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摩擦力
就這樣,諾曼帝國破壞了聯(lián)軍夜襲的企圖。殺傷了近千匈牙利騎兵。甚至連聯(lián)軍的指揮官之一,卡爾將軍也差點死在諾曼驃騎兵的刀下。這樣的戰(zhàn)績,雖然并沒有削弱聯(lián)軍的力量。但是卻狠狠地打擊了聯(lián)軍的士氣。讓他們在接下來的幾個月時間內(nèi)全都乖巧的跟羊羔似的。只會待在布拉格的城墻后面瑟瑟發(fā)抖。
在擊破了這一支騎兵之后,厄斯將軍嘗試著,對布拉格進(jìn)行了一次進(jìn)攻――他拿出了之前兩個星期,隨軍工程兵們制作的攻城機(jī)械。并且出動了比之前那次佯攻多了兩倍的兵力。
就好像一切諾曼帝國,經(jīng)典的攻城戰(zhàn)的翻版一樣。在投石器,弩車和其他站在樓車上的弓弩手的遠(yuǎn)程支援下,諾曼帝國的步兵們推拉著云梯車奮力前進(jìn)――除了這些用來搭上對方城墻的云梯車之外,還有另外一種它的改造型,比起云梯車的木板更加厚重,也更長一些的架橋車。
這種攻城機(jī)械,是厄斯將軍最近一段時間設(shè)計出來,專門用來快速度過布拉格寬闊的護(hù)城河的。可以在河上迅速架設(shè)一座十二米長,四米寬的木橋。對于絕大多數(shù)城池的護(hù)城河來說都是絕殺。只是為了追求穩(wěn)固,在重量方面稍微過了一點。同時因為太過沉重,所以移動不便。幸好也因為太過沉重,所以想要破壞它非常困難……
在軍隊行列中,這些折疊起來的架橋車極為顯眼。奮力的拖拉它的諾曼步兵和工程兵足有七十幾人。除此之外還動用了十幾匹馱馬和騾子。這讓城頭的聯(lián)軍士兵,騎士們覺得非常驚訝。
“那個究竟是什么樣的兵器?為什么會有那么多的人在挪動那個?”卡爾將軍轉(zhuǎn)過臉去,向著周圍的騎士們詢問。當(dāng)然,沒有人能夠回答他的問題。他身邊的騎士們也一臉莫名其妙――這造成了幾個悲劇。因為過于驚訝,所以大腦沒有反應(yīng)過來,這讓幾個騎士在躲避對面發(fā)射的石彈的時候,慢了一拍。然后就被大塊的石頭砸折了腰。那場面,那叫一個血肉橫飛,腦漿迸裂啊……
“不過沒有關(guān)系的。對方并沒有帶填埋護(hù)城河的工具。看起來今天仍舊是佯攻。完全不用擔(dān)心。”
眼看著身旁騎士們一副兔死狐悲的樣子。卡特將軍便張口,這樣給他們打氣。然后,剛剛松了口氣,準(zhǔn)備附和卡特將軍所說的話的騎士們,便瞪直了眼睛,看著諾曼帝國的士兵們在護(hù)城河旁邊,先后展開了那幾輛架橋車。總共五輛架橋車并成一排,一條二十米寬的大橋頓時出現(xiàn)。讓一眾聯(lián)軍倒吸了一口涼氣。
當(dāng)時,看到這一幕之后,卡特將軍的臉紅的發(fā)燙。就感覺是被人狠狠抽了一耳光一樣……
“該死的混蛋!他們在這之前從來沒有制造過這種東西!一群狗娘養(yǎng)的!”而在另一側(cè)的城樓上,華倫斯坦將軍看到這樣的場面之后,也高聲尖叫起來。
作為一個優(yōu)秀的軍事家和將領(lǐng)。這位將軍從他的主君,巴伐利亞的猛獅亨利重新崛起之后,便極端注意諾曼帝國的各種軍事方面的情報,軍事制度,裝備,訓(xùn)練以及后勤。這位將軍可以說,是列國之中最看重諾曼的一個。這個行為在經(jīng)歷遠(yuǎn)征近東之后,更加的明顯了。
而在諾曼帝國與反諾曼聯(lián)盟開戰(zhàn)之后,這位將軍對于諾曼帝國的情報搜集,更是不遺余力。他原本自認(rèn)為,雖然對諾曼帝國他不能了解個十成,但是八成半總是有的。甚至在一些宴會上,這位將軍還自吹自擂:我比諾曼人還了解諾曼人。然而,今天,厄斯將軍的架橋車卻讓他的自信動搖了。與之前說錯了話的卡爾將軍一樣。華倫斯坦將軍這一會兒也覺得臉上火辣辣的,就好像被人打了一耳光……
就這樣,在諾曼人淡定從容的一路小跑,推拉著大量的云梯車過了護(hù)城河的同時,在他們的對面,聯(lián)軍士兵們從上到下都在大驚小怪著。
“有了這樣的武器,再加上他們的云梯車。城高池深對于諾曼人來說,就真的什么都不算了……”華倫斯坦暗暗感嘆一聲,然后便命令士兵們張弓放箭,對準(zhǔn)已經(jīng)快要沖到城下的諾曼人射擊。
雖然說,在諾曼樓車上的弓弩手,投石器和弩車的壓制攻擊下,在諾曼步兵四分之三板甲的極佳防御下,聯(lián)軍弓弩手所能起到的作用非常有限。但是就算再有限,也比沒有的強(qiáng)。
眼看著城頭箭矢如雨,諾曼步兵們馬上舉起鳶盾。護(hù)住開面盔之中,毫無防御力的臉這個要害,同時加快了推拉云梯車的速度。眼看著云梯車便被推到了城墻根,折疊起來的云梯馬上被豎起來,帶著鋒利倒鉤的木板猛地向著布拉格六米高的城墻砸了過去。然后因為重量原因,深深的插進(jìn)了城磚之中。
“好!進(jìn)攻!!”這次帶隊的一個身穿華麗甲胄的千夫長,眼看著己方云梯已然架好。便這樣大吼一聲,帶頭,第一個向著布拉格城頭發(fā)起了沖鋒。而在他身后,高舉著半凰旗幟,高舉著步兵戰(zhàn)斧旗幟的,高舉著皇帝意志旗幟的,高舉著千人隊編號旗幟的――這四名旗手也一起吹響號角,揮動旗幟,以鼓舞軍心!
“快!按照我說過的去做!!”眼看著諾曼步兵以極快的速度沖了過來。城頭華倫斯坦將軍馬上這樣大喊了起來。緊接著便有士兵七手八腳的,將大桶大桶的油脂倒在了云梯車上面。
那云梯車雖然名字里有個“梯”字。但是實際上卻是大塊的木板。油脂倒在了上面之后,那滑膩平整的表面,就變得極為難以攀爬了。華倫斯坦這一手玩的漂亮,立刻有不少諾曼步兵腳下一滑,然后就不受控制的跌了下去。隨之而來的多米諾骨牌效應(yīng),讓他身后的一堆諾曼步兵,也同樣摔的很慘。
眼看著氣勢洶洶的諾曼人,在猛地想自己撲過來的時候,卻一下子很丟人的摔了個大馬趴。城頭上聯(lián)軍忍不住大聲歡笑。士氣也一下子提高了許多。這樣的笑聲,還有聯(lián)軍士兵們做出的各種令人氣憤的鬼臉和手勢,讓諾曼人們?nèi)滩蛔∨鹆似饋怼.?dāng)即,就有幾個被摔重了,頭腦不太清楚的家伙拿著斧子想要再爬一次――然而很快的,這幾個家伙就又摔下來了。
于是,布拉格城頭的笑聲變得更大了。
雖然對對方擁有能夠橫渡護(hù)城河的機(jī)械感到意外。但是對于早一步發(fā)明出來的云梯車,華倫斯坦將軍卻是相當(dāng)了解。為了破解諾曼人這樣恐怖的攻城手段,這位將軍花了大價錢。從威尼斯人那里,弄來了一架損壞,不能用的云梯車。
原本他還想著,可以效法這個,自行生產(chǎn)一些類似的裝備。但是這個想法在短時間內(nèi)是實行不了了。因為工匠的問題――巴伐利亞并沒有足夠精巧的木匠和研究機(jī)械的人才。而云梯車看起來簡單,大部分材料也都市以木材制造。但是另外有不少的零件,則是以精鋼鍛冶而成的。這對于冶金學(xué)非常發(fā)達(dá)的諾曼人來說不算什么。但是對于生產(chǎn)力水平仍舊處于中世紀(jì)的巴伐利亞來說,就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了。
除此之外,賣給他的這個東西,前面已經(jīng)說過是“壞了”的。它缺少一些必要的零件――這才是最重要的,讓華倫斯坦感到絕望的原因。
在拋棄了這個不切實際的幻想之后,華倫斯坦便開始繼續(xù)他的實驗。他命令屬下將車體拆除,光留下木板。然后見木板搭在慕尼黑的城墻上。以模仿攻城的一方。并且想辦法破解這個招數(shù)。
他試驗過火燒,但是這個燃燒的速度太慢了。并不太實用。也試過,以大塊的石頭砸擊,但是木板超乎想象的堅固。甚至連鐵錐都不怕……直到最后,在一場大雨之后,他因為走路太快,所以摔了一跤。華倫斯坦這才想到了如何對付諾曼人的云梯車……
“哼……想不到,對面還稍微有幾個頭腦清楚地家伙。”
眼看著己方軍隊的攻勢,一下子受到了挫折。而對面軍隊卻因此士氣高漲。諾曼軍隊后方,一座樓車上面的厄斯將軍冷哼了一聲。緊接著命令前方軍隊暫時忍耐,以云梯車為盾牌,暫緩攻擊。同時命令他麾下的工程兵們,將新一輪的攻城云梯車運輸過去。
就這樣過了一會兒。雖然受到城頭敵人的攻擊較少,傷亡也不大。但是這一會兒諾曼人也頗為郁悶。華倫斯坦暗暗得意,卻看到諾曼人又運輸了不少云梯車過來。這位將軍剛想要嘲笑諾曼人不知道吸取教訓(xùn),卻猛然發(fā)現(xiàn),這些云梯車的木板上面,好像包裹了一層干草……
――包裹了一層干草,那么油料就會滲到干草里面,諾曼人不直接接觸平坦的木板,而是踩著干草前進(jìn),就不會被滑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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