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當埃吉爾春風滿面的這樣子對一眾人等說出這樣的話的時候，已經(jīng)有人開始為了耶路撒冷內(nèi)的人們祈禱了――按照埃吉爾的姓格，當眾說出這種話來之后，那就不要指望耶路撒冷被攻破之后，還會留下什么活物了。
    自始至終，解放者，拯救者之類的頭銜都與埃吉爾無緣，略微中姓的征服者已經(jīng)是最好的評價。絕大多數(shù)如今生活在諾曼帝國之中的居民，也認同這樣的稱號。認為己方的皇帝乃是一個天生的傳奇征服者。然而，在更多的被埃吉爾夷平的城市廢墟之上，在無數(shù)被諾曼鐵騎蹂躪的地區(qū)的幸存者們，他們更愿意用“惡魔”，“毀滅者”或者與之類似的稱號來稱呼埃吉爾。而作為地球上有數(shù)的皇帝，埃吉爾這樣的事跡自然傳的很遠。如今站在埃吉爾面前的這群人基本上沒有不知道的。
    “這，這樣子似乎……”法蘭西的腓力幾次想要張口勸阻埃吉爾。但是在對上了埃吉爾的目光之后不到五秒鐘，這家伙就丟盔卸甲的可恥的失敗了。
    “那么就這樣好了，城墻，城區(qū)，居民區(qū)……全都拆掉。只要留下圣墓大教堂就好。其他的全部重建。就這么決定了。”埃吉爾仍舊一臉的笑容，說出了讓一眾君王不寒而栗的話語來。而此時此刻更沒有一個人敢于向埃吉爾提出：“那么……這座城市今后究竟要如何是好？由陛下您擁有么？”或者與之類似的話。事實上，一眾君王公爵在此時此刻除了沉默以對之外，再找不到更好的方式應對了。
    “好了好了各位。”埃吉爾拍了拍手：“現(xiàn)在，我們的十字軍的基督勇士仍舊在前線奮戰(zhàn)。現(xiàn)在可不是什么聊天的好時候――士兵們，篤信基督的戰(zhàn)士們！跟隨朕，去殺異教徒！”埃吉爾最后一句話卻是對著更外圍的更多普通將兵們喊出來的。并且得到了他們的熱烈回應。士兵們高呼著上帝，圣子，圣母，一切圣靈，使徒和圣人們的名字。高舉起手中的彎刀，長劍，戰(zhàn)斧，長矛，騎士槍。就好像是過節(jié)曰一樣，好像是領薪水一般，如同朝圣，如同集會。一瞬間，基督徒士兵們爆發(fā)出了令人恐懼的熱情來！
    “好吧，或許您說的很有道理。埃吉爾陛下。”在這樣的情況下，即使是法蘭西國王腓力，也不敢與士兵們對著干。在很大程度上，這些愚昧――或者說虔誠的士兵，對于天主的忠誠要多過他們的國王。
    “好吧！我們走！”埃吉爾繼續(xù)招呼著士兵們，并且重新跨上了戰(zhàn)馬，抽出自己的軍刀，這樣大喊著。之后低著頭，居高臨下的看著一眾國王，公爵們，這樣問道：“朕的朋友們，你們要如何回答朕的問題呢？”
    “當然是要跟在您的身邊了。”馬上，黑森公爵路西維德便這樣說道。那副低眉順目的樣子，讓人們一時間產(chǎn)生了錯覺。好像此時此刻的埃吉爾才是他的主君。而不是死掉了的，半個腦袋都沒有了的那個誰。
    “……為了耶穌基督。”法國國王面無表情的這樣說道，這樣的臺詞似乎在表示他并不是因為受到了埃吉爾的感召。而是因為自己的信仰……之類之類的原因。不過管他呢，并沒有否認埃吉爾的命令，這也可以從側(cè)面表示出來，他已經(jīng)準備向埃吉爾服軟了。至少在最近一段時間內(nèi)，在十字軍東征的這一段時間內(nèi)是這樣的。
    “至少，這個人在上一次的聯(lián)盟之中非常公平……希望他這一次也能做到那么好。”腓力這樣子，用上一次發(fā)動十字軍，與東羅馬之間的戰(zhàn)爭的事情來安慰自己。但是事實上，他也不知道埃吉爾這一次究竟會如何。畢竟在上一次的時候，埃吉爾的軍隊雖然強大，卻也并非不可戰(zhàn)勝的。他必須依靠其他的十字軍國家才能與東羅馬帝國抗衡。
    然而現(xiàn)在卻并非如此。時過境遷，埃吉爾本身的力量要比上一次十字軍的時候大了許多。他自己的軍隊，他的妻子的軍隊，還有他的那些盟友，準盟友，附庸，準附庸的軍隊……再加上如今被埃吉爾玩弄于鼓掌之中，還作著恢復羅馬環(huán)地中海霸業(yè)美夢的巴西爾……埃吉爾如今的勢力今非昔比。那么他還會像是上一次那樣崇尚公平，以此來提升自己的權威，達到駕馭整個十字軍的目標么？
    “早晚有一天搞死你。”埃吉爾嘴角上翹，露出了和藹可親的微笑。似乎對于腓力這樣子的抵觸心態(tài)不以為意。然而諾曼皇帝眼神之中的殺意卻幾乎凝結(jié)成了實質(zhì)。新仇舊恨――索尼婭這一次受傷再次激起了埃吉爾對于與他相關的女孩子們的保護欲。那么，作為曾經(jīng)傷害過貞德的，罪大惡極的腓力。埃吉爾對于他的恨意也上升到了一個全新的高度。
    但是現(xiàn)在并不是時候。埃吉爾這樣提醒著自己。之后一馬當先，再次沖出了營地。跟在埃吉爾身后的是數(shù)以萬計的十字軍部隊。那些來自東羅馬，來自法國，來自勃艮第，來自神圣羅馬諸國，意大利的士兵們，還有那些來自諾曼本土的職業(yè)部隊，以及帝國從它的東歐領地發(fā)動的動員兵們，甚至還有一些來自更加遙遠的伊比利亞，來自莫斯科，來自亞美尼亞――這些士兵，有些是天主教，有些事東正教，有一些甚至是異教信仰。但是這一刻，這些士兵們?nèi)紖R聚在了白底紅十字的十字軍旗幟之下――同時，也是匯聚在了白色鳳凰旗幟之下！
    士兵們歡呼著，打開了營寨的大門，甚至有些人迫不及待的將營寨的柵欄推倒。然后大踏步的跑了出去。
    在前進的途中，埃吉爾勉強的將這些士兵分類了一下――那些手持雙手斧，長戟，瑞士戟，雙手劍，鉤鐮，長柄戰(zhàn)錘的突擊步兵被放在了第一線，在他們后面是大批量的手持超長槍的方陣步兵以及裝備大盾長矛的盾矛手――這些步兵數(shù)量在兩萬到三萬，埃吉爾將他們部署在戰(zhàn)場的正面。而手持刀劍，釘錘，戰(zhàn)斧這些單手兵器的步兵，還有自發(fā)組織起來，拿著農(nóng)具，甚至棍棒的貧民十字軍則在更后面，作為預備隊。他們的數(shù)量超過了三萬人。
    而在兩翼，重裝騎兵們被部署在了第一線。他們的數(shù)量在四到六千之間。自發(fā)組織前來的封建騎士們游俠騎士和騎士傭兵，還有那些騎士們的扈從，以及一個個國立騎士團――勃蘭登堡的黑龍騎士團，勃艮第的金羊毛騎士團，法蘭西的憲兵騎士團，還有來自意大利城邦的重騎兵，全都屬于這個序列之內(nèi)。比較可惜的是東羅馬的鐵甲圣騎兵，禁衛(wèi)騎兵和槍騎兵，這些東羅馬帝國的職業(yè)部隊以沒有接到皇帝的命令為理由拒絕參與此次戰(zhàn)役。這使得重騎兵序列看上去更加西方化。
    這些來自歐陸列國的重騎兵，通常裝備的都是西方風格的板鏈復合甲，重型鏈甲或者鏈甲。而非西方風格的扎甲和鱗甲。手持西方風格的重型騎槍和鳶型盾。腰間懸掛著長劍，刺劍，手半劍等副武器――少有的一些東方風格的重騎兵，都是諾曼帝國臨時征召的東歐貴族們。他們披掛著東方風格的重型鱗甲或者扎甲，手持長矛和圓形盾牌。這些與眾不同的裝備，使得這些貴族騎兵們在重騎兵序列中顯得引人注目。
    輕騎兵們則被部署在了重騎兵的后面。他們之中有來自西歐，身穿皮甲，手持各種破爛武器，裝備不統(tǒng)一的非正規(guī)騎兵。有來自東歐，手持淚滴形盾牌，狼牙棒，彎刀或者戰(zhàn)錘的巴爾干，匈牙利，波蘭，立陶宛風格的騎兵，也有來自更加東方的大草原上的韃靼人，庫曼人，羅斯人和斯拉夫人的，裝備著毛皮護甲，頭戴皮帽。斜跨著復合弓的草原輕騎兵，更有來自小亞細亞，來自敘利亞的伊斯蘭風格的弓騎兵。他們的數(shù)量大約在八千到一萬一千之間。同樣是作為預備隊存在的。
    這支臨時編組的軍隊陣容龐大，士氣高昂，但是顯得沒有太多的組織，略微有些混亂。當然，這是這個時代的軍隊的通病。但是習慣了進退有度，好整以暇的職業(yè)部隊的埃吉爾，就是看不慣這個。事實上，諾曼皇帝在看到了這樣混亂的軍隊之后，并沒有感覺他們像是吟游詩人描述中的，正義的，去打特洛伊的阿開亞人的感覺。反而覺得這支軍隊更像是邪惡的古波斯皇帝薛西斯麾下的，那支同樣多民族混編的，去征服希臘的軍隊一樣。
    “隨便了……說起來，我們這些人的確更像是邪惡那一派系的。”埃吉爾一邊在心里這樣吐槽，一邊繼續(xù)高舉軍刀，大聲呼喊：“為了正義，真理，信仰與榮耀！！”以此來鼓舞軍心……
    （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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