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第 95 章
第95章在一起
新房里, 燭火搖曳,襯著那流光溢彩大紅帳幔,切都猶如場紅色的夢, 而就在那瑰麗夢中, 香嫵看到了那個熟悉到讓人心顫的人。
她開始有些不敢相信, 眨著淚眼,怔怔地看著, 嫣紅唇兒哆嗦著, 卻是不敢叫。
霍筠青也是數(shù)日不曾見她, 自然是想得厲害, 如今看她在那繁瑣華貴頭冠下含淚迷惘地看著自己,自是憐惜, 怕事出突然嚇到她, 便盡量放低了聲音道:“香嫵,是我。”
香嫵聽得這聲音,總算明白,這并不是夢,這是真。
當(dāng)下腿腳軟, 險(xiǎn)些連跪帶撲地倒向霍筠青。
幸好霍筠青眼疾手快, 扶住了她, 就勢牢牢地抱在了懷里。
堅(jiān)實(shí)臂膀?qū)⑺孔。銒硴湓谒麘牙锎罂蓿薜闷?#59239;聲:“我以為我要嫁給別人了,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侯爺了……”
霍筠青見她哭得厲害, 想起往日種種,也是許感慨,不到底是哄著她道:“別怕, 以后我日日守著你,現(xiàn)在你是我明媒正娶妻子了,我們再也不分開了。”
說著便低頭去親她眼睛,那眼睛細(xì)致好看,如今卻因?yàn)榭奁浩鸺t來,紅得仿佛剛剛爬上枝頭又迎著雨的桃花,嬌艷濕潤,自是惹人憐惜。
霍筠青輕輕親著她眼睛,那眉梢,那濕潤的睫毛,低聲:“香嫵不哭了,怪我沒和你說清楚,只是這件事也是突然,直沒機(jī)會你說,你娘那里,對我不滿,也不肯讓你知道。”
香嫵漸漸住了哭,埋首在他胸膛中,攬著他腰,悶聲問:“到底怎么回事,不是說把我嫁給別人嗎,怎么是你?”
霍筠青指尖輕撫著她的臉頰,溫聲說:“我如今已經(jīng)改為單名個新字,祖籍北陵,無父無母,孤身人,也未曾婚配,蒙皇上大恩,將我選為駙馬,賜婚于你。”
啊?
香嫵自是不敢相信:“可是,可是這樣,你爵位呢,你封地呢?你不是什么都沒了?”
這么來,他還有什么?
昔日的霍筠青,戰(zhàn)功赫赫名震朝野,封地富饒,蔭庇子孫,所有切,全都沒了?
霍筠青揚(yáng)眉輕笑,看著她,低聲說:“是,我現(xiàn)在一無所有,就是個白身,吃了這頓沒下頓,香嫵公主可是嫌棄了?”
香嫵聽這話,幾乎落下淚來:“我怎么會嫌棄侯爺,我哪有資格嫌棄侯爺,我只是——”
只是覺得,他為了自己,放棄這么,心里難受。
霍筠青抱著她笑了:“以后,我就叫霍新了,霍新要依附著公主日子,還望公主善待。”
香嫵想著他往日何等尊貴,是何等驕傲,如今卻說出這等話,時心酸不已,抱著他,幾乎又哭出來。
這人,新婚之夜,就這么摟著,倒是沒夫妻事,說了半宿的話。
霍筠青摟著香嫵,說著最近發(fā)生種種,則是琪雅公主那里根本容不下去,務(wù)必要霍筠青付出代價(jià),做出誠意之舉,則是依霍筠青這個天子養(yǎng)父的身份,是怎么也不能娶天子妹妹,為了這個,不得已,只能放棄爵位封地,以白身身份為香嫵的駙馬。
他摟著香嫵,倒是想得開:“你這封地恰好挨著定遠(yuǎn)府,這也是岳母大人想好,以后世上再無定遠(yuǎn)侯了,定遠(yuǎn)府些封地,也會合入你封地之下,你我夫婦人,婦唱夫隨,公主下令,我這當(dāng)駙馬便為你效勞打理封地就是了。”
香嫵聽著他說起將來,倒是喜歡得緊,不終究有些顧忌:“可是,那你以后豈不是不能見人了,也不能去燕京城,不然別人認(rèn)出來,那怎么辦?”
霍筠青輕笑出聲:“這有什么?我現(xiàn)在不是霍筠青,就是霍新,便是長得再像霍筠青,也是霍新,難道他們還能對我這堂堂駙馬身份有所懷疑嗎?”
香嫵一怔,之后頓時明白了。
這就是仗著沒人敢叫板霍筠青身份,反正你認(rèn)也得認(rèn),不認(rèn)也得認(rèn),這就是霍新,誰敢說這是霍筠青,誰就是給天子找不痛快了。
想想,也是忍不住抿唇笑了:“這樣也……”
霍筠青摟著香嫵:“不然呢?”
香嫵想想,仿佛也只有這么個法子了。
兩個人的身份,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但若是自己放棄身份,娘那里必然不愿,更會對霍筠青不滿,如今霍筠青放棄身份,娘少也能諒解些,勉強(qiáng)算是兩全其美了。
說話間,提起來雅達(dá),霍筠青卻是磨牙:“這小子竟然沒告訴你?”
香嫵纖細(xì)手指輕攬著霍筠青腰,搖頭:“沒有,他只說我就要嫁人了,他就要有爹了,這不是挺好……我當(dāng)時也不懂,只以為他是小孩兒心性,不懂事。”
如今想來,其實(shí)他早知道了,就是那個意思,只是沒說透而已。
霍筠青:“這個不孝子,改日——”
他說到一半,卻想起來琪雅以及太上皇,頓時把話咽下去了。
現(xiàn)在他不是原來威名赫赫定遠(yuǎn)侯了,只是一個駙馬,無論是太上皇還是琪雅公主,哪個說句話,他都得老老實(shí)實(shí)聽著。
他如果教訓(xùn)這個小子太過了,只怕是兒子不聽他,太上皇琪雅公主都要不滿了。
霍筠青略一沉吟,卻是想起來自己養(yǎng)子。
如今,也只有養(yǎng)子那里可以用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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