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宴會
不過,這些人談論起來,卻是一點都不顧忌,而是直接懷疑她的身世,倒令得她的心中,微微有些不悅。&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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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女大人畢竟是我親自到中原尋回,她肩上有彩鳳為證,誰敢質疑她,就是質疑整個北國。”一道熟悉的聲音,頓時將顧畫蕊,從神思之中拉了回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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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尋聲看了過去,說話之人,正是文梁瑞。&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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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文梁瑞雖然身為國師,但卻是沒有什么地位,眾人只是假惺惺地附和了他幾句。&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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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師大人真是勞苦功高,一路將圣女從中原帶回來,功不可沒。”&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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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雖然表面上是在贊揚文梁瑞,然而實則上卻是在諷刺挖苦顧畫蕊,圣女之位空缺了幾十年以來,北國一直只有北帝一個人執(zhí)掌政權,沒有人威脅到他的存在,現在顧畫蕊突然歸來,即將成為一個能與北國皇帝相互抗衡的人,他們自然要瞧瞧,這位圣女,到底有些什么本事,她憑什么坐上圣女這個位置。&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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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借口贊揚國師,其實是在說,圣女若是沒本事,以后她的位置,還不是得由國師來操控。&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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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對對,國師大人的功勞可大了,可以與日月相互輝映?!绷硗庖幻蟪?,火上澆油。&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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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簡直就是赤裸裸的挑釁啊,自從圣女之位空缺以后,皇帝的勢力日益強大,國師這個位置的權力,就一直被削弱。所以身為國師,心中很希望能找到一個可以與北國皇帝相互制衡的人,現在他終于如愿地把圣女找了回來,而這一番夸贊的話,將他捧上了天,實則是暗示,日后他會成為北帝的死敵。&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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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種各樣紛繁嘈雜的聲音,源源不斷地傳入顧畫蕊的耳中。然而顧畫蕊只是輕輕地呷著茶,作為此次宴會的主人,她對這個宴會似乎漠不關心,但是聽到眾人在挑釁文梁瑞,實則卻是在暗諷自己的時侯,她還是微微有些愣怔,目光看了文梁瑞一眼,正好文梁瑞也朝著她看了過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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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端著茶杯的手一頓,雖然心下有些顫抖,但是四周那些悠揚的樂曲聲,很快就將她的情緒,給調了過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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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女殿下,你說是不是?”一位大臣突然說道,目光盯著顧畫蕊,似乎并不把這位尊貴的圣女,看在眼里。&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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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畫蕊唇角微微勾起,目光看著現場之中,那一個個不懷好意的人。&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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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的她,內心里面裝滿了情感和世間之愛,她孤身一人回到北國,一心想盜回兵防圖,討好中原的太子,因而無心去應付這些大臣之間的勾心斗角。&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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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現在,她選擇的是不一樣的道路,所以她聽到這些話之后,內心里面,頓時泛起了一絲絲的波瀾。&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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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人的諷刺,再次讓她見證了人性的黑暗,見證了北國的皇帝,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人。&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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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地斂去了眼眸之中的那一股狠厲,顧畫蕊渾身都散出了一股威震天下的霸氣:“我作為上一任圣女的后裔,很早就知道自己的使命,即使沒有國師前來中原親自迎接,總有一日,我也會返回到北國,這一切,與國師,并沒有多少關系?!?amp;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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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就將自己與文梁瑞,撇得干干凈凈。&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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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不想,日后自己與北帝相互抗爭時,文梁瑞會被她牽連。&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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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圣女大人,你的歸來,真是我們北國子民的榮幸,真是可喜可賀?!?amp;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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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畫蕊顯得一片云淡風輕,沒有流露出來任何的情緒,只是淡淡地說道:“對,北國自古以來,圣女的位置就是一直存在的,我回來,只不過是順應天意罷了?!?amp;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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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里,又說道:“以后,我將與陛下,一同治理國家。”&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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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表明了就是,這圣女之位,無論如何自己一定要坐穩(wěn),與北帝一起平權。&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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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大臣們,都是長期處于權謀之中的人,個個都是人精,自然聽得出來顧畫蕊話里的意思,原本看著她年紀輕輕的,就回來接任這圣女之位,凌越于他們之上,心中非常的不平衡,本來就想有心挑釁幾番。&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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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現在看著她談吐自如,絲毫不畏懼他們的樣子,他們思忖了幾下,覺得還應該再說些什么,就看到北帝,已經端起了面前的一只茶杯,道:“好,圣女,朕就敬了你這一杯,希望我們北國,永遠和平昌盛。”&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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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臉上,掛著一抹濃濃的笑意,幾乎是直達眼底,然而皇帝是專于權謀之人,這一抹笑容的后面,卻是隱藏著一把尖利的刀片,若是一不小心,就會被刺得鮮血淋漓。&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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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大臣們,看著北帝這個樣子,一個個全都收斂了,不敢再造次。&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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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畫蕊笑著向北帝舉起了茶杯:“既然如此,那么陛下可就要把該給我的東西,都給我好好準備吧。”&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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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帝雖然滿臉笑容,然而內心卻是刺痛得,如同被插了一柄刀子一般的難受。&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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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宴會,好不容易結束了,顧畫蕊率先離場,今天,她沒有在眾人面前出丑,那些家伙們,一定氣得臉龐抽吧。&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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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乘坐著的,依舊是來時的那座轎輦,回程的路,非常的順利。然而顧畫蕊的腦子里,卻是一直都在想著,今天在后花園里,那些太監(jiān)們,故意在她出現的地方,尋找假兵防圖的用意,他們接下來,會不會又挖什么陷阱等著她跳進去,自己可要小心防范呀。&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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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圣殿,一切又恢復了平靜,沒有皇宮里面那么喧囂了,顧畫蕊頓時也放松了心情。&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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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雨和彩芝,一直都在偷偷笑,臉上洋溢著一抹興奮的表情。&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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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畫蕊突然問道:“你們在笑什么,說吧,為什么這么高興?”&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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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雨笑嘻嘻地說道:“圣女,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在宴會上,大出風彩了,把陛下氣得一陣陣臉色青呢。”&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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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對對,我從來就沒見過,陛下這個樣子的?!辈手デ埔婎櫘嬋锊徽f話,也跟在后面附和。&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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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畫蕊緊緊地皺起了眉頭,手指輕輕地在桌面上敲了敲,露出了一副諱莫如深的樣子:“他畢竟是陛下,就算我的地位不比他低,但是你們也不要在背后,胡亂議論他?!?amp;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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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在前世的時侯,她就已經見識過北帝,究竟是一個什么樣的人了,野心勃勃,權謀手段非常之高明,總是想著吞并南國和中原,一統天下。他喜歡一人專政,然而她的歸來,仿佛把這一場渾水,給搞渾了,今天又在宴會上,咄咄逼人,他哪有不氣之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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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見識過北帝,不過紫雨和彩芝,卻是在前世她的生命里,從未出現過的人。她們既然是自己身邊的人,以后要跟著自己,辦很多大事,她總覺得必要,弄清楚她們的身份背景,是否真的很清白。&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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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雨,彩芝,你們在服侍我之前,是在哪兒做事的?”顧畫蕊看著兩人問道。&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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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雨一怔,圣女怎么打聽起自己的身世來了?難道是在考驗她是否忠心?&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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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圣女,奴婢在服侍你之前,原本是城郊之外的一戶農家之女,因為我家貧窮,我爹娘養(yǎng)不起我,就把我賣到這里來了?!弊嫌暾f著說著,情不自禁地抹起了眼淚。貧苦人家的女孩子,總是要比別人家的女孩子,早成熟一些的,如果不是這樣,誰又會甘心淪為別人的奴婢?&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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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芝見紫雨直言不諱地將自己的身世,和盤托出,自己一急之下,也說起了自己的身世。&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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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原本就是一戶大戶人家的世家奴,所謂世家奴,就是祖祖輩輩,世世代代為別人家的奴婢,這樣的奴婢,人身權都是任由主人家處置的。&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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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那戶人家中道衰落,為了生存,把所有的家產和奴婢,全都變賣。彩芝和自己的爹娘也不例外,全都被主人家給賣出去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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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一家三口在奴隸市場上,被不同的賣主買走,從此一家三口分離,此后彩芝又被轉手賣了幾次,直到現在遇上了顧畫蕊。&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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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畫蕊靜靜地聽著她們的訴說,心想,這兩個人的身世,倒也算是清清白白,如果原先是在北帝身邊侍侯過的,她倒是要小心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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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說著,門口來了一群人,一個個抬著一箱箱的金銀珠寶,以及各式各樣需要的東西進來了,然后又給顧畫蕊遞上了一本冊子。&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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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畫蕊接過冊子一看,只見上面列著的,全都是前任圣女走之前,留下的一些財產。&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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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些東西,全都是歷代圣女享用和支配的,所以即使圣女之位空缺了幾十年,這些東西,也沒有人敢動用,只是由國師府代管,如今她回來接任圣女,這些東西,自然要交到她的手上去的。&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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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畫蕊將那冊子,過了一眼,便招呼著這些人,將東西全都搬進大殿里面去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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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人忙碌了大半天,這才算把所有的活兒,都忙完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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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為之人,又向她遞上了一本名冊,顧畫蕊往上面掃了一眼,現上面寫著的,竟然是一堆密密麻麻的人名。&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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