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小名芷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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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虎點點頭,言道:“此人乃是我聽聞過,俠肝義膽,義薄云天,你去投奔他我足可放心,做大哥的替你高興還來不及,怎么會反對。”
李重九亦明白了幾分,歷史上王君廓乃是封侯拜將的人物,其志不小,之前因為了報答李虎的恩情,故而留在了七千寨,眼下自然當(dāng)自思出路了。而單雄信之名,不說當(dāng)時,即便李重九聽來亦是如雷貫耳。
看來這自己來到這時代,天下之洪流仍是滾滾而行,這王君廓一走,將來瓦崗五虎聚首,即是攪動風(fēng)云的一日。單雄信,亦只有這樣的人物,才能接納王君廓。
而正如淺水難養(yǎng)蛟龍,七千寨之格局太小,自然不配英雄久留。而李重九此刻亦無法出言挽回,就算沒有李三娘這事,王君廓也是去意已定,李虎都不說什么了,難道還要繼續(xù)挾恩,求對方留下嗎?倒不如大家各走東西,好聚好散,將來再聚首的時候,亦是留下一段緣法。
李虎不愧是有坐大當(dāng)家的氣量,聽聞王君廓要走,當(dāng)下自任山寨之中,犯下鐵案的,自愿跟隨王君廓的山賊們,跟隨而去。李虎還取了五十吊錢作為盤桓贈之。這可是山寨小半的家財。
王君廓再三推辭,但是李虎堅其意。王君廓見李虎如此慷慨,當(dāng)然是虎目含淚,不知說什么才好。李虎倒是豁達(dá),反是安慰了王君廓一番。當(dāng)下王君廓即帶了二十多位七千寨山賊下山離去,往潞州投奔。
王君廓說走就走。那么接下來,是否接受李家的招安,山寨上下,幾位當(dāng)家又進(jìn)行了一番商議。最終李虎,蘇素,孫二娘經(jīng)過一番商議后,還是決定試探一下李家的誠意,若是可以就投靠李家。
當(dāng)下,李虎,蘇素,李重九一齊與李三娘進(jìn)行相談。這番相見,自是別有一番感慨,本要強(qiáng)娶的兒媳婦,成了惹不起的人物。當(dāng)下難免幾分尷尬。
倒是李虎城府深沉,絲毫無意此事,李三娘亦并非難說的人。雙方約定,兩日后,李家會派人來處理此事,給與七千寨上下,黃籍以安頓,擺脫山賊之身份。而七千寨上下子弟,則皆必須聽李家調(diào)用。
如李虎,李重九,蘇素等人皆必須歸附李家,聽其調(diào)用。李虎聞此暗暗無奈,這等身份,亦與門閥的家奴,沒什么區(qū)別了。只是所區(qū)別在于,有的門閥待家奴還一點,有的門閥待家奴差一點。
可是現(xiàn)在七千寨上下別無其他選擇。不過李三娘倒是大氣,聲言雙方去留自便,若是哪一天七千寨上下覺得李家沒有前途,自可另尋出路。而李家若一日,覺得這幫人不堪造就,亦可以將他們逐之,但絕不會事后追究。
聽到如此,李虎這才愉快的答允下來。雙方談妥,已是快中午,李秀寧堅拒在山寨住下。,當(dāng)下李重九只能,親自將李三娘與他的兩個家仆送出七千寨去。一路之上,李三娘并未有脫離囚籠之喜,反而是十分有興趣與李重九,一道談?wù)撃媳憋L(fēng)情。
談?wù)撝g,李三娘越來越對李重九有加欣賞,暗暗詫異一個山賊,為何會有如此開闊之眼界,以及見識。更難得的是,此人此刻雖有求于李家,但態(tài)度始終不卑不亢。
這樣的人,若非盲目自信,就是真乃是有一番本事的。不過李重九不過一介山賊,這樣的自信是從何迸發(fā),難道真是與生俱來。
李三娘見過不少年輕的寒門庶子,這些人無論掩飾得如何好,都難以遮蓋內(nèi)心那份自卑。故而他們皆努力上進(jìn),以求將來求得功名,以遮掩過往內(nèi)心的自卑。若是李重九如此,那李三娘雖是不減賞識之意,但這樣人見之,也不稀罕。
至于世家子弟,他們當(dāng)然十分自信。不過他們的自信,大多都依附在家族,自己的出身之上,若是論及自身才具,這其中不少人當(dāng)然也是有的,但是年紀(jì)輕輕,卻都未有在功名之上,有真正建樹。所以李重九如此自信,就更令李三娘琢磨不透了。
這令李三娘,不由想起,那個趙郡李氏,當(dāng)年牛角掛書,連過世的本朝名將楊素,也不由稱贊的青年才俊來。不過即便青年才俊,眼下對方亦有三十歲了。
李三娘數(shù)度以話試探李重九心中想法,皆被對方不平不淡,從容化之。見自己幾次摸不透李重九底細(xì)。眼見已至黃昏,二人已行至了山下。
“李兄……”
“小娘子切勿如此稱呼,叫我小九就好了。”
李三娘心底,十分滿意李重九這態(tài)度的轉(zhuǎn)變。在她看來李重九放低姿態(tài),以為對方顯然是準(zhǔn)備投靠李家,將來好確立主從之分。
此人如此識得時務(wù),懂得進(jìn)退,有野心,也有能力,無論是大兄,還是二兄,都很愿意將這樣的人納之為手下,甚至還會得到父親的賞識。
李三娘不由笑道:“好,如此我就不客氣了,送到這里,就可以了。”
李重九當(dāng)下止步,拱手言道:“甚好,如此我在七千寨靜待,三娘子的佳音了。”
李三娘微微點頭,深深看了李重九一眼,突然莞爾笑道:“奴家的小名芷婉(注一),你可需記得。”說罷李三娘一笑而去。
唯有李重九微微錯愕,李三娘為何將閨名告訴自己。難道此乃是李家胡風(fēng),可不循漢家之禮,或者自己虎軀一震,王霸之氣外露,懾服了對方,想到這里,李重九笑了笑,轉(zhuǎn)身離去。
說罷二人分別。李芷婉待離開七千寨的范圍,來到官路上后。正待行了不到半里路,突然一彪騎兵策馬而來。
剛離山寨卻又遇上一伙人,難道山賊去完,來了馬賊。隨著這一隊騎馬趨近,待看清騎兵為首之人,李芷婉臉色舒緩,而身旁的兩個家仆,皆是松了一口氣。
這一行騎兵,皆是一身玄甲,雖在日光之色,卻顯得黑沉沉的,寒氣逼人。而每名騎兵頭盔之下,皆覆有猙獰的鬼面,只露出一對幽幽的眼珠來。
這行騎兵雖只有十余騎馳騁而來,但遠(yuǎn)遠(yuǎn)望去卻有百騎,千騎的氣勢。;李芷婉心知這千里之內(nèi),擁有這樣一支鐵騎的,自然必是李家的私兵,玄甲精騎。
吁!
這一行十余騎的玄甲精騎轟然在李三娘,他們?nèi)嗣媲巴O隆?br/>
“小姐!”
一名作為戎裝打扮的女子,從馬鞍上跳下,喜極而泣地奔到李三娘面前,言道:“小姐,太好了,你平安無事。”
見此李三娘笑道:“我自不會有事。”
“小姐,那山賊如此大膽,色心不死,竟然敢擄走你,我們定要將他碎尸萬段。這一次……”
一名家仆向李三娘言道:“小姐,這是啊,廝如此可恨,將我們劫掠至山寨,還欲……哼,難道小姐可以受得住這口氣。”
見李三娘沉默不語。
這名家仆言道:“是啊,這股山賊看來也是野性難馴,倒不如直接報官,將之剿滅,以消心頭之恨。”
“住嘴!”
李芷婉鳳目一挑,此聲一出,這個家仆不敢言語。
“我李家之人,一諾千金,既已答允下,豈可有出爾反爾,背信棄義之事,你們二人有此想法,回去之后,自去宗叔那領(lǐng)十板子。”
“是,小姐。”兩名家仆當(dāng)下亦只有自認(rèn)倒霉。
李芷婉站定腳步,回頭看向七千寨那莽莽大山,此刻她雖是粗布荊釵,但是亦難以遮掩國色。看了許久,李芷婉突然笑著言道:“這小賊雖色膽包天,但卻是是一個人才,若能為父兄招攬之,這點屈辱算得什么,走吧!”說罷,李芷婉嫻熟地翻身上鞍,玄甲精騎簇?fù)碓谂裕唏R而去。
就在李芷婉策馬往縣城之處行去時。正巧此時,一條叉道之上。一路軍馬,幾乎與李芷婉隔道而過。
這路軍馬,穿戴皆是皮革,每人背上負(fù)有長弓,攜帶兵器亦是各種。
熟悉大隋軍制的人,看出這路軍馬并非是當(dāng)朝最精銳的府軍,亦并非此一籌的郡兵。而是各縣為抵御流民,山賊,而各自募集的鄉(xiāng)兵。
鄉(xiāng)兵不如府兵,可以有免役之優(yōu)厚,戰(zhàn)力普遍而論在府兵,郡兵,募兵之下。但具體亦看情況,燕趙之地的鄉(xiāng)兵,多年與突厥拼殺,自是悍勇難當(dāng)。
而行軍這群鄉(xiāng)兵皆是滿是剽悍之色。現(xiàn)在鄉(xiāng)兵為首之人,乃是一名白衣書生,其坐在馬背之上,猶自手捧著一本左傳,正在看書。
如此馬上看書,廢寢忘食之態(tài),不由令人詫異。正待這時,一名鄉(xiāng)兵隊正奔來,向馬上那名書生言道:“明府,查明白了,此刻李家三娘子,確實為山賊們,囚禁在七千寨山中。”
這名白衣書生將書反手半掩,言道:“這群山賊膽大包天,居然將主意打到唐國公府上來了,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我受過李家之恩,又身為一方父母官,自不可讓這樣山賊存在,立即踏平七千寨。”
這名白衣書生將書輕輕一揮。眾鄉(xiāng)兵們聽后,齊聲吆喝一聲,大步向前趕路。注一:歷史上李三娘,沒有真名。
當(dāng)然黃易大大的李秀寧是總所周知的,本書就不重復(fù)了,名為李芷婉。
李芷婉對豬腳的賞識,乃是豬腳日后與李家打交道的伏線,對于隋唐文,李唐的人物是無法繞過的。
是 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