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zhí)魔 ！
    龍涎古酒是魘龍一族特有的靈酒，淺嘗有百果融舌之香，豪飲有西風(fēng)灼喉之烈。若以夜光杯去盛，則又會有盈盈日月清輝在杯中交相輝映，優(yōu)雅美麗；從品類看，則又算是一種藥酒，于療傷一事有著莫大好處，單一一壇，便有莫大價值，何況是千壇了。
    若非此酒服之有益，龍三錘怎么也不可能讓身負(fù)傷勢的寧凡，一舉罰酒千壇的，此酒于傷者有益，說是懲罰，卻未嘗不是一番好意。
    考慮到寧凡酒量有限，龍三錘并不是真打算讓寧凡一口氣喝完千壇古酒，一怕寧凡虛不受補(bǔ)，二怕寧凡直接醉死。
    龍三錘的初衷，是酒量無敵的自己，喝個九百五十壇左右，酒量不如自己的寧凡，只喝五十壇便可，這，是他估摸出的寧凡酒量極限。
    這一極限，是他根據(jù)上次寧凡醉酒一事特意做出的安排，某種程度上，其實低估了寧凡的酒量。
    然而屠皇貌似無心的一句話，讓豪氣干云的龍三錘險些被靈酒嗆死，郁悶之余，直接撇下酒宴，跑去閉關(guān)重塑肉身了，生怕左臂再生地太遲，會留下后遺癥。
    如此一來，偌大的宴席，合計千壇古酒，通通留給了寧凡一行飲用。
    “煩人的老頭走了，寧凡，我們自己喝！今天我要跟你證明，我認(rèn)真狀態(tài)，酒量可是很好的！對了，把你葬月小情人放出來，一起喝！”屠皇貌似無心，提議道。
    寧凡則無語，“你早點怎么不說殺過魘龍一事，是在為魘龍族除害…”
    “你們也沒問我呀？”屠皇人畜無害地一笑，絕不承認(rèn)自己是故意作弄龍三錘。
    誰叫寧凡一進(jìn)洞，龍三錘便和寧凡對轟了數(shù)百拳，呵呵，害得她家小蝴蝶傷勢加重了不少，不該罰么？
    “算了，我稍后再跟龍兄道歉吧…”寧凡對腹黑狀態(tài)的屠皇大感頭疼，又對這種毫不做作的屠皇有說不出的熟悉。
    屠皇腹黑時，給他一種再和小妖女相處的感覺。
    屠皇傲嬌時，他好似看到了北小蠻、月凌空。
    屠皇護(hù)短時，他有好似看到一直站在他身后的洛幽。
    屠皇無邪時，他又好似看到了紙鶴、慕微涼。
    之前他只以為，自己對于屠皇有種怪異親近與信任，是因為劍祖至情的緣故。
    但如今，又隱隱覺得不是。
    最終，在屠皇的提議下，寧凡開啟了一條玄陰界裂縫，從中召出了圣山一戰(zhàn)受傷的葬月、歐陽暖、黑魔，加入到這場酒宴。
    本還想把烏老八也喊出來，結(jié)果屠皇直接扔出兩個酒壇，將剛剛走出玄陰界裂縫的烏老八，噗通一聲砸回玄陰界，摔了個狗啃屎。
    烏老八被人欺負(fù)，下意識就想罵人，但一看砸自己的東西居然是兩個靈氣逼人的龍涎酒壇，頓時大喜，流出了口水，怨氣當(dāng)場消了九成；再一看砸他的人，居然是半步準(zhǔn)圣的屠皇，好家伙…頓時逆來順受，連最后一絲怨氣也消散了，反而對屠皇奴顏媚骨問起好來。
    “新主母吉祥，小八謝新主母的賞！”
    “免禮。本姑娘不喜歡和陌生男子飲酒，你，繼續(xù)呆在你主子的界寶空間，自己喝！若不夠，再給你兩壇，總之不要打攪我們！”屠皇大方得又拋給烏老八兩個酒壇。
    烏老八立刻眉開眼笑地回到玄陰界。尋了個無人之地，咕咚咕咚喝起靈酒，不多時就醉死在地上，呼呼大睡。
    睡夢中，也沒有責(zé)怪屠皇拿酒壇砸他，反而遺憾屠皇沒有再多砸?guī)讐屗嗟眯┖锰帯Ｈ速v如此，藥石無救，已病入膏肓…
    于是整個酒宴，只剩寧凡一個男子，除此之外，還有屠皇、葬月、歐陽暖、多蘭、黑魔五個女子在。
    五女眾星拱月圍著寧凡，頻頻勸酒，卻當(dāng)然灌不倒寧凡的。
    古酒酒力太強(qiáng)，歐陽暖和多蘭很快便醉了，伏在案上，說著醉話。
    而后是黑魔，這小妮子雖已成年，擁有了堪比準(zhǔn)帝的修為，卻不勝酒力，很快也被放倒。
    最后，就連葬月都醉了，衣衫半解，在一旁酣睡，卻不胡亂說醉話。雖說平日有些腦抽，醉態(tài)反而是最好的一個。
    遲遲未醉的，一個是寧凡，一個是出人意料的屠皇。
    不知何時起，屠皇坐到了寧凡身邊，二人比肩而坐，并不多言，只是咕咚咕咚痛飲古酒。
    一旁的空酒壇，漸漸就多了起來，但二人酒量驚人，硬是無人倒下。
    寧凡領(lǐng)悟了酒之精髓，酒力極強(qiáng)，當(dāng)日被龍三錘灌醉，其實有部分原因，是因為他自己想醉。若他不想醉，只憑百十壇百萬年古酒，根本放不倒他，
    讓寧凡沒有料到的是，當(dāng)日在火魂他內(nèi)一滴就倒的屠皇，酒量居然也這么好，上百壇古酒下肚，居然還沒醉倒…
    這讓寧凡對于屠皇的酒量有了新的認(rèn)知。原來她的酒量真的不差，當(dāng)日不勝酒力，真的只是因為進(jìn)入火魂塔后，實力受限的緣故…
    “怎么樣！本姑娘沒騙你吧！我的酒量，真的很好！”屠皇臉龐酡紅，美目晶瑩地可以滴出水，紅唇帶著酒水的光澤，燈火之下，說不出的嬌艷。
    “嗯，你的酒量確實很好，從前是我小瞧你了。”
    “服不服！”
    “服。”
    “我說過，來日要找個機(jī)會，和你拼一拼酒量的，今日正是千載難逢的良機(jī)，你敢不敢跟我拼一回酒，不計后果！”
    “你身體尚虛…”
    “不敢么？還是怕醉了以后，被我吃掉？”屠皇伸手挑了挑寧凡的下巴，故意激道。
    寧凡輕笑搖頭，拍開屠皇作怪的玉手，也不作答，只是自顧自又喝了一壇酒，飲罷問道，“你究竟有什么事情在瞞著我。我能感到你的隱瞞沒有惡意，但還是有些介意，想問個明白。”
    “…”屠皇美目一黯，也不作答，只咕咚咕咚又喝光了一壇古酒。
    她不想回答的問題，便死也不會回答，將死之事，絕不會告訴寧凡，給寧凡添麻煩！
    寧凡一嘆，不再問，又道，“你不愿說，多半是有什么苦衷，我不為難你。若有我能幫得上的地方，告訴我。”
    “你幫不了我。此事不必再提，你只需陪我好生喝上一場便是，與我同醉！”屠皇笑道。
    “好。”
    “不能故意不醉！”
    “…好。”
    “痛快！這才是我喜歡的小蝴蝶！干了這壇！”
    “這壇是你喝過的，胭脂印都在…”
    “怕什么！我們可是一起闖過生死的交情，還避諱這點事情嗎！快喝！”
    五十壇，一百壇，二百壇…
    周圍的空酒壇越來越多，漸漸地，沒有強(qiáng)行保持清醒的寧凡，終于有了一絲醉意。
    醉眼朦朧間，他聽到了屠皇的問話，“小蝴蝶，若你的未來，很想很想找到一個人，卻再也找不到她，那么，便不要找了…答應(yīng)我…”
    “哦…”聽不懂的寧凡，意識朦朧，胡亂答道。
    “我希望你的未來，不是孤獨一人，我希望你，永遠(yuǎn)不要睜開雙眼…”
    “睜眼…什么是睜眼…”寧凡真的醉了。
    “很想和你，一起看一回荒古山的朝月，可已經(jīng)沒有機(jī)會了…”
    “看…去看…現(xiàn)在去…”
    “傻瓜，看不到啊，年代不對，地點也不對…且現(xiàn)在的荒古山，怕是早已經(jīng)看不到朝月了。”
    “哦…”
    “我給你表演一段劍舞，如何？此生我從未舞過，更不曾用過劍，不過…越是瀕臨消散，我便越能想明白一些事情，從前的我，似乎是一個劍術(shù)宗師呢。來，借我一柄劍。”
    “借劍…借什么劍…哦…借劍…逆海劍…借你用…”
    寧凡喚出逆海劍，借與屠皇使用，自己則伏在酒案，醉眼朦朧看著一個飄然出塵的曼妙身影，走下宴席，在當(dāng)中持劍而舞。
    很美的舞步…
    好似世間所有溢美之詞，都不足以形容眼前的美…
    好似在很久很久以前，他便見過，有人這般為他持劍而舞…又好似，只是錯覺…
    屠皇…劍祖…姬青靈…
    是一個人啊…
    他是她的小蝴蝶，被她帶走蝴蝶的家鄉(xiāng)，被她帶入人間。
    他找到了他的起源，真正的起源。
    他感覺，自己對于輪回一事，有了更多的明悟，更多的了解。
    然而醉得太深，很多東西，他腦仁混亂，無法參悟，只得放棄。
    不知何時，屠皇沒有再起舞。
    不知何時，他的懷中，撞入一個火熱滾燙的嬌軟身體…
    朦朧中，寧凡看到屠皇迷離卻又清醒的眸。
    此刻鉆入他懷里的屠皇，眼神沒有欲念，沒有****。否則不可能這般冷靜的…
    但卻引導(dǎo)著寧凡，做著世間最最風(fēng)月的事情…
    “來，讓姐姐最后時刻來臨前，嫖一下你…”是屠皇得逞的聲音，深藏?zé)o法言說的悵然。
    …
    一夜過去。
    晨光透過龍巢的一些禁制，從外界引入到一件客房之中，柔和而干凈。
    客房內(nèi)，寧凡腦袋昏昏沉沉，從宿醉中蘇醒過來。
    他是第一個蘇醒的，身上一絲不掛。
    他旁邊，還睡著五個女人，皆是赤條條睡死著，身上布滿了各種香艷痕跡…
    寧凡揉了揉腦袋，腦海中，昨夜醉酒后被屠皇引誘的瘋狂場景，一幕幕重現(xiàn)。
    他對屠皇頗具好感，屠皇勾引他，他當(dāng)然沒有惺惺作態(tài)拒絕，而是順勢將屠皇按在了酒案上，壓了上去…
    但問題是…起初他只是和屠皇在啪啪，但中途，居然又有其他女人迷迷糊糊地加入進(jìn)來…
    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在酒案上喘息的二人，加入了歐陽暖，成了一對二…
    歐陽暖也就罷了，寧凡與她本就做過此事，倒還無所謂，加入就加入吧。他乃亂古傳人，以一敵二也不是什么難事…
    可葬月居然也迷迷糊糊加入進(jìn)來了！好吧，葬月是他鼎爐，早晚要采補(bǔ)的，早一點摘果子，他也無所謂…
    但怎么多蘭也被酒精影響，做了錯誤決定，解開衣衫加入進(jìn)來了…
    還有黑魔…這小家伙才剛剛成年，居然也…不過這小東西，腰勁可真大，簡直野性十足，壓都壓不住…
    看著床被上的四道落紅，寧凡狠狠扶了扶額，一轉(zhuǎn)頭，正對上屠皇錦被掩胸，青絲如瀑散開，人畜無害的笑容。
    “這就是你趕走男人，只留女人和我喝酒的動機(jī)么…不覺得這種場景太過糜亂了么。”寧凡無語道。
    “我說過，我憋了八千萬年，不要小瞧一個大齡處女的饑渴。而我又喜歡熱鬧，人多好玩，很好奇其他人醒過來，會是什么心情。”
    “你很高興？”
    “嫖了你，我確實很高興，感覺不錯。”
    “嫖？呵呵，這么說，你會后悔的。”寧凡眼中幽芒一閃，屠皇精致的鎖骨，以及被子下面似掩非掩的身體，讓他再度有了欲望，懲罰的欲望。
    這一刻，屠皇在他眼中，不是幻術(shù)人偶，不是高高在上的半步準(zhǔn)圣，只是劍祖，只是一個名叫姬青靈的普通女人…
    “嘶！你想干什么！怎么又進(jìn)來了！昨天夜里明明已經(jīng)很多次了，你居然還能…”屠皇被按倒，一聲嬌呼，卻被唇舌堵住了所有的話，而后斷斷續(xù)續(xù)地喘息，無法說話了。
    寧凡心中的野獸，是她放出來的。
    那么，就該她負(fù)責(zé)！姬青靈！
    于是，這啪啪聲從清晨一直持續(xù)到中午，當(dāng)其他女子一個個醒過來后，很快便被波及，再度卷入到這場白刃戰(zhàn)之中。
    最終，作為唯一戰(zhàn)勝方，寧凡穿好衣物，紅光滿面地走出客房，只留五個在床榻上敗陣的女人，疲憊睡去。
    事情既然已經(jīng)發(fā)生了，寧凡當(dāng)然不會惺惺作態(tài)地后悔，此事反正都是你情我愿，且他已經(jīng)許久沒有辦事了，實話說，感覺真的很不錯。
    且到了最后，他更是運用起雙修功法，使得所有參與者，都從這次放縱之中，得到了不少好處。
    受傷的幾個女子，除了歐陽暖，傷勢都因為雙修，大幅緩和，畢竟是第一次行事，療效自然十分顯著。
    多蘭更是在進(jìn)入的同時，被寧凡順勢種下一個子舍利在體內(nèi)，修為有了大幅精進(jìn)，卻因感悟不足，被寧凡暫時壓住突破。
    當(dāng)然，寧凡才是獲得好處最大的那個。
    屠皇是幻術(shù)人偶，倒沒有帶給寧凡修為上的提升。
    但葬月可是實打?qū)嵉南傻郏瑢幏策€是第一次和仙帝鼎爐雙修，好處自是巨大。
    可惜的是，神妖魔修煉到了極限，劫血修為又缺少法門無法精進(jìn)。如此一來，雙修帶來的好處，無法作用在修為上面，便化入了寧凡的肉身、元神、識海，使得寧凡神靈廢體各方面強(qiáng)度，有了不小的精進(jìn)。
    更因為一場放縱，多蘭體內(nèi)的圣女子母陰氣，有大半吸入了寧凡體內(nèi)。剩余的小半，則還在多蘭體內(nèi)，居然有了孕育胚胎的征兆！
    但也只是征兆而已…
    按照常理，從小浸泡在子母池水的圣女，若有男子交合，體內(nèi)陰氣便會強(qiáng)行結(jié)成胚胎。
    或許是因為寧凡殺戮太重，或許因為寧凡是天地不容的執(zhí)修，總之他子嗣艱難異常。多蘭體內(nèi)胚胎，明明有成形的征兆，卻又中止了成形，而是再度散為陰氣，化入到多蘭的每一寸肉身之中。
    寧凡早就知道自己子嗣艱難，但艱難到如此程度，還是有些出乎意料，居然連子母陰氣都無法誕出他的子女。
    如此一來，陰氣倒是真的徹底用盡了，與寧凡之前傳遍草原的謠言不謀而合，多蘭，真的被寧凡玷污了…
    此事帶給寧凡好處的同時，也將在不久的將來，帶給多蘭一次修為上的暴漲，畢竟陰氣已化入到多蘭每一寸血肉。當(dāng)然了，這需要多蘭苦修多年，才可完全吸收化入身體的龐大陰氣…
    原本多蘭體內(nèi)的陰氣，夠她一路修煉到仙帝，被寧凡吸收走大半后，約莫只夠她修煉到仙王了。
    且這種陰氣掠奪，并非奪走一單位陰氣，就能獲得一單位。采補(bǔ)不是那么美好的事情，能量轉(zhuǎn)化之間，有著巨大消耗。寧凡實際獲得，只有多蘭損失的十分之一…
    這就好比一個人吃一百斤肉，不可能長出一百斤肉；完全采補(bǔ)一個仙帝女子，也不可能直接一步擁有仙帝修為…
    寧凡有些自責(zé)，他一場酒醉，取走了多蘭一路修煉到仙帝的機(jī)會，日后，理應(yīng)給她更多補(bǔ)償?shù)摹?br/>     等他踏上第二步頂點的時候，幫多蘭等女子成帝，應(yīng)該…不會太難的！
    至于寧凡吸收而來的陰氣，暫時儲存于體內(nèi)，沒有煉化，畢竟修為暫時無法繼續(xù)精進(jìn)了。若神妖魔某一修為突破瓶頸，則憑借這等數(shù)量的陰氣，足以令新晉仙尊等級的某一系修為，直接提升到萬古一劫程度的。
    …
    一直到快入夜，一個個疲憊不已的女子，才相繼蘇醒，換好衣服走出客房，除了屠皇以外，其他人臉上多少都有局促、難為情。
    無他，一男五女大被同眠，這畫面，簡直不要太糜亂，諸女又不是風(fēng)塵女子，豈會沒有羞恥感！
    寧凡是有限的，說是一對五，其實他只能壓住一個，其余四個女人，往往都會兩兩相擁…
    如此放縱之后，諸女之間，或多或少都有尷尬。
    從宴席，到客房，一路上都散亂著男女撕碎的衣物，不明液體…足可見昨夜有多瘋狂，讓幾個女人內(nèi)心羞恥度愈發(fā)大增。
    就連早已習(xí)慣和寧凡盤腸大戰(zhàn)的歐陽暖，都感到略略難堪。再讓她和其他女人聯(lián)手，與寧凡大戰(zhàn)一次，她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因為臉皮薄！
    因為羞恥心作祟！
    但被酒精麻醉時，半清醒的她，其實對那種糜亂并無排斥，反正男子只是寧凡一個…
    不行，以后不能亂喝酒了，便是喝，也不能喝酒勁這么大的！
    “夫君，我、我先回玄陰界閉關(guān)了，傷勢還有不妥呢。以后，記得少喝酒…傷身體…”歐陽暖耳根發(fā)燙，讓寧凡打開了玄陰界，急也似地逃離了現(xiàn)場。
    “小霪…咳咳咳，小男人，我也回去磨合肉身了。記住，我雖然和你這樣那樣了，但我不是你的鼎爐！我可是堂堂上古大帝！”稱呼悄然改變的葬月，居然也逃了，不過走路的姿勢有點別扭，畢竟下面疼，昨天被寧凡的火力重點照顧過，進(jìn)進(jìn)出出太多…
    “主人，我可不可以回去養(yǎng)胎，我感覺這次和主人交配后，肯定能生一只小九貍出來，必須把主人注入的液體好好利用才行呢，浪費是原罪…”妄想著孕育下一代九貍的黑魔，興高采烈回玄陰界了。不過寧凡知道，他子嗣艱難，這個小丫頭想生小九貍，幾率為零，最后多半是要失望的。
    “前輩…對不起…我們，我們發(fā)生了這種事…”多蘭居然在道歉。
    寧凡老臉一紅，該道歉的，貌似是他才對吧，他占盡了多蘭的便宜，現(xiàn)在多蘭脖子上，還布滿了他咬下的紅痕…
    酒精真是害人…
    枉為前輩！
    “從今天起，不要叫我前輩了。”
    “可我想叫前輩…”
    “那，隨你吧…你體內(nèi)的陰氣已經(jīng)化開了，我還給你種下了一顆子舍利，你的修為精進(jìn)不少，早些閉關(guān)吸收這些好處吧。”
    “可我想先洗澡，下面好黏，還有東西在流…”多蘭難為情地解釋道。
    …
    這對話沒辦法進(jìn)行下去了！怎么聊都能扯回這個話題！
    “…那你先去洗澡吧。”
    “…洗完澡我想休息兩天，今晚不能和前輩睡了，太疼…”
    “…好，你好好休息。”
    多蘭也不知是真的想洗澡，還是因為難為情，想躲兩天寧凡，總之她跑回客房燒水洗完澡，就沒影了。
    最終，只剩始終笑而不語的屠皇，還陪在寧凡左右。
    “你不用找個借口開溜？你可是被我懲罰得最狠的一個。而且你我一夜之間如此親密，此刻四目相對，不覺得尷尬么…”寧凡望著云淡風(fēng)輕地屠皇，無語道。
    “不用，我臉皮厚。而且我也不疼，黏是有點黏，但我出來前，已經(jīng)清理過了，沒有東西流。倒是下面還有些腫，不過以我仙帝級恢復(fù)力，恢復(fù)只是遲早的事，并不影響我再戰(zhàn)的。就是腰有點酸，腿也還有點麻，誰讓你一直把我腿舉那么高，而且每一次都太深了，我…”
    “…好了，你不用解釋地那么詳細(xì)。”
    “再戰(zhàn)，來不來？”
    “還戰(zhàn)？你身體吃得消？”
    “那種程度的戰(zhàn)斗，對我而言，實在不值一提。且就算吃不消，我也想一次嫖個夠本，難得遇上一個身體素質(zhì)過硬的男鼎，怎么也得把你嫖個夠…”
    “嫖我？你居然還敢這么說…”寧凡目光有了幽深。
    “對。嫖得就是你…啊！等等，你真來！我不要了！放我下來！寧凡！你敢！嘶！好疼！”
    “晚了！你想嫖，我讓你嫖給夠！”
    …
    數(shù)日后，令左臂超速再生的龍三錘，出關(guān)來找寧凡了。
    一見寧凡，他便注意到了寧凡臉上的神清氣爽，目光一瞥寧凡身后的屠皇多蘭，發(fā)現(xiàn)這二女體內(nèi)元陰都已不在，頓時明白了寧凡面上紅光從何而來，佩服地拍了拍寧凡的肩膀。
    佩服地，是寧凡連半步準(zhǔn)圣的屠皇，都推倒了，當(dāng)真是我輩楷模！
    “寧老弟艷福可真是不淺啊。不過老哥也不差，自從你給我一件先天祭器，我便暗中放出消息，已經(jīng)有好幾個母魘龍，愿意為了祭器，與我結(jié)成道侶了。可惜那幾個母龍修為不是太高，不過長得那叫一個俊吶，膚黑體圓屁股大，絕對能給我生一大堆血脈根骨俱佳的小魘龍…”
    膚黑體圓屁股大...確定長得好？寧凡有些懷疑龍三錘的審美，畢竟是魘龍，不是人類，審美奇怪也無可厚非。
    龍三錘笑罷，轉(zhuǎn)而又是一嘆，“哎，可惜我魘龍一族婚禮極其復(fù)雜，老哥還得在準(zhǔn)備數(shù)十年，才能擺喜酒納親，到那個時候，寧老弟怕是早已經(jīng)離開圣域，無法參加老哥的婚禮了吧。”
    “嗯，我在東天還有事情要辦，必須早些回去，怕是趕不上龍兄的婚禮了。”
    “這是極丹圣域最后一次開啟，寧老弟這一走，日后怕是很難再見了。”龍三錘嘆息更甚，他一生無友，寧凡還是第一個對脾氣的朋友，想到日后無法再見，不由有些難過。
    “龍兄不必嘆氣。這極丹圣域明面上只有一個界獸通道，可通往外界，暗地里，卻未必沒有其他隱蔽通道的。我可不信那些大卑老怪對于此事沒有后手。若有朝一日我還想再來極丹圣域，總會有辦法的。”
    寧凡安慰道。
    最終，龍三錘將位于石焰的這一處龍巢，完全送給了寧凡，自己則離開，去了木焰的一處龍巢定居。
    他找的好幾個母龍未婚妻都在木焰，自然需要住過去的，與其將這龍巢荒廢，送給寧凡倒也不錯。
    龍三錘走后，空蕩蕩的龍巢，最終只剩下寧凡、多蘭、屠皇。而等到寧凡一走，此地便只剩下屠皇與多蘭二人居住了。
    這一刻，寧凡深深感覺到了自己的力量不足，若他擁有足以鏟平此界圣人意志的力量，則二女可隨他離開極丹圣域，離去后，亦不會受到圣人意志的詛咒，一點點消亡。
    修為不是一切，但果然不能沒有修為呢。
    他也無法停下腳步，陪二女留在此地居住，他的事情太多，必須由他完成，不可懈怠。
    又是數(shù)日過去。
    寧凡在龍巢之內(nèi)布下諸多隔絕因果的陣法，將龍巢的隱蔽等級再次增加，又留給了屠皇、多蘭諸多物品。于是，離去的那一日，終于還是來到。
    洞內(nèi)冬暖夏涼，洞外卻陰云密布，秋風(fēng)蕭瑟。
    蕭瑟秋風(fēng)中，寧凡本打定主意，直接離去，絕不回頭，但走到洞口，終究還是收住腳步，回頭對二女囑咐道，
    “待我修為足夠，會將你們接出極丹圣域，在此之前，你們留在龍巢等我，若無必要，切莫走出，以免被大卑準(zhǔn)圣察覺。但只要呆在這處龍巢，那些準(zhǔn)圣便找不到你們的。”
    “前輩放心，多蘭正想找個安全之地閉關(guān)煉化散入體內(nèi)的龐大陰氣。數(shù)萬年之內(nèi)，不打算走出這處龍巢。這里很好，多蘭會在這里等待前輩歸來，下一次前輩來找多蘭，多蘭肯定已經(jīng)是一個萬古修士了呢。”多蘭神情失落，對寧凡道，她舍不得寧凡，卻終究沒有半句挽留。
    真的會有再見之日么？她便是懷疑，懷疑的不是寧凡，而是極丹圣域再次進(jìn)入的可能。
    “好了，寧凡！你快些離開吧，等你修為足夠，便早些回來接走多蘭，不要讓她在這里等太久。”屠皇內(nèi)心說不出地悵然，面色卻如常，看不出絲毫別離傷感，似冷硬無情一般。
    “只接多蘭？不用回來接你么？”
    “…不用。”
    “你想永遠(yuǎn)留在此地？也行，等我修為足夠強(qiáng)大，強(qiáng)到連這些大卑準(zhǔn)圣都不敢算計你的時候，你想留在這里也無妨，到時候，他們便不敢對你如何了。”
    “嗯，我相信你能夠強(qiáng)到那一步的，但若可能，我希望你不要為了修煉，太過逼迫自己。且修煉到第二步的頂峰之后，永遠(yuǎn)不要再朝第三步修煉。”
    “為什么？”寧凡一詫。
    “你是執(zhí)修，第三步于你而言，是一個痛苦選擇，而我不希望你痛苦。且你的種族資格，應(yīng)該也不夠成圣的，這天地，蒼茫蝶本就是成圣艱難的一族，而你，更是一只血脈普通、修了執(zhí)道的蒼茫蝶。若普通人的成圣難度是一，蒼茫蝶便是十，而你，是百，是千，甚至是萬…”
    “我成圣，竟比普通人困難這么多？”
    寧凡一詫，沉默少許，搖頭道，“成圣對我而言，還太遠(yuǎn)。此事我暫時不打算去想，但若是真走到那一步，我想我無論如何，都會想要嘗試一下的，我想知道，第三步是什么樣子…抱歉，你的這個建議，我可能不會采納。”
    “嗯，你自己決定便是，若成圣才能讓你感到快樂，我會全力助你，可我力量有限，便是助你，怕也是不行的…畢竟連我自己，當(dāng)年都無法走到那一步呢。古來天驕，埋骨圣路者，不計其數(shù)，而圣人，于第四步而言其實還是螻蟻…凡人會獵殺大型動物為食糧，卻不會去拿微生物果腹。若無法走到頂點，我寧愿你平凡，至少安全…第三步，拼的是底蘊(yùn)，而這，正是你最缺乏的東西…”屠皇苦笑。
    “你在說些什么？我聽不太懂。”寧凡搖搖頭，他知道，屠皇又在說些聽不懂的胡話了。
    這是屠皇體內(nèi)的劍祖至情在作怪。
    這段時間，寧凡已經(jīng)反復(fù)研究，卻根本找不出替屠皇剝離劍祖至情的方法。唯有和光明佛等人選擇同一方法，廢掉屠皇修為，才有一線分離劍祖至情的可能。屠皇堅決反對被廢掉修為，考慮到龍巢的安全不是問題，寧凡便也沒有堅持剝離屠皇的劍祖至情了。只要屠皇不走出龍巢，留著劍祖至情，別人也找不到，圖謀不了。
    “還有話要說么？”
    “沒了！快走吧！”
    “那么，我走了…你們照顧好自己。”
    寧凡轉(zhuǎn)身，大步堅決走出洞口，頭也不回地給二女?dāng)[擺手。
    很快，就看不到蹤影了。
    多蘭愈發(fā)傷感，嘆息不已。
    屠皇沒有嘆氣，只是目光微不可查一黯，仿佛這一別，便永無再見之日。
    而當(dāng)寧凡離去后許久，她終于不再壓抑體內(nèi)死氣，臉上幻術(shù)造出的紅潤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面無血色的蒼白與虛弱。
    “青靈姐姐，你怎么了！為何會有如此之多的死氣從你體內(nèi)傳出！你究竟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嗎！是傷勢加重了嗎！”多蘭大急。
    “別急，不過是正常的生老病死而已，本來早在數(shù)日前我便該消散了，但我怕小蝴蝶知道，便又強(qiáng)撐了數(shù)日，已是極限，再也無法支撐了呢。待我死后，你便需要一個人在這龍巢居住了…”屠皇面色慘白，笑容卻極為安詳、滿足。
    她只是一個幻術(shù)人偶。
    她不是真實，只是虛假，且是比幻夢界的陰界之民更加虛假的存在，生死全在十蜂至尊的掌控當(dāng)中。
    她這一生，修得是什么道！不過是十蜂安排給她的經(jīng)歷、修為罷了！
    她的喜怒哀樂，都是虛假，唯獨在遇到寧凡后，終于第一次感受到了虛假背后的真實。
    越是瀕臨死亡，她的腦海便越是多出紛繁復(fù)雜的記憶，那些記憶，來源于她體內(nèi)的劍祖至情，來源于真界，來源于她還是劍祖的****夜夜。
    在那些記憶中，她不會笑，永遠(yuǎn)都是冷冰冰的樣子，永遠(yuǎn)與劍相伴。直到某一日，她的身邊，終于有了一個比性命還重要的小蝴蝶…
    “我寧可死，也不會讓十蜂算計我家小蝴蝶的！呵呵，這一次，十蜂要失算了！”是屠皇決然卻堅定的心聲！
    這心聲，透過她體內(nèi)的一絲幻術(shù)聯(lián)系，從此地，傳達(dá)到了無數(shù)距離外的千層虛空之下！
    空間亂流深處，五名準(zhǔn)圣強(qiáng)者在這里廝殺，為了爭奪古國二陣陣圖、極陽水、開天氣息木盒等三件寶物。
    準(zhǔn)圣之爭，極難分出勝負(fù)，且此地共有五名準(zhǔn)圣，一連斗了十日，居然還未決出三件寶物的歸屬。
    其中，光明佛、死帝已經(jīng)聯(lián)手。這二人不得不倆手，因為唯有他二人的準(zhǔn)圣修為，是通過轉(zhuǎn)世靈軀獲得。
    轉(zhuǎn)世靈軀的最大缺點，就是無法持久。每一次使用修為，都只能持續(xù)極短時間，更多的時間，他們必須以半步準(zhǔn)圣的本身修為，與其他準(zhǔn)圣拼斗，占不到任何上風(fēng)，唯有聯(lián)手才有一絲斡旋的可能。
    三件寶物當(dāng)中，古國二陣被牛鬼至尊搶到手中，因為始終都在拼斗，來不及分辨真假。
    開天木盒被百足道人搶到手，也來不及查探。
    極陽水則被十蜂至尊搶得。
    這三名準(zhǔn)圣，雖說各有收獲，卻還想搶奪其他人的東西，故而沒有急于離開空間亂流，而是繼續(xù)在此地拼斗。
    表面上，十蜂至尊獲得了極陽水后，還在為搶奪古國二陣、開天木盒賣力，但其內(nèi)心深處，對于這兩個東西卻是極為不屑。
    因為她和其他準(zhǔn)圣不同。
    唯有她知道，寧凡扔出的古國二陣、開天木盒都是假貨，倒是這極陽水，居然是真東西，故而才會被她搶在手中。
    “有趣，真是有趣，這幾個老東西完全不知道三件東西之中，有兩件是虛假。最大的好處，其實在我的手上。這極陽水，似乎還是從黃泉海底的煩惱井中獲得的，真是只了不起的蒼茫蝶呵。連我都無法到達(dá)的黃泉海底，此子居然能夠來去自如，且竟從海底獲得了此物…”
    “可惜，此子終究還是在我的局中。等他發(fā)現(xiàn)姬青靈命不久矣，一定會來求我的。到時候，我便設(shè)法取得他的蝶種！蒼茫蝶的蝶種，可是極有培育價值呢，于我食靈蜂一族，可是至寶。”
    “算算時間，劍祖傀儡已經(jīng)快要死掉了，嗯，和這些老不死打得夠久了，差不多該找通道離開了。那幾個老東西想要離開此地空間亂流，可是不易，但若是像我這種從八千萬年前便開始籌備此事的人，想離開早有布局的空間亂流，并不難呢…”
    十蜂至尊臉上掛著蓮花般圣潔的微笑，舉止優(yōu)雅，與其他準(zhǔn)圣拼斗著。
    但忽然間，她笑不出來了，萬古不改的圣潔笑容，居然頭一次透出一絲猙獰！
    “該死！劍祖傀儡居然使盡手段，沒讓那蒼茫蝶得知她的瀕死！失算了！”
    “好你個劍祖傀儡，好你個姬青靈！你以為你這點手段，就能阻止我算計你的蝴蝶道侶嗎！休想！”
    十蜂素手一揚，神光爆射，氣息居然一瞬間解開壓制，一路攀升到了遠(yuǎn)古大修的程度！
    這，才是她真正修為！
    若非算計有誤，她絕對不會貿(mào)然解開體內(nèi)修為隱藏的！
    遠(yuǎn)古大修級氣息一散，直接將其他準(zhǔn)圣震得吐血而退，而后纖足一踏，腳下居然蕩起一圈圈的金色波紋，繼而身形淡化在了波紋之中，直接撕開天地，從此地空間亂流消失無蹤！
    嘶！
    其他四名準(zhǔn)圣擦去鮮血，皆是倒吸冷氣，大吃一驚。
    顯然沒料到十蜂至尊的真實修為，居然是一名遠(yuǎn)古大修！更能從千層虛空的空間亂流直接離開，此事，他們沒有一個可以做到！
    “該死！那死蜜蜂，居然隱藏得這么深！若她有這等修為，這等本領(lǐng)，當(dāng)年怎么可能真被南藥老兒鎮(zhèn)壓！莫非當(dāng)年的鎮(zhèn)壓，也只是為了麻痹我等！從當(dāng)年便開始隱藏了嗎！她究竟在圖謀什么！”
    “遠(yuǎn)古大修！不可能！那死蜜蜂不是普通準(zhǔn)圣，她竟是一名遠(yuǎn)古大修！我不信！”
    “真界的食靈蜂一族，因犯重罪，被剝奪了產(chǎn)生遠(yuǎn)古大修的資格！如今的時代，此族根本不可能誕生遠(yuǎn)古大修，這死蜜蜂怎可能達(dá)到這一步！”
    “莫非這只死蜜蜂，早在食靈蜂一族獲罪前，便已修煉到遠(yuǎn)古大修的程度！”
    驚聲齊出！
    但十蜂，注定不在乎這些驚聲的。
    她一路穿梭虛空，回到外界，方一回歸，便使用了因果搜羅，來搜尋寧凡、屠皇的下落，卻自然尋不到的。
    神情登時一冷！
    “查不出姬青靈的下落，也查不出那只蒼茫蝶的下落！但身為食靈蜂的我，能感覺出，那蒼茫蝶，還沒有離開此界！我的胃袋，還在分泌胃液，這，便是證明！”
    “我雖找不到你，但我卻能讓我的聲音，傳遍此界，入你的耳！姬青靈呀姬青靈，你想瞞住你的小蝴蝶，不讓她知道你的瀕死，但我偏要讓他知道你的隱瞞，讓他鉆入我布下的局，讓他成為我的食糧！”
    …
    寧凡一路離開三焰，離開極丹圣域內(nèi)圍，朝外圍離去。
    有龍三錘的龍巢在，他并不擔(dān)心屠皇、多蘭的安全，唯一的遺憾，是不能帶二女共同離去。
    還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隱憂，在心中縈繞，揮之不去…
    越是快要離開極丹圣域，他便越感覺有什么事情沒有了結(jié)，沒有收尾。那感覺不似錯覺，卻又說不清，道不明。
    “我在這極丹圣域，還有什么事，沒有做完么…”
    “來到極丹圣域的目的，已全部達(dá)成，似乎沒有什么事情遺忘才對…”
    寧凡壓下心中雜念，一路飛至極丹圣域的空間節(jié)點位置。
    只要通過這空間節(jié)點離去，他便可回到東天，只要一步踏出，他便算是真正和極丹圣域告別。
    但這一步才踏出一半，忽然一道回蕩天地的女子之聲，傳遍整個極丹圣域！
    是十蜂至尊溝通一界的無差別傳音！
    只要寧凡還在此界，必定能夠聽到！
    “蒼茫蝶！姬青靈馬上就要死了，你居然還不知道此事！若想保住她的命，便來找我！拿你的賤命，換她的命！”
    語氣說不出的輕蔑！
    明明為了圖謀寧凡布局多年，卻似乎根本看不起寧凡的蒼茫蝶血脈一般。
    咯噔！
    寧凡目光一震，一瞬間明白了心中始終空落的感覺，來源于何。
    一瞬間，想通了屠皇的隱瞞是什么！
    原來她已經(jīng)快要死了…
    卻…沒有告訴他！
    卻…壓住死氣，擠出笑容，和他纏綿！
    從前，他對屠皇的感情無關(guān)風(fēng)月，但如今，這感情已不再純粹，生生染上了風(fēng)月，有了********。
    但又不只是風(fēng)月。
    還有比風(fēng)月更重的東西！
    只一步便可踏出極丹圣域，但寧凡硬是收回了腳步。
    他不走了！
    他要去找屠皇，問個明白！
    所有極丹圣域的生靈，全都聽到了十蜂至尊的傳音！
    便是身處龍巢當(dāng)中的屠皇，也聽到了十蜂的聲音，神色劇變！
    劇變之后，是震怒，怒的，是這十蜂賊心不死，到了此刻，居然還想要小蝴蝶的命！
    這怒，一如當(dāng)日劍祖尸骨言及十蜂之時的憤怒！
    倘若劍祖一生，有什么逆鱗是絕對不容許旁人觸碰的，那逆鱗，便是小蝴蝶！
    原本虛弱垂死的身體，好似在這一刻，強(qiáng)行燃燒，強(qiáng)行生出了力量！
    屠皇恢復(fù)了力氣，輕輕推開扶住她的多蘭，站定。
    她詫異地內(nèi)視了自身，但當(dāng)發(fā)覺是體內(nèi)劍祖至情在燃燒，在提供給她能量后，有了明悟。
    這不是她主動使出的力量。
    這是她因為擔(dān)心小蝴蝶的安危，而犧牲自己，所爆發(fā)的至情力量！
    她亦不再躲藏于龍巢，而是對多蘭叮囑了一句，快速飛出。
    “多蘭，你留在這里，不要走出，等小蝴蝶接你的那一天。”
    “而我，要去辦一些事情，用這具虛幻之身，為小蝴蝶掃平一些大敵。此后的路，希望你們能代替我，陪在他身邊…你們，是我的笑容，每一個笑容都獨一無二，都有與小蝴蝶相處的一幕幕記憶。唯有你們，能讓他快樂…”
    多蘭驚聲欲阻，她完全不清楚狀況，更不明白屠皇話語里的深意。
    但屠皇已經(jīng)飛出，便不會再回頭！憑多蘭，無法阻止！
    屠皇的幻術(shù)之軀在燃燒，她的至情在悸動，她此刻修為遠(yuǎn)遠(yuǎn)不如十蜂至尊，但她卻有一股執(zhí)念在咆哮，欲將算計小蝴蝶的十蜂，徹底抹除！
    誰都不能傷害她的小蝴蝶！
    就算你是紫斗仙皇欽定的紫斗仙域遠(yuǎn)古第十靈，也不行！
    倘若不能讓小蝴蝶安心離去，至少，得讓他安全離去。
    神魔傷她小蝴蝶，她便斬盡神魔！
    仙皇傷他小蝴蝶，她便劍指仙皇！
    “遠(yuǎn)古第十靈！你算計我家小蝴蝶，我決不饒你，絕不！”
    正在整個極丹圣域呼嘯飛行、尋找寧凡下落的十蜂，沒由來有了脊骨發(fā)冷的恐懼。
    在劍祖聲音傳入她耳中的瞬間，已開啟遠(yuǎn)古大修修為的十蜂，毫無征兆地狂噴鮮血，竟是被劍祖一句話語斬出了傷勢！
    何為劍祖！
    一字一句，一個眼神，皆可化作劍技，斬殺敵人！
    這不是言劍之術(shù)，也不是言出法隨，更不是道意、道力、道則、道源的應(yīng)用。
    在道源之上，有著第三步圣人才能擁有的力量，那種力量與道源不同，獨一無二，絕不可能同時被兩名圣人所具備！
    那種里面，超出大道本源，名為…道統(tǒng)！
    劍祖的話語，有道統(tǒng)的力量，可化道統(tǒng)言劍，威能莫測，弱一些的遠(yuǎn)古大修，甚至連承受劍祖一句話的資格也沒有！
    這才是荒古仙域第一仙帝的力量！
    這才是以第二步修為、斬第四步衣角，震驚三界的原因！
    “不可能！你的劍祖至情明明被我以奉靈宗太古印記封住，怎可能會解封！你怎可能會擁有堪比全盛之時的力量！”
    十蜂至尊亡魂大冒，渾身都在發(fā)抖！
    在她近乎恐懼的目光中，一個一襲青衫的曼妙女子，直接撕開天地，從中走出。
    不，不對！
    不是解封！
    是在燃燒所剩輪回！
    是在以徹底抹滅劍祖至情為代價，換取短暫的全盛力量！
    “你瘋了！就為了一個血脈平凡的小蝴蝶，你至于連最后一絲轉(zhuǎn)世重生的希望都拋棄嗎！要知道就算到了今日，荒古仙皇對你仍舊有一絲寬恕，否則當(dāng)年派來抹滅你的人，絕不可能是南藥圣那種廢物，極可能是涅圣甚至荒圣！只要你保留一絲至情不滅，只要你先荒古仙皇低頭，承認(rèn)錯誤，他必定愿意重新接你回荒古仙域的，畢竟你是擁有道統(tǒng)的第二步，是有望非功德成圣的存在，若你抹滅最后一絲至情，則永無重生之希望！快住手！”
    “重生？若沒有了小蝴蝶，我要什么重生！要什么不朽！若命運注定我和他生死無法兩全，我唯一的心愿，便是代替他而死！讓他代替我，活下去！”
    “瘋子！瘋子！就為了一只普通蒼茫蝶！你居然做到這一步！就是因為你的不可理喻，荒古仙皇才會委托我九天十地，誅殺那弱小蝴蝶。若非如此，我堂堂遠(yuǎn)古第十靈，豈會對一個垃圾蝴蝶如此上心…”
    “聒噪！”
    屠皇美目射出兩道神芒，化作利劍，直接將十蜂至尊肉身斬成兩截，余波更是打穿了天地，打穿了數(shù)百萬層虛空，使得整個極丹圣域界面不穩(wěn)，有了劇烈晃動！
    這一刻，整個極丹圣域，所有飛劍全部不再聽從主人的限制，化作流光，朝屠皇所在朝圣一般匯聚而來。
    幾乎眨眼之間，劍鳴之聲便傳遍整個極丹圣域，使得整個世界再無第二個聲音，只剩下劍的聲音！
    “該死！這女人莫非是想毀掉極丹圣域不成！”
    “阻止她！”
    “不能讓她毀掉整個極丹圣域！”
    僅存的四只始祖雷雀天道魂有了恐懼，明明屠皇此刻散發(fā)的氣息，只是第二步程度，但帶給他們的威脅感，卻比當(dāng)年建造極丹圣域的那個南藥圣還要可怕！
    可惜四只始祖雷雀還未如何對屠皇動手，便被屠皇袖袍一卷，整個天空，頓時被劍光一劍劈開！
    四只藏身于天道內(nèi)部的始祖雷雀，皆被劍氣重創(chuàng)，哪還敢攻擊屠皇，大氣都不敢喘了！
    他們看得出來，是屠皇手下留情，他們才能茍活，否則直接就會隕落，這女人，有抬手覆滅此界天道的恐怖實力，比創(chuàng)建極丹圣域的南藥圣還要可怕萬倍！
    “念爾等在圣山之上幫過小蝴蝶，我不殺你們，給本姑娘滾！”
    屠皇冰冷無情道。
    “是是是，大人息怒，我們這就滾！”
    四只始祖雷雀頓時就不知跑去了哪里，哪有半點天道的權(quán)威與尊嚴(yán)…
    “姬青靈！你居然敢毀我肉身！你該死！你以為燃燒輪回就能殺了我嗎！你錯了！我本名十蜂，蒙荒古仙皇恩澤，賜姓為姬，改十蜂之名為十靈。便讓你看看，這個名字有何等妙處！”
    一道金色的蜜蜂元神從十蜂殘尸中飛出，驚怒交加地吼道，繼而峰尾射出一根金色蜂針。
    那蜂針迎風(fēng)而長，化作一柄金色神矛，有無邊道則交織，發(fā)出宏大天音，朝屠皇猛然逼近。
    “以半滴大荒之血，制成的荒古神矛么…我的身上，早已失去大荒血兵。那么，便以我的血，去污濁你的大荒血兵好了！”
    嘭！
    屠皇露出最后一抹微笑，被那金色神矛貫穿身體，沒有躲避，沒有反抗。
    繼而肉身嘭地一聲，爆成血霧。
    但那血霧不知為何，竟忽然一凝，化作一個又一個古奧難明的烙印，刻印在了金色神矛之上。
    繼而，金色神矛居然一點點腐朽，一點點風(fēng)化，一點點…磨蝕成了飛灰！
    “不可能！你居然憑幻術(shù)人偶之身，毀掉了大荒血兵！我不信！”
    血兵被毀，金色蜜蜂元神咳出金血，體型也縮小了一大圈，似乎萎靡到了極點。
    繼而漫天血霧化作血風(fēng)，將它卷入其中，它想要逃，卻根本逃不出去，那血霧之中，每一滴血，都承載了劍祖的劍之道統(tǒng)！
    此刻，金色蜜蜂無比后悔接了荒古仙皇的任務(wù)，來殺寧凡，帶回認(rèn)錯低頭的劍祖至情。
    劍祖根本不會認(rèn)錯。
    這，就是一個瘋子，一個不可理喻的瘋女人！
    “姬青靈，你很好，好得很吶！今日斬我第二元神之仇，我姬十靈記住了！我姬十靈雖說本尊無法來到紫斗仙皇的幻夢界，卻可留在真界，等待你家小蝴蝶的到來。若他不去真界也就罷了，若去，我必將其碎尸萬段！已燃盡輪回的你，再也保護(hù)不了他了！哈哈哈！”
    金色蜜蜂在獰笑聲中，被血霧道統(tǒng)之劍斬成了虛無…
    而后，血霧帶著屠皇最后的嘆息，一點點，消散于風(fēng)中，似根本不存在過…
    許久之后，寧凡一路狂奔，趕回龍巢，卻只找到多蘭，再找不到屠皇了。
    他將雨念開啟到最大，始終陰云密布的天空，終于雨落，好似天空在哭！
    找到她！一定要找到她！
    寧凡神情如癲，這種神情，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出現(xiàn)在他的臉上！
    他忘了體內(nèi)的傷勢，忘了天地間的一切風(fēng)景，甚至忘了呼吸。
    他將雨術(shù)開啟到有生以來的最大，幾乎布滿整個極丹圣域，卻，找不到屠皇的蹤跡！
    甚至連之前還能稍稍感應(yīng)到的十蜂至尊，都不知為何，找不到了…
    許久，許久…
    寧凡的雨念忽然捕捉到極丹圣域某處天空的劇烈爆炸！
    他不顧一切，朝那個地方趕去，但到了那里，卻什么也找不到。
    這里沒有屠皇，沒有十蜂至尊。
    只有兩道沖天的死氣，同歸于盡于此地。只有無法驅(qū)散的恐怖劍氣，在天地間回蕩。只有無數(shù)不受操控的飛劍，還在朝著此地陸陸續(xù)續(xù)飛來。只有劍氣之中夾雜的屠皇話語，還遺留于天地間，當(dāng)寧凡趕來時，一聲聲入耳…
    “對不起，小蝴蝶，讓你第二次看到我的死…”
    第一次，是劍祖白骨死于寧凡眼前。
    第二次，是此刻，劍祖至情的消亡，屠皇的滅去。因逆鱗觸動，居然不惜一切，最終斬殺了十蜂至尊…
    從此，劍祖尸骨也好，劍祖至情也罷，都將從世間煙消！劍之道統(tǒng)，也從此刻，真正失去了前代之主。
    從此…他將再也找不到她，無論從世間哪一個輪回，都找不到…
    “我想象過無數(shù)離開極丹圣域的心情，卻不料，會是這樣的沉重…”
    “我想象過我與你的無數(shù)因果，我知我們緣起于蝴蝶家鄉(xiāng)，卻不知，會緣盡于此地…”
    寧凡沉默而立，雙手緊緊握成拳，握得出血。
    第一次，劍祖尸骨消散于眼前，令他惆悵難言，選擇了用一場宿醉來遺忘那種心情。
    但第二次…他要如何遺忘這種空落落的心情…
    遺忘這種心如刀絞！
    遺忘這種恨不得打碎整個天地的瘋狂，與自責(zé)。
    他為什么沒有早些發(fā)現(xiàn)屠皇的瀕死！為什么！
    他生，她死…她死，他生。
    仙消散后，會歸于何處呢…
    “以我寧凡之令，把劍祖，還給我！”
    寧凡周身忽然爆發(fā)出沖天紫黑色妖靈力。
    這一刻，他不是劫血主導(dǎo)，也非古魔古神主導(dǎo)，他是古妖！
    他向天一指，天空之上，頓時呈現(xiàn)出一個紫黑靈輪，一經(jīng)呈現(xiàn)，不斷變大，最終竟是巨大到足以遮天。
    他神通一催，無邊吸力從靈輪之上傳出，欲從天地之間，吸回屠皇消散的殘魂。
    他不知屠皇是不是那種死而不屈的人，便是不是，他，也要留下她！
    “愚蠢小兒，居然妄想憑五靈輪的第一輪，拘禁姬青靈之魂，不得不說，你很無知，也很無能。哦？原來如此，你是姬青靈當(dāng)年撿到的那只蒼茫蝶啊。區(qū)區(qū)凡蝶，能修煉到今日，倒也難得。可惜，第二步便是你這等凡蝶的極限了，便是成帝，也沒有可能的。這樣吧，我欠姬青靈一個人情，給你十息，就此罷手，我可替你欺瞞黃泉圣宗，免你干涉姬青靈一身道統(tǒng)歸位的重罪。”
    一道聲音，好似從無盡輪回另一頭傳出，呼嘯而來，帶著第三步之威，震得寧凡狂噴鮮血，墜下長空，剛剛釋放的扶離靈輪，直接碎成兩半！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第三步之威，寧凡有了渺小之感，身體更是本能地有了屈服之念。
    那屈服，并非來源于他本人的意志，而是來源于那神秘圣人的意志！欲以意志，控制寧凡身體，阻止寧凡行那瘋狂之舉。
    寧凡目光愈發(fā)血紅！
    那神秘圣人跨越時空的話語，或許帶有一絲善意，但若是阻止他奪回劍祖，則無論是誰，都是敵人！
    “我一定要帶回她！一定！”
    寧凡一聲怒吼，戰(zhàn)陰陽的星辰，在其眉心發(fā)出璀璨神光，竟在圣人意志的壓制之下，奪回了身體的控制權(quán)。
    而后他頂著無邊圣人威壓，再度釋放出了扶離靈輪，欲從天地收領(lǐng)劍祖殘魂。
    神秘圣人還欲阻止，寧凡卻張開了滅神巨人法相，并點燃了體內(nèi)一滴扶離祖血！
    這一次，他沒有再被圣人威壓一擊打下長空！
    這一次，他的扶離靈輪妖靈力強(qiáng)了何止十倍，亦沒有被區(qū)區(qū)圣人威壓壓碎。
    “嘶！古國滅神盾的碎片！還有扶離燃血！那姬青靈對你而言，是如此重要的人么。連古國滅神盾都暴露在了老夫眼前，且連扶離一脈的祖血都舍得拋棄，你倒是讓老夫動容，可惜老夫職責(zé)所在，不能任你干涉此事呢。今日之事，老夫可以當(dāng)做沒看見，你，退下吧！”
    嗤嗤嗤！
    五道金光忽然憑空出現(xiàn)于天地間，化作金箍，箍住了滅神巨人的脖頸、四肢。金箍一緊，扎入血肉，可以這么說，此刻這金箍收縮之力，絕對比當(dāng)日寧凡在圣山之上引發(fā)的天劫威力還要恐怖。
    隨著那金箍收縮，滅神巨人的脖頸、四肢全部被箍爆，法相被正面攻破。
    法相已毀，那五道金箍出現(xiàn)在了寧凡的脖頸、四肢之上，束縛之下，寧凡只覺肉身欲裂，法力遭封，燃到一半的扶離妖血被封，打開一半的扶離靈輪因失去法力維持，再度消散…
    寧凡睚眥欲裂。
    在絕對的實力壓制之下，他居然連稍稍反抗都做不到！
    屠皇隕落的地方，忽然有了一些星星點點的光點升起。
    而后天地之間，忽然有了無數(shù)臺階出現(xiàn)，這臺階一路通天，遠(yuǎn)遠(yuǎn)看去，黃霧繚繞，看不到盡頭。但卻隱隱可以看到一處模糊的人頭輪廓，有無形的威嚴(yán)，聳立在臺階盡頭。
    那些星星點點的光點，朝著臺階之上飛入。不，說飛入并不準(zhǔn)確，與其說是飛入，倒不如說是被臺階盡頭的巨大人頭，張嘴吸了過去，而后吞入口中！
    “似你這種程度，不過可與古之仙尊媲美，在真界要多少有多少。別妄想能從老夫手中干涉道統(tǒng)一事的歸位。不殺你，已是老夫顧念舊情，莫要逾越，卑微的螻蟻！”
    是神秘圣人回蕩天地的不屑之聲。
    然而那聲音再巨大，寧凡也不在乎，完全聽不到了。
    他忘了眼前的一切風(fēng)景，忘了耳邊的一切聲音，甚至忘了束縛在身上的五個金箍。
    他目睹那人頭吞噬光點的一幕，他不懂那是什么，只知道，人頭每吞一些光點，他距離屠皇的距離，便也越遠(yuǎn)…
    “把她…還給我！”
    寧凡沙啞著聲音，元神沖出了慘遭束縛的肉身，朝巨大人頭撞去。
    而后，星星點點的光點也好，寧凡的元神也罷，都被那巨大人頭一口吞下。
    “嘶！居然為了姬青靈，沖入到冥主的口中！以那蒼茫蝶修為，不應(yīng)該察覺不到被冥主吞下的后果，居然有如此魄力，倒也不枉那姬青靈當(dāng)年為了這只蝴蝶，失去一切了。可惜，這蒼茫蝶太弱了，須知就算是傳說中的蒼茫九蝶，被冥主吞食，也只有消化毀滅一條路的…”
    在神秘圣人的嘆息聲中，此地?zé)o數(shù)臺階也好，神秘人頭也罷，都消散于天地，好似不曾存在過。
    …
    真界，黃泉圣宗。
    在一片充滿奇異光芒的云層之上，有一個身著青色道袍的老者，神情惋惜，負(fù)手而立。
    在他的前方，聳立著一棵萬丈之高的古樹，此樹氣息龐大，更似有靈一般。又有無數(shù)嬰兒形狀的果實，結(jié)滿在樹上。
    那道袍老者修為看不出具體，可以知道的是，這是一名圣人，且不是始圣，而是更高層次的存在。
    他目露惋惜，明明在看著萬丈古樹，卻好似，在看其他別的東西一般。
    “有趣，區(qū)區(qū)凡品蒼茫蝶，居然敢為了姬青靈，闖入冥主的口中。冥主之口，乃是世間一切亡魂的歸宿，在那里，可不會有什么輪回轉(zhuǎn)世，只有消化，毀滅。”
    “此子想要帶出姬青靈的全部道統(tǒng)，沒有任何可能，但若他有荒圣修為，若只帶出其中一星半點的魂，或許…也有億萬分之一的幾率，能達(dá)成此事呢…”
    “也罷，姬青靈啊姬青靈，當(dāng)年你在老夫剛剛成圣、被大敵圍攻垂死之際，仗劍救我。若無你相助，我早已成了一抔黃土，也因如此，我才會付出代價，領(lǐng)來這個苦差，為你收斂道統(tǒng)送行，以此聊表謝意。你平生最大的心愿，便是保護(hù)你那只弱不禁風(fēng)的小蝴蝶，我便冒著觸犯門規(guī)的風(fēng)險，幫你一幫吧。完整的道統(tǒng)不可能讓那蒼茫蝶帶走，但若只是一星半點殘魂的話…”
    “蒼茫蝶啊蒼茫蝶，你能否達(dá)成心愿，從冥主口中全身而退，便全看你的本事了…”
    采薇圣一嘆，盤膝坐在古樹前，一拍天靈，元神頓時從體內(nèi)飛出，朝那長滿嬰果的古樹鉆入。
    他修為已經(jīng)許多年沒有精進(jìn)了，對圣人而言，有些因果，是必須還清的，即便會為此事，會付出些代價，會遭受些責(zé)罰，也決不能虧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