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鄭酒壺
兩位比丘尼輕輕推開余道,身子一轉(zhuǎn),立刻衣物落地,前后不到半個呼吸。
閣房中燃著紅燭,光芒柔和,空氣中彌漫著絲絲香味,令余道精神一振。
比丘尼就站在余道身邊,笑吟吟,坦然接受著余道的目光降臨,身子做出端正姿態(tài),讓人更好的欣賞。
她們渾身無發(fā),光禿禿,唯有兩條黛眉如許,肌膚晶瑩嫩滑,仿佛新剝出的雞子。
這無衣無發(fā)的一幕,給余道一種驚心動魄的刺激感,讓他真?zhèn)€發(fā)愣起來。余道喃喃自想:“怪不得能令西門大官人著迷!”
不過他轉(zhuǎn)瞬間就回復(fù)過來,壓下心中的驚悸感。兩比丘尼見狀,立刻貼身上前,軟軟說:“難怪施主能登上最后一層階梯,心性竟然如此堅定。”
其一一人輕笑:“許是施主見多識廣,不稀罕你這無毛貨。”她們一邊說,手上一邊動,將余道腰間的纏帶解開,葫蘆取下,掛在一邊。
余道見她們動自己的葫蘆,眼神閃爍一下,但沒有動手。比丘尼剝開余道的內(nèi)衣,當(dāng)她們想要抓下去,脫掉他褻褲時,余道伸手制止了。
兩人輕輕一笑,“施主還很害羞。”不過她們也不再動手,而是從一旁衣柜中取出一件合身的僧衣,替余道披上。
最后,一人拿過一張面具,面具上繪著佛陀像,端正無比,“請施主帶上。”
余道眼中閃過詫異之色,不過他還是接過,戴在臉上。余道又拾過自己的葫蘆,一同掛在腰間。
兩比丘尼低聲道:“請施主隨我們來。”她們也不著衣,搖曳著走在前面,仿佛是在故意展露身體。
一邊走著,比丘尼一邊介紹:“等下還請施主盡情玩樂,若是不和口味,施主盡可以前來找我們,我們就在一旁候著。”
“大會流程很多,施主可以隨意選擇,縱享極樂,無須顧忌。”說著,三人向佛堂更加內(nèi)里走去,頓時走到一處庭院中。
庭院中有假山怪石,也根植著草木。這在深冬之際,那些草木竟然依舊鮮艷如春,還有花香傳來,撲入鼻中。僅僅這有異于天時的一幕,就已經(jīng)令其他人感覺不虛此行。
余道感知著,發(fā)現(xiàn)這些東西的確是真實的,而非虛幻。不像前兩次,即便他的感官被徹底蒙蔽住,心靈也不會被蒙蔽。
走過一個彎道,一方水池出現(xiàn)在余道眼中,余道頓時明悟此地為何會有鳥語花香。
水池淺淺的,一洼連著一洼,其上熱氣騰騰,有著水霧。這些水池都是溫泉。
繼續(xù)往前走,走到被溫泉圍住的中央部位,也就是庭院的中央。更大的水池出現(xiàn)在余道眼中。
比丘尼在耳邊小聲介紹:“此地即是舉辦無遮大會的場所。”
抬眼望去,溫泉池仿佛傳說中的瑤池,水質(zhì)清澈,飄著緩緩的熱氣,已經(jīng)有比丘尼站在其中,手持著燈盞、花果,充當(dāng)池?zé)簦车米陨砘腥舭子衿兴_。
池中還飄蕩著幾具小木筏,筏上躺著一人,同樣是比丘尼,她雙手拈花,言笑晏晏,竟然以魚膾、肉脯、鮮果為被,安詳?shù)奶芍稳瞬蓴X。
“施主,此喚作‘菩薩宴’。”余道身邊的比丘尼一一介紹到。
池中還有紅尾小魚,這些魚體態(tài)透明,身上連細(xì)小鱗甲都沒有,如同軟骨。已經(jīng)有人進入池中,小魚頓時聚攏上前,輕啄人身,好似在輕吻。
“此魚生養(yǎng)在溫泉水中,以微塵為食,能替人洗去身上塵埃。”
余道越看越感覺驚奇,他實在是沒有想到,這桃花庵竟然能有如此多的出乎意料之物,一些東西更是讓他有一種熟悉感。
“好了,施主前去赴宴吧。”兩人介紹完畢,緩緩?fù)说揭贿叀K^赴宴卻是走到溫泉池邊,和人交談。
前方都是身著僧衣的人,不似比丘尼一般沒有穿衣服。余道好奇,也就聽從建議走了過去。
走到近處,余道才發(fā)現(xiàn)池邊人分為兩類,一類是如他這般戴著佛陀像面具的,另外一類則是戴著菩薩像面具的。
其中帶菩薩面具的人,都是體態(tài)婀娜,秀發(fā)如瀑之輩,同時一個個手指纖細(xì),脖間、胸間露出的肌膚光滑如玉,赫然是女子。
余道深深看場中人一眼,“這‘無遮大會’果然是不分貴賤、僧俗、智愚、善惡都一律平等待。男子能來,女子自然也能來。”
他細(xì)細(xì)看去,發(fā)現(xiàn)戴菩薩面具的人,身量不一,流露出的風(fēng)度也不一樣,其中有身材嬌小,體態(tài)青澀之輩,年齡約莫不過十二三歲的;也有氣質(zhì)富貴,風(fēng)韻成熟,年紀(jì)三四十以上的。
“難怪這‘無遮大會’能引得滿城風(fēng)雨。”
“如此混淆,大家自然分辨不出誰是誰。友人妻、上司妻、甚至是姊妹……不過能來此地的人,除了如我這般以外,也都不是正經(jīng)人。”
余道想起自己的目的,直接走上前,混入僧衣大眾中。他一進入宴會,立刻有菩薩像面具之人將目光落在他身上。
余道此時雖然戴了面具,但是身量挺拔,身材勻稱,且流露出的氣質(zhì)也非凡,而且他年紀(jì)不大,很是受人歡迎。
立刻有人走上前和他交談,余道也一一回應(yīng),其中有幾人直接撫著他身子,暗示他往水池中走去。
水池中已經(jīng)落入數(shù)人,團團在一起,像是兩條白蟲。還有人直接在宴會中央躺了下來。
余道瞅見這些,雖然受到了刺激,但還是按捺住情緒,尋覓著席間是否有人身體中存在著酒蟲。
突然,一處地方有人在耍酒令,其中一人屢敗屢戰(zhàn),狂飲不止,但是一點影響也沒有,他依舊大聲呵呵:“來,繼續(xù)!”
“你若是認(rèn)輸了,你身邊這人合該是我的。”
余道走過去,便聽周圍有人講:“這人應(yīng)該就是鄭酒壺,只有他才有這么的肚量。”
宴會中雖然每個人都戴了面具,但是面具只是掩飾,有自欺欺人的意味在里面。
“只聽說江州城有人被喚作‘酒壺’,還從來不知道這人姓鄭。”
“那當(dāng)然,鄭酒壺雖被喚作‘酒壺’,但自詡‘酒虎’,是漕幫大當(dāng)家,那肯被人當(dāng)作笑料。也只有少數(shù)人才知道他的身份。”
“哦,是嗎?小弟今日算是長見識了。”
“聽說他能喝三天三夜,真的假的?”……
“鄭酒虎……合該是我要找的人。”余道細(xì)細(xì)一思索,心中一喜。
好飲酒者往往自大,恨不得想讓天王老子都知道自己能喝,哪會有這種故意壓下傳言的情況,更何況對方還是幫派中人。
這是因為酒蟲寄居在人的體內(nèi),雖然對人體無害,但是為了自保,也會影響寄主。讓寄主不宣揚其酒量即是其一,否則一旦傳開,它早被人捉了。
鄭酒壺的情況恰好合乎。這也是余道特意參加江州城上層人士聚會的原因,因為底層平民間的流言太多,難辨真假,還會被人故意誤導(dǎo)。不如他直接動手找,找到了就可以行動,也便于接近對方。
不過還不確定,余道要過去和對方接觸一下,檢查他體內(nèi)到底有沒有酒蟲。
“希望我果真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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