實意的,你應(yīng)該走,這對你或者對大哥,都好?!?br/>
我冷笑,問陸巖,“你說這話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呢?或者,你有沒有想過若棠?當初你們面臨困難的時候,有人對若棠這么說,你什么心態(tài)?換了當初的若棠,你覺得她會怎么選擇?”我冷哼,陸巖,你這樣不痛不癢,會不會太自私了點?
這話把陸巖給嗆住了,他冷眼看我,目光似冷箭,但我一點都沒退縮,我實話實說,現(xiàn)在喬江林處于水深火熱中,我能走嗎?還是說,喬江林要得到的東西必須以犧牲我為代價?
“你的存在,對他來說是威脅,你應(yīng)該清楚?!标憥r好不拐彎抹角,他說,凌寒你很聰明,有些事兒用不著我多說,倘若你和大哥的情況是像我和若棠,我不會跟你說這些。你很清楚,我們不一樣。
“哪里不一樣?有什么不一樣?陸巖你是覺得這么多年我在喬江林身邊單單為了錢嗎?”
“當然不是,你若是,大哥不會留你到現(xiàn)在?!标憥r鎮(zhèn)定地看著我,我言語上激烈他一點沒被影響,淡然自若地說,“事實上,當初我主動讓若棠離開?!?br/>
我沒說話,腦子亂了,陸巖也在等我冷靜思考,偌大的辦公室里,一下子安靜了,氣氛詭異。
窗外飛雪不斷,疏忽而下,毫不留情。
“陸巖,我想知道為什么?!蔽衣曇衾镉行┻煅?,“或者你告訴我,這是喬江林的有意思嗎?他讓你來找我?”
“不是。”
“那為什么?”
“你說呢?”陸巖輕哼說,“每個人都有軟肋?!?br/>
我怔怔地看著陸巖,忽然不知道說什么,喬江林曾經(jīng)的溫情在腦海中回放,他曾說,你永遠是我的軟肋。
“我的存在會影響他的判斷和決定?如果是,我走。但如果不是,我絕對不走。”我長嘆氣,堅定地看著陸巖說,“就算水深火熱,我也會陪著他,死無葬身之地,我也會陪著他。陸巖你別這樣看著我,我很可笑嗎?要我告訴你為了喬江林我能去死,你信么?事實上,我覺得喬江林的實力不至于敗落,雖然風(fēng)險大,但不至于敗落,所以,我為什么要走?他和葉子儀什么狀態(tài)你比我清楚,我走了,誰陪他?他身邊還能有個貼心的人嗎?”
我的字字珠璣,其實是給自己內(nèi)心的不自信找借口,我害怕的是,我這么走了,帶著陸巖給我的錢走了,喬江林會找我嗎?不會。他不會找我。
陸巖說得沒錯,我們不一樣。喬江林不會像當初的陸巖,因為周若棠的出走而瘋了,甚至和江佩珊翻天,喬江林不是陸巖,他做不出來陸巖的深情款款,忠心不二。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在喬江林心里,他想要的東西,不是感情。
我忽然覺得自己死皮賴臉,嘴上把話說得冠冕堂皇,其實細細一聽就知道牛頭不對馬嘴。
“他要什么,你清楚嗎?”陸巖語氣軟了一些,他頓了頓,忽然瞇著眼睛看我,好像是試探,他說,“凌寒,你有沒有想過——————-”但話說到一半,陸巖就沒說了,顧左右而言他,“我這么做,為你好。感謝你對若棠的照顧。”
我不得不奇怪,陸巖這話意思太多了,而偏偏我根本想不到他話里隱藏的玄機。
但不管陸巖怎么說,我的決定很堅定,我不會走,除非有一天喬江林親自推開我,讓我滾。至少現(xiàn)在,喬江林還需要我,沒有放開我。
呵,你瞧,我究竟是卑微到了什么地步。
“陸巖,這事兒沒商量,我凌寒這輩子就是飛蛾,飛蛾要是不撲火,那還有什么意義呢?”
飛蛾撲火,哪兒有人問她愿意不愿意。
我拎包離開,陸巖也站起身來,叫住我,他說,凌寒,可能有時候人要多想想自己的后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你應(yīng)該為自己考慮。我覺得你人很好,但現(xiàn)實就是不公平的,你為自己想,并沒有錯。
“謝謝你?!蔽肄D(zhuǎn)身對陸巖笑了笑,瀟灑地離開他辦公室,陸巖助理在外面等我,微笑說,“凌小姐,我送您下去?!?br/>
后來過了很久,我才明白今天陸巖對我說的話,一方面是真的想給我一筆錢,遠走高飛,過得瀟瀟灑灑。另外一方面,他知道我的選擇,所以給我提醒,要我自私一點。我想,那時候,陸巖就算準了,在未來的某天,喬江林面臨選擇的時候,一定會放棄我。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陸巖和喬江林是一種人,所以,陸巖看得穿喬江林的選擇,只是,他沒有喬江林的狠心。
當夜,喬江林沒有回來,我做了滿桌子的菜,一口都沒有動。我坐在桌前看著菜冷下去,打電話給他,他說今夜不回來了,旁邊是葉子儀的咆哮,問現(xiàn)在該怎么辦!
我說,出事兒了?
“明天說,你先睡。”
“你——————”關(guān)心的話還沒說出口,電話已經(jīng)掛斷了。嘟嘟嘟的聲音響得討厭,我直接把電話扔在桌上,順手把桌子也掀了。
都去死吧。
后來,南源來家里,帶給我熱騰騰的餃子,我窩在沙發(fā)上,窗外還在飛雪,南源把餃子放在茶幾上,叫我起來吃東西。
“姑奶奶你趁熱吃,外面太冷了,我騎摩托車轉(zhuǎn)了好幾家才買到的,塞衣服里捂著過來才是熱的,別辜負我一番心意嘛!吃一口?”
我覺得我要是不吃,就太沒良心了,是我半夜打電話給人家說要吃餃子的,人家半夜?jié)M城晃悠買到的,我現(xiàn)在不吃,那不是作孽人嗎?然后我起身,抱著羊絨毯子,南源把筷子遞給我,喜笑顏開地,“這就對了,你先吃著,我去給你收拾收拾?!?br/>
就著醋,雖然食不知味,但覺得挺溫暖的,那時候我就在想,我為什么不喜歡南源呢?南源對我這么好,我應(yīng)該喜歡他,這樣的男人,和他生活在一起,應(yīng)該蠻幸福的,捧在手心里,像寶貝似的,他一定會珍惜我吧?
看著南源幫我收拾殘局,我哭了,喬江林從來沒對我這樣過,他總是太冷靜,太支持,太一板一眼,好像根本沒什么事情是能讓他心軟的。我承認,陸巖的話刺激了我,更讓我看清楚了這些年來自己的小心翼翼和無可救藥。
很快,南源收拾好了,還給我倒了熱牛奶,說你別噎著。
“謝謝你?!蔽医舆^牛奶,無力地笑,剛把杯子湊到嘴邊,那股牛奶的腥味一下子沖進我胃里,勾起來胃部反應(yīng)不適,翻江倒海只是一瞬間,我連忙把杯子塞到南源手里,掀開羊絨毯子往洗手間沖,赤腳跑得飛快。
我抱著水槽吐得昏天暗地,真正的昏天暗地,腳板貼在冰冷的瓷磚上,涼意從腳底竄上心尖。
剛吃下去的餃子被我吐得一干二凈。
我扶著盥洗臺尋找支撐點,好不容易才緩過來,那種要命的感覺簡直——————我睜開眼睛,從鏡子里看到南源一臉茫然地站在門口,我擰開水龍頭,沖走了污穢,捧著水洗干凈頭發(fā)絲兒上的污穢,然后捧涼水漱口。
鏡子里的女人,面色蒼白,雙眼無神,神情恍惚。
“姑奶奶,你怎么了?”南源張皇地看著我,“你是不是——————”
我吸了吸鼻子,赤腳往外走,一掌掀開了南源徑直向客廳去,南源跟上來,扶著顫顫巍巍腳下無力的我,“他知道嗎?”
當時我真的想丟開南源,但我真的沒力氣,找到這樣一個支撐,也就抓住了,他扶我坐到沙發(fā)上,迅速去廚房倒了溫水給我,“你喝點兒,緩一緩。”
咕隆喝完一杯,南源問我,“還要嗎?”
“不用。”
這人吐得天昏地暗,一點力氣也無,我靠在沙發(fā)上,頭頂上的水晶吊燈璀璨無比,燈光晃得我眼睛疼,我說,“把燈關(guān)了?!?br/>
南源也是聽話,當真把燈關(guān)了,開了壁燈,暖暖的顏色,瞬間把屋子里的氣氛變了樣兒。他坐到我身邊來,幫我蓋好羊絨毯子,捂好腳,又問我,“為什么不告訴他?”
“他不想要孩子?!?br/>
“怎么會?你們不是備孕嗎?我覺得喬江林是喜歡你的,你想多了吧?孕婦都多思?!蹦显凑f。
“他給我吃避孕藥。”
“......”
“他不想要孩子。表面上跟我言笑晏晏,情深義重的,哦,不對,他沒有情深義重,是敷衍了事。都是我自作多情?!?br/>
“艸!他有病啊!你說怎么辦!我?guī)湍闶帐八?!”南源義憤填膺地說,“我就沒見過這么擰巴的男人!他跟葉子儀又不是真的,還跟你玩兒呢?”
“你收拾個屁。輪不到你收拾?!?br/>
“那你總不能一直藏著吧?”南源盯著我毯子遮蓋住的肚子,悻悻地說,“他媽的你這肚子一天天大起來,能不被發(fā)現(xiàn)嗎?凌寒,你這是作死,我告訴你你藏不住的你個傻逼!”
“等藏不住的時候再說,總有辦法。”我說。
“他愛你嗎?”
“不知道。”
“那他到時候會要這個孩子嗎?”
“不知道?!蔽易猿暗匦?,“應(yīng)該會要吧,畢竟是他的種。他老婆給他戴綠帽子生的女兒他都要,我這個親生的應(yīng)該會要吧。說不定還會給我一大筆錢獎勵呢,哈哈哈——————生孩子那么辛苦?!?br/>
我笑得花枝亂顫,但南源一直冷著臉,叫我別笑了,我停不下來,然后南源給了我一巴掌,狠狠的一巴掌,打得我臉都歪了,我頭發(fā)散著,剛剛打濕水的地方貼在我臉上,有點冷。
打完南源就后悔了,不知所措地看著我抬頭整理頭發(fā),跟我說對不起,我無所謂地看著他,“挺疼的。”
“凌寒,你別這樣,我——————”
“沒事兒。”我笑笑,“真沒事兒,我習(xí)慣了被人作踐?!?br/>
南源頹敗,焦急地說,“你不要這樣,真的,我認識的凌寒不是這樣的,那個意氣風(fēng)發(fā)目空一切的女人才是你,真的,不是現(xiàn)在這樣?!?br/>
我說,意外么?我自己都覺得意外,你有什么好唏噓的。
南源還想說什么,這時門鈴響了,我正想去開門,南源一把摁住我,“你別動,我去開門?!?br/>
我以為是喬江林,心想他看見我和南源三更半夜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會有什么反應(yīng)呢,一個黑色的人影沖進屋來,被南源死死拉住。
“滾出去?!?br/>
ps:明天見哈,(づ ̄ 3 ̄)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