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三章 神權(quán)與皇權(quán)的較量
    “我相信,陛下不會有那種想法的。不過陛下,過了這個年之后,國會宴就要舉行了,到時侯還有許多煩心事,還需要陛下為我們圣殿分憂,陛下千萬不要嫌棄煩人啊。”顧畫蕊忽然話鋒一轉(zhuǎn)。&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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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帝嘴角一僵,笑容慢慢地收斂了,內(nèi)心十分氣岔,但是表面上卻又不能流露出來,只好皮笑肉不笑道:“圣女這是哪里話,北國是皇權(quán)與神權(quán)同在的,這國會宴雖然是圣殿舉行的,但是我們皇室也有份,朕怎么會嫌煩人呢?”&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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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畫蕊笑了笑,對于北帝的虛偽自然是看在眼里。這時,大殿中的文武大臣們,已經(jīng)66續(xù)續(xù)地起身,想要離開,但因為顧畫蕊和北帝還在一旁寒暄,大家只好耐著性子等待。&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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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畫蕊跟北帝寒暄了一番,見大家都等得不耐煩了,便道:“我今日出來,身子已經(jīng)疲勞不堪,這會兒正要回去休息,就不和陛下叨擾了,告辭。”&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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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帝連忙笑著對顧畫蕊相送。&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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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顧畫蕊帶著人一出了門口,北帝臉上的笑容盡斂,變成了一片鐵青。&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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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御書房里,北帝就龍顏大怒,自始至終都無法平息內(nèi)心的怒火,手掌一拍,桌案上的粉塵,猶如狂魔亂舞一般,布滿了整間屋子。&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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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面前,那跪了一地的侍衛(wèi),全都害怕得瑟縮抖,沒有一個敢吱聲。陛下一回來就這么大的火,誰在這個時侯敢說半個字,那可真是觸了霉頭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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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女這到底是想干什么?想讓神權(quán)徹底代替皇權(quán)?”北帝的目光掠過一眾侍衛(wèi),眼眸里面,染上了一抹陰戾的神色。&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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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我們真的是太小看她了,她這是在向陛下宣戰(zhàn)呢。要知道,往常的時侯,她都是被動還擊的,何時這么主動過?”半晌,才有一個侍衛(wèi),支支吾吾地開了口。&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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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帝一聽,袖袍底下的拳頭,握得緊緊的。&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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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錯,自從顧畫蕊回來接任圣女之后,一直都是他掌握主動權(quán),而顧畫蕊每次都是在被迫得沒轍的時侯,才被動還擊,但卻從來就沒有像今天這樣,牽著他的鼻子走,讓他自始至終都無法看透她的心思。&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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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侍衛(wèi)低垂著腦袋,不敢直視北帝的眼睛,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說道:“陛下,屬下覺得,自從祭天儀式之后,圣女的民間威望就逐步建立了起來,老百姓對她非常信任,而過年后,國會宴就要開始舉行了,她之所以敢這么膽大妄為,主動向陛下出擊,大概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吧?!?amp;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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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帝兩條眉毛,緊緊地擰在了一起,漆黑冷冽的眼眸里面,浮起了一絲厲色。這個顧畫蕊,從一開始,就處處小心謹慎,每一步也都是走得小心翼翼的,可現(xiàn)在偏偏變被動為主動,很明顯是她的翅膀硬了,要開始排擠他,想讓神權(quán)徹底取代皇權(quán)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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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國會宴若是一旦成功舉行,到時侯各國使者來賀,圣女得到每一個人的認可,顧畫蕊的地位,就會徹底穩(wěn)定起來,皇權(quán)就會徹底被神權(quán)壓制,到時侯,皇室豈不成為圣殿的傀儡?&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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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帝越想就越是感到可怕,不,他絕對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生,北國的歷代先祖,流血流汗打下了江山,絕對不能傳到他這里的時侯,就讓皇室的基業(yè)毀于一旦。&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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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龐文也真是的,這么快就沉不住氣,想搞垮圣女,結(jié)果最后連自身都難保。”北帝正想著,侍衛(wèi)終于大膽地在一旁冷笑出聲。&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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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帝臉色陰沉,其實龐文對他一直都是非常忠心的,甚至可以說是他的左膀右臂。&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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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一次圣殿擴充人員,他也安排了人手,進入了圣殿。沒想到這次做事這么容易敗露,被圣女抓住把柄,圣女又借機把此事推給他處理。他真不知道,顧畫蕊的腦袋竟會這么清晰,借著他的手,處置了龐文,讓他不敢給龐文留一絲一毫的余地。&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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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否則的話,如果不是出了這樣的事情,龐文將會成為他對付圣殿的一個很大的助緣。&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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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不到,顧畫蕊做事竟會如此之狠,從不會給人留一條退路。&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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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龐文的事已成定局,此人對他已沒有任何用處,無須再理會。&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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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女這一次主動出手,實則上是向我們出了警告。咱們這次國會宴,一定要小心提防她,不然到時侯,各國使者都相聚在一起,只怕咱們身上,會有不少的麻煩?!北钡凵焓职戳税搭~頭,自己從主動變?yōu)楸粍?,這就是一個退化。&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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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在國會宴上,絕對不能輕舉妄動了,必須要先觀察,再下手。&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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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我們也不可能一直處于被動的地位,天下各國,已經(jīng)很多年都沒有相聚在一起了,各個國家之間的局勢,也沒有被打破,也該有一個人出來,打破這個平衡,一統(tǒng)天下了?!北钡巯肓讼?,又笑得很陰沉。&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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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侍衛(wèi)眼前一亮,只要陛下統(tǒng)一了天下各國,還怕搞掂不了區(qū)區(qū)一個圣殿?陛下那么雄心壯志,這天下大業(yè),遲早會是陛下的。&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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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書房里的氣氛,變得非常凝滯,然而北帝眼眸中的狠厲之色,卻也越變得濃烈了起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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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府。&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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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宋宜,這段時間一直都表現(xiàn)得很平靜,每天除了上早朝之外,就是躲在書房里面,看些兵書兵法之類的書籍,頗為勤奮。&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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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正是下雪天,外面的白雪,紛紛揚揚地下個不停,天氣格外的寒冷,只有屋前那棵被抽絲剝?nèi)~的梅樹,在寒風中蕭瑟,細細看去,枝條上有幾朵梅花悄悄綻放,成為了這雪天的一道獨特的風景線。&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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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吱呀”一聲,一名黑衣人從外面推門進來,看到宋宜這個樣子,腳步跨起,上前恭敬地問道:“殿下為何一直悶悶不樂,可是因為這天氣太過寒冷了,要不要往爐內(nèi)加點木炭?”&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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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宜目光陰冷,眼眸里面射出來的冷氣,足可以讓人冰凍三尺,他揮了揮手,示意不必。&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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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緊接著,他拿過桌旁的一杯熱茶,呷了一口道:“這個顧畫蕊,可真不敢讓人小瞧啊,她今天的一言一行,都讓人大為震驚。”&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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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知道,顧畫蕊從來就不會主動向皇室出手,可是今天居然逼得陛下親自處置了自己最寵愛的臣子,而且不留一絲余地,這一招可真夠妙。&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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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好這段時間,自己很安份守己,不然的話,被顧畫蕊下手的,很有可能就會是自己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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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衣人站立在一旁,不敢說話,畢竟他知道太子是個什么樣的人,他從來不喜歡在自己評判他人的時侯,有人在旁邊插嘴。&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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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宜眸光轉(zhuǎn)動,手重重地按在了書面上:“看樣子,國會宴上咱們不要急于下手,先靜觀其變,要暗中多留意她的舉動,另外看一看,她跟暨國那邊的人,有沒有暗中來往,若是有,立即來報告本殿下?!?amp;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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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暨國那邊的人還有來往,這可是顧畫蕊最大的軟肋,也是最容易被人抓住的把柄,只要把證據(jù)握在手中,就不怕扳不倒她。&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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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這次的國會宴,暨國也一定會派使者出訪,指不定顧畫蕊偷偷跟暨國的使者暗會,那也說不定。&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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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焙谝氯寺犃?,立刻退了下去。&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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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畫蕊一回來,就卸下了臉上的偽裝,恢復了一臉淡然的樣子。&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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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雨和彩芝等人,看著顧畫蕊這個樣子,內(nèi)心里也是特別的高興,紫雨上前去將門緊緊地關上,然后笑容滿臉地和彩芝挨在一起吱吱喳喳,二人說得眉飛色舞,忘乎所以,全然不顧顧畫蕊的存在。&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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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幸好圣女沒上當,還搞掉了陛下最寵愛的臣子,要不然,今天被人嘲笑的,就是圣女了?!弊嫌旰筒手サ男φZ,充斥了整間屋子。&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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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畫蕊聽她們說得耳朵都起繭了,道:“今天的事情,有那么好笑嗎?”&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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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雨馬上就湊上前來,笑嘻嘻地說道:“那是當然了,圣女,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可真夠厲害啊,居然能借助陛下的手,除去了龐尚書,真是讓人大為震驚?!?amp;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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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畫蕊無奈地翻了翻白眼,這紫雨又不是第一次跟在她身邊了,難道才第一次見到她的手段嗎?&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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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雨,你跟在我身邊這么久,腦子是不是退化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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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雨一愣,隨即反應過來,道:“不,圣女,你跟以前不一樣,以前你每次都是處于被動的地位,每次都被逼著還手,處處受陛下操控,可這次卻是處于主動的地位,當時我看北帝那張鐵青的臉色啊,心里別提有多高興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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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畫蕊嗔了她一眼,心知紫雨說的對,自己以前做什么,雖然也是有一定的手段,可每次都是被北帝逼著反抗的。然而這次卻是不一樣,她主動出擊,把北帝打了個猝手不及,相信此刻的北帝,心里一定很不好受吧。&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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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這里,她的腦海里面,又浮現(xiàn)出了當初自己第一次回到北國,北帝一路上處處算計她,自始至終都不曾將她放在眼里,時時刻刻想著將她置于死地的情景,唇邊冷冽的笑意,慢慢地綻放開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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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從那時侯走到現(xiàn)在,從被動到主動,從不得民心到威望逐步建立起來,走得有多艱辛。北帝最好別在接下來的國會宴上,有什么動作來招惹她,否則到時侯,他的下場,絕對不會比龐文好很多。&1t;/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