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曾相識燕歸來
“魂兮歸來,不下幽都”
“魂兮歸來,不下幽都”
……
茶樓外面陰風陣陣,樓里更是寒意凜然。也不能怪小二炭火沒加夠,更不是聶懷瑜修為不足,任是誰對面忽然坐了一個含光君,都會瑟瑟發(fā)抖。
從小到大,含光君藍湛藍忘機就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刻板守禮得仿佛是廟里長大的,極為不好親近。而自從十三年前那個肯纏著他的魏無羨死后,含光君周身都泛著一股寒氣,更是沒人敢靠近。
“含光君,你怎么也到這里來了?”
“家中小輩在此夜獵。”
聶懷瑜順勢起身,“那懷瑜便不打擾含光君,先行告辭。”
然而,含光君卻道“你哥哥托我告訴你,要你回家一趟。”
“聶懷桑?”
由不得她不驚詫,含光君是老古板藍啟仁先生的得意弟子,兼之在藍家掌罰,更是所有在藍氏聽過學的世家子弟的噩夢。這其中,就以那個不成器的二哥最為典型。
大哥聶明玦走火入魔而亡后,她二哥聶懷桑匆匆繼位家主,但是紈绔就是紈绔,披上家主袍也照樣一事無成,還得了一個一問三不知的名號,清河聶家地位一落千丈,還是靠著大哥的兩個結(jié)義兄弟,才能勉強留在四大家族里。
聶懷瑜氣他無能,和聶懷桑的關(guān)系并不是很好,雖是聶家主事,平日里卻都在外面夜獵,極少回清河。聶懷桑也知道這一點,除了經(jīng)常使人送些錢財物資,并不太管她的事。
這么看來真的是有了不得的大事,不然就算借聶懷桑一個膽子,他也不敢托含光君幫忙喊人。
“即如此,有勞含光君轉(zhuǎn)達,我這便回去。”
此時,外面忽然竄起一道煙火,是藍氏的求救信號。
含光君起身便向那方向趕去,聶懷瑜也連忙跟了過去。
到得地方一看,含光君不負其名
,一道琴音劃過,三具相斗的走尸都匍匐在地。
聶懷瑜見無需自己插手,便向含光君告辭,準備回返清河,臨走時看見一個黑影從側(cè)門悄悄溜走,料想這應該就是剛剛控制兩具兇尸與邪祟相斗的那個鬼修了,雖所修非常道,但所做之事卻為正義。
聶懷瑜又回頭看了一眼含光君,神色有些復雜,很快又轉(zhuǎn)為釋然,最終她還是沒有告訴含光君,轉(zhuǎn)身離去了。
回到清河,聶懷瑜還沒來得及休整,就見聶懷桑推門而入,“懷瑜,這次出去可遇到什么危險?”
“危險?你當我是你嗎?去哪兒都擔心有危險?我好的很,用不著你關(guān)心,你還是擔心擔心你自己吧!”
“懷瑜”聶懷桑連忙轉(zhuǎn)身關(guān)上了門,“我好歹也是你二哥,不過是關(guān)心你,你又何必要和我犟嘴。”
“哼,你可有一個當哥哥的樣子?天天養(yǎng)花逗鳥,一問三不知,好大的名氣,清河聶氏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懷瑜,二哥是真的不會做這個宗主,讓你受委屈了。”
……
屋外人依稀聽到聶宗主哄妹妹的聲音,無奈得嘆氣,宗主什么都好,就是不成器,真是造化弄人啊!
屋里卻又是另外一片氛圍,兄妹兩個口上拌著嘴,眼里卻是溫情滿滿。待感覺到院中人離去后,聶懷瑜停下口中的氣話,翻了個白眼,“在自己家還要裝模作樣,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
“懷瑜,再忍忍,局已經(jīng)布好,就快開盤了。這次出門,一切可還順利?”
“你不是就在茶館嗎?你難道不清楚?”
“這么看來,魏兄果然是回來了。懷瑜,你確定含光君當真喜歡魏兄嗎?看不出來啊。”
“八分把握。”
“如此,值得一試。”
聶懷瑜看著滿懷心事的聶懷桑,微微有些心疼,“二哥,安心,就算不成,我們盡力試過這一次,也沒什么遺憾了。”
“大哥要是還在,知道我讓你去做這些事,怕是真要打斷我的腿。”聶懷桑微微苦笑。
“哈,當然,大哥不舍得打我的,定然也要算在你頭上。”聶懷瑜得意得對聶懷桑笑道。
看聶懷桑還是皺眉,聶懷瑜安慰道,“我們也是實在沒辦法了,況且我在一旁跟著,那些小輩不會出事的,二哥不必憂心。”
“懷瑜,你也要小心才是,無論何時,要保證自己的安全,二哥不經(jīng)嚇的。”
“我知道的,二哥。”聶懷瑜眼眶微紅,“我們都要好好的,替大哥報仇,還要守好聶家,護好清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