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圖功名董卓進軍,五步崗皇帝病危
在收到朝廷的任命之后,董卓第一時間便做出了反應。</br> 他先是命張濟、郭汜為先鋒將軍,率領(lǐng)兩千西涼鐵騎作為先鋒軍,偵查前方的敵情,觀察前方的路況,遇山平山,遇水搭橋;自己則與部將牛輔、樊稠、李傕率領(lǐng)大部隊在后方,以每日五十里的速度行軍,爭取在半個月內(nèi)就抵達陳倉。</br> 董卓性格急躁,行事風格也十分雷厲風行,歷史上記載的中平六年,董卓作為皇甫嵩的副將,同皇甫嵩兵分兩路支援陳倉,當時董卓便向皇甫嵩建議急速進軍,但是皇甫嵩卻認為:“陳倉縣城防備堅固,涼州叛軍必然無法攻克,我軍只要按兵不動,以逸待勞即可取得全勝。”于是不聽從董卓的建議。</br> 董卓這次支援陳倉還有另一個目的,便是有了借口繼續(xù)留在司隸,因為董卓的野心遠不止統(tǒng)帥萬軍這么簡單,他要的更多,歷史也確實證明董卓是個能抓住機會,并且有能力有膽謀的人。</br> 司隸,右扶風,長安。</br> 皇甫嵩之前因為得罪了宦官張讓以及趙忠,被他倆陷害,被收回了左車騎將軍的印綬,削奪封戶六千,改封都鄉(xiāng)侯,食邑二千戶。但此時因為西涼叛軍叛亂,圍攻陳倉重鎮(zhèn),于是皇帝又想起了這個被貶的名將軍,又將他招了回來,命他為左將軍,車騎將軍何苗為副將,率領(lǐng)兩萬人馬,從長安出發(fā),與董卓形成相呼應之勢,支援陳倉。</br> 皇甫嵩集結(jié)完軍隊之后,又在長安等了四天,等來了何苗,又原地休整了三天之后,才出發(fā)。</br> 中途何苗向皇甫嵩建議過應該急速進軍,他說道:“皇甫將軍,聰明的人應該抓住機會,咱們現(xiàn)在急速進軍,趁著敵人還未反應過來便打他們個措手不及,如果不急速進軍的話,城池可能會被攻破的!”但是皇甫嵩卻不這么認為,他說:“不對,一看就知道你沒怎么上過戰(zhàn)場,陳倉的城墻又高又厚,里面的存糧足夠支撐兩月之久,而且兵法上講究百戰(zhàn)百勝不如不戰(zhàn)而屈人之兵。我們應該先做出戰(zhàn)勝不了的模樣,準備充足,用來等待可以戰(zhàn)勝敵人的時候,這樣不可勝便在我,而可勝在敵,敵人防不勝防,而我軍進攻則非常主動,想打哪里就打哪里;善于防守的人,如同深藏于地底,使敵人無形可窺;善于進攻的人,如同神兵自九天而降,使敵措手不及。現(xiàn)在陳倉雖然小,但是守城的工事堅固完備,王國的軍隊雖然強,但是一時半會攻不下來,王國現(xiàn)在已經(jīng)陷入受害之地,陳倉可保不被攻破。我可以興兵動眾,收到全勝的功,為什么要著急呢!”于是便沒有采取何苗的建議,以每日二十里的速度向陳倉進軍。</br> 中平四年,十一月。</br> 司隸,右扶風,陳倉。</br> 董卓的軍隊早在半個月前便抵達了陳倉,隨后便在離王國軍隊二十里外安營扎寨,大概十多天后皇甫嵩的軍隊也抵達陳倉,與董卓軍合為一處。六萬大軍的營地延綿數(shù)里,滿眼看去竟是黑紅色帳篷。</br> 西涼叛軍也注意到了在一旁駐扎的漢朝援軍,派出了韓遂率領(lǐng)兩萬軍隊盯住漢朝援軍,并且每日擊鼓叫囂,消磨漢軍銳氣。韓遂每天都派士兵到賬前辱罵,把皇甫嵩先人都罵了個遍,隨后又將何苗和董卓的先人挨個拉出來問候了一遍,要多難聽有多難聽,把董卓和何苗兩個壯漢氣的就要沖出去和韓遂一較高下,但是都被皇甫嵩攔了下來。皇甫嵩告訴他們進攻的時機還沒有到,現(xiàn)在還不能輕舉妄動,敵眾我寡,現(xiàn)在出擊只會讓勢頭正盛而且人數(shù)占優(yōu)的西涼叛軍占據(jù)戰(zhàn)場的優(yōu)勢,所以皇甫嵩決定按兵不動,靜待時機。</br> 其實王國這邊壓力也很大,他雖然是叛軍首領(lǐng),但是并不能指揮所有的叛軍。這股叛軍最早是跟著韓遂、李文侯等人起義的,后來起義失敗了王國便趁機站了起來,將韓遂趕了下去,自己當上了首領(lǐng);雖然手段不光彩,但是韓遂這種西北漢子還是豪爽的,錯了便認錯,主動將位子讓給了王國。</br> 韓遂在馬騰馬超父子入伙之前還很支持自己的,有韓遂在,那些不服自己的人也會看在韓遂的面子上不為難自己。但是自從馬騰馬超父子入伙之后,韓遂便跟他們兩個聯(lián)系密切了起來,而且王國能明顯的感覺到韓遂開始疏遠自己了,跟著韓遂一起疏遠的還有大部分的反叛軍勢力,這股叛軍有很多老兵,都是最開始跟著韓遂他們起義的,所以對老大哥韓遂更加的忠心。</br> 王國害怕自己后院起火,便將韓遂特意派去阻擊來援的漢軍,并且只給他兩萬的部隊,把大多數(shù)死忠于韓遂的士兵都派去了,這樣王國就不怕自己在前線攻城,韓遂在后面搞小動作了;本來王國也想把馬騰派去的,但是馬騰去的話馬超也會跟著去,王國實在不想放馬超這個超級戰(zhàn)力離開,便讓馬騰留在了自己這邊。</br> 王國加大了攻城力度,想要在漢軍援軍突破韓遂之前便拿下陳倉,這樣自己就可以退守陳倉,借著陳倉的城墻來阻擊來援的漢軍,等到自己擊退漢軍援軍,便可以一路東進,拿下長安和京城雒陽都只是時間問題,王國越想越激動,拿起武器翻身上馬,又開始了新一輪的親自督戰(zhàn)。</br> 司隸,雒陽,大將軍府。</br> 何苗抵達陳倉戰(zhàn)場的消息已經(jīng)傳到了京城,何進除了擔心之外也別無他法。這些日子宮里傳來了皇上龍體病危的消息,何進也不清楚是不是真的,因為何進一直想要進宮面見皇上,一探虛實,但是都被皇上以各種理由推脫了,自己沒法進宮,宮里的人也不能出宮,本來想派幾個身手矯健之前偷偷溜進去看看,但是何進發(fā)現(xiàn)皇宮的守衛(wèi)比之前更加森嚴了,執(zhí)金吾是皇帝的親舅舅,對于自己的賄賂壓根看都不看一眼,整個皇宮都被他看著死死的,五步一哨,十步一崗,一點消息都傳不出來。</br> 不知道為啥,何進隱隱約約有種不祥的預感。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