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十一章 抓到什么把柄了?
陳良和:“我看你真正的目的是想給云霆鋪路吧?怕我以后礙云霆的事?”
陳良雍:“既然話說到這個份上我就直說了,我不是怕你礙云霆的事,我是怕你毀了我一手創(chuàng)下來的基業(yè)!”
陳良和:“我是樣樣都不如你,還沾了些毛病,但我好歹也是陳家的二當(dāng)家,云霆也得乖乖叫我一聲叔,你想把我一腳踢開,也沒那么容易。”
陳良雍:“你也有臉自稱二當(dāng)家?我一手創(chuàng)建陳家產(chǎn)業(yè)的時候,你還在二姨娘懷里吃奶,等你長大了指望你幫忙的時候你又在吃喝嫖賭逛窯子,那個時候你怎么不說自己是二當(dāng)家?我辛辛苦苦把生意做起來了,又這么白吃白喝的養(yǎng)了你三十幾年,你又為陳家做了點什么?你還能不能要點臉?要不是看在你也是老太爺骨血的份上,我早就——”
陳良和:“早就把我趕出門了是嗎?”
陳良雍:“哼!”
陳良和一臉賴皮的摳著指甲:“既然我們都是陳家的血脈,你也不用總是看我不順眼,如果云霆不是個小子,等你百年之后,這陳家的基業(yè)還得靠我傳下去呢!”
陳良雍伸出巴掌:“你再敢胡說——”
陳良和也不躲,把那張白里泛青的臉一抬:“你打,就算你打死我有些事也是瞞不下去的,紙里包不住火,到時候看你怎么向族里幾位長輩交待!別以為你是族長就能一手遮天了,族長犯錯罪加一等!二世伯還在世呢!”
陳良雍氣得手抖了抖:“你給我滾!”
陳良和翻眼看了看陳良雍站起了身,用手抹了抹油光水滑的大背頭,這才弓著腰歪歪斜斜的出了門揚長而去。
陳云霆緊緊的握著拳頭:“爹!就這么由著這個混蛋下去?!”
陳良雍:“云霆,這件事急不得,當(dāng)年的事你不清楚,我這個二世伯也是在前朝為官多年,底子比咱們家現(xiàn)在要深厚,當(dāng)年老太爺去逝后族里選新族長,這個位子本來是二世伯的,是因為那幾年鬧義和團,朝廷派二世伯去鎮(zhèn)壓了,所以沒趕上,當(dāng)時兵慌馬亂的,族里急著找個主事兒的才把我推了上去,等這位二世伯回來后我曾主動提出要把位置還給他,但這幾間年我已經(jīng)在這個位置有了些威望,幾位族里的長老沒同意,這位二世伯就一直耿耿于懷,現(xiàn)在有好幾位長老都過世了,剩下的這幾個基本都是二世伯的人,二世伯一直還惦記著族長這個位子,還有這個二世伯的兒子,現(xiàn)在在紹興城里做督辦,跟你二叔也有來往,爹覺得他們之間肯定不只是看重族長這個位子的,或許還有其他更深的目的,很可能是跟你二叔之間形成了什么利益聯(lián)盟。”
陳云霆:“爹,其實……這些人圖的無非是您手里創(chuàng)下的產(chǎn)業(yè),畢竟,陳家的產(chǎn)業(yè)沒有哪個不眼紅的。”
陳良雍:“爹又何嘗不知……只是眼下也只能見招拆招一步步的來了,云霆你也不用過于擔(dān)心,你爹也在官場為官十幾年,這些年做生意也累積了不少人脈,也總不會一點兒底牌都沒有的,你安心的接手生意上的事,剩下的事爹來操心,總之,陳家的產(chǎn)業(yè)必須要傳到你手上。”
陳云霆突然間感受到了莫大的壓力:“爹,其實……錢財乃身外之物,云霆是覺得有些事還是不要太執(zhí)著了,一家人平平安安才最重要……”
陳良雍瞪了瞪眼:“說什么傻話?這豈是幾個錢財?shù)氖拢窟@是爹這么多年辛苦拼下來的心血!爹怎么能容忍都敗在你那個二叔身上!”
陳云霆:“知道了,我會盡心的,爹,剛才二叔話里話外說‘有些事是瞞不住的’‘紙里包不住火’,他是不是知道我的身份或者抓到什么把柄了?如果我的身份被揭穿,他就不用大費周章的就可以繼承陳家的產(chǎn)業(yè)了……”
陳良雍皺了雛眉:“你5歲前最容易暴露身份的時候爹把你寄養(yǎng)在南山寺,那個時候又有你鐵塔叔每天看著,他不可能發(fā)現(xiàn)什么,5歲后把你接到府里,爹和你鐵塔叔還有幾個傭人也全程看著你,他更不可能發(fā)現(xiàn)什么,現(xiàn)在,除非我死了,否則他更不可能動到你一根汗毛,這件事先不用擔(dān)心。”
陳云霆:“要是我真是個男兒身也不用讓爹這么費心了。”
陳良雍:“好了,吃飯吧,吃完飯去帳房找喬德財,先學(xué)學(xué)管帳目。”
陳云霆平時并不經(jīng)常來帳房,只是每月來領(lǐng)月錢或者是過年過節(jié)陳良雍吩咐自己買東西時才會過來找喬德財拿錢,帳房是個三房的套間,外間是喬德財平時管帳辦事用的,里邊擺著張桌子、茶幾、保險箱和幾個柜子,隔著個屏風(fēng),后邊還有一個小房間,里邊有張床,自從前幾年老婆死后,孩子又在外地,喬德財晚上就睡在帳房,緊挨著帳房的右手邊是個小倉庫,小倉庫外邊沒門,從帳房里邊有一個平時上鎖的小鐵門通到倉庫,里邊放的是陳記歷年來的帳目存檔。
下午來到帳房,喬德財正坐在茶幾前的椅子上悠閑的喝著茶,旁邊的小伙計在一旁小心的伺候著,見陳云霆過來,喬德財放下茶杯站起來向陳云霆彎身施了個禮,滿是褶子的臉上快速擠出一朵菊花:“少東家,您來了!”
陳云霆:“喬先生不用這么見外,論年齡我應(yīng)該叫您一聲叔的,就叫我云霆吧,您在陳家這么多年,生意上和帳目上的事比我懂得多,以后還請喬先生多指點些才是。”
喬德財:“少東家您客氣了,資歷再老規(guī)矩也不能壞,既然您要學(xué),老喬我肯定會把自己這些年累積的東西一點不留的傳給少東家,喏,左手這個柜子里放的是這個月各分號的帳本,咱們陳記的帳是每月一報,每月一本,各分號帳本都在這兒。”
陳云霆看了下這個五六層的紅木柜子,每個小格子上都寫著分號的名稱,上邊還有鎖,陳云霆:“嗯,那總號的帳號也是一月一報嗎?”
喬德財:“對,我這里還有大帳本,各分號和總號每月的流水帳目總數(shù)還會另外總一下再在大帳本里記下,好方便東家查帳,這個大帳本不放在這個柜子里,是在我桌子底下的保險箱里。”
陳云霆:“好,那勞煩喬先生幫我拿下大帳本吧,云霆平時只管從您手里拿錢,帳本還沒親自過目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