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068
葉緲緲已經(jīng)很不耐煩了。
不論是林、蕭兩家的反反復復, 還是陳家等人拙劣的討好,都讓人耐心盡失。
她實在對這些很不感興趣,覺得是在浪費時間。
就在她臉上的不耐煩越來越明顯, 已經(jīng)到了要爆發(fā)的地步時,陳家等人連忙換了策略, 對林家主和蕭家主喝道:“說了這么多, 怎么還是執(zhí)迷不悟?”
“快些將家業(yè)列成單子,梳理一番, 送到葉宮主的手上!”
“磨磨蹭蹭的, 叫人不耐煩!快些, 我跟你們?nèi)? 今日務必將單子送到葉宮主的手上!”
昨日他們向自家傳遞消息, 得知葉緲緲毫發(fā)無損地出來, 主家很受震動。
有兩家消息靈通,打聽到鄭家所派出去的實力,領(lǐng)隊的那位是鄭家一位有名的長老, 精明強悍,驍勇善戰(zhàn),過去跟他們多有交手,幾家多多少少都吃過他的虧, 對他很是忌憚。
便是這樣一位精明強悍的高手,卻輕易折在葉緲緲手里,可見她的背景和實力, 比他們想象中的還要深厚。
而她拒絕聯(lián)手, 不屑結(jié)盟,更叫他們慎重幾分——連盟友都不要,逍遙宮的實力究竟多么強大?跟著這樣的人, 肯定有肉吃、有湯喝。因此囑咐自家人,務必跟她結(jié)盟,干掉鄭家,分一杯羹。
葉緲緲眼看他們自說自話,決定了一切,擰起的眉頭漸漸舒緩。不再磨嘰了就好。她偏頭看向諸皇天,說道:“你跟他們一起。”
陳家等人奸猾貪婪,讓他們梳理林、蕭兩家的家業(yè),怕是要吞下不少好東西。就他們磨嘴皮子的這點功勞,完全不配此等賞賜。因此,派諸皇天看著他們。
“好,好,讓這位小友與我們同去。”幾人聽見這話,也不驚訝,笑瞇瞇地將諸皇天招到身邊來,“走,小友,正好路上與我們說說,葉宮主平日里都喜歡什么?我等一直想討好葉宮主,始終不得其法。”
一部分擁著諸皇天,一部分押著林家主、蕭家主,往外走去。
葉緲緲看著他們走了,便也站起身,出了會客廳,往樓上去了。一邊走著,一邊打了個哈欠。
昨晚本來想跟父王聯(lián)絡一下,說一說這邊的事,再問一問把孔雀大妖王叫過來,可行不可行。沒想到,被這件事打斷了。而處理完后,她腦袋昏昏沉沉的,就忘了這事,直接睡覺去了。
此刻往樓上走著,余光瞥見跟在身側(cè)的琦玉,頓時想起剛才看到的蕭家主的靈寵貓兒。它不肯討好她,難道她稀罕嗎?她又不是沒有毛茸茸。
而且琦玉的原形比它好看。
“稍后……嗯,兩刻鐘后吧,你到我房里去。”葉緲緲又打了個哈欠,對琦玉道。
兩刻鐘后,她應該跟父王說完了。
琦玉點頭:“是,殿下。”
這般上了樓,葉緲緲進了自己房間,關(guān)上門,在桌邊坐好,拿出從鄭家長老那里得來的蘊含霸烈魔氣的丹藥,跟人族吃糖豆一樣,往嘴里丟了一粒,然后用令牌聯(lián)系起了父王。
魔尊過了一會兒接起了:“什么事?”
葉緲緲聽他那邊風聲很大,依稀還有浩瀚的水聲,不禁好奇問道:“父王,你在哪里?在做什么?”
“抓龍。”魔尊道,“上回不是答應給你抓一條金龍?”
他答應她有段時日了,好像有幾年了吧?總之幼崽很令他驕傲,他高興就愿意賞她。
“再等幾天,我等那條龍耗盡力氣就把他抓了。”魔尊道。
葉緲緲聽說自己的燦燦就要有了,頓時好不激動,一下子把什么都拋到腦后,興奮道:“謝父王!”
“嗯。”魔尊應了一聲,那邊似乎有什么動靜,水聲更大了,依稀聽他喝了幾句,過了一會兒又道:“你有什么事?”
“啊,有事!”葉緲緲忙道,把摘星城的事,前前后后、原原本本地說了出來。
然后又說:“父王,我現(xiàn)在有兩座城了,可以做試住據(jù)點,接一部分族人過來?”
那邊的水聲似乎變小了,就聽魔尊一聲贊嘆:“好!緲緲有出息!”
他之前還嫌她懦弱,畏首畏尾,顧忌這個顧忌那個,不夠痛快利索。可是她來人界才多久?不費一兵一卒,居然打下兩座城池!
居然還有一座大城!
“你很好!”魔尊實在很高興,再次贊嘆出聲。
雖然換成是他,也能做到不費一兵一卒,甚至連一塊破石頭都不必,但他是什么修為,緲緲是什么修為?她甚至還沒有成年!
“待你成年,我封你做大將軍!”他擲地有聲。
在魔淵,戰(zhàn)事不多,因為妖魔兩族共尊魔尊,只要魔尊的實力夠強,不會有人另立門戶。所以,不存在什么保家衛(wèi)國的戰(zhàn)事。偶爾有些紛爭,多是各城主們因為種種原因,相互開戰(zhàn)。
但魔族也有大將軍的封號。將軍可以領(lǐng)十萬兵卒,大將軍可以領(lǐng)五十萬兵卒,職務是開疆擴土,發(fā)掘魔淵中更多的資源,更適宜居住的地方。
魔淵很大,縱然魔族天性浪蕩自由,但是普通魔族還沒浪蕩到可以打遍整個魔淵。加上魔族性情懶散,數(shù)萬年來也沒開拓出多少土地,因此將軍、大將軍的職務一直都有。
比如凌飛霜的父親便是將軍。
得知自己即將有五十萬兵卒,屬于她自己的兵卒,只聽她的差遣,甚至她的命令高于魔尊的命令,葉緲緲激動得站不住,攥著拳頭揮了揮:“謝父王!”
她有自己的兵了!
只等她成年,就可以領(lǐng)兵了!
“父王,我要自己挑!”她道,“我還要提前訓練他們!”
魔族天性懶散,缺乏紀律性,用起來不趁手。她的五十萬兵卒,肯定要嚴格訓練一番。而她又不想違背族人天性,因此打算讓他們自己報名,她以優(yōu)渥待遇吸引他們。
“隨你。”魔尊道。
葉緲緲聽到他低沉有力的聲音,終于冷靜下來幾分,又道:“父王,讓我們的子民來人界定居,挑選一部分送入赤陽城和摘星城,你意下如何?”
“行。”魔尊道。
葉緲緲道:“你送來之前,同我說一聲,我告誡他們一些注意事項,然后派人帶一帶他們。”
“行。”魔尊道,“不過,我再有幾日就抓到那條金龍了,等我給你送了龍,再回魔淵。”
葉緲緲立即道:“是,父王!”
正好她也需要時間,給他一份名單,在他挑人的時候把她的朋友們帶過來。
還要細細寫一份注意事項,以及如何在兩座城池中安置他們。
這些打算是才有的,她還沒有細細思考,正好花幾日時間想一想。
“鄭家那邊,你不要急,過幾日,我把金龍抓了,就去把他們掀了。”魔尊又道。
在魔族,是沒有為自家孩子出氣這一說法的。
但人族有。
任憑人家打他的幼崽,他一聲不吭的話,人家以為他死了。
他得叫他們知道,他活著呢!
“也好。”葉緲緲想了想,沒有拒絕。父王在人界難有敵手,憋了十年沒怎么打過架,委屈他了。正好鄭家那邊肯定有渡劫期的高手,可以為父王解解悶。不過,她叮囑道:“父王去的時候,別忘了亮出逍遙宮的身份。”
這么好的出名機會,向天下修士展示實力的機會,當然不能放過。
“我記住了。”魔尊說道。
父女兩個沒有別的話,很快掛了通訊。
葉緲緲握著令牌,一時間沒有動。她覺得腦子里很多根線,仿佛纏成了一只球。尋找新城主,安置族人在據(jù)點,挑選兵卒,訓練兵卒的人手,她的龍,滅血魔殿……
還不包括她修煉,這件最重要的事。
葉緲緲覺得自己的腦子不夠用。她是公主,為什么要操勞?她不應該舒舒服服的嗎?
她到底是怎么把自己弄得這么忙?葉緲緲想不明白,她記得昨天從樓船上走下來時,還只有一件夷平青陽宗的小事。
哦,差點忘了,還要加一個夷平青陽宗。
“叩叩叩。”房門被敲響了。
算算時間,是琦玉來了。葉緲緲站起來,將令牌收起,走過去開門。
“殿下。”
正是琦玉站在門外,紅衣黑靴,襯出他挺拔勁瘦的身形。肌膚如玉,眼瞳漆黑,朱唇一點,好一副美麗容顏。
葉緲緲看到他后,腦子里那些纏繞的,亂糟糟的,讓人心煩的事情,剎那間消失不見。
“進來。”她挑了挑眉,轉(zhuǎn)身往里走去。
琦玉跟在她身后進去。
葉緲緲走到桌邊,緩緩坐下來,抬眼朝他看去,一時沒有下命令。
她猶豫起來。
原本叫他過來,是因為看到蕭家主的靈寵貓兒,她想抱毛茸茸了。但是看到他的一剎那,她不禁想道,是不是有段時間沒親他了?
都怪他皮囊太美,把毛茸茸都比下去了。
“過來。”她對他招了招手,示意他坐她旁邊的凳子上,然后自己起身,坐他腿上,“把耳朵和尾巴露出來。”
既然猶豫不決,那就都要!
她可以一手摸著蓬松柔軟的尾巴,一手捏著細膩溫軟的耳朵,同時親他!
葉緲緲覺得自己很威風。她讓他做什么,他就得做什么。
琦玉早就猜到,她可能會讓他變回原形。她幾次看蕭家主的靈寵貓兒,他當然沒忽視。魔族天性喜歡這些,從前在魔淵時,沒有妖族敢露出原形,她沒見過多少品種。現(xiàn)在人界,靈寵繁多,擁有漂亮毛皮的數(shù)也數(shù)不清,她會被吸引簡直太正常了。
好在那是靈寵,不能修煉,也不會化為原形,他倒不必擔心什么。
此刻被她要求露出象征敏感的耳朵和尾巴,他如以往一樣,沒有拒絕,順從地露出來。
葉緲緲最喜歡他的柔順。
捉著他的尾巴,摸著他的耳朵,親得他唇瓣艷麗,眸光濕潤,整個人似乎被狠狠欺負過,更是高興。
她就喜歡他百依百順,不管她怎么對待他,他都不敢拒絕的樣子。
松開他的尾巴和耳朵,她改為掐住他的腰親他。
她一直覺得他的腰很細。從前他還是少年模樣時,她曾經(jīng)掐過。后來她沉迷于摸著毛茸茸親他,倒是忘了這茬。
此時,她兩手掐著他的勁腰,在他唇上肆虐,好不快意。
她把玩著他的腰身,愛不釋手,倒讓琦玉忍得更加艱難了。殿下的花樣越來越多了,每一種都讓他很難忍受。
但他不敢放肆,只得竭力忍著。好在葉緲緲很快起來了,他頓時松了口氣。
也許她打算換別的花樣,但是能暫停一會兒,還是讓他輕松許多。
葉緲緲果然想到別的花樣,卻跟親吻不相干了,她也不總是想親、時時刻刻想親。
把他拉到床邊坐下,她則往他腿上一枕,而后拿出糖豆,往嘴里丟了一粒。
枕著美人腿,吃著香甜的糖豆,葉緲緲覺得還缺點什么,于是手往他衣擺下面伸過去,掏出一條毛茸茸的雪白蓬松的大尾巴,攥在手里。
萬事俱備,美滋滋!
她面上盡是快活神情,流露得那么明顯,琦玉不禁低頭看著她笑了起來。
殿下因為他而開心。
他能給殿下帶去快樂。
這是他一直追求的事,為此也覺得愉快萬分。他低頭看著她,安安靜靜。葉緲緲見了,便大方地拿出一粒糖豆,舉手喂進他嘴里。
糖豆不多,只一瓶,葉緲緲數(shù)過,也就幾十粒而已,不知鄭家長老從何處得來。若非他實在好看,葉緲緲也是舍不得給他吃的。
她指尖纖細,帶著她身上獨有的冷香,探入口中時,琦玉不自覺地抿了一下,才放開。
而后,他伸手接過那小瓶,悅耳的聲音緩緩響起:“我喂殿下。”
每次等葉緲緲吃完一粒,就喂她一粒。
她過于快樂,眼睛微微瞇了起來,手里還攥著他的大尾巴,玩來玩去。絲毫不知被她玩著敏感地方,他有多么難過。
緩緩的,琦玉低下頭,一個輕輕的吻試探著落在她額頭上。
葉緲緲被這柔軟溫熱的觸感驚動,抬眼一看,抿了抿唇,沒說什么。
她這會兒心情正好,就不跟他計較了。
而琦玉見她沒有動怒,眼底蕩開笑意。他看過典籍,魔族對伴侶的容忍度很高。而殿下自從第一次親他,到現(xiàn)在也不過一個月多一點。魔族的熱情期大概有三個月,殿下應當還沒膩了他,他現(xiàn)在多半是安全的。
而試探的結(jié)果,他果然是安全的。哪怕殿下脾氣不好,在熱情期過去之前,對他也會容忍一些。
他想到這里,又俯身下去,輕輕地吻在她的鼻尖,然后是她的唇瓣。
他早就想吻她了。是他吻她,他來主宰。但一來殿下脾氣霸道,喜歡主宰一切,二來殿下大概還沒有成年的緣故,并不熱衷于此事,招見他的次數(shù)很少。
此時是難得的機會,他吻了她,而她沒有生氣,他便想試探一下,還能做些什么,到什么地步。
葉緲緲被他親了一下,沒有生氣。她見他目光熠熠,充滿期待的樣子,還挺受用的。他一直很合她的心意,既然他這么期待,那就賞他一回。
偶爾縱容他一回,沒有什么。但是他不知收斂,頻頻親她,就讓葉緲緲有些不快了。然而不等她說什么,他便含住她的唇,舌尖一抵,將一粒香甜的東西喂進了她的嘴里。
他一觸即收,讓葉緲緲剛升起來的怒氣沒地方發(fā)。
皺著眉頭,她道:“你不喜歡吃?”
不然,為何喂進她嘴里?
“喜歡。”琦玉道,“但是這樣稀罕的東西,只有殿下才配。”
他口中說著卑微的話,但葉緲緲看他的神情,卻不見絲毫卑微,只有認真與虔誠。
她心頭一軟,方才那點氣也消去了,捉著他胸前的衣裳,將他扯了下來,唇覆上去,將糖豆喂回給他。
她也是一觸即分,喂過去后就松開了他,繼續(xù)好整以暇地躺著,翹著腳,玩毛茸茸的大尾巴。
琦玉抿著唇,眼底劃過笑意。
她如果真的想喂他吃,可以重新取一粒,用手指喂給他。但她沒有,她下意識是親近他的。
而他想要的就是這樣。她親近他,挨著他,偎著他,怎樣把玩他都好,只要她這樣在他身邊。
他又低下頭去,親她。
一次比一次重,一次比一次時間長。
在一次幾乎可以算得上兇猛和掠奪的接觸后,葉緲緲徹底不快了,一把推開他,坐起身,不悅地朝他看去。
而琦玉這才察覺到自己剛才的舉動有多冒犯,他冷汗淋漓,攥著手心,一陣后怕——就在剛才,她推開他時,他下意識想掐住她的腰,不讓她離去。
“殿下。”他低下眼睛,低聲說道。
葉緲緲冷冷道:“注意你的身份!”
他是她的魔將,是她的下屬,她想怎么樣,他只能受著,膽敢以下犯上——
“不要有下一次!”她冷聲道。
琦玉抿了抿唇,點頭:“是,殿下。”
葉緲緲的好心情被破壞,也就沒心思繼續(xù)吃了,對他揮揮手:“下去吧。”
琦玉抬眼看了她一下,漆黑的眸中閃動著什么,很快又低下去:“是,殿下。”
起身,秀麗挺拔的背影往外走去。
葉緲緲在他走后,也沒心思睡覺了。他還是個魔將,就敢以下犯上,日后修為大成,那還得了?
她得努力修煉,一直壓著他。這樣才能在想對他做什么的時候,任意妄為。
往口中倒了一瓶靈液,坐在蒲團上,沉下心打坐起來。
但她沒能打坐太久,就被敲門聲打斷了。擰眉,意念一動,解開房門限制:“誰?”
“是我,公主。”門外響起諸皇天的聲音。
其實他不說,她也聽得出來。琦玉和琉寧從來都叫她殿下,只有他,一直叫她公主。
“進來。”她道,擰了擰眉,沒有再修煉,從蒲團上起身,坐在了桌邊,“這么快就回來了?”
他跟著陳家長老等去了林、蕭家,清點兩家的產(chǎn)業(yè)。這才過去多久,他就回來了?
諸皇天一時沒有說話,而是盯著她瞧。
當看見她微紅,比平時艷麗幾分的唇瓣,不禁眼神一深。
他在來的路上,碰到了琦玉。琦玉仍舊是冰坨子模樣,冷冰冰的,看見誰都沒半點表情,只除了葉緲緲。但,諸皇天很容易就捕捉到,他比平時紅潤的唇。
這不是他第一次見到了。他猜到了什么,當時就有點不舒服。但他很快對自己說,沒關(guān)系,小公主還是個孩子,不懂得男女之情,不過是孩子的嬉戲而已,不必放在心上。
可是直面葉緲緲時,“她還是個孩子,只是覺得有趣,在跟琦玉嬉戲”就沒辦法說服他了。
他心里有點難受。
——如果那是嬉戲,就算那是嬉戲好了,那她怎么不跟他嬉戲呢?
他控制不住地想道,他比琦玉差了什么?就算從前有差,他是個廢人,而琦玉不是,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同了啊!他修為恢復,甚至精進了!之前與琦玉一起殺鄭家的化神修士,兩人分明不相上下!
他眼神古古怪怪的,葉緲緲不禁擰眉:“你怎么了?說話!”
打斷了她修煉,卻又不好好稟報,葉緲緲覺得他是皮癢了。
見她一只手摸上了鞭子,諸皇天的心情更復雜了。算了,這樣暴戾的女孩,還是給琦玉吧。
他可消受不起。
諸皇天記得從前在魔淵時,曾經(jīng)聽西院的那群廢物閑話,說琦玉從前不被葉緲緲喜歡,動不動就叫他過去,抽得皮開肉綻。
瞧她現(xiàn)在對琦玉很喜歡的樣子,之前不也沒心沒肺嗎?他如果真的被她喜歡上了,恐怕還要跑掉。
“林、蕭兩家的財物清點好了。”他拿出一塊玉牌,里面用神識烙印著長長的清單,還有一堆納戒,儲藏著兩家珍貴的、可攜帶的財產(chǎn)。
還有些靈田、圈養(yǎng)的靈獸、鋪面等無法裝進來,但是單子上有記錄。
葉緲緲看著那巴掌大的玉牌,冷冷道:“我沒有神識。”
她是魔族,魔族沒有魂魄,也無法修煉神識。不管這玉牌里烙印著什么,她都看不到。
諸皇天清俊的面上露出包容的笑意:“公主請坐,我為公主念一遍。”
兩家的財物太多了,不用神識烙印,恐怕不知道整理到什么時候。而且,要紙質(zhì)的就太奇怪了。因此,才有了這塊玉牌。
他想得也很好,他念單子,她查看納戒。
他記得她盤腿坐在蒲團上,對著一堆寶物挑挑揀揀的樣子,好不可愛。
而不久后他們要去青陽宗報仇,他還打算請她假裝他的道侶,為了扮演逼真,他們需得十分熟悉。所以,先相處一下,培養(yǎng)培養(yǎng)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