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御史臺李淵立志,雒陽城三杰會首
聽完楊素的話,在場的人都點了點頭,深表同意,只有楊玄感有點摸不著頭腦,李元霸則是沉迷于掛畫無法自拔。</br> 楊玄感低聲對著李世民問道:“世民,我爹說的什么意思?”</br> 李世民翻了個白眼,按輩分楊廣和楊玄感都是李世民的叔伯,但是楊玄感卻只和李世民相差六歲,而且李世民心智格外成熟,所以與楊玄感交流起來完全沒有代溝。</br> “你瞪我作甚,我爹說話老是打啞謎,我哪里知道他老人家說的什么。”楊玄感瞪著眼睛舉著拳頭威脅道。</br> 李世民笑了幾下,低聲對楊玄感說道:“董卓能夠這么快掌控雒陽,太傅袁隗功不可沒。”</br> 楊玄感聽了眼睛直冒金星,董卓進京和劉辯出逃的事情他都聽說了,這袁隗是什么時候冒出來的?</br> 看著楊玄感迷惑的表情,李世民心中一陣竊喜,接著說道:“董卓早些年在袁隗的司徒府做過掾吏,跟袁隗有不錯的交情,袁隗也十分欣賞董卓這個人。”</br> “皇宮之前宦官與何進的斗爭,其實背后多少都有袁隗的身影,后來何進被殺,何進集團土崩瓦解,宦官也被何進殘黨誅殺殆盡,這個時候袁隗便需要一個替他干臟活,幫他管理雒陽的人。”</br> 楊玄感聽了之后似懂非懂,問道:“那為什么袁隗不自己出面,非要董卓來幫他,聽我爹那意思,袁隗這是要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啊。”</br> 李世民笑了笑,接著說道:“袁家四世三公,以漢朝為根本,門生遍布五湖四海,如果他主動跳出來干涉朝政,那么就會被扣上謀逆的帽子,袁隗想將袁家再進一步的想法就會大白于天下,到時候他祖上辛苦積下來的名聲就要被他敗光了,民怨所指,袁隗便再難成大事。”</br> 受過李世民的點撥之后,楊玄感恍然大悟,眼中對于李世民的崇拜又深幾分。</br> 他比李世民年長幾歲,但是除了體力方面,別的方面都比不上自己這個侄子,連自己父親和伯父都經(jīng)常夸贊李世民,稱李世民從小便有非凡的氣質,朝中做官的楊彪也稱劉辯劉協(xié)在任何方面都比不上李世民。</br> 楊玄感雖然羨慕,但不嫉妒,大家都是一家人,你厲害了以后我也差不了。</br> 楊堅看著老謀深算的楊素,說道:“處道,你說董卓下一步動作是什么?”</br> 楊素沉吟片刻,說道:“董卓和袁隗肯定不會就此罷手,袁紹、盧植這樣的人畢竟少數(shù),黃琬雖然忠心于漢,但是魄力不足,看著吧,過不了多久董卓便會再提廢帝一事,到時候恐怕朝中便無人出來阻攔了。”</br> 楊堅撫摸著自己的白須,對楊素的話深以為然。</br> 楊廣在一旁聽見了長輩們的談話,便開口道:“父親,現(xiàn)在恐怕便是取漢的最好時機,咱們可以以清君側為由進兵,有元霸在,董卓區(qū)區(qū)二十萬西涼軍不足為懼。”</br> 李淵聽完楊廣的話,并沒有像平常一樣立馬跟隨楊廣的想法,而是陷入了深深的沉思,楊堅等人也在思考。</br> 只有李元霸聽完了楊廣的話之后顯得十分的興奮,連墻上的掛畫也不看了,大步?jīng)_到眾人前面,摩拳擦掌,興奮異常。</br> “爹,姨公,是不是要去殺敵了,我這就去取我的大銅錘去!”李元霸面色潮紅,兩眼放光的看著李淵和楊堅。</br> 李淵面露無奈,楊堅則是露出慈祥的笑容。</br> 李世民在一旁呵斥道:“元霸,快過來,今天不打仗,等著打仗了阿哥第一個喊你!”</br> 李元霸聽完李世民的話,委屈的哦了一句,沮喪的回到了宮女圖下,接著欣賞起了他認為的美景。</br> 楊素接過剛剛楊廣的話茬,緩緩搖頭道:“現(xiàn)在還不是最好的時機,雒陽城魚龍混雜,暗潮涌動,董卓只是表面上掌握住了雒陽,前些日子賈詡率領飛熊軍包圍了城外山清峰,貌似是為了抓一個道長,那道長武藝高超,竟然從飛熊軍的層層包圍中逃脫出來,后來我派人打聽了才知道這個道長乃是武林第一人,號稱中神通的王重陽,根據(jù)線人情報,雒陽城中的江湖勢力要開始行動了;百家殘留、江湖豪杰,明處的董卓和暗處的袁隗都是他們的目標,雒陽城要熱鬧起來了。”</br> 李淵恍然大悟,看向楊素的眼神也變得復雜起來,早就聽楊廣說,他父親楊堅叫楊素秘密訓練了一支情報部隊,叫做御史臺,專門打聽雒陽朝廷和一些重要地方的情報。</br> 看來御史臺已經(jīng)發(fā)展的十分的完善,竟然連百家殘留都能夠探尋到。</br> “看來我也應該建立一支情報部隊了,這時代,沒有點情報真是寸步難行啊!”李淵心中默默想到,眼神看向了站在遠處靠在墻邊,正在欣賞夜景的持刀男子。</br> 司隸,雒陽。</br> 華燈初上的雒陽街頭,走著一個身形消瘦、勢單力薄的身影,搖搖晃晃,弱不禁風的模樣。</br> 男子臉色蒼白,嘴唇也呈現(xiàn)出不健康的紫色,眼窩深陷,幽深漆黑的瞳孔散發(fā)出駭人的光芒。</br> 男子走在街道上,尋找著書信中提到的客棧,眼睛余光瞥向身后兩人,嘴角勾起一道戲謔的微笑。</br> 來到客棧門口,男子進門時扶了一下門框,嘴角的笑意更深。</br> 來到簡陋的客棧內,大廳角落坐著兩個中年男人,一個身穿雍貴長服,長長的頭發(fā)披在肩上,手中端著一杯雒陽特產(chǎn)美酒,細細的品嘗著。</br> 他的對面則坐著一個身披袈裟的白眉白須和尚,閉著眼睛,嘴中誦詠佛經(jīng),手中佛珠翻滾,一顆一顆似乎訴說著白眉和尚的功德。</br> 消瘦男子看見兩人,嘿嘿一笑,便往那桌走去。</br> 身后跟蹤的兩個人也跟了進來,路過門框的時候一股看不見的煙隨著鼻息鉆入體內,兩個人絲毫沒有察覺。</br> “小弟歐陽鋒,見過黃島主、見過段大師。”歐陽鋒走到桌前,面色古怪的行了個禮。</br> 段智興聽見來人說話,并沒有睜開眼睛,繼續(xù)誦詠佛詞,黃藥師也沒有理會歐陽鋒,只是繼續(xù)品酒,看看雒陽的酒和島上的桃花釀那個更勝一籌。</br> 歐陽鋒看見兩人并未搭理自己,也沒覺得尷尬,“嘿嘿”兩聲,便坐在了桌子的另一邊,拿起筷子便吃起了桌上的佳肴,大快朵頤,仿佛行了這么多天的路,一口飯沒吃過一樣,吃相極其難看。</br> 另外兩人微微皺眉,但很快也恢復了平常。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