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遞交戰(zhàn)書
埃吉爾也想不到。當(dāng)年那個在東羅馬入侵戰(zhàn)爭中,狠狠地坑了自己一把,然后從容跑走的狡猾的傭兵頭子,在幾年之后,竟然改頭換面更進(jìn)一步,成了諾曼帝國頭號敵人,羅馬教廷的最高軍事指揮官了。這還真是有夠巧的。
“可以,讓那個混蛋好好地支付一下利息了呢。”在得到了諾曼探子穿來的報告之后,埃吉爾冷哼了一聲,這樣說道。而在坐的眾人也都參與過那次戰(zhàn)爭。好像是維特總督,甚至當(dāng)時就跟在埃吉爾身邊。看過他與東羅馬名將納爾西斯,還有這個傭兵頭目哈羅德之間對抗的全過程。雖然說埃吉爾獲得了最終的勝利。但是這兩個指揮官的表現(xiàn),仍舊是可圈可點。
“那是個精明,狡猾并且殘忍的對手。而這個對手的手里,還擁有著總共八萬軍隊。看起來,我們要面臨一場大戰(zhàn)了。諸位。”埃吉爾在介紹完了情況之后,說出了這樣的話來。
“哪里,與皇帝陛下您比起來,對方不過是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角色而已。就算會一些陰謀詭計,但是在陛下您的奇謀面前,也不過是小孩子的胡鬧一樣,是個笑話罷了。”埃吉爾身旁,米蘭公爵弗朗西斯科這樣一邊說著,一邊諂媚的笑著。讓周圍一眾世家貴族們覺得厭惡。心里面暗暗罵著:“真是個泥腿子出身的暴發(fā)戶,這么不要臉……”
“呵,呵。這種話等到戰(zhàn)勝之后再說吧。”埃吉爾微微一笑,一揮手。卻是矜持的沒有接受這份恭維。然而在對面弗朗西斯科看來,這位皇帝并沒有因為自己的話不高興。也就是說,他所說的奉承話,皇帝還是愿意聽的。不由得更加喜悅。拍馬屁的話越說越流利,讓周圍的貴族們更加鄙視的同時,也讓埃吉爾更加開心。
“好了。雖然說朕會贏得這場戰(zhàn)爭的。不過這個話題到此為止吧。”過了一會兒埃吉爾聽夠了,便伸手止住了弗朗西斯科,說出了這樣的話來:“全軍,準(zhǔn)備休整三天。構(gòu)建營壘,在第四天的時候發(fā)動進(jìn)攻。”
聽到埃吉爾這么說,周圍,一眾諾曼將領(lǐng)轟然領(lǐng)命,而附庸貴族們也點頭稱是。只是那匈牙利的國王阿提拉猶豫再三,張開嘴這樣問道:“埃吉爾陛下,我們是不是要先給對方下一封戰(zhàn)書,將定下的時間通知對方呢?”
聽阿提拉這么一說,埃吉爾這才想起來,如今歐洲對戰(zhàn)還有這么回事兒。在戰(zhàn)前下戰(zhàn)書,雙方約定時間地點。這才算是夠體面的。而自己最近一段時間不是在東歐和游牧流氓打架,就是在圣地和異教徒野蠻人死磕。這套屬于“文明人”的規(guī)矩,幾乎已經(jīng)忘的差不多了。在這場戰(zhàn)爭中,進(jìn)軍南意大利,與巴伐利亞的一場戰(zhàn)役也是沒有走這個過程。直接火炮亂轟,然后超長槍方陣a過去。
說起來,這種情況在歐洲人看來,和不宣而戰(zhàn)差不多意思。是一種耗人品的無恥行為。當(dāng)然了,既然做這件事情的是皇帝埃吉爾,那就另當(dāng)別論了。
“哈哈哈哈哈哈……”
當(dāng)時,埃吉爾聽了阿提拉所說的提議之后愣了兩秒鐘,緊接著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很大力氣的拍打著阿提拉的肩膀。笑著這樣對他說道:“想不到,實在是想不到,人人都說匈牙利人野蠻而未開化。然而今天朕看您的表現(xiàn)就知道傳言說的錯了。您可是比在座的所有人都講究禮數(shù)的。”這一番話說完,阿提拉就看見周圍一眾人物看著他的目光都變得很不友善。知道自己是說錯話,得罪人了。得罪了別人他不害怕,但是得罪了諾曼皇帝,那么匈牙利這個國家說不得就要成為歷史名詞了。
一想到這里,阿提拉冷汗津津,差點給埃吉爾下跪了。更不敢答話,也不知道說什么。露出個笑容來,卻是比哭都難看……在旁邊,埃吉爾也是暗暗感嘆,心想:自己所做的不過是個惡作劇。稍微說點話里有話的話。只當(dāng)是說著玩的,還真沒有怪罪阿提拉的意思。然而,就是這樣,這位曾經(jīng)縱橫歐陸,堪稱一代人杰的國王也被埃吉爾嚇得不輕。
“英雄遲暮啊。”埃吉爾看著在他面前顯得畏畏縮縮的阿提拉,心里面不由得跳出了這四個字。看著他的目光也帶上了一點憐憫。而同時,埃吉爾也充分的感覺到了他的權(quán)利之盛。以帝國皇帝的身份,向另外一個讀力王國的國王調(diào)笑幾句,竟然就把對方嚇成了這樣。這簡直就是……“就按照您所說的辦,阿提拉,朕的朋友,實在是感謝您在這個問題上的提醒。”埃吉爾說完之后,站起身來,對著阿提拉稍微欠了欠身子。
“啊――哪里,陛下說的實在是嚴(yán)重了!”看到埃吉爾這樣的態(tài)度,阿提拉忙不迭的連連還禮。而正當(dāng)這時候,外面卻是傳來了一名諾曼衛(wèi)隊騎士的喊叫聲。
“陛下!對方,羅馬教廷的使者拿戰(zhàn)書過來了!”
埃吉爾剛剛這么說完,他身旁書記官塔列朗恭恭敬敬的拿來紙筆,準(zhǔn)備聽皇帝口述,書寫戰(zhàn)書,這戰(zhàn)書剛寫了一半的時候,一眾人等就聽到了這樣的聲音。
“啊呀?”埃吉爾聽對方這么說,卻是覺得有些奇怪,再問了一遍那個衛(wèi)隊騎士:“你問清楚了么?對方真的是教廷使者?”
“清清楚楚,主君。”那騎士一低頭撫胸,行了一禮,之后這樣簡單明了的回答道。
“這就有些奇怪了。”埃吉爾稍微有點不了解――對方明明處于劣勢,按照埃吉爾所想,應(yīng)該是固守營盤,等待人攻才是。己方遞交了戰(zhàn)書,對方接不接還是兩回事兒呢,然而對方卻是主動遞交了戰(zhàn)書……這算是怎么回事兒?當(dāng)諾曼那二十五萬聯(lián)軍是擺設(shè)?還是覺得自己可以1v5了?
當(dāng)對方的使者走進(jìn)來,恭恭敬敬的行禮,用拉丁語問好,寒暄,表現(xiàn)得如同一名真正的貴族紳士一般的時候,埃吉爾真的很想要問一問他,他的那個指揮官,狡猾的傭兵頭子哈羅德究竟是怎么想的?還有,他的那個頂頭上司,羅馬教廷的格里高利七世為什么會聽他的主意?
然而,埃吉爾到底也沒有說出這樣的話來。因為問出這種問題絕對不會得到答案,只會被嘲笑。而且埃吉爾自問,以自己的智慧,也可以得到自己的答案。
不過場面話還是要說的,埃吉爾一張嘴,說的卻并不是拉丁語,仍舊是諾曼語。這讓對面使者稍稍蹙眉――倒不是他聽不懂,而是覺得埃吉爾這樣說話太過“野蠻”,在這位傳統(tǒng)貴族心中,只有拉丁文最為正統(tǒng)。倘若對方不會也就算了。但是在這之前,使者早已經(jīng)聽說過埃吉爾在語言方面的“天賦”。
“這是在侮辱我么?”這么一想,羅馬使者便有些不高興了。而實際上,埃吉爾所說的話,也的確帶有一點侮辱的姓質(zhì)――只不過侮辱的對象并不是他,而是對方的指揮官哈羅德。
“貴方的指揮官哈羅德閣下,說起來與朕頗有一段淵源。如此刀兵相見,實在不是朕所愿見到的。畢竟,他說起來也算是朕的子民。”埃吉爾說話的語氣客氣得很,字里行間卻都是刀子。哈羅德也算是北歐諾曼人種,那一句“朕的子民”說出去,就能讓對方矮三分。然而對方能被選中派過來送信,別的本事或者差一點,但是嘴皮子絕對利索的很,聽埃吉爾這么一說,便也是客氣的回答道:
“所有人都是上帝的子民。在上帝眼中,人人都是他的赤子,是沒有任何區(qū)別的。”那使者這樣一說,卻是將埃吉爾世俗上的臣民關(guān)系拋開,直接將耶和華他老人家扯過來做了虎皮。然而他選擇的對手實在太糟糕,埃吉爾想都不想就接了下一句:
“貴使說的好啊,那羅馬教皇在上帝眼中,與凡夫俗子有何不同?”直接把對方噎了個半死。然后,埃吉爾也沒有了和這個小角色打機鋒的興趣,直接一揮手,便有衛(wèi)隊騎士將他手中的信件搶了過來。在埃吉爾點頭示意下拆了開來,仔細(xì)檢查了一遍,這才交給了埃吉爾看。
“一天之后嗎?”埃吉爾看到信上所寫,忍不住又笑了起來――他一開始說的幾天之后,卻是因為大軍翻越阿爾卑斯山,體力消耗嚴(yán)重,需要一定時間休整。然而對方看起來,卻是不想要給他這個機會。
“陛下要是怕了的話,可以不接。”對面使者緊接著便這樣說道。
“朕會害怕?”埃吉爾聽了他這么說,好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似的,一聲冷笑之后便將那戰(zhàn)書丟在了地上,對著那使者說道:“朕應(yīng)下了!回去告訴哈羅德,三天之后朕便要與他,在戰(zhàn)場上分個高下!讓他好好享受所剩不多的生命吧!”
(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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