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魂不得歸
,我的奇妙男友 !
第十五章魂不得歸
割喉,碎尸,我嘆息一口氣,這么狠。
“后來呢。”我追問道。
“最后,那男生也自殺了。”蘇米嘆息一聲,嘴角微微的揚(yáng)起但并不是笑而是落寞,“我聽說那個男生好像很優(yōu)秀,都被保研了,我聽學(xué)姐說他好像叫,聞一鳴。那事之后,學(xué)生也不敢住,學(xué)校原本就打算換新宿舍的,那老宿舍樓就廢棄了。我聽說是原來學(xué)校準(zhǔn)備推掉宿舍樓重新蓋的,但好像每次動土就會有人出事,工人也不敢上,就這么擱置了。”
聞一鳴,我重復(fù)著蘇米的話。
“小流,你千萬別去。”蘇米握住我的手,再三囑咐。
“嗯。”我點(diǎn)頭,我想著站起來,“我出去一趟。”
“去哪?”蘇米皺眉。我回眸跟她笑笑,讓她放心我不會去老宿舍樓,現(xiàn)在不會去。我得去找個人了解一下當(dāng)年的情況,以我現(xiàn)在的能力不想糾纏惡鬼,我得做好準(zhǔn)備。
我出了宿舍,往東南方向瞧了瞧,那棟廢棄的宿舍樓看上去就給我一種陰冷的感覺。疆域這個老混蛋,約得是什么鬼地方。如果不是為了鬼嬰,我才不會理會他。
我很快站在校長室門口,又在腦袋里過了一遍說辭才敲門,里面?zhèn)鱽矶胤降穆曇簦彝崎_門走了進(jìn)去。
“校長。”我笑一笑,話音未落,我就見會客沙發(fā)上還坐著兩個人,我心一抖,規(guī)矩起來,“董校長。”
“小流,你先坐會。”校長給我遞了個眼色,我點(diǎn)點(diǎn)頭在一旁的沙發(fā)上坐下來。我暗自打量著那兩個人,一男一女,看上去五十多歲,穿著樸素,人很和善,眉眼很感傷,像是學(xué)生家長。
“校長,多謝您了,您先忙,我們就不打擾了。”男人沉穩(wěn)說道,滿臉感激的看著校長,女人也跟著起來,眼圈紅紅的,像是剛哭過。我心里思索著,皺了皺眉。
董校長也站起來,親自送他們出門,兩人看到坐在一旁的我也跟我客氣的笑笑,我愣了愣,點(diǎn)了點(diǎn)頭。校長關(guān)上門嘆口氣,看到我便笑笑,“你怎么跑來了?”
看他樣子,是不知道我這些天的事,一定是燭炎沒有告訴他們,我暗自一喜,我不想讓他們?yōu)槲覔?dān)心。
“他們是誰?”我走上去,坐在剛才兩人坐的地方,笑望著在給我倒水的校長。
“學(xué)生家長。”董守方淡淡道,從櫥柜里拿出精致的點(diǎn)心盒子,“這幾天院子里桂花開了,徐姨就給你做成桂花糕。我今天太忙還沒來得及叫你過來,正好你自己跑過來了。徐姨說你有口福,我看是真的。”說著他把盒子放在面前。
徐姨是校長家的保姆,但更像是母親。我平時叫她徐婆婆,是個很善良很溫柔的老人。校長從未結(jié)婚也沒孩子,一直是徐婆婆照顧他的生活。
“謝謝。”我一邊打開,一邊感激,盒子里是碼放整齊的桂花糕,精致又漂亮,我心滿意足。“他們來做什么?”我拿起一塊桂花糕咬了一口,凝視著董守方。
“唉,有點(diǎn)事。”校長諱莫如深。
“您放心,我會保密。”我立即道,我心里有點(diǎn)莫名好奇。
無論對人,對鬼,還是對我這樣的人不人鬼不鬼的,不合時宜的好奇心都很致命。但我沒什么好怕,我暫時還不會死。
“你問這些干什么?”校長笑著,看他樣子還沒打算告訴我,直接把話題岔開,“你來找我有什么事?你跟燭炎相處的怎么樣?最近學(xué)校出了很多事,燭炎這個心理輔導(dǎo)老師很重要。”
“很好,我很喜歡他。”我凝眸一笑,發(fā)自肺腑。
我一說完,校長就笑了,意味深長的看著我,“我們小流也到了談戀愛的年紀(jì)了。”
“嗯。”我沒怎么懂,我喜歡燭炎跟談戀愛有什么關(guān)系,但我也不想把時間浪費(fèi)在追究這件事上,我來這里另有目的,“我找您是想問問聞一鳴的事情。”
“聞一鳴!”校長原來還笑著,一聽到這個名字笑容頓時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遺憾,無奈,還有很多其他情緒摻雜其中,總之整個人看上去都披上一層落寞的感覺。
我皺起眉頭,放下手上的桂花糕凝視著校長,“您怎么了?”
“你問他做什么?是學(xué)校有什么傳聞嗎?”校長沒回答我,反而問了我兩個問題,我思索一會,點(diǎn)點(diǎn)頭。董守方皺起眉頭,“都七年了,這事仍然沒有結(jié)束啊。”
見校長越是閉口不提,我越是好奇,“校長,到底怎么回事?”我看到校長的反應(yīng),聞一鳴殺了人,但他似乎一點(diǎn)也不痛恨,沒把他當(dāng)做殺人狂魔,更多的是遺憾感慨。
見我追問,他思索一會也沒瞞我,“剛才那兩位就是聞一鳴的父母,今天是聞一鳴祭日,七年前的今天,他殺了自己宿舍還有隔壁宿舍一共七個人之后就自殺了。”校長低聲說道,“算上聞一鳴,一共八條人命。”
“他父母來做什么?”我小心問道,暗自思索。
“他們想去燒點(diǎn)紙。”校長淡淡道,嘆息道,“他父母說,聞一鳴的魂魄還在那里,沒有回家,他們沒辦法只能過來。這些真假我也無所謂,也都是他們做父母對孩子的愛,就答應(yīng)他們了。他們每年都會過來。”
原來如此,我低聲說道,心沉沉的。聞一鳴殺了人,罪孽深沉,沒人送他走的話,他會永不得救贖,恐怕要永遠(yuǎn)束縛在那。不斷重復(fù)自己殺人,自殺的場景,受盡折磨。就像是白雪,我忽然想起今天公車上見到那個白雪,她也被束縛在那,沒有盡頭的等待。
“他為什么要?dú)⑷耍俊蔽宜妓骱冒胩欤K于還是問了出來,多知道點(diǎn)沒壞處有備無患。校長搖頭,說他也不知道,當(dāng)年警察也沒查出聞一鳴的殺人動機(jī),直到今天也沒人知道。
看來,我得親自問聞一鳴了。
“對了1;148471591054062,我聽說,你這兩天老逃課,你是怎么回事?”董守方忽然變了臉色嚴(yán)肅道,“我知道你聰明,懂得比你老師,比我老師你爺爺知道的還多,但不能老逃課。”
人類啊,總是有個毛病,人老話多,我暗自感慨。不等他多說,我抱起點(diǎn)心盒子,先是跟他鞠了一躬,轉(zhuǎn)身就走人,就聽校長在我身后嘆氣。
我聳聳肩,不好意思的笑笑。人類的課太無聊了,況且我也有那么多事要處理,根本沒時間上課,這不能怪我,誰叫你們?nèi)祟愃懒诉€不老實(shí)的。我一邊嘀咕,一邊閃身進(jìn)了電梯。
我到了樓下,出了大廳,就看到往老宿舍樓走去的聞一鳴的父母,他們走的很慢,步履沉重。我吸了一口氣,猶豫一會跟了上去,快走幾步追上他們。
這條路很少有人走,路邊都是雜草,越走越荒涼,九月桂花開,空氣有著桂花甜甜的香氣。聞一鳴的父母注意到跟著他們身后的我。聞父看著我,有些疑惑看向自己的妻子,聞母也有點(diǎn)不解,“你是剛剛那個小姑娘?”
“嗯,你們好。”我點(diǎn)點(diǎn)頭,眨巴著眼睛,緊緊抱著我的點(diǎn)心盒子。
聞家父母面面相覷,聞父試探的問道,“你是要去哪?在往哪邊走可就沒什么人了,你是不是走錯了?”聞父善意的提醒。
“沒錯。今天聞一鳴的祭日,我來看看他。”我笑笑道,我一說完就見聞家父母一臉驚詫,見他們似乎不相信,我心里一橫,咬了咬牙忍痛割愛晃了晃手里的點(diǎn)心盒子,“我?guī)Я它c(diǎn)桂花糕。”
“桂花糕!”我說到桂花糕,聞母忽然哭起來,聞父摟著她輕輕地拍著她的肩膀,“我沒想到還會有人惦記著一鳴,他害了人,走錯了路。”聞母嗚咽著,哭的很傷心。
我心沉沉,也不知道說些什么好。聞一鳴的確犯了很大罪過,我默默地吸了一口氣,“他很喜歡桂花糕嗎?”我話題轉(zhuǎn)的有點(diǎn)生硬,但我不想見聞母在我面前哭,我受不了人類的眼淚,心會酸。
“嗯。”聞母抹掉眼淚,“他以前不喜歡,后來突然很喜歡,經(jīng)常讓我做來給他,后來自己也學(xué)著做。一鳴走后,我們家的桂樹就枯死了,我也沒做過桂花糕了。”聞母說起兒子眼中是歡喜的,但很快這種歡喜便被痛苦取代。
聞一鳴得不到救贖,聞家父母也會始終沉陷地獄。“走吧。”我笑著道,聞家父母點(diǎn)點(diǎn)頭,看著我的眼神里帶著感激,我抱著桂花糕,覺得心情有點(diǎn)沉重,算了,就請他吃吧。
走進(jìn)老宿舍樓,便看見它已經(jīng)殘破不堪,這里有曾有這么多冤魂,肯定折騰的很厲害。聞家父母并沒有進(jìn)去,學(xué)校只同意他們在外面燒紙。宿舍大門上了鎖,鎖已經(jīng)生銹,銹跡斑駁。
聞家父母淚水滿面,哭的傷心,聞母拿出準(zhǔn)備好的祭品,見狀我內(nèi)心掙扎好一會把桂花糕放過去,有點(diǎn)不舍,我還沒請鬼吃過東西呢。
“一鳴,爸爸媽媽來看你了。”聞母嗓音沙啞,哭的不成樣子。看來無論過多少年,痛苦都是一分不少的,“爸爸媽媽沒辦法把你送走,讓你在這里受苦遭罪,對不起。”
聞父沉默著燒紙,眼神疲憊感傷,我想這些年他們過的很痛苦。我緩緩地抬起頭,望著樓上,忽然一個黑影從四樓陽臺閃過,速度很快,一個眨眼就什么也看不見。
他真在這?我撩起心思,緊緊皺眉。
“你在看什么?”聞父注視著我,用他那雙充滿痛苦糾結(jié)的眼睛,我隱約感到他眼中還有一絲期待,他大概希望我看到他兒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