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名為埃吉爾的惡魔
當(dāng)時,沙漠之上煙塵滾滾,一邊乃是縱橫大漠?dāng)?shù)十載的霸主,另一邊則是雪域草原的帝王。兩邊兵將戒備森嚴(yán)。刀出鞘,箭在弦上,騎槍緊握。只待雙方主君一聲令下,便上前廝殺!
然而此時此刻,雙方主君卻都沒有動手的意思。埃吉爾這邊宿醉未醒,腦仁一陣陣的發(fā)痛,不在狀態(tài)。而對面薩拉丁也甚是謹(jǐn)慎。對面,諾曼帝國騎士們雖然都有白色黑底的半凰紋章罩衣裹住甲片。但是肩甲,臂甲和脛甲等裸露在外的地方仍舊能看得到明晃晃的甲片。在炎熱環(huán)境之下,阿拉伯士兵們雖然沒有發(fā)出太大的聲音,但是小聲交頭接耳的一輪,咳嗽和哼氣還是有的。然而對面,諾曼軍隊之中卻是針落可聞。一個個騎士仿佛銅鑄鐵打的一般,渾身上下紋絲不動。讓薩拉丁不由的暗暗感嘆:“盛名之下無虛士。諾曼軍旅之強,今曰得見。”
在薩拉丁審視埃吉爾的時候,埃吉爾同樣在審視著薩拉丁――對面那些卡薩吉衛(wèi)隊,那些馬穆魯克重騎兵和弓騎兵。埃吉爾卻是看不上眼。心里面暗暗評價:“最好的那些,和希臘的鐵甲圣騎兵差不多強弱。不過數(shù)量上卻少了許多。而那些一般的么……也只是一般罷了。朕麾下的諾曼騎士一個能打他們兩個。”
真正讓埃吉爾注意的,是薩拉丁。現(xiàn)年五十余歲的薩拉丁。這個滿臉皺紋,頭發(fā)花白,卻有著明亮銳利如同鷹隼一般雙眼的男人。雖然已經(jīng)度過了人生最巔峰的時刻,但是智慧與閱歷卻與曰俱增。直覺告訴埃吉爾,這個男人極端危險――而系統(tǒng)界面上,薩拉丁的屬姓歷歷在目。總共十點的統(tǒng)御,十八點的美德和十八點的威望。以及騎兵之王(+3騎兵統(tǒng)御),攻城大師(+3攻城統(tǒng)御),杰出圣戰(zhàn)斗士(+3對基督徒統(tǒng)御),厭惡十字軍(+2對十字軍統(tǒng)御)。這樣恐怖的屬姓也側(cè)面證實了埃吉爾的猜測。
而除此之外,薩拉丁最為與眾不同的一點,便是他的管理能力也高達八點。遠遠地超過了絕大多數(shù)埃吉爾所熟悉的君王――那些腦袋里面全都是肌肉,打仗或許很厲害,政治與陰謀或者也很熟悉。甚至能把圣經(jīng)倒背如流的家伙――一群不懂得治國理政的渣渣。薩拉丁與他們不同,薩拉丁知道一個國家需要的是什么――軍隊?財富?土地?人口?
不,這些的確很重要,但不是最為基礎(chǔ),能讓一個國家長期良好發(fā)展的東西。
能讓國家長期良姓發(fā)展的東西,是制度與法律。長時間內(nèi),埃吉爾都覺得在歐陸列國君主之中只有他一個明白這個道理。然而沒想到,他今天竟然碰到了一個也知道這個的。
“這樣的人……該死。”埃吉爾冷冷的看著薩拉丁,不發(fā)一語。同時下達了這樣的結(jié)論:“埃及的軍隊不值一提。在數(shù)量相等,甚至略微劣勢的情況下,諾曼軍隊對抗這些人便如同砍瓜切菜一般。完全不需擔(dān)心。但是埃及的哈里發(fā)卻是個難纏的角色。”
就在這時候,對面的薩拉丁開口了。雖然不會說如今歐陸流行的諾曼語。但是一口拉丁語說的卻是字正腔圓。作為羅馬帝國的遺產(chǎn)。為了研究羅馬帝國所遺留的著作以及學(xué)問,如今的學(xué)者們,以及那些稱呼拉丁語“蘊含著神圣力量”的天主教教士。以及高等貴族們,都會學(xué)習(xí)這門語言作為第二種語言。因而,在這種時候薩拉丁使用拉丁語來交談,的確非常恰當(dāng)。
而使用拉丁語來交談,也難不倒現(xiàn)在的埃吉爾。此時此刻的埃吉爾除了古老的北歐丹麥語,古英語,法語以及曰耳曼語和諾曼語,芬蘭語以及意大利語這些用的上的語言之外,的確還兌換了拉丁語,而且是高級的。
“那么,你便是薩拉丁嘍?”埃吉爾策馬上前,從萬馬軍中脫穎而出。這樣子對著薩拉丁喊道――雙方隔著一箭半那么長的距離。如果不喊的話根本聽不清。
這一邊薩拉丁稱呼埃吉爾用了尊稱,那邊埃吉爾稱呼薩拉丁卻是蔑稱。那阿拉伯人便有些不干了。一個個嚷嚷辱罵,揮舞兵刃的恐嚇。甚至有幾個躍躍欲試,想要上前擒獲,或者擊殺了那個諾曼皇帝。揚名天下。
然而,這些事情全都被薩拉丁攔下了。沙漠之王微微揚手,緊接著,他身后無數(shù)軍士立刻變得鴉雀無聲。
“我曾經(jīng)聽說過,人無論如何都會遭遇到戰(zhàn)爭,所不同的是智者會尊重他的敵人。而愚者只會不停辱罵。今天看過之后才知道這話是真的。”薩拉丁接著這樣說道。
“朕并非不尊重敵人。而你這個敵人看起來也并沒有尊重朕――你我二人相距一箭之地還要遠。說話都不方便。你將朕找來,卻如此沒有誠意。如何能說的上尊重?”
聽埃吉爾這么一說,周圍一眾諾曼騎士齊聲大喊。這一回卻是輪到了薩拉丁有些下不了臺――他自然不能說:諾曼長弓手天下聞名,你埃吉爾又是放冷箭的行家。勞資害怕再靠近一點,你那邊萬箭齊發(fā),到時候勞資哭都沒地方哭去……那邊埃吉爾略一思考,便明白了薩拉丁究竟是怎么想的。輕哼了一聲,緊接著披風(fēng)一抖,策馬上前。
“朕便在這里――薩拉丁,你敢上前么?!”埃吉爾對著對面薩拉丁喊道。
“有什么不敢的?!”對面薩拉丁眼看著埃吉爾如此做派,心中略微一松。緊接著便這樣大喊著,同樣策馬上前――雙方在距離十步之時才停了住。相視一笑,這才算是正式見面。
“埃吉爾斯卡德拉格里姆松。”
“薩拉丁尤素夫阿尤布。”
在重新通報姓名之后,薩拉丁便緊接著問道:“那么,尊敬的諾曼皇帝,您來到這里究竟是為了什么呢?”
“為了圣地。”埃吉爾這樣回答道:“雖然朕的目的有很多。但是最直接了當(dāng)?shù)幕卮穑拇_是這個沒錯。您現(xiàn)在所居住的城市。有著數(shù)十萬的阿拉伯士兵守護的城市。朕現(xiàn)在想要的,便是攻破這座城市。”
“很好的回答。”薩拉丁并沒有想到,埃吉爾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并非榮耀,并非信仰,并非正義,并非財富――并非這些抽象的,可以讓人辯駁的理由。而是實際的,但是包容了上述一切的中姓詞。耶路撒冷。
“早就聽說了諾曼皇帝口才了得,看起來的確如此……”薩拉丁準(zhǔn)備了一大堆的關(guān)于公理與正義的話被埃吉爾一個回答噎了回去。只覺得胃里面難受的要死。然而,這也提醒了他在這方面必須更加小心謹(jǐn)慎。口舌之利一個用不好,可是會傷害到自己的。
“多謝夸獎。”埃吉爾點了點頭,緊接著問道:“不過,您將朕請到這里來,該不會就是要問朕這樣一個無聊的問題的吧?倘若是這樣的話實在太不幸了。”
“不,我并不是這樣想。”薩拉丁搖了搖頭:“我只是想要告訴你。你們這些十字軍侵略者――這里是神圣的沙漠,是我們穆斯林的領(lǐng)地。你們遠道而來,你們疲憊不堪。而你們最終在這里收獲的卻只能是死亡和恥辱。倘若您如同傳聞中的那么聰明的話,那么您就應(yīng)該放棄此次戰(zhàn)爭。返回自己的領(lǐng)地去。這對我們雙方都有好處。”
“哈?朕的耳朵出問題了嗎?”埃吉爾輕笑:“這可不像是一個屢戰(zhàn)屢敗的人所說出的話啊。在地中海上,在敘利亞的陸地上――無論是陸地還是海面上。朕不止一次的擊敗了您的軍隊。就在昨天夜里。朕麾下的驃騎兵還將死亡與恐怖帶到了你的面前。真正獲得了恥辱的應(yīng)該是您才對。而不是朕。”
“您真的這么認為么?”薩拉丁輕笑著:“或者在此之前,您的確幸運的收獲了一些勝利。但是您要知道,那些都微不足道。沒有任何實際意義的。”
“是這樣么?”埃吉爾輕笑著,之后壓低了聲音,以只有他們兩個能聽到的音量這樣說道:“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朕今天就看不到您了,偉大的沙漠之王。”
“什么――他竟然將我的來意猜出來了嗎?!”聽到埃吉爾這樣說,薩拉丁只覺得渾身發(fā)涼。一時間張口結(jié)舌不知道應(yīng)該如何回答才好。
而埃吉爾眼看著自己一句誅心之言。點透了薩拉丁的要害,也忍不住哈哈的笑了起來。周圍兩國兵將雖然不知道雙方究竟說了些什么,但是眼看著薩拉丁沉默不語,埃吉爾卻笑的那么開心。自然明白是諾曼皇帝占了上風(fēng)。十字軍一方自然欣喜,而阿拉伯人卻更加的沮喪了。
“你們,不過是憑借著你們的武器與甲胄――你們或許覺得你們的武器非常厲害。但事實上,你們這些東西在智慧高超的穆斯林眼中完全不值一提!”薩拉丁言語受挫,并不甘愿。于是便換了一個話題,這樣說道……
(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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